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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韻雖然處于劣勢,仍然伸出手來勾了勾周瀾的下巴,笑着說:“跟周總有什麽關系?”

周瀾狠狠沉下腰,猛然一撞,硬把沈韻撞得輕哼一聲,一雙清明的眼也蒙上了迷蒙的一層水霧,冷冷問:“跟我有沒有關系?”

沈韻喘息着看他,仍是笑着:“不是說了沒關系?周總還要我怎麽答?”

周瀾不再說話,伏下身輕吻他眼角的那顆桃花痣,眼神也有些迷離起來,一邊挺動着腰臀,一邊移動着唇齒,沈韻的眼角被他啃出了齒印,泛着緋色的紅。

沈韻還是咬着唇不發聲,周瀾的唇順着眼角向下游移,親吻他高挺的鼻梁,然後是緊抿的唇角,當雙唇移到沈韻嫣紅的唇瓣時,沈韻不動聲色的偏了偏頭,躲開了對方的親吻。

周瀾一愣,随即眼裏寒光一閃,将雙手探到沈韻肩後,把他抱了起來,讓他坐在自己身上,讓自己的一部分更深的埋進對方體內。

沈韻被頂的悶哼一聲,随着周瀾的動作,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呼吸和哼吟,周瀾一邊蠻橫的頂他一邊聽着他的哭音,身體更加燥熱起來:“跟我有沒有關系?”他再次問。

沈韻被頂的直不起腰,只把頭埋在他的肩頭,如脫水的魚一般急促的喘息。

他想釋放出來,周瀾卻堵住了他的前端,等他求饒,太難受了,沈韻咬着唇哭了出來。

“跟我有沒有關系?”周瀾又問。

身體已經給了人,願意捋直了就捋直了,願意折彎了就折彎了,但是心不行。

沈韻不想撒謊,所以忍着不說話。

直到一場酷刑結束,沈韻都沒有吭聲。

望着對方濕透的發,和滿身淋漓的汗水,周瀾又是生氣又是懊悔。

自己什麽時候又開始像毛頭小夥子一樣了?魯莽,急躁,沒有耐性……

沈韻卻已蜷着身子滾到了一邊,沉默着去摸煙。

周瀾按住了他顫抖着到處摸索的手:“這麽倔?”

沈韻笑笑,眼角眉梢都帶着不自知的韻味:“我想抽煙。”

“幾歲開始抽的?煙瘾這麽大?”

“不記得了。”沈韻輕聲說。

周瀾這才記起第一次的時候,沈韻說過之前生過一場病,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他點了點頭,摸了他的煙,幫他點了火。

沈韻沒有起身,就那樣蜷着身子沉默着噴雲吐霧,抽完一支煙後才輕聲說了聲:“謝謝。”

“謝什麽?”周瀾問。

“謝你幫我點了煙。”沈韻笑着閉上了眼睛。

清晨醒來,家裏又沒了沈韻的身影,和上次一樣,穿過的衣服仍然整整齊齊的疊放在床頭。

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兒。

沈韻昨夜又做了噩夢,半夜驚醒後,又像上次一樣,一個人坐在陽臺上抽煙。

周瀾知道,卻一直假裝沉睡着,始終沒有睜開眼睛。

周瀾靜靜望了那件被沈韻當睡衣的T恤一陣,又合上了雙眼。

欲擒故縱?這是新出的的招兒嗎?

他承認,他對沈韻有了一絲興趣。

周一下午和摩西的合同已經簽了。

當時趙純曾含蓄的問周瀾,對于沈韻,是否需要額外的照顧?

周瀾笑着搖頭,說不用,摩西怎麽對其他員工就怎麽對他,不用搞特殊化,而且也沒有必要。

都是江湖上混的,誰那點花花腸子別人看不透呢?

沒有周瀾在背後撐腰,沈韻還能有多大點分量呢?

不過他也是存了心想給沈韻點教訓。

他的确是看不慣沈韻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性格,妄想着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也沒那麽容易。

從沈韻以往的工作經驗來看,他連小型的項目都沒有跟過,就妄圖跟這種大型高端項目。

是沒有自知之明。

設計這一行本身就是團體性很強的一種工作。

進入摩西,是別人的地盤,先不論別人服氣不服氣,後期整個項目要調動的人力物力太多了,憑什麽別人聽一個外人的調遣?

沒考慮好這一層,就貿然闖了進去,是急功近利。

沈韻就像一個還沒有學會走的孩子,就急着要跑了,所以,注定會摔得很慘。

而周瀾,也并不打算幫他,就想看看他,能走到哪一步才會跪着來求他。

跟我沒有關系嗎?周瀾冷笑。

到時候還不是讓你怎麽說,你就得怎麽說?像個玩偶一樣!

這樣想一想,又有些煩躁。

***************************

晚上跟房秦和曲源在一起喝酒的時候就有些提不起精神來。

惹得曲源那張賤嘴直說他被小妖精吸光了精氣。

房秦聽了倒笑了,說前幾天去宿哩,聽老方說周瀾帶了個小年輕出去。

老方是宿哩的老板,幾個人經常在那邊聚,算得上是老熟人了。

曲源聽了倒是驚訝了一下,周瀾很少從外面帶人回去。

于是調笑問對方什麽時候變了風格了,可千萬別什麽人都胡亂帶到床上去,以免染了亂七八糟的病。

周瀾不想提沈韻的事兒,只說是一個設計師,想進岚橋項目。

房秦也是做地産的,于是問,帶出去了,那是成了?

周瀾點了點頭。

房秦有點摸不清情況:“不是定了摩西?”

周瀾橫了他一眼:“你消息倒是靈通。”

“你把人安排進摩西了?”房秦腦子活,稍微一想就想明白了裏面的關節。

周瀾點了點頭,房秦和曲源碰了個杯,互相使個眼色:“把人給睡了?”

周瀾喝了一口酒,又點點頭。

曲源說:“別怪哥們兒說你,你身邊都是些沖着錢來的,什麽時候能正兒八經找個好人定下來,哥幾個也就放心了,還有那個林見陽,前幾天你是不是又給他弄了個男主角?”

周瀾笑道:“州泉投資影視也不是第一天了,林見陽有實力,投給他有什麽關系?”

曲源嗤笑一聲:“還不是因為他是你的小情兒。”

房秦卻還在思考着前面的問題,拍了拍曲源:“設計師就跟周瀾很配啊。”

曲源瞪了他一眼:“為了進個項目就能上床的人,哪裏配?要我說,還是魏……”

說到這裏又懊惱了的閉了嘴。

房秦看周瀾臉色不太好,于是跟周瀾碰了碰杯:“別跟老曲一般見識,他這麽些年什麽人沒見過?不過是替你着急。”

周瀾笑笑:“這麽多年哥們,我還能不了解他?嘴賤的一比。”

但心裏還是種了根刺,卻不是為了魏琛。

為了個項目就能跟人上床的人?為了個項目就能跟人上床的人?

他剛開始不也是這樣看沈韻的嗎?

現在別人這麽說,怎麽就不高興了呢?

曲源是他的好哥們,沈韻呢,不過是個小玩意兒。

***********************************

沈韻在州泉的日子的确不算好過。

周二一進辦公室,沈韻就感覺到了四面八方投到他身上的複雜目光。

如果說周一大家只把他當作一個普通的新人來看,那麽今天的目光就複雜的多了。

有嫉妒,有鄙夷,有不甘,有不屑……

摩西雖然算不上國內前三的高端設計室,但也不能出了前六。

這是高奚和徐墨然一手一腳打拼下來的,當然後期還有趙純的加入。

慢慢走到今天,人員的變更與流動在所難免。

除了最早跟在身邊的幾個老人兒,後面進來的設計師,要麽學歷高,要麽靈氣逼人,要麽已經積累了很多年的經驗,單獨跟過一定規模的項目。

先不要說設計師們,就是給設計師們招的助理,也都是拿到普通工作室裏可以獨擋一面的。

就算這樣,岚橋這樣的項目,他們這些設計師們也只有極少部分能做做外圍打雜的活兒,而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憑什麽就可以與徐墨然趙純并肩,做為主設計師之一?這麽大搖大擺的進駐摩西?

論資歷,論經驗,甚至論才學,他哪裏能比得上他們這些單獨跟過不止一個大型項目,刀山火海裏殺出來的人?

簡直好笑!

而且這樣的項目,沈韻就是來坐收漁翁之利的,項目失敗了,頂着罵名的是摩西,是徐墨然和趙純,他沈韻名不見經傳,有誰會在意他呢?

但項目成功了,有了好的口碑,那麽沈韻便可坐享其成,還會因為年紀輕輕就能經手這種大型項目而備受矚目。

憑什麽呢?

嫉妒使人瘋狂,總之一夜之間,什麽傳言都有了。

有人說沈韻是托關系進來,但托關系進摩西還可以理解,能作為主設計師做岚橋的項目,沒有州泉的首肯怎麽可能?

接着就傳出了,沈韻是周瀾的小情兒,周瀾不過千金一擲為博小情兒一笑罷了。

但又不像,沈韻的吃穿用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麽回事,不僅僅是拮據能形容的,簡直是困難。

周瀾都能拿這麽大一項目來博人一笑了,怎麽會不舍得這點小錢?

其實人就是這樣,若沈韻有身家,吃穿用度都是上籌,就算不服氣,大部分人也只會憋在心裏。臉上的那點笑模樣,誰裝不出來呢?

但偏偏沈韻無論怎麽看都是一個窮酸,便将那七八分的酸怒之氣給激發出了十二分來,人人都恨不得給他一點臉色。

趙純還沒有就岚橋項目再次跟沈韻溝通,沈韻也不去找他。

每日裏在辦公室裏挨着白眼,被支使的團團轉。

去複印,去拿樣品,去工地拍照,去端茶倒水,去畫平面圖,去弄材料樣板……

周瀾最近也沒有找他,沈韻每天累的恨不得倒頭就睡,根本沒空想起這個人。

有時候半夢半醒間,他也會想,沈韻大概是受了什麽詛咒。

為什麽在高奚面前一張張純善的臉,現在都變了形?

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的疲累,沈韻都很巧妙地壓了下去。

至少在摩西,他每天都表現的雲淡風輕,對于那些難聽的流言與難看的嘴臉,他就像從未聽過也從未見過。

這樣熬了大約一個周,趙純和徐墨然終于再次找了他。

沈韻笑笑,下馬威給的差不多了,該談條件了。

作者有話要說:

周瀾:身體給了老子,心也跑不了,哼,哼,哼的N次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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