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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調查報告，雷克列父子雙雙陷入了沉默中，海莉是個典型的閑妻良母，看到氣氛有點凝重，海莉便招呼大家先吃飯，吃飽了才有力氣思考嘛。

海莉的樂觀開朗，也感染了雷克列父子和曾安，四人說說笑笑的吃過飯，海莉自去收拾不提，曾安則跟着雷克列和雷薩游去了雷克列的書房。

雷克列知道，曾安初來乍到的，帝國很多事并不清楚內情，他能把夏洛爾的存在告訴雷薩，已經很不容易了。而夏洛爾的調查報告，也讓雷克列很吃驚，人魚族在謀劃些什麽，鲛人族本來以為他們掌握的一清二楚，可是現在看來，他們所知并不完全，至少夏洛爾背後的勢力，今天之前，鲛人族就一無所知。

雖然晚飯前，雷薩下達了緊急命令，即刻控制住夏洛爾，但是剛才傳來的消息，不由讓雷薩心底一沉，夏洛爾失蹤了。那個夏洛爾果然不是等閑角色，對危險的直覺出奇的敏銳。

雷克列和雷薩父子輪番上陣解說，曾安聽了半天，終于明白他們想要表達的意思了。

‘伯父、雷薩，你們的意思是說，夏洛爾和那條遇刺人魚高官背後的勢力，非常神秘和可怕？可是，我不明白了。夏洛爾只是個小人物，此前隐藏的深，沒被注意到，還算正常，可那條人魚高官，既然能夠出仕，鲛人族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出身來歷吧？’

新華國人想進入體制，還要查一查祖宗三代呢，曾安就不信了，一條人魚能夠爬到那麽高的位置，鲛人們會不查一查他的根腳？

沒想到，聽了曾安的話，雷克列父子雙雙露出了苦笑的神情。

‘安安，人魚的政權系統是獨立的，我們鲛人族沒有監察權，只有知情權。’

‘啊？！人魚族在帝國的權利已經這麽大了嗎？’曾安感覺很不可思議，就算人魚族數量上占優勢，但帝國應該還是鲛人族說了算的吧。

‘不，安安，你誤會了，其實人魚族的政權系統和帝國是兩個系統，只不過，人魚族的官員達到一定層次，可以參與帝國的治理，但是，他們也只有參與權，而沒有決定權。’

‘也就說，人魚族其實有一套自治系統，鲛人族基本不管人魚族的內政？’這回，曾安總算聽明白了，但是，緊接着，曾安卻皺起了眉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鲛人族的情況還真不怎麽妙啊！

‘也不是完全放手不管，大方向，還是由鲛人族把持着的，但是，人魚族因為自身基因的限制，發展有限，所以，他們更熱衷于争權奪利，勾心鬥角，我們鲛人才懶的管那些糟心事呢，索性讓他們自己玩去。’

鲛人族不說全是修練狂人吧，也差不到哪去，至少，比起勤勉的人魚執政官，鲛皇就顯的很不着調了。如果碰上修練關鍵時期，一二年不理政務也是很正常的事。在這種大環境下，的确沒有鲛人願意摻和人魚族的俗事雜務，讓人魚自治，就成了理所當然的事了。只是，人魚自治，有利有弊，至少現在看來，鲛人族放權太久，養肥了人魚族的野心。

‘可是我記得，人魚官員也是有權提議政令的？比如說那條即将頒布的很有争議性的政令，不就是那名人魚高官一力促成的嗎？’

‘啊，既然要放權，事關人魚的事，人魚官員的權限就會大一些。至于你說的那條政令嘛，如果大巫沒有出關，大約會按照原計劃公布實施，可是現在麽，恐怕永遠也不可能公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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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

‘呵呵，大巫可不是眼皮子淺的地巫，那條政令要是真公布出去，損害的可不僅僅是皇族的利益，巫者們也讨不了好。而且說實話，論起心計智謀，那些巫者還真不如人魚族呢。’

‘原來是這樣。’曾安低喃，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那麽，夏洛爾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麽角色呢？我覺得吧，像夏洛爾那種人魚，應該只是個小人物吧，真正的大魚不應該是那位高官同學嗎？與其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夏洛爾身上，不如重點盯着高官，收獲或許會更大。’

‘不，小安，這次你可說錯了。’接話的鲛人是雷克列，看着雷薩和曾安說了半天，遲遲沒有說到重點，雷克列終于忍不住了，開口把話題導回正途。

‘伯父，請指教。’曾安乖巧的模樣，雷克列越看越喜歡，對比之下，自家親兒子是看哪哪不順眼了。

雷薩莫名其妙被雷克列賞了個嫌棄的眼神，不明白自家老父親腦子裏又想到了什麽有的沒的。

‘根據我們現有的資料，我們有理由懷疑，夏洛爾才是那個神秘勢力的實權人魚，而高官司查理，不過是個傀儡罷了。’

查理就是人魚高官的名字了，很大衆化的一個名字，那條人魚長的也很普通，屬于人魚中過目即忘的類型。那樣的人魚，的确很适合推出來當傀儡。

‘可是伯父，如果說夏洛爾才是實權人魚的話，那他為什麽會找上我？難道我在不變身的情況下，你們鲛人和人魚都能分辨出我帝族鲛人的身份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曾安并不認為這是個好消息。

‘安安，你也是鲛人，什麽叫做你們鲛人。’雷薩無奈的糾正道。

‘啊，哈哈，是嘛，當人當了二十五年，我還沒轉換過來。’曾安傻笑着自我解嘲。

‘沒事，這很正常。’雷克列笑咪咪的道。‘不過，小安這個問題提的好，我們皇族和帝族血脈相連，能夠感覺得到小安的帝族血脈，這不足為奇。但是，那條叫做夏洛爾的人魚是怎麽知道的，小安在帝國從來沒有變過身吧？’

‘當然沒有，啊，對了，夏洛爾說過，他好像能夠聞到什麽特別的味道，他說我的味道和別的鲛人不一樣。’想起當時夏洛爾迷醉的表情，曾安現在還有點生理性反胃。

‘味道？！’雷克列和雷薩的臉色雙雙變的難看起來，據他們所知，人魚族可沒有那麽靈敏的嗅覺，放眼星海，只有一個族群僅憑鼻子就能分辨出鲛人的等級，那就是阿特拉族。

阿特拉族，翻譯成鲛人族的語言，就是魚人族。當然，華國語同樣也可以譯作魚人族。反正鲛人語和華國語不論是構詞還是表義方面，都有着異曲同工之處，說是系出同源，絕對沒有人懷疑。如果不是鲛人和人類的發音器官不同的話，可能連發音都極其相似。因此，華國人可以說是學鲛人語最容易的人類族群了。

‘難道是魚人族？’這是雷克列父子的合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