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師澤捂住胸口,手指摳緊了心口的……
明枝有些好笑男人的這些想法。
不過就是滾了一夜, 你情我願,誰也不吃虧而已。
而且那夜的情況,仔細算起來, 還是她占便宜。所以她是實在想不清楚, 為什麽師澤會覺得是他的人了。
明枝好笑的厲害,師澤的眼睫輕輕的動。
“凡人的規矩, 我們修真之人怎麽可能放在眼裏。”明枝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外面聽了什麽亂七八糟的。
她滿臉奇怪。
這模樣倒是比師澤這活了千年的老東西還要豁達看的開。
師澤直直的望着她,那眸光幾乎是要在她的臉上給鑽出個洞來。
“為什麽?”他問。
明枝愣了下, 什麽為什麽。
“凡人只活那麽幾十年, 定下來的那些個規矩對我們來說難道不就是個笑話麽?”
明枝好聲好氣的, 她一下從師澤身上下來, 坐在那裏。她補充了點靈力和體力,但可能之前透支徹底, 到了這會她只想懶洋洋的坐着。
“凡人裏還說,爹娘殺了兒女沒事呢。随便殺。還有老婆還能賣掉。這些咱們修真之人能當回事麽?”
“……”師澤嘴唇抿緊。
他突然起身,直接往外面去了, 背影裏都透着一股淡淡的怒意。
明枝坐在床上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師澤還沒有換過衣服,袖子上的那道裂口還在, 被她一拉, 随着師澤起身的動作, 只聽到撕拉一下, 那道裂口一下被撕的更大。
廣袖給撕開, 完全露出了內裏的中單袖子。
“……”明枝立刻一手撒開, 然後整個人都往床榻裏頭躲了躲, 随便把被子都往上拉,把她自個整個都塞到被子裏頭。
“我不是故意的。”明枝察覺到師澤盯着自己,不由得有些小小的毛骨悚然, 這個時候顯然躲是躲不過去了,幹脆把擋在臉上的被子拉下來。
師澤看着她,沒有說話。越是不說話,她就越有點兒小慌張。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明枝又着重強調了一遍。
她見着師澤站在那裏,雙眸沉沉的,但就是不說話。這男人悶起來可悶,一句話不說,而且從臉上看也不知道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明枝不由得又靠近了些,師澤這個時候低頭下來,往她俯身下來。
“要不然我給你補補?”明枝說着又想起了自己的針線,她做針線完全不行,師澤的衣裳應當來說是比較罕見的法衣,縫縫補補也不容易弄好。
她說完,師澤就俯身下來。嘴唇碰在她的嘴上。
眼前俊美無俦的臉瞬間放大,鼻息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柔軟微涼的觸感在嘴唇上輕輕碾了兩下。他又坐了回去。
明枝還沒嘗出什麽滋味來,他就已經離開了。
兩人直接親吻的時候不多,也就那麽兩三回。只是每次都和吞她下肚子一樣。
要說感覺,感覺不大。
“衡雲君怎麽了?”她早已經沒了所謂的羞恥心,現在也沒那個心思在他面前裝害羞。
師澤坐在那裏,眉頭蹙起,他臉上有淡淡的疑惑。手掌放在胸口上。
他聽到明枝的話,嘴唇動了兩下,沒有說話出來。
明枝坐在那裏,看着他的樣子,知道他是不會和她計較那條被她先劈後撕的袖子了。
她坐在那裏,臉色并不好。
熏華的藥讓她暫時恢複了點體力靈力,卻沒有完全讓她恢複過來。到了這會,她的臉色還是慘白的。
師澤嘴唇動了動。
明枝見狀,以為他要說什麽,“衡雲君可是有什麽吩咐?”
話語才落下,他猛地轉頭過去,捂住心口。臉上的疑惑越來越大。
直接往外面去了。
明枝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沒有半點預兆的離開。她望着開了又重新關上的門,摸不着頭腦。
這怎麽了啊?
師澤捂住胸口,離得遠了,他才喘口氣。
他這情況似乎越來越嚴重。
那些他千年以來從來沒有有過的感受,鮮明激蕩。
師澤直接去了正堂,熏華看到他,“小姑娘醒了?”
熏華對明枝有股縱容和對小輩的愛憐,叫她也是叫做小姑娘或者小枝。
師澤沒有回答,他走到熏華跟前,看着熏華在整理面前的藥材,還有各類病例冊子。熏華平日不僅僅是在宗門裏,也會下山懸壺濟世。那裏頭全都是她下山遇到的疑難雜症,分門別類整理在那裏,用來給下面的弟子授課。
“怎麽了?”熏華等了小會沒有聽到師澤回答,不由得回頭過去。
“師姐可還有清心丹?”師澤緩緩吸了口氣。
熏華有些奇怪的放下手裏筆,師澤以前并不用清心丹這類的丹藥,不但不用,反而還有幾分頗為看不上的意思。
心高氣傲的厲害。這樣的一個人,竟然又問她要這種丹藥?
前陣子他問她要的時候,熏華已經稀奇了好一會。現在又聽到他問起,終于忍不住了,“你怎麽了?”
說着過來查他的靈脈。
“你沒事。”熏華在他體內探了一圈,放手下來,“那東西原本只是為了消除雜念的,算起來只是起到一個輔助作用,并不能治本。”
“你到底怎麽了?”熏華說着神色也嚴肅起來。
“治标不治本?”師澤呢喃剛剛熏華那句話。
熏華仔細看他,“那東西就是一時半會救急用的,雜念過多,還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吃那些東西,難道還能吃一輩子?就算能吃一輩子,藥這東西用的多了,其實藥效也就沒有開始用的時候那麽明顯,衰退,甚至一點用都沒用。”
“我沒事了。”師澤聽完之後,他想到了什麽,“她醒了。”
“讓她休息一會吧,”熏華說着讓弟子給明枝送點吃點去。
門中弟子年歲二十五歲之後,才開始練習辟谷。十六歲還是長身體的時候,飲食是少不了的。
“也不知道你怎麽回事,一把年紀了,和個小姑娘鬥氣。”
“鬥氣?”師澤滿臉奇怪。
熏華好笑,“難道不是?”
“而且還要人低頭才行,你什麽時候這麽好勝了。人家小姑娘一點點大,經不起你這麽折騰的。”
“待會等她好點,你就帶她回去吧。”
說着,熏華拿過一盒子點心,直接讓師澤提着,“你待會給她吧。”
師澤低頭看着自己手裏提着的食盒,好會沒有動靜。
明枝美美的吃了一頓,然後睡了一覺。等到起來,有弟子過來給她診脈,再三确定她已經恢複好,可以自行離開了。
她一步步回紫雲臺。才到門口,就見着元胡在那裏等着,元胡看見她,小跑着過來。元胡還沒到男孩子長身體的時候,胖嘟嘟的,一路跑過來。
“仙君讓我把這個給你。”說着,元胡把手裏提着的食盒給她。
明枝接過來,看了一眼,見着盒子裏的發糕。紅棗發糕還熱氣騰騰着。
元胡聞着香味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明枝幹脆也拿出一塊給他。
元胡才不和明枝客氣,接過來就重重的咬了一口,一口咬完才想起師澤還有另外的吩咐。
“對了,仙君說了,這段時間你不用去他那裏了。”
“為什麽?”明枝奇怪。
“仙君說,他要閉關。”
元胡來的這幾年,從來沒有見過這位仙君閉關過。
現在閉關也不知道要閉關修什麽。
明枝聽後去了居室一趟,見着門窗緊閉,不複她之前看到的那樣敞開。
“聽說衡雲君要閉關,我來看看,祝衡雲君心想事成,出來之後更上一層樓。”
明枝說着在外面稍稍站了下,感受到竹林旁的風勁突然間比方才強勁了些。
明枝直接一溜溜走了。
又不是真的對師澤情根深種,只不過是過來打個招呼。這些事師澤可以不做,但她還是稍微勞動一下的比較好。
在掌門青瑜的有意下,內門弟子們沒有過多的提那件事。
明枝再次回來,也不過是幾個人過來問問她恢複的怎麽樣了。
在場的人都見識過衡雲君打人是個什麽樣子,可是那天真的是讓衆人想象不到。
白芷拉住明枝上下看了好一通,前後左右全都看到,“沒事就好。”
楊月君在一旁看着,“幸好沒事,那位下手也不知道有沒有輕重的。”
楊月君是見過衡雲君親自出手抽人的,抽人的力道不定,但是沒有一個是下手輕的。這次衡雲君換了手段,但他們親眼見着人倒下去的,只覺得衡雲君這脾氣是越來越古怪了。
沒有指名道姓,但都知道誰的是誰。
“沒關系,習慣就好了。”楊月君安慰道。
明枝幹笑,師澤如今閉關,按道理是不會又和上回那樣,和她動手。
正說着,突然有人過來。
那人腰間挂着掌門一派的令牌。
來的人掃過弟子裏頭的明枝,“上面有命,令你們幾人下山去做個任務。”
說着他點了幾個弟子出來,其中也點到了明枝。
明枝指了指自己,滿臉疑惑,“還有我嗎?”
“自然有你。你在門中受了不少好處,總別想着受了好處又不幹活。”
明枝擺擺手,她滿臉笑容直接跑到了一樣被點名的白芷身邊。
“我們這是要下山了嗎?”明枝問。
“明日下山。”白芷想起明枝對宗門裏的流程并不熟悉,又解釋道,“宗門裏都是這樣的,修仙問道,自然也要匡扶正道。如果有人若是被一些東西禍害了,有門道的就會求到我們這裏來。”
“你好好回去準備一些療傷的丹藥還有一些符紙。”白芷已經有了經驗,回頭就來指點明枝,“傳訊符這類一定要帶上。”
明枝應了兩聲,白芷見狀在她的肩膀上拍了兩下,“別擔心,其實讓我們弟子來的任務一般來說都不難。”
“入門時間久的,就會接手一些棘手的,但是我們這個年歲的,接手的就算有些難度,也不一定會如何。”
白芷說着,在她的肩膀上又拍了拍,“所以不用擔心。”
明枝嗯了一聲。
她想起那個弟子身上的腰牌,“我就是奇怪,怎麽掌門手下的人會過來。”
“這又有什麽奇怪的。”徐子京看着她和白芷交談,只覺得刺眼的很。他聽到明枝這麽說,忍不住出聲嘲諷,“宗門裏都是這樣的,下山殺妖獸,又或者去查探什麽事,都是由專人禀告,專門負責這個的華月堂原本就是掌門手下的人。來了也沒什麽奇怪的。”
明枝聽了含笑道,“原來如此”,說着又看向他,“多謝了。”
嘴裏說着多謝,卻沒有多少謝的意思,她紅唇白膚,笑容落在徐子京的眼裏莫名有些鬼魅。
白芷看了一眼他,“師弟回去準備吧。”
白芷拉着明枝,“我把要準備的東西給你寫上,到時候你對着直接準備。”
明枝點頭應是,她對上徐子京,嘴唇微微張了張,做了個口型。徐子京見着她的口型。臉色一白,而後怒氣又要上來,對上她似笑非笑的神情,這才拼命的按捺下來。
對于明枝來說,這還不是第一次下北陽山,她之前不是被人帶着,就是被師澤提溜着,現在終于能和別人一道下山。
她通過山門的檢驗,通過山門處的護山大陣。到了外面,明枝看了看四周。周圍的變化從她被師澤帶到這裏開始,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明枝跟着白芷,禦劍直接到了那個村莊。
村莊是一個北陽山雲游弟子偶爾路過發現有人丢了女兒,丢了孩子還算常見,可是這一帶丢的全都是女兒甚至還有媳婦。
原本以為是人販子,可是這一帶在人丢失前後并沒有生人進出村莊。
而且沒有哪個人販子,敢在同一個地方,陸陸續續的騙走這麽多的人。
在又一年輕婦人無故上山失蹤,雲游弟子親自上山尋探無果之後,向門派內送了消息。
修仙之人對凡人有着一股高高在上。可門派內也有修仙之人遇見邪祟,也有義務為凡人除害的規矩。
明枝落地,看了一眼村落周圍。村子除非是靠近鎮子,要不然都一個模樣,都是茅草房子以及滿地亂走的雞鴨。
“你們來了。”村口等的雲游弟子見着他們過來,迎上去。
“怎麽樣?”白芷問。
“這段時間,我讓村人把自己的妻女都看好起來。但是……他們不肯好好待着。”
貧苦人家裏不養閑人。女人也是要幹活,織布打豬草洗衣服喂雞喂豬,身上的擔子不比種田的男人好上半點。讓妻女都握在家裏,豬草沒人打,養的豬自然也就只有挨餓,養不出膘。
“丢了人?”明枝曾經在彩雲鎮曾經見識過,自然不奇怪。
雲游弟子點點頭。
“昨天丢了一個。村人找了整整一天,沒有找到。”
“半點妖氣都沒有察覺到嗎?”白芷問。
“沒有。”雲游弟子說到這裏,臉色也不好看,“人丢了的地方,不是河邊,就是山風極大的時候。”
水流和風大的地方,就算留有什麽妖氣,只要不是牢牢附着在原地,一會兒就被沖的丁點都不剩下了。
“……”白芷看了一眼明枝。
“帶我們去一些那些女孩子消失的地方看看。”
明枝跟着人到了河水邊。村莊都是鄰水而居,村莊的不遠處就是一條河流。
最近可能下了雨,河水湍急。
明枝感受了一下,沒有半點妖獸的氣息。
妖獸妖獸,就是成了妖的獸。身上總有點野獸的味道和妖氣,但一點都沒有。
“太幹淨了。”明枝感受一下。
“是啊,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看來是極其難纏的東西,”白芷說着,看向明枝,“阿枝,你不要離開我們,如果有什麽事,一定要和我說,不要單獨行動。”
“嗯。”明枝點點頭。
徐子京在後面陰沉沉的看着,明枝回他一眼。
村子的不遠處是個古戰場。說是幾百年前了。
凡人的日子也不是一帆風順,有妖魔鬼怪,而且還有官府。有時候遇上不好的年份,打仗也是到處可見。
“一股鬼氣。”明枝稍稍感受了下,滿臉嫌棄。
“那地方死人太多,冤魂凝聚不散,就算後面都去投胎輪回了,群鬼留下來的煞氣也不是好相與的。”
白芷說着又叮囑了幾句不能亂跑的話之類。
明枝感覺白芷是把她當小孩子,她倒是挺喜歡白芷的這份關切。白芷說什麽她都應下來。
“放心,你去哪兒我去哪兒,我絕對不會亂跑的。”
反正亂跑了,哪怕跑到天涯海角,師澤照樣能把她給找出來,何苦來哉。
白芷見她應答的爽快,卻還是有些不放心。
去山上看過,意料之中的一無所獲。然後去問那幾家女兒媳婦消失的人家。
那幾個人家狀态各異,有毫不在乎的,也有哭天喊地的。
不過問得再多,也沒見着那些人能說出什麽有用的來。
甚至連那幾個消失的女子的八字都問了出來,排了一下命格,也全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命格,也看不出有什麽特意讓人盯上的痕跡。
“可能這就是狩獵吧。”明枝捧着臉,看着那邊白芷和幾個弟子對着排算出來的命盤,滿臉苦惱。
“不是還說有什麽恩什麽怨。就是正好在那兒,就倒黴了。”明枝上輩子看了不少的社會新聞,而且在隐月宗也見識過那些魔門的行事作風。
“見着誰就是誰。”
“可全都是女子,如果說見着誰就是誰的話,難道應該不分男女麽?”楊月君滿臉疑惑。
有弟子是下山過的,“是人做的,還是真的是妖獸做的?”
“這些人聽他們家裏人說,出去的時候都沒怎麽有人跟着。就算有,也是一兩個,還都是一起結伴出去的女子。”
白芷說着,颦起眉頭。
“只針對女子。”
明枝撐着下巴,手指繞着頭發。
“是不是哪個男子做的?”徐子京開口,“或許這男子有什麽毛病,見女子就動手。我下山的時候,曾經見過因自己家貧貌醜,無人願嫁,就持刀當街行兇的。”
“殺了這麽多,也不怕被人發現。要麽喪心病狂,要麽膽大的很。在一個村子裏殺了那麽多人,村子裏頭的人就算再怎麽樣,這個時候也回神過來了,那麽恨的話,應該殺了一個就跑,等到貓一段時間,見着村子裏的人以為沒事了,才出來動手。”
“而且老是在一個地方殺,會容易被逮住的。”
明枝吹了口氣,把頭發吹起來。
“那你說說,要怎麽辦?”徐子京見明枝說的,不由得譏诮問道。
“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明枝捧着臉,“我知道什麽呀,我只是個孩子呀。”
徐子京被她這話給堵得一口氣憋不過來。
“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們去四周查探一番。”白芷說着,看向明枝,“阿枝你跟着我,不許亂跑。”
明枝看了看身上的衣裳,“咱們要不要換個衣服?”
“這個模樣出去,實在是太招眼了。”一行人穿着的全都是弟子服,不分男女。凡人看着只覺得工整有精神,可是如果是妖獸又或者是其他歪門邪道,說不定就能認出來。
“罷了,要是我們連這個都怕,那就不用繼續問道了。”徐子京針鋒相對。
明枝對此根本不放在心上,她看着他笑,“你開心就好咯。”
一拳如同打在棉花上。徐子京此刻心情當真是說不出的憋屈。
弟子沒有停歇,在排查了一番之後,休整了一夜,準備第二日繼續去查探。
師澤睜開眼,他說是閉關,其實就是把自己關在那裏而已。
閉關需要閉絕五識,他如今這樣的狀況,并不适合閉關。
他在屋內坐了一宿,見着那邊的琉璃淨瓶,他過去把花束給拿出來,花束還是明枝插放時候的樣子,不過靈露卻有些渾濁了,不複之前的清澈。
他自己提着淨瓶,去靈泉取了靈露回來。元胡一頭撞上他取了靈露回來。
“仙君?”
元胡望着手裏拿着淨瓶的師澤,嘴都張開了。尤其看到他手裏的瓶子,下巴更要掉下來。
他就沒有見過這位幹這種事過!
“嗯。”
師澤應了一聲,直接從他的身邊經過。
元胡突然想起什麽,“小枝和其他人出去了,說是有事要做。”
“我知道。”
師澤在她身上留了劍息,除非她跑到鬼界去,要不然他都能感覺到她的蹤跡。
他重新給花束換了靈露,紫苑花一如剛采摘下來的鮮嫩。
他靜靜望着,過了一會還是把那束花放了進去。
照顧這些東西,真的是有夠麻煩的。
師澤突然感覺到心口有些異樣,他擡手捂住心口。閉了閉眼。
如果再這麽下去的話,他就要尋辦法解決了。
那個妖女不在,對他來說倒還是好事。
明枝走在路上,當即一個打了一個大噴嚏。她捂住鼻子,“該不會有人罵我吧?”
“有人罵你,不也應當的麽?”徐子京在後面幸災樂禍。
明枝笑,“只怕不是有人罵我,是在想我呢,你有人想你嗎?”
妖女的沒皮沒臉,不是誰都能扛得住。師澤尚且不好說,更別提是徐子京這種純情少年。
徐子京漲紅了面皮,“不要臉!”
“好了!”白芷喝住他。
“師姐,明明就是她……”徐子京滿臉委屈。
白芷沒有半點偏向他的意思,“現在在外面,同門之間應當互相照顧,你剛才那話就少說點。”
“是啊,對姑娘家說那話,太過分了。”有弟子接口道。
徐子京咬牙,跟着她們走了下去。
村莊周圍都踩到,甚至古戰場那裏都探尋到了。
古戰場的那股肅殺還有殘留的怨怒,讓人老遠就感覺到一股陰氣。
“這地方倒是很适合滋養那些鬼魅。”
死人多的地方,從來都是群魔亂舞的。就沒有幾個太平地兒。
看了一圈,這地方的确有幾個游魂,不過游魂們都是無意識,問話也是什麽都問不出。
明枝看了四周,“現在天氣不好,看起來好像要下雨了……”
“聽說有幾個人是在樹林裏不見的?”
“你想做什麽?”徐子京警惕起來。
明枝拍拍手,“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不如去找找?”
她說着,指了指那麽周遭。
“你說找就找?要是那麽容易找,早就找到了。”徐子京冷笑。
“要是容易找,要你來幹什麽,來參觀的嗎?”明枝反問。
徐子京的冷笑一下僵在臉上。既然無言以對。
“你的意思是,我們來兩個人去做誘餌?”白芷示意徐子京閉嘴。
明枝點點頭,“是啊。”
“好。我來。”
“還有我。”明枝笑,“既然是我提的,那麽我不去的話,未免也沒什麽意思。自然親自去,才有我的誠意。”
她既然這麽說了,自然就做好了做誘餌的準備。
“師姐!”徐子京拉住白芷的手,他滿眼擔憂,“師姐去做什麽?”
“事必須要有人做,我不去難道讓師妹去?”
說着,白芷看向明枝,“你也留在這裏。”
明枝滿臉沒想到,“我還是去吧。我其實還是有點用的。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白芷嗯了一聲,完全不顧徐子京的勸阻。
既然是這麽定下來了,自然是要做到。這段時間,他們和村長說好,村長德高望重,村裏的女人這麽少下去,到時候就完了。
村長知道其中的輕重,約束各家各戶就算要去打豬草,也要家裏青壯年男人陪着,不要到處走動。
如此過了三四天。明枝和白芷換了村姑的衣服。
背上竹簍,手裏拿着一把鐮刀,臉上也抹了爐灰,黑的親娘都認不出來。
兩人一同照着事先向村裏人打聽好的路線出發。
走着走着,明枝察覺到幻術在錯亂她們的感識,她看了一眼白芷,正好白芷也在這個時候看過來,對她微不可見的點頭。
餓了幾天之後,果然來了。
明枝照着那一條小道走過去,走過一條羊腸小道,通向的盡頭是一件屋子。
她們已經被那幻術弄出來的場景裏給晃了一天了,現在天已經快要完全黑下來,只有前方的屋子裏有那麽一盞燈。
明枝一抹臉,馬上臉上就露出了驚慌失措又害怕的模樣。
她上前敲了敲門,“有人嗎?”
“進來吧。”
明枝喊了幾遍,終于門內傳來弱弱的一聲。
推開門就見着一個小院子,明枝和白芷互相看了一眼。兩人滿臉害怕的進去。
山裏天黑之後,就會有各種覓食的野獸出來。十分危險。兩個村姑在這個時候,自然也是這樣的表情最為合适。
“我們在林子裏不小心迷路了。”明枝抖抖索索的,滿臉的害怕,“不知道能不能留我們住一宿。”
裝可憐是她的強項,那邊的白芷也很快的學會,“我們明天一早就走,絕對不會給你添亂的。”
一個女子走了進來,普通的容貌,和一身粗布衣裳。
“是兩個姑娘。”那個女子打量兩個人,見着她們纖細的身形,趕緊讓開一條道,“這個時候天都黑了,快進來吧。”
明枝拖着背着的巨大竹筐,她來之前特意和村人學過怎麽背這個東西,怎麽打豬草,搞得她是真的是個村姑。她娴熟的拖着竹筐,完全沒有露出破綻。
“東西就放在外面吧。”那女子道。
“也是。”明枝和白芷對視一眼,把手裏的竹筐都放到外面,尤其還把竹筐裏頭的豬草給用力的壓了壓。
那女子很殷勤,給她們送上了喝的熱水,還有準備了幾樣菜肴。
熱氣騰騰的特別誘人。
“都是粗茶淡飯,別嫌棄。”女子招呼。
明枝嗳了一聲,她端起來,女子盯緊她的手,只見着明枝低頭要吃下去,卻一頭擡起來,“姐姐,問你個事,最近山裏是不是有什麽出來的老虎啊?”
“這,可能吧。”女子坐在那裏,眼睛盯着她手裏的碗筷。
明枝一下滿臉驚吓,“這、這麽吓人啊。我家那個村子裏隔壁的姐姐不見了!該別是被狼給叼走了吧!”
“這……我也不知道。”女子笑了兩聲,“畢竟我住在這裏,不敢怎麽出門,這外面的事兒我也不知道。”
明枝哦了一聲,低頭要繼續要扒飯,女子見她扒了一筷子,那熱氣騰騰的米飯正要入口,突然一下又停住了,女子見狀只感覺心髒一下要堵在喉嚨口。
吃下去啊!
“怎麽可能不知道?”明枝滿臉的奇怪,她左右張望了好幾下,“姐姐住在這裏,應該有一段日子了吧?”
女子臉幾乎要扭曲起來,偏偏還得繼續順着她的話說下去。
“可不是,住了一段時間了。”女子說着看着她手裏沒動的飯菜,“來來來,吃呀。”
“哦,謝謝姐姐。”明枝低頭就要扒飯,女子見着她嘴唇都要碰到那碗米飯。
結果明枝一下又擡頭起來,“姐姐!”
女子一張臉幾乎五官都要扭曲在一起,偏生這個時候還得穩住。
女子吸了幾口氣,擠出個笑來,“什麽事?”
“你住在這裏這麽久,按道理來說,不應該不知道啊?”明枝擡頭滿臉的純真。
“這,這地方這麽大,我哪裏樣樣都知道。”女子臉都要笑的僵硬了,她招呼明枝和白芷,“吃呀。”
“我問最後一句。”明枝笑眯眯的。
女子只想着這兩個趕緊把米飯吃下去。
“你為什麽有口臭!”
說完的下一句,明枝手裏的碗直接一下砸在女人的臉上。白芷見狀有樣學樣,一下手裏的碗也甩出去,準頭極好的砸中了女人的腦袋,白花花的米飯還有裏頭堆蓋的肉,砸在她臉上。
女子猝不及防就被丢了滿臉。
人和妖之間的信任呢!
女子擡頭滿臉猙獰,猙獰的臉上滿是飯粒。鼻孔裏還塞了幾粒。
明枝看了一下掉了滿地的米飯啧了一聲,“可惜了,要節約糧食啊。”
她說着擡頭看向女子,“這次你全村吃飯。”
女子看着面前兩個村姑突然渾身氣勢一變,并且手裏亮出了長劍,有什麽不明白的。
女子尖嘯一聲,頓時化作半人半魚的樣子,上身是光着的是女子模樣,但下半身卻是一條碩大的魚尾。
“人魚?”明枝沒見過,不過這個時候也不是弄懂這到底是個什麽玩意的時候,因為那個妖怪已經擡起尖利的五爪直接向她們掃過來。
明枝和白芷就地躲開。她們齊齊躲過掃過來的那兩爪。
她們的敏捷引起妖物的極度憤怒。長長的魚尾直接拍來。
這間屋子頓時就被魚尾給拍的四分五裂。
明枝沖出落下來的碎屑,落在牆上。
屋子裏頭那只半人半魚的怪物已經蠕動出來,它此刻已經完全不是方才那一幅人類女之模樣,渾身幽藍,赤·裸着軀體,眉骨凸出,看上去就是個妖怪模樣。
“果然是你。”
白芷見着妖怪,冷笑一聲,她手打劍指,立即開始彙聚劍陣。
明枝在一旁也立即開始凝出劍影。
“起!”
前往劍影從天而降,直接對準地上那條半人半魚的怪物刺過去。
明枝不僅僅對準了那個怪物,而且細心直接把前後左右全部封死住,不讓這東西有一絲一毫可能的可以逃跑的路子。
妖物嘶吼慘叫,劍影卻沒有一絲半點停下來的機會。
幾輪劍影輪番過去之後,待到劍影消弭散去,地上的怪物,除卻還有上半身還有一截和魚尾連着的之外,其他的幾乎全都已經支離破碎。成了零碎的肉塊。
白芷見狀這才跳下來,拿起傳音符,“師弟你們
同類推薦

仙家萌喵嬌養成
一派仙師齊晟路遇一只奶貓,本想冬天暖脖子夏天當腳踏,誰知這是一只貓妹砸,還變成蘿莉騎在了他身上。從此被這只貓蹭吃蹭喝還蹭睡,淪為貓奴。
“喵喵!”大喵搖着尾巴在齊晟腳邊蹭來蹭去,毛茸茸的耳朵一抖一抖。
齊晟冷酷的面龐瞬間融化,将她抱起,揉着滿身順滑的貓毛,心中一片滿足。
齊晟滿目柔情的眸子盯着那雙琥珀般的大眼,捏着她的粉嫩爪爪,霸氣道:“傻喵,吻我。”
“喵嗚~放肆!區區鏟屎官也想親我,小魚幹準備了沒有?”
“啪!”“哎呦!”
大喵一爪子糊在齊晟的臉頰之上,隐隐的有一點紅痕。
見齊晟委屈模樣,心想,那,那,勉強來一口吧!
大喵強勢捧上齊晟的臉頰,爪子按在他的胸膛,毛茸茸的大臉湊向他的薄唇。

擺爛太狠,我被宗門當反面教材了
重生無數次的宋以枝直接佛了。
每一世都改變不了死亡的結局,宋以枝決定,擺爛!
別人在努力修煉飛升,宋以枝在地裏除草澆水。
新一輩的天才弟子在努力修煉,宋以枝在烤鳥。
氣運之女在內卷同門,宋以枝在睡大覺。
在最大最內卷的門派裏,宋以枝當最鹹的魚。
最後,擺爛太狠的宋以枝被制裁了。
落入修煉狂魔之手,宋以枝以為自己要死,沒想到最後過的…還算滋潤?
“五長老,我要種地。
”
“可。
”
“五長老,我要養鵝!”
“可。
”
……
在某位修煉狂魔的縱容之下,宋以枝不僅将他的地方大變樣,甚至還比以前更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