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他把江桓給親死了!

江桓要手術了,他自己倒沒什麽,任川不行了。

“你答應我。”任川死死盯着他看,“一定要活着出來。”

“嗯,好。”江桓懶散地應着,翻了一頁手裏的書,這樣的對話今天不知道進行了多少次了。

任川低頭咀嚼着,沒過兩分鐘,又擡起頭,“你答應我……”

“哎。”江桓放下手裏的書,看向他,“就是一個小手術。”

他看向了床上和自己枕頭并排的另一個枕頭,“手術前,你就打算這麽一直看着我呗?”

“那當然。”任川回答地理直氣壯,“你身邊都沒個人照顧,我不看着你怎麽行。”

“那你能別……”江桓無語了,“能別當着我的面吃東西麽?”

“啊?”任川咬下一大口包子,腮幫子都撐起來,像只大號倉鼠那樣咀嚼着,“我吃我的夜宵,關你什麽事兒?”

江桓把手裏的書摔在了床上,“你他娘的無所顧忌,可我他娘的禁水禁食!”

他指着桌上一盤雞胸肉,“煎的。”

又指向一盤時蔬快炒,“炒的。”

還有一碗軟嫩酥爛的紅燒肉,“烹的。”

還有一袋小酥肉,“炸的。”

江桓恨不得把任川給叉出去,“煎炒烹炸你全占了,再來倆包子和一碗牛肉面,你這夜宵挺豪華啊!”

“別人送的。”任川嗦了一口面,将嘴角的面條吸溜進去,縮着脖子,像個鹌鹑一樣蜷縮在椅子上,“不吃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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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的都是祝凱風送來的,任川是想和江桓分享來着,但很可惜,天不時地不利,江桓一樣都吃不了。

怪他咯?

“嗯?”江桓逼近兩步,高大的身影擋住了任川所有的視線,居高臨下地把他看着,“不吃浪費?”

任川心髒砰砰跳起來,他往後縮了縮,還企圖用道理來感化江桓,“古話說得好,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江桓又逼近了十幾公分,一雙眼睛如狼一樣将任川盯着,溫熱的呼吸吐在他臉上,帶來肌膚的顫動,“嗯?”

任川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狠狠心将手裏的肉包子一推,“還……還有句古話,志士不飲盜泉之水,廉者不食嗟來之食!”

江桓捏着倆肉包子,看着他,“真不吃?”

“拿走!”任川下定決心了,他緊閉着一雙眼,“別讓我看見它!”

江桓開始動手打包這些吃的,“那這些送護士站了。”

在江桓臨出門的前一刻,任川把他給叫住,“等等!”

“那什麽……”任川口腔裏的口水瘋狂分泌,“給我留一……”

江桓的眼神瞬間危險下來,“嗯?”

任川吓得一個激靈,“我是說……加麻加辣才好吃!”

江桓滿意地點點頭,摸了摸他的腦袋,“嗯,乖。”

愣了一秒鐘,任川反映過味兒來了,操,老子幹嘛要聽他的話。

但仔細想想,賺了一個摸摸頭,好像也挺值。

江桓回來了,手裏端着一碗紅棗小米粥,遞給了任川,“吶,喝這個吧。”

任川捧着那碗溫熱的粥,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給我粥幹什麽?”

“夜宵。”江桓也是有耐心,伸手在他的額頭上彈了彈,“煎炒烹炸以後都少吃,你自己什麽胃,自己沒點數麽?”

任川看着粥裏的紅棗,嫌棄,“坐月子才吃這個。”

“你就當你在坐月子。”江桓坐下來,慢條斯理地翻開書,“喝了。”

任川哂笑了一聲,“我坐月子?我給誰生?給你麽?”

“你要是能生,我就養。”江桓還真就回答了,“生幾個養幾個。”

任川被他都地啞口無言,只能從細枝末節上開始找茬,“我從不喝小米粥。”

江桓看他一眼,沒辦法,合上手裏的書本,拿走了小米粥,舀起一勺送到任川嘴邊,“來,張嘴。”

任川的臉紅了一瞬,“你……你幹嘛呀?”

江桓理所當然道:“伺候月子。”

任川:“……”

他就這麽被伺候着喝完了一碗紅棗小米粥,腹部微微鼓脹起來,看上去還真像是懷了一樣。

這種颠倒性別的錯覺,讓任川恍惚間産生了一種背德的羞恥感,兩頰升起一團紅暈,咬着自己的舌尖,好像江桓真能讓自己懷孕一樣。

江桓拿起水杯邊喝水,邊看過來,從喝碗粥後任川就一直縮在椅子上,一點動靜都沒有,“你怎麽了?”

任川不能說自己的思想髒了,更不能說他想給江桓生孩子,他兩眼放空地看着垃圾筒,“我在沉思。”

江桓差點就把嘴裏的水給噴出來,“沉思什麽?”

“在想成長。”任川一臉認真,“小時候打屁股會哭,現在打屁股會濕,也許這就是所謂的長大。”

江桓嘴裏含着水,一個沒忍住,噴了任川一臉,“噗——!”

任川抹了一把臉,“我濕了,你要負起這個責任。”

“從哪學來的!”江桓的反應出乎意料的大,他臉上升起了紅暈,“你……”

他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忽然開始不舒服,“你讓別人打過屁股?”他逼問着,“被誰?”

任川偏偏就喜歡吊他胃口,“個人隐私,無可奉告。”

江桓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腕,“你……”

任川顧左右額而言它,裝模作樣地打了個哈欠,“我困了。”說着他就甩掉了拖鞋爬上了江桓的病床,“睡覺睡覺。”

江桓跟在他身後撿起亂飛的拖鞋擺好,看着任川鑽入自己的被窩,又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被他不認識的人打過那挺翹的屁股,剎那間呼吸亂了節奏,眼球也有點充/血。

任川又催促了他一聲,“關燈,睡覺了。”

江桓把燈關掉,爬上了床,在任川身邊躺下來,深夜很靜,能夠清晰地聽到彼此交錯的呼吸聲,這種陪伴的感覺,遠非親人朋友能帶來的,但究竟是什麽,江桓也說不清楚。

江桓想要知道答案,“到底是誰……”

任川翻了個身,背對着,不理他。

江桓伸手推他,“你別裝睡……”

任川這邊小呼嚕都響起來了。

真是恨的人牙根癢癢,江桓咬着牙,擡起手在他挺翹的屁股上抽了一巴掌,清清脆脆的一聲響。

任川嗷的一嗓子叫出來,“你幹什麽!”

江桓看着他,“當然是幹……”

他語塞了一瞬,眼神開始飄忽,“看看你臀大肌練的好不好。”

任川憤憤不平地哼出一聲,将被子一拽,全摟抱在懷裏,一點都不給江桓留,然後背對着他,重新躺下去睡覺。

病號服被他蹭的撩上去,露出了一小截光滑凹陷的腰肢,松松垮垮的褲腰就挂在胯上,再往下,視線裏變得渾圓挺翹。

如水的月光從窗簾的縫隙洩露進來,不偏不倚地落在任川的背上,裸露出來的皮膚如同絲綢一樣泛着潤澤的光芒,看的人喉頭一緊。

江桓的呼吸停滞了一瞬,而後他伸手幫任川将病號服拉下來,防止他感冒着涼,然後又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屁股,還有回彈,顫悠悠的。

“以後……”江桓咬着字句,湊在他耳邊,“不許讓別人拍。”

任川在夢中嘟念了什麽,也不知道聽沒聽見。

第二天早上八點江桓要做手術,七點半的時候護士就來了,給他測量身高體重,再做皮試。

任川看着護士抽血,想起自己被紮的陰影,還和護士商量,“姐姐,咱努力一下,不超過三次行麽?”

護士姐姐看他一眼,手上行雲流水,只紮了一針就搞定,“你說啥?”

任川敢怒不敢言,感情就他自己一個是被特殊對待的那個。

手術床推過來,江桓爬上去躺下,任川抓着他的手不放,還想說點什麽,“你……”

“放手放手!”護士不耐煩了,“有什麽話,等出來了再說!”

任川就怕他出不來,“我……”

“沒事兒。”江桓安撫他,“兩個小時就出來了。”

任川還愣了一下,心說什麽樣的肝,兩個小時就能換掉,難不成是因為江桓沒有錢,用的都是粗制濫造的?

“沒關系!”任川握着他的手,大聲道,“下次我給你換最好的!”

江桓突然有了一種被命運掀開了頭蓋骨的感覺。

手術室的大門關上,任川看着亮起的紅燈,內心被火烤一樣焦灼,路過的護士看着他,“沒什麽事兒,你回病房吧。”

“不行。”任川很固執,“我要等他。”

這一等就是仨小時。

江桓說了只要兩個小時就能出來,這時間遠遠超了,任川的心裏重重地咯噔了一聲,壞了。

他就仿佛墜入了冰窖,呆愣愣地看着“手術中”那三個字,大腦一片空白,已經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三個半小時的時候,手術室的大門打開,江桓毫無意識地躺在病床上被推走。

兩個醫生走出手術室,摘掉口罩,相互嘆了口氣。

他們漸漸走遠,任川就聽見了不清晰的幾個字,“晚了……不樂觀……不行……”

這就仿佛是一個晴天霹靂。

任川當場就呆住了,連呼吸都忘掉了。

兩個醫生走到了電梯前,按了一下按鈕,相互看一眼,“你說現在吃小龍蝦是不是晚了?我覺得交通情況不太樂觀,不行的話,咱們明天再吃。”

任川只覺得渾身血液都冷掉了,他的世界從未有過這麽驚慌的時候。

他呆愣愣地站起來,如同行屍走肉一樣朝着病房的方向走去,不行,他要看江桓最後一眼……

他背後響起了奶裏奶氣的聲音,“叔叔!”

任川置若罔聞。

一個七八歲大的小孩兒跟着他,一直在喊,“叔叔!”

任川現在實在是沒有耐心陪小孩兒玩,胳膊朝後揮了一下,“哎呀別煩我!”

誰料小孩腳下趔趄了一下,他的手直接打在了小孩的鼻子上。

小孩無措地睜着一雙眼,兩行鼻血從他的鼻子裏流出來,他啊的一聲,捂住了自己的鼻子,“醫生說……我不能流鼻血……”

任川一下子就慌了,他将小孩抱起來,沖入醫生辦公室,“醫生!”

小孩的主治醫生一眼就認出小孩,一看見他流鼻血就慌了,“怎麽流鼻血了!”

任川磕絆了一下,“是……是我……”

小孩搶先一步說,“對不起醫生,是我不小心摔的。”

任川一下子就呆楞住。

醫生将小孩放在了病床上,用藥棉給他止血,又開了凝血針,讓護士來給他紮吊針。

任川看了一眼小孩病床床尾的卡牌,姓名:雨桐,年齡:八歲,病症:急性白血病。

急性白血病的征兆之一就是凝血變差,普通人割傷一道小口子,幾分鐘就愈合了,但是白血病人卻會血流不止。

醫生護士前前後後忙活了大半個小時,才總算把小雨桐的鼻血給止住了,醫生松了一口氣,點了點小雨桐的額頭,“下次小心一點,不能摔倒,知道了麽?”

小雨桐很乖,點點頭,“謝謝醫生,我知道了。”

醫生走了,任川心裏愧疚難當,他在病床旁坐下,低垂着腦袋,“對……對不起……”

“沒關系。”小雨桐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叔叔……”

任川糾正他,“是哥哥。”

小雨桐展開了自己的拳頭,給任川看掌心裏的巧克力,“給你吃,我還有一周過生日,爸爸給了我七顆巧克力,我看你一個人坐在那裏很難過的樣子,就想分給你一顆。”

任川的心驀然就暖了,他接過那顆巧克力,一直捂在掌心裏,巧克力融化地不成樣子,他這個金枝玉葉的大少爺這輩子還沒吃過這麽糟糕的東西。

可是他半點都沒有嫌棄,當着小雨桐的面咀嚼起來,眯着眼誇贊道:“真好吃!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巧克力!”

“真的麽!”小雨桐笑起來,眼睛裏都是亮光,他摸了摸任川的大手,“那哥哥你開心起來了麽?”

“嗯。”任川點點頭,“我可開心了。”

小雨桐看着他,“我還有六顆巧克力,那你不開心的時候就找我要。”

任川摸了摸他的腦袋,“好啊。”

頓了頓,他問小雨桐,“咱們兩個現在算是朋友了,哥哥也來給你慶祝生日好不好?你有什麽想要的生日禮物?”

小雨桐的眼睛驚喜了一瞬,而後他含着手指,想了片刻,末了,還有點不好意思,“我……我想當一天的公主。”

他臉上顯出一點羞澀,往被子裏縮了縮,“可是他們說……男孩子不能當公主……”

“不,男孩子也可以當公主。”任川一本正經地告訴他,“女孩子也可以是白馬王子,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是能夠被性別左右的。”

他承諾小雨桐,“那哥哥就送你一場公主夢。”

他和小雨桐叽叽喳喳地商讨起來,什麽公主裙最漂亮,還有迪士尼哪個公主最值得喜歡,整個病房裏都是歡聲笑語的,醫生護士走進來的時候,都有點不忍心打擾。

護士嘆了口氣,“骨髓活檢。”

任川聽到骨髓兩個字,心裏頓時就咯噔一聲。

骨髓活檢,就是從髁骨抽取骨髓樣本,這樣才能通過白血病細胞特征分型,來确定以後的治療方案。

那麽長,那麽粗的穿刺針,紮入皮肉的時候,任川看着覺得肉疼,小雨桐死死咬住了自己的拳頭,眼圈都憋紅了,也不肯發出一聲哭叫。

醫生護士拿着骨髓樣本走了,小雨桐的眼淚才遲遲下來,任川緊緊握着他的小手,“沒事了,沒事了……”

“我不疼。”小雨桐抽搭着鼻子,自我催眠,“我不疼……”

病房門口走入一個瘦削的男人,他手裏拎着長長的住院單小票,先看一眼小雨桐,又看向任川,“您是……”

“爸爸!”小雨桐看見了男人,臉上出現了點光彩,他給男人介紹,“這是我的新朋友!”

任川伸出手,“你好,我叫任川。”

男人和他握了一下,“我是雨桐爸爸。”

男人的話不多,在床頭櫃上擺開了飯菜,一盤素菜,一盤炒雞蛋,兩碗清粥,看着還有點寒酸。

任川默默地退出了病房,看着父子二人有說有笑,心中說不清楚是個什麽滋味。

他回到了江桓的病床,因為麻醉,江桓還沒有醒,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如同一具失去顏色的美人像。

任川摸了摸他的臉,湊近了,仔細盯着看,他們之間的距離不足一厘米,只要他想,随時都可以來個接吻。

可任川更想要親吻活生生的江桓。

他坐在病床前,等候江桓醒來,與此同時聯系孟春,讓他以紅十字會的名字給小雨桐捐款治療,并在全國範圍內,尋找骨髓配對。

骨髓配對非常不容易,國內的骨髓庫建立地還不夠完善,只有登記過信息的人才能進入數據庫。

任川聯系了醫院,準備兩天後進行骨髓抽取,登記骨髓信息。

說不定他的骨髓就可以挽救小雨桐的生命。

中午一點的時候,任川等了那麽久,也沒了精神,靠在椅背上打盹,還發出了輕微的呼嚕聲。

江桓在這時候動了動眼皮,慢慢睜開了眼,乍一看見陽光還有點不太适應,眯了眯眼睛。

随後他就看見了坐在病床旁的任川。

任川趴在椅背上,兩手交疊墊着下巴,暮秋的陽光帶着一縷金色,照射在他臉上,皮膚細膩,細小的絨毛幾乎隐匿在陽光裏。他閉着眼,像是個課後午休的學生,小貓一樣發出呼嚕呼嚕的鼾聲。

剛一睜眼就看到這樣安靜的一幕,江桓的心髒,下意識地動了動。

心髒射頻消融術其實是将點擊導管經靜脈或者動脈送入心腔特定部位,來治療心律失常。

術後要求卧床靜養,靜脈穿刺處需要壓迫六個小時,期間不允許亂動。

江桓起不來床,就這麽靜靜的地将任川看着,把他當成一幅畫來欣賞,半點都舍不得叫醒他。

冷不丁的,任川的鼾聲停了,揉了揉眼睛,睜開來,正好對上了江桓的視線。

他有點沒想到,驚訝地張大了嘴,“你……你醒了!”

任川還沒照顧過別人,手忙腳亂地不知道該幹點什麽,“你喝不喝水?刀口疼不疼?頭暈不暈?難不難受?需不需要叫醫生……”

“過來。”江桓的嗓子還有點沙啞,聲音低沉,他朝任川伸出手,“讓我看看。”

任川走到了病床邊,将手覆蓋在了江桓的手背上,摸了摸,都是涼的。

他連忙給江桓蓋好了被子,“可不能着涼,我百度過了,發燒對你來說風險太大,很容易引起并發症,或者大面積病毒感染……”

他啰裏啰唆,都不給江桓留點說話的機會,江桓就這麽看着他淡紅色的嘴唇一張一合,忽然有一種吻上去的沖動。

這種想法一出來,江桓整個人都傻掉了,怎麽會,他為什麽會出現這種念頭?

難道是螺蛳粉吃多了食物中毒了?

任川就看着江桓的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一看就是大限将至,他的心重重地咯噔了一聲予兮讀家。

他連聲音都忍不住放輕了,生怕聲兒大了,江桓就如同一個泡泡那樣破碎,小心翼翼喊出一聲,“哥……”

這一聲“哥”就如同一場山崩地裂,讓江桓整個人劈裂開來,他娘的,他竟然覺得任川的聲音好性感。

任川就看着江桓的一雙眼睛睜大,連呼吸都停滞下來,他一下子就吓傻了,江桓該不會要死在自己面前吧!

他又小心翼翼喊出一聲,“哥……”

江桓整個人倒抽了一口涼氣。

任川一拍大腿,媽的,江桓要抽過去了!

他直接沖上去,按住江桓的兩頰,堵住他的嘴唇,開始人工呼吸!

兩個人嘴唇不分,糾纏在一起。

濕潤柔軟的嘴唇觸感鮮明,彼此滾燙的呼吸噴吐在皮膚上,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了無數倍,細密至極的觸感此時此刻就仿佛是山呼海嘯一樣。

他媽的,江桓的腦子就像是手拿菜刀砍電線,一路火花帶閃電,這股子電流直接沿着脊椎竄到了天靈蓋,讓他直接就大腦當機了。

耳中的AI傳來了警告:“心跳過速,心跳過速,心跳過速,緊急電擊處理啓動——”

驀然間,一股強大的電流貫穿了心髒,江桓被電地整個人都抽搐起來,而後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任川傻眼了,“江桓——!”

他把江桓給親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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