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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水流立刻就肯定了她的猜測，“的确如此。”

微微頓了一下, 才又繼續道, “不過，這些孩子雖然能夠在各自擅長的領域, 引動黃金之王賜予的命運之力, 從而使出一些不可思議的招式, 但說到底，他們也還是後備軍, 而不是真正的非時院成員。”

“你們應該很清楚, 有天賦, 不代表能成功，天底下有天賦的人多了，可真正能在某個領域走到頂峰的, 終究還是少數。”

潘妮等人聞言皆是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這話說的，确實在理, 想成功, 光靠天賦, 那是遠遠不夠的，努力，運氣，機會, 情商, 甚至是背景, 人脈, 這些因素也很重要！

隔着手機，比水流看不到這邊的情景，故而還在沒有停頓地往下說，“黃金之王擁有命運之力是不假，但他也只是起到一個引導作用，不可能一眼就看出來一個人未來的發展如何，即便是能看出來，也不可能把全日本的孩子都叫到他面前，給他一個一個過目。”

“退一萬步講，就算是能做到這一步，可他整天操心那些國家大事，引領日本的發展，都來不及了，又哪裏有時間，來關注幾個小孩子呢？！”

“等對方站上一定高度了，如果是自己取得的成就，對方的翅膀硬了，他去邀請，對方未必會答應。”

——畢竟，人家又不欠他的！

腦海之中劃過這個想法，比水流嘴上卻還沒停，還在繼續說着，“所以，黃金之王只能是将自己的命運之力播散出去，讓這些孩子自由發展，等着他們取得一定地成就了，再找上門去，邀請對方加入。”

“當然，在邀請的時候，肯定也會誇大一下拒絕的後果，比如收回命運之力後，會影響到他們本人在專業領域的技能之類的，再加上禦柱塔在日本的地位，許諾一些好處，這個時候，被邀請的人，通常都不會拒絕。”

“至于那些沒有走到頂峰的，到了一定的年齡之後，黃金之王便會回收他們體內的命運之力，你們可以把這直接當成是非時院的選拔機制。”

“原來如此。”阿布羅狄這下子就全明白了。

解開了心中的疑惑之後，他随便又跟比水流聊了幾句，順便讓他轉告禦芍神紫，有時間一起去做美容，就準備挂電話。

不料比水流卻道，“紫的話，最近他的心情不太好，你要是有時間，就多和他聚聚。”

“他怎麽了？”阿布羅狄聞言有些疑惑。

“三輪一言死了。”比水流嘆息着說道。

阿布羅狄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三輪一言是誰，“無色之王？紫的師父？”

“嗯。”比水流應了一聲。

潘妮張了張嘴，本來想說“他不是早就叛出師門了嘛”，但轉念一想，叛出師門歸叛出師門，可三輪一言到底撫養了禦芍神紫十幾年，怎麽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便閉嘴不言了。

“行，我知道了。”阿布羅狄一口答應下來。

這些年，他跟禦芍神紫一直都保持着比較頻繁的聯系，彼此都是很好的朋友，得知對方遇到這種事情，心裏面不可能不惦記的。

哪怕是比水流不說，他知道了這種情況，肯定也會好好開解對方。

——雖然以禦芍神紫的性格，未必需要他的開解。

……

禦芍神紫确實不需要阿布羅狄的開解和安慰，從很多層面上來說，他們都是同一類人——

別看長得比女人還漂亮，但實際上辦起事來，卻是相當男人。

當初禦芍神紫能幹脆利索地斬斷跟三輪一言十幾年的師徒之情，選擇效忠比水流，可見他對于自己未來要走的路，是有多麽地堅定不移。

他甚至做好了跟自己師父拔刀相向的準備。

畢竟，比水流當時可是打算弄死黃金之王，挑起王權者內戰的，而三輪一言，可是黃金之王的死忠啊！

那麽艱難的決定都做出來了，這會兒驟然聽到自己師父病逝的消息，些微地負面情緒，是人之常情，誰也免不了，但要說他有多麽地傷心欲絕，那就不至于了。

即便是沒人管，過上一段時間，他也能自己調整過來。

不過，有人關心，他也不會不知好歹就是了。

“說起來，聖誕節又快到了啊！”潘妮看着窗外的落雪，莫名感嘆地說道，“我們是不是也該準備回聖域了？”

跟波塞冬戰鬥的時候，就已經是深秋，之後又是Xanxus來日本，又是美食大賽，再加上無色之王去世，等着禦芍神紫走出來，一不留神，就兩三個月過去了。

現在都已經十一月底了。

“不急，還有快一個月呢！”養了兩三個月，迪斯馬斯克跟波塞冬戰鬥時受的傷，也已經徹底康複，答應給加隆的崩玉也做好了，就看他什麽時候來取。

之前用海螺聯系過對方，但海界似乎有什麽事情，把他給絆住了，暫時來不了地上。

“臨近年關，神社一定很熱鬧，你們可以去參拜一下。”禦芍神紫一邊塗着指甲油，一邊跟幾人說話。

因為擔心他的心理狀态，阿布羅狄這些日子，經常邀請他出去散心，比水流和磐舟天雞對此也是報以支持的态度，連他手頭上的事情，都給接過去了，所以這段時間，他一直都是三人這邊的常客。

其實，他真的很想說，自己真的沒那麽脆弱，奈何沒人聽。

“神社啊？”被禦芍神紫這麽一說，潘妮還真來了點興趣，“來日本這麽多次，我還沒去過神社呢！”

——主要也是身份的問題。

她作為雙魚座的暗星，別管心裏面是怎麽想的，對雅典娜是個什麽态度，在外人看來，都是雅典娜的神使之一。

作為雅典娜的神使，去參拜其他的神明，這個……是吧？！

普通人或許發現不了，甚至裏世界的人，也不可能那麽剛好，就在神社碰到潘妮，還認出她的身份，可神社的主人，卻是肯定能夠發現，自己的信徒當中，混進來了一個異類的。

之後的事情，恐怕就會很尴尬了。

——潘妮樂意去打雅典娜的臉，卻沒興趣成為衆神博弈的棋子。

迪斯馬斯克顯然也是同樣的想法，因此很快就說道，“去看看可以，參拜還是免了。”盡管現在不打算跟雅典娜混了，可在聖域真正擺明車馬之前，表面功夫還是需要做一下的。

阿布羅狄跟着點頭，“我們可不信神。”不僅不信神，還正計劃着弑神呢！

禦芍神紫對此也不勉強，他自己對神明，也是沒什麽敬畏之心。

……

四人都是行動力max的類型，說了要去神社看看，當天下午就出發了。

東京作為日本的首都，也是經濟和文化中心，神社的數量，當然不在少數，四人沒興趣一個一個地參觀過去，直接就奔着最有名的明治神宮去了。

別說現在臨近新年，就算是平時，來這裏的人數也不少。

潘妮三人是不會去參拜的，不過，禦芍神紫作為日本人，哪怕是他對所謂的神明不怎麽感冒，可既然來都來了，還是意思意思地投了幾個硬幣。

至于許願什麽的，就免了。

想要達成自己的願望，比起去向虛無缥缈的神明祈求，盼望着天上能掉餡餅，他還是更加相信自己的雙手。

禦芍神紫投幣，搖鈴的時候，潘妮等人都在臺階下面等着，本以為很快就能好，沒想到中間出了點意外。

說起來，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禦芍神紫在投幣——他投了好幾個——的時候，不小心從身後被人碰了一下，然後硬幣掉到地上了而已。

事情發展到這裏，還都是很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這之後——

還不等着禦芍神紫将掉落的五元錢硬幣撿起來——平時他是不會去撿這種硬幣，但在神社中，意義就不一樣了——他面前就出現了一個藍眼睛的蛇精病。

（夜鬥：QAQ）

“先生，您好！”來人捏住掉落在地上的五元硬幣，大笑着擺了個自以為帥氣，實則在旁觀者看來十分制杖的pose，“這裏是快捷便宜又放心的外派神明夜鬥，如果有什麽需求的話，請盡管向我祈求吧！”

“不需要，你可以滾了。”禦芍神紫面無表情地對自稱夜鬥的神明表示醜拒。

語罷，也不去向他要回那枚硬幣了，徑自轉身，繼續祈福。

“不要這樣嘛，客人。”夜鬥還是锲而不舍地争取，“不要看我這樣，我可是很能幹的，不管什麽願望，我都能幫您實現哦？只要五元錢，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我說了，不！用！”禦芍神紫強忍着嘴角的抽搐，把硬幣投完，就讓開了位置，讓排在自己後面的人上前。

說起來也是奇怪，明明一個大活人突然出現，在這裏蹦跶來蹦跶去的，周圍的人卻仿佛沒有看到似的，沒有露出半點異樣的表情。

不過，禦芍神紫作為無色之王的弟子，綠之王的氏族，對于神明這個領域，尤其是日本本土的神明，也算是有幾分了解，見狀略微一想，也就明白了。

——應該是神明的特性，使得周圍的人無意識地忽略了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