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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斯庫瓦羅看穿了沢田家光的想法一樣, 沢田家光也不會看不出來他的用意，然而, 雙方即便是都看穿了對方的套路, 也還是要按照套路走。

“五年！”沢田家光直接開價。

不是他不想要更長的時間, 而是時間越長, Xanxus的統治就越穩固，這樣一來, 即便是他兒子贏了, 對方如果誠心不遵守約定, 事情也會變得很麻煩。

與其那樣，還不如折中一下。

五年時間, 如果他成心給Xanxus添堵，在不影響大局的前提下，不讓Xanxus徹底做完十代目的位置，已經是他能夠做到的極限了。

但是，他能夠想到這些, 斯庫瓦羅當然也能，當下就斬釘截鐵地道，“不行，最多三年。”

既然沢田家光不打算老實，那除非他打算動搖彭格列的根基，, 否則不管是三年還是五年, 局勢都差不多, 既然如此，他當然是希望時間更短一些。

時間短了，敵人的成長就更加有限。

盡管對自己和夥伴們的實力十分有信心，認定了就算是給對方十年時間，對方也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但也不能因為對自己有信心，就給對方那麽大的便利。

——談判，可不是這麽談的。

“可以。”沢田家光沉吟片刻，終究還是答應下來，但是，他也提出了另外一個條件，“我要你們把reborn調過去，給小綱做家庭教師。”

reborn的教學能力，絕對是首屈一指，加百羅涅家族的十代目，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老實說，連他自己，也不能說會比對方做得更好。

而且，他還需要統領門外顧問部門，幫兒子看好“地盤”，也沒多少時間，去親自教導自己的兒子，現如今的彭格列家族，reborn是少有的幾個能讓他信得過的人了。

斯庫瓦羅也很清楚reborn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但他并不覺得，把reborn調去給沢田綱吉當家庭教師，三年之後，沢田綱吉就能勝得過Xanxus了。

reborn的教學能力再厲害，難道還能厲害得過伽卡菲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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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忘了，潘妮的計劃成功之後，伽卡菲斯就該逐步兌現他之前答應過的條件了。

而現在，他還欠着巴利安三年的指點呢！

不過，心裏面雖然是這麽想，但這并不代表斯庫瓦羅就會随意答應沢田家光的條件了。他當即就好整以暇地說道，“這個嘛，得你親自去跟reborn說，他要是同意，巴利安自然不攔着，可要是他不願意，我們也不能強迫家族成員投敵，不是嗎？”

他倒要看看，在reborn心中，到底是跟沢田家光的交情重要，還是自己解咒的希望重要！

按照跟伽卡菲斯的約定，三年之後，對巴利安的指點結束，那時候，全息網游設備的用戶，應該也能夠全面負擔起彩虹之子的奶嘴運轉了，剛好請伽卡菲斯給這一代的彩虹之子解了咒，再送他離開。

瑪蒙和威爾第的名額，肯定是毋庸置疑，但剩下的人，就得掂量一下了。

原本reborn是排在第三位。

——怎麽說也是彭格列的人，當然要比其他人優先。

可要是他鐵了心地跟着沢田家光混，那他們就不需要浪費感情了。

reborn在受到詛咒，成為彩虹之子之前，可是老世界排名第一的殺手，給他解除了詛咒，再讓他投奔沢田家光的懷抱，拐過頭來找巴利安的麻煩？

斯庫瓦羅表示，他們還沒那麽傻缺！

沢田家光并不知道巴利安手上捏着彩虹之子們的命門，聽了這話，雖說心中有些狐疑，思索片刻，倒也答應了下來。

——這就是情報不對等的壞處了。

縱觀今天這一整場談判，沢田家光都是在被斯庫瓦羅牽着鼻子往前走，不是他城府不夠，純粹就是手上沒有足夠的籌碼，情報也不夠給力，這才被對方給壓制住了。

談好了條件，以雙方的立場而言，也沒什麽好閑聊的，很快就各回各家。

這只是初步的交涉，算是勉強達成了共識，接下來，如果有人回去一想，覺得吃虧了，想重新拟定條件，雙方還得再見面。

要是沒人提出異議，等說定了時間，Xanxus這邊就會召集所有家族高層開會，将談判的內容公之于衆，然後雙方在家族成員的見證下，用火焰簽訂契約。

到這裏，賭鬥才算是成立。

……

海底世界，不辨日夜。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天，加隆終于翻閱完了最後一卷資料，來不及整理一下被自己翻得一團亂的資料室，他就按捺不住地站起身來，一腳踹翻了珊瑚做的椅子。氣得渾身上下都在顫抖，“雅典娜！你個賤人！老子非弄死你不可！”

“……海龍大人？”門外的守衛聽到裏面的動靜，不由輕喚了一聲。

加隆現在可沒心情跟他們廢話，想也不想地就怒吼一聲，“滾！！！”

外面的人聞言縮了縮脖子，為了不成為大人物的出氣筒，立刻就退走了。

……

再一次來到地面上，加隆才發現，自己竟然在資料室裏面窩了兩三個月了。

這也不奇怪，不能說他的效率太慢，只能說，神話時代，在被雅典娜封印之前，波塞冬在海界執政的時間，還是不短的，想從那麽多公文裏面篩選出他需要的東西，這可是個不小的工作量，能這麽快就完成，已經是加隆廢寝忘食的成果了。

“我查到的東西，都在這裏了。”他陰沉着臉，将東西遞給潘妮和阿布羅狄。

也是他趕得巧，兩人這時候都在別墅。

這兩三個月，潘妮和阿布羅狄并不是一直都留在意大利，偶爾也會去日本，看看全息網游設備的推廣情況，再有就是回聖域看看撒加，以及在外尋找跟神明有關的線索。

撒加的情緒倒是還好，已經過了最初的暴怒，跟潘妮等人一樣，改而将對雅典娜的仇恨壓在了心底，雙重人格被伽卡菲斯用火焰調和了之後，也不像是有什麽後遺症的樣子。

神明的線索，他們也有在查，但這并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再說了，即便是他們找到了哪個神明，找上門去，對方也未必會搭理他們，願意告訴他們真相。

找到人了還不行，還得能拿出對方無法拒絕的條件才行。

——就好像之前跟伽卡菲斯的交易。

至于全息網游設備的推廣，這方面，宮野明美倒是處理得不錯，等再過上一段時間，迪斯馬斯克便可以不必再為崩玉的原材料發愁，可以快快樂樂地坐在家裏褥羊毛了。

宮野明美把事情做得漂亮，聖域這邊，當然是要給她獎勵。

所以，在潘妮等人的指示下，琴酒已經着手在安排她妹妹宮野志保的假死了。

——這對于宮野明美來說，可比什麽都實在。

加隆來的時候，是在傍晚，潘妮和阿布羅狄正在院子裏玩自助燒烤，見他來了，潘妮沒急着去看他努力了兩三個月的成果，而是直接笑着順手塞給他一把烤串，“既然來了，晚上就留下來一起吃個飯？”

“……你們倒是悠閑。”加隆聞言嗤笑一聲，奈何口嫌體正直，說話的同時，已經接過了潘妮的工作，讓她去一邊兒歇着。

廢話！兩個男人在這裏，再讓她一個女孩子幹活，算是怎麽回事？！

女孩子嘛，總有一些優待的。

潘妮也不跟他客氣，順勢往旁邊退開，幹了一聽啤酒，才拿起桌子上的筆記本看了起來。

根據她之前看到的聖域典籍，第一屆聖戰，情況其實相當混亂，并不跟現在一樣，僅僅只是聖域和冥府的對抗，其他神明只是偶爾出來添亂。

那個時候，根本就是一場神明之間的大混戰——

雅典娜，哈迪斯，波塞冬，宙斯，阿瑞斯……

參與進來的神明，不勝枚舉。

波塞冬是屬于那種參加到一半，就被雅典娜給淘汰了的類型，等他戰敗，被封印之後，海界樹倒猢狲散，所以海界的典籍，并沒有全部記錄下第一屆聖戰的過程。

只有前半部分。

但這不代表裏面的幹貨就少了。

提坦神族，雖然從整體來看，是一個神明體系，在神明領域，算是一個勢力，但在它的內部，卻也是分成了不同的派系。

大一點的，奧林匹斯山，冥府，海界是不同的人當家做主，小一點的，即便是在三個派系的內部，也有不同的小團體。

參考一下在全息網游這件事情上面，聖域跟其他勢力展開合作，花了多長時間，裏面又牽扯到了多少東西，各方勢力是怎麽唇槍舌戰，為自己這邊争取利益的，那麽同樣的，如果把聖戰看成一個合作項目，參與進來的神明，看做不同的勢力，可想而知，在每一屆聖戰開始之前，他們肯定也沒少花時間去談條件。

尤其是第一屆聖戰，前面沒有可供參考的範本，事情就更加麻煩了。

聖域的典籍雖然保存完整，但那些都是經過雅典娜一次又一次删改的，很多重要的東西，都已經遺落在了歷史的長河中，但海界這邊不一樣，因為波塞冬提前出局，并且之後都一直被封印的緣故，有很多事情，他都沒機會去做。

所以，加隆帶來的筆記本，裏面着實提供了不少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