32

楚蔚見到澹臺無離脫離危機, 整個人也松了口氣。

就在這時，最後一道雷劫悍然劈下，正劈在澹臺無離頭頂的防禦仙器上。

那仙器顫了顫, 竟是被雷劈得顯出一絲裂痕來，好在只是這麽一下, 雷劫便徹底結束了。

楚蔚見到那仙器上出現的裂痕, 眸色沉了沉，但很快，他就一言不發地将仙器收了起來。

與此同時，澹臺無離渾身開始緩緩綻放出清光，皮膚也比先前更加潔白無瑕, 仿佛被清水洗去了塵漬的通透美玉一般。

見到這樣的澹臺無離，楚蔚呼吸略微粗重了幾分, 不過他也沒有做什麽造次的舉動，只是抿了抿唇, 便迅速解下了身上的外袍，罩在了澹臺無離身上。

澹臺無離感應到外界的動靜，霜睫輕顫，緩緩睜開眼。

楚蔚見到澹臺無離看他，下意識就道：“你感覺怎麽樣？”

澹臺無離見到是楚蔚, 目光動了動，下一瞬卻一聲不響地就倒了下去。

楚蔚心頭一驚, 立刻将人摟在了懷裏。

然而觸手之下都是細膩瑩潤的肌膚, 楚蔚整個人又有點手足無措起來，可他很快就抿緊了薄唇，一言不發地開始查看澹臺無離的脈息。

查看了一番，楚蔚眉頭微微皺起, 但神情卻輕松了幾分。

皺眉是因為澹臺無離這次進階玄仙居然透支過頭，如果不是他拿出了防禦仙器，可能這次進階澹臺無離都要消耗先天本源才能度過……

這也太荒謬了。

不過讓他輕松的是，澹臺無離進階之後的境界非常穩，體質也得到了大幅度改善，恢複好之後至少能比得上一般玄仙中期的修為。

就是不知道日後澹臺無離進階仙王會不會也這麽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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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蔚正在沉思，外面忽然傳來蘿蔔的嗓音：“你們死了沒有啊，沒死就快出來吧，臭狐貍發現有人過來了！”

楚蔚：……

不過蘿蔔說的話楚蔚不敢怠慢，他思索片刻，立刻抱着澹臺無離走出了山洞，接着他又取出了洞府，瞬間将他們倆和蘿蔔它們一起收進了洞府內。

洞府很快又變成了砂礫的樣子，悄悄隐沒在山洞炸開之後地上的那一片碎石裏了。

·

楚蔚跟澹臺無離進入洞府的時候，悄悄留了一縷神識在外面偷聽。

果不其然，蘿蔔說得對，很快就有兩個修士來了。

這次來的，居然是鳳霁陽的兩個侍衛，楚蔚進秘境之前注意過鳳霁陽那邊，所以一眼就認出了那兩個侍衛。

而進秘境之前，楚蔚看到那兩個侍衛是玄仙修為，現在看，卻發現他們都是仙王修為了。

這一看就是隐藏了境界。

楚蔚皺了皺眉，臉色陰沉了幾分。

“剛才這裏明明有玄仙在進階，怎麽現在一點氣息都沒有了，太蹊跷了。”

“不可能啊，按道理說那人就算進階也不過是仙王初期，怎麽可能躲得過我們倆？”

“會不會是那個龍族太子？他手上應該有不少法寶。”

“不好說，先找找吧，找不到就去找鳳霁陽那小子，他受了傷，肯定跑不遠。”

“你這麽說話，不怕被旁人聽到？”

“哼，那小子遲早要死，這秘境內有誰願意幫他麽？”

“說的也是，那先找找吧，找不到就走。”

聽着兩個仙王修士的對話，楚蔚的面色變化了幾次，最終他悄悄掐斷了自己那縷神識，沒有再收回來。

損失一縷神識雖然要修煉不短的時間，但若是被兩個仙王發現了洞天的存在就更麻煩了。

不過，聽那兩個仙王的意思，鳳霁陽要倒黴了。

想到這，楚蔚的唇角微微勾了勾，竟是有些幸災樂禍。

他跟鳳霁陽本來就不對付，不過也不到你死我活的地步，現在有人要找鳳霁陽的麻煩楚蔚倒是很樂得一見。

“水……”略帶沙啞的清冷虛弱地響起。

楚蔚驟然回過神，連忙抱着澹臺無離進屋取水，也瞬間就把鳳霁陽跟那兩個仙王的事抛在腦後了。

而一直站在楚蔚身邊的蘿蔔瞥了一眼楚蔚的離開時的背影，不由得咕哝道：“臭狐貍，你說楚蔚這小子是不是聽到什麽事了啊？”

小狐貍點了點頭。

蘿蔔砸吧了一下嘴：“這臭小子，看起來蠢，其實鬼心眼挺多的。要提防點。”

小狐貍：“嗷嗚。”

·

進了房間，楚蔚第一時間就關上了門，下了禁制，把蘿蔔和小狐貍關在了外面。

倒不是他心眼小，只是有時候有旁人在，實在是不太方便。

這會澹臺無離軟軟靠在他懷裏，白發披散，神色疲憊而虛弱，霜睫靜靜垂着，看上去分外柔順，倒是讓楚蔚覺得比前幾日那處處總要隐約壓他幾分的澹臺無離順眼多了。

親手倒了一杯溫水，楚蔚送到澹臺無離唇邊。

澹臺無離伸手想要拿過杯子，可他身上只披了一層外袍，一擡手袖子便滑落了下去，露出了大片如玉的白皙肌膚……

楚蔚：。

雖然楚蔚努力要做出一副柳下惠的模樣，但他此刻微紅的耳垂卻出賣了他。

澹臺無離眼眸擡了擡，見到楚蔚的神色，便不動聲色地攥了一下手指，輕輕放下了手，就着楚蔚的手将那水喝了半杯。

淡色的薄唇輕輕抿在白瓷邊緣，本來是十分不經意的舉止，但楚蔚看着，卻又是另外一層意思了。

誰讓澹臺無離這會衣衫不整，白發微亂，又多了幾分虛弱的柔弱感。

楚蔚也不想看的啊。

喝完半杯水，澹臺無離實在是抗不住楚蔚那如狼似虎的眼神，只能自己不動聲色地輕輕伸手攏了一下衣襟，用他那略帶疲憊的沙啞嗓音輕聲道：“我想休息片刻，殿下可否出去？”

楚蔚：……

抿了抿唇，楚蔚一言不發地放下杯子，起了身。

就在澹臺無離以為楚蔚會離開的時候，楚蔚又轉過身來：“你睡吧，我就在這，不會打擾到你的。”

澹臺無離眉頭輕輕皺了皺：“這……不好吧。”

楚蔚理直氣又壯：“怎麽不好？你現在仙元力被抽幹，萬一出了什麽意外，沒人在身邊才更不好。我也是為了我自己的安危着想，生死契還沒解呢。”

澹臺無離啞然。

過了半晌，澹臺無離無可奈何地抿了抿唇：“那好。”

他倒是不介意楚蔚在這，只是楚蔚剛才看他的眼神實在是有點灼熱了，他可不想在晉級後的虛弱期還要被迫雙修。

但看了一眼此刻楚蔚還算清明的眸子，澹臺無離又覺得或許楚蔚能克制住自己？

想到這，澹臺無離思忖了一下，覺得也該鍛煉一下楚蔚的意志力，便什麽都沒說，自己和衣躺下了。

楚蔚見到澹臺無離躺下，反而微微松了口氣。

他确實也沒那方面的意思，可誰讓澹臺無離剛才什麽都沒穿，還靠在他懷裏……

這換誰誰都頂不住啊。

而澹臺無離這時是确實困了，他也無暇去想太多深入的事，頭一沾枕頭便不受控制地陷入了沉眠中。

楚蔚在一旁守了一會，感受到澹臺無離呼吸平穩了，反而沒有再待，而是起身先給澹臺無離重新蓋了蓋被子，便悄無聲息地出了門。

·

楚蔚出來的時候蘿蔔跟小狐貍正坐在外面的臺階上通過猜拳分配那兩個修士戒指裏的東西。

“哈哈哈，我又贏了！”

遠遠的，楚蔚就聽到蘿蔔放肆的大笑，小狐貍這會正耷拉着耳朵，坐在蘿蔔對面，死死盯着自己的爪子，一臉不服氣。

楚蔚見狀，徑直走到蘿蔔面前：“冰蓮水和地圖呢？”

蘿蔔見到楚蔚，眼珠子轉了轉，嘻嘻一笑道：“想要可以啊，拿東西來換。”

楚蔚毫不客氣地就當頭一個暴栗，一把搶過蘿蔔抓着的戒指，自己找了起來。

蘿蔔眼淚汪汪地捂着腦袋，吼道：“臭小子，你竟敢打我！”

楚蔚一邊在戒指裏翻找贓物一邊悠悠道：“主人教訓一下靈寵又怎麽了？”

“我才不是你的靈寵！”

楚蔚唇角微微勾了一下：“你主人現在都是我的，你自然也是我的。”

蘿蔔：……

随即蘿蔔就惡狠狠地開始磨牙——改日一定要讓器靈前輩教澹臺無離很多厲害的東西，然後把楚蔚這臭小子揍趴下！太翻臉不認人了！

楚蔚在戒指裏翻了一遍，找到了冰蓮水和地圖，就把東西取了出來，戒指仍是扔給了蘿蔔。

蘿蔔氣鼓鼓地抓住了戒指，嗖得一下就藏了起來。

楚蔚見狀，默默笑了笑，就走到一旁開始研究地圖了。

而看着看着，楚蔚的神色漸漸詭異了起來。

楚蔚這次來秘境跟澹臺無離的目的不同，但跟鳳霁陽他們的目的一樣，都是為了木族長老留下了的龍鳳血池。

當年那木族長老曾經對龍鳳兩族有恩，龍鳳兩族的金龍金鳳就各取了幾滴精血贈給木族長老延壽。

木族長老得到了精血之後，并沒有一下子用掉，而是精心研制，加入了許多其他高級妖獸的血和萬年靈植的精華，配置出一汪血池來。

那木族長老本來是想用這龍鳳血池将自己的境界提升到仙帝的，結果在他游歷下天域的時候不慎中了絕毒，雖然沒有立刻死亡，但全身木化，便形成了這秘境。

那血池本來是對仙帝級別以下的修士都有效果，但開啓了多次，被人泡多了，便只對仙尊級別以下的修士有效果了。

不過血池內的龍血鳳血還都沒被吸收，如果楚蔚和鳳族那些人能吸收這些精血，就能把血脈檔次提升幾分。

這也是為什麽來的強者最厲害的就是鳳族的，至于龍族——

楚蔚的血脈最高但修為最低，龍帝不想讓人跟他搶，便只讓他一個人來了。最重要的是，以前龍族去的那些血脈不純的修士，都無緣無故死在秘境裏了，據說是因為血脈太低，融合不了那精血，就爆體而亡了。

所以後來龍族就不讓人去了，但鳳族去的人一直不少，可也沒人能融合精血。

這次龍帝也說過，若是楚蔚不能融合就不要強行融合，畢竟楚蔚的血脈算是目前龍族最高的了，比起當年那個留下精血的龍族前輩也不遑多讓。若是楚蔚都不行，那別人肯定更不行。

而這張地圖上，就記載了關于龍鳳血池的位置，但……同樣留下了一句話。

——切記不可吸收龍鳳精血，否則必定爆體而亡。

看着這句話，楚蔚的一顆心不由得沉了沉，他知道這秘境恐怕不簡單，難道這裏面還有別的蹊跷？不光是龍族融合精血有問題，難道普通修士融合精血也有問題？

不過來都來了，楚蔚決定還是先去看看再說。

萬一這地圖上的話只是吓人的呢？

收起了地圖，楚蔚又把目光投向了冰蓮水。

這冰蓮水，煉制之後能增加融合高品質靈火的概率，估計是那修士為了融合木心焰準備的。

正好，給澹臺無離好了。

想到這，楚蔚就收起了冰蓮水，轉身去了自己的房間裏，打算先把冰蓮水精煉一番。

畢竟澹臺無離修為也就玄仙初期，到時候要跟木清妍和一衆仙王搶，還是有些難度。

不過融合靈火很大程度上也是看運氣和天賦。

楚蔚莫名就覺得澹臺無離一定可以。

不過保險起見，他決定還是要把這冰蓮水煉制得更純粹些，這樣成功率更高。

·

十日後

澹臺無離終于徹底恢複了修為，不過可喜可賀的是他進階之後的境界非常穩定，仙元力也比一般修士渾厚的多。

原先他對上玄仙後期的楚蔚都沒有一戰之力，現在跟玄仙巅峰的楚蔚過招也能走個百十招。

若是再加上什麽厲害的輔助仙器，兩人甚至能打個平手。

楚蔚這一日給澹臺無離喂完招之後便滿意地點點頭道：“還不錯，之後遇到仙王想必你也能逃得很快了，真是孺子可教——”

‘也’字還沒落下，楚蔚就被澹臺無離冷冷瞥了一眼，

楚蔚：……

“你那是什麽眼神？”楚蔚皺眉道。

澹臺無離回過眼，淡淡道：“雖然現在在仙界我跟殿下身份不同，但在修真界之時我好歹也是殿下師尊，殿下這樣說話，太沒大沒小了。”

楚蔚略帶幾分得意：“你都說了，那是以前的事了。現在你連我都打不過——”

澹臺無離轉身就走。

楚蔚：……

“說不過就跑。”楚蔚皺眉咕哝道。

然而——

半柱香之後。

澹臺無離正坐在房間內打坐，忽然一個儲物戒指就扔到他面前。

他目光一動，擡頭就看到楚蔚那帶着幾分不耐煩的俊臉。

“冰蓮水煉好了，你快融合了吧。”

澹臺無離：。

澹臺無離靜靜看着楚蔚：“我以為殿下嫌我煩。”

楚蔚臉色一沉：“你個男人，怎麽那麽記仇？”

澹臺無離似笑非笑：“比起殿下，我可算不記仇的了。”

楚蔚神情一窘，接着他就皺眉道：“那都是你先背叛我在先，我現在是大人不記小人過，你最好——”

“冰蓮水我收下了，多謝殿下，殿下請回吧。”

楚蔚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沒噎死。

過了半晌，他恨恨瞪着澹臺無離，怒道：“走就走！你以為誰稀罕待在這啊？”

說完楚蔚氣沖沖轉身就走。

結果走到門檻處，一條綠色藤蔓冷不丁伸了出來，楚蔚正生着氣呢壓根沒注意到，瞬間被絆了個狗啃地——

轟隆一聲巨響，洞天的地板都震了震。

澹臺無離眼皮一跳，擡頭看去，然後他就看到楚蔚爬起來就追着瘋狂大笑的蘿蔔滿院子跑。

生怕情況不夠亂的小狐貍還在蘿蔔和楚蔚不停穿梭，攪混水攪得比誰都帶勁。

澹臺無離：……

·

洞府內無憂無慮的時間雖然好，但兩人也不能一直過下去。

半個月之後，兩人不得不出去了。

一方面是因為楚蔚的境界壓制不住了，必須進階；一方面是因為雖然洞天裏面過了十天等于外面一天，但兩人也耽誤了好幾天了。

秘境開啓時間只有一個月，兩人還一無所獲，是該去找找機緣了。

于是等到澹臺無離進入了玄仙中期穩定了境界之後，楚蔚便收起了洞府，兩人帶着蘿蔔和小狐貍出來了。

出來之後，兩人又在洞府附近發現了不少修士的屍體，看來這秘境中機緣争奪的真厲害啊。

不過楚蔚現在手上有了龍族和人族的兩份地圖，找機緣的把握就更大了些。

出了洞府之後，楚蔚果斷選了一個地圖上面最安全的方向，帶着澹臺無離朝着秘境內圍的方位疾行過去了。

畢竟，他們要的東西都在秘境內圍，現在已經耽誤了幾天，避免好東西被人搶走，還是忽略其他的普通機緣更好。

可就在路程走到一半的時候，澹臺無離懷中的蘿蔔忽然叫了起來：“等等！我好像聞到了很厲害的靈植的味道！”

澹臺無離目光一動，跟楚蔚對視一眼，這些日子下來，楚蔚也發現蘿蔔其實眼光很厲害，這會它居然說有厲害的靈植，一定不太普通。

不過楚蔚心裏還是記仇，遲疑了一下，他就懶懶道：“行吧，去看看，要是沒有好東西，就把這蘿蔔煮了炖湯。”

蘿蔔：？！

眼看着蘿蔔就要跟楚蔚打起來了，澹臺無離一陣無奈，只能抱住蘿蔔哄了又哄。

哄好了，蘿蔔才不情不願地把方位告訴了兩人。

知道了方位之後，楚蔚沒有再反對什麽，帶着澹臺無離便直奔了過去。

而飛奔了十多裏地，楚蔚才終于感受到了蘿蔔說的那個厲害的靈植的靈氣。

那靈氣确實非同凡響，但裏面也混雜了一股濃厚的血腥味。

楚蔚皺了皺，下意識放慢了速度，沉聲道：“看來有人捷足先登過，但沒得手。我們小心點。”

澹臺無離點點頭，接着他從戒指裏取出了幾張隐匿符，動作異常熟練地就給楚蔚還有蘿蔔和小狐貍一人貼了一張。

楚蔚：？

“你哪來這麽多隐匿符？鳳霁陽給的？”楚蔚下意識就想到了鳳霁陽，酸酸的。

隐匿符不好繪制，比起一般的攻擊性符咒市場又小得多，畢竟隐匿符最多只能讓比你高一個境界的修士不發現你，而且一動仙元力還是會被發現，只能跑路用，功能比較雞肋。所以一般符師都不太願意賣。

澹臺無離進來之前不過是個虛仙，哪來這麽多隐匿符？

而且這隐匿符看起來品相還不錯，只能是鳳霁陽給的。

澹臺無離聞言，淡淡瞥了一眼楚蔚：“為師自己畫的。”

洞府內不方便頻繁煉丹，再加上靈火也沒到手，澹臺無離在溫習丹術的時候就順便也學了一些別的，比如——符術。

楚蔚：……

楚蔚發現自從上次言辭冒犯了澹臺無離之後，澹臺無離每每膈應他都會說‘為師’如何如何，屢試不爽。

這時楚蔚臉色詭異地扭曲了一下，接着就道：“你學這麽多，小心貪多嚼不爛。”

澹臺無離：“為師樂意。”

楚蔚徹底無言以對。

不過有了隐匿符确實好辦事多了，兩人的氣息現在被徹底遮掩，除非是鳳明澤那樣的仙王後期，否則一般的仙王還真不太能發現他們。

于是楚蔚就大着膽子加快了速度。

很快，兩人便看到了一棵枝繁葉茂的碧綠色大樹，那樹的枝幹幾乎要伸入天際，樹冠遮天蔽日，通體散發出一種瑩潤的青光。

更惹人注目的是它樹冠上生長着的幾顆深青色果子，晶瑩剔透，散發着一股甜美濃郁的香氣，一看就品相不凡。

蘿蔔見到這大樹，頓時哇了一聲道：“哇塞，好東西哎，這應該是天源樹，那天源果吃了可以增加先天本源的！”

楚蔚來仙界時間短，認識的靈植不多，聽蘿蔔這麽一說，眸子頓時一亮——如果這天源果真能增加先天本源，那确實是不可多得的寶物啊。

只是……

嗅着那天源樹附近濃厚的血腥味，楚蔚并沒有敢第一時間上前。

蘿蔔見狀，不由得笑了笑：“蠢小子聰明了一回嘛。這天源樹可不是什麽善類，要是想硬搶天源果，就成了這樹的肥料了。”

楚蔚眉頭皺了皺：“那要怎麽辦？”

蘿蔔摸了摸下巴道：“你知道為什麽天源果吃了能增加先天本源麽？”

楚蔚：“少賣關子。”

蘿蔔瞪了楚蔚一眼，就遙遙地朝着天源樹扔出一塊小石頭。

那石頭剛落地，天源樹下忽然伸出無數血色的樹根，将那石頭絞纏着卷入了地底。

而在那一瞬間，楚蔚和澹臺無離看見，那天源樹樹根下面，藏着無數修士的白骨。

楚蔚：……

“天道循環，天源果之所以能提供先天本源，是因為它本來就靠吸食修士和其他生物的先天本源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