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什麽時候同居?

任川先開口,“朱麗葉是我兒子!”

江桓也開口,“羅密歐是我閨女!”

任川奇怪了,“母鹦鹉叫什麽羅密歐!”

江桓還反問他呢,“公鹦鹉叫什麽朱麗葉!”

任川被氣到了,不搭理江桓,轉而去看自己兒子,哄着他吃點東西。

江桓磨蹭到了任川背後,做賊一樣小心翼翼,一點點地靠近,湊到任川耳邊,話裏都是弦外之音,“那什麽……羅密歐與朱麗葉……天生一對……”

任川卻火了,“那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羅密歐與朱麗葉是悲劇!你他娘的咒誰呢!”

他看向了朱麗葉,“我兒子可不能死,得長命百歲。”

江桓滿肚子的情話都憋回去了,在任川眼裏自己都比不上一只鹦鹉。

委屈。

朱麗葉與羅密歐,一個腆着臉,一個冷着臉,完全不似戲劇當中那樣一見鐘情。

任川将手伸向了鳥籠,“那什麽,我把它們帶回去培養培養感情。”

“等等!”江桓把他的手給按住了,“憑什麽是你帶回去!”

“朱麗葉是我的鳥!”任川嚷嚷着,“嫁雞随雞嫁狗随狗!”

江桓不服氣了,“我說了要嫁麽!”

任川更怒了,“你還敢看不上我家朱麗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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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桓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裝起大尾巴狼來了,揚着下巴,一臉高傲,“我閨女,只入贅不外嫁。”

他倆互相對峙了,視線在半空中相觸,滋滋地冒着火花。

任川才不讓江桓拿捏住,高喊着,“你以為沒了你家羅密歐,我們就活不下去了麽!兩條腿的鳥還不是到處都是!”

他打開鳥籠,要帶朱麗葉走,朱麗葉發出了殺豬一樣的叫聲,拍打着翅膀,狠狠咬住了任川的手指。

任川吃痛,“嘶——!”

他飛快地抽回手,手指已經在流血了,江桓一看不好,慌忙将任川的手指含在嘴裏。

“哎——”任川想制止都晚了,白皙的臉上浮起了一層淡紅,說話也沒了剛才的底氣,“你幹什麽呢……”

江桓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自己都沒想過這樣合不合适,他略有點尴尬,嘴唇離開了任川的手指,卻還拉着他的手,“我……”

聲音不是很大,理由也不太充分,“……消消毒。”

任川哼笑了一聲,“我還是覺得鳥嘴更幹淨一點。”

江桓拽着他,滿客廳找醫藥箱,“我也是一時情急,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好在醫藥箱裏什麽都有,江桓拿起一根棉簽,沾着碘酒,給任川的手指消毒。

碘酒殺進傷口了,有點疼,任川的眉毛皺了皺,“你輕一點。”

“祖宗,夠輕了。”江桓就生怕他疼,已經放輕了力道,“是你皮太嫩了。羅密歐也咬我,可從來都沒出血過。”

忽然沒話聊了,又安靜下來,他們之間那種牽扯不清的感覺又來了。

任川不太喜歡這樣的氛圍,主動開口,“朱麗葉不想走,那我把它留在這兒了。”

江桓不止想養任川的鳥,還想養他這個人,答應地果斷,“行。”

任川給他立規矩,“那你可不能欺負了它,一天三頓堅果不能少,喝水得是巴黎水,還要陪它玩玩具,好好的鳥不能傻了。”

“嗯。”江桓有耐心,一一都答應下來,“好。”

任川還是不放心,捧在手心的兒子就要離自己遠去,“我下班了會來看它,掉了一根羽毛我都唯你是問。”

江桓就是想用鳥把任川的人騙來,“放心,保證好好伺候。”

趁着這個機會,江桓把自己家門的鑰匙送出去,“這個你收着,萬一我晚上不在家,你就直接進來喂鳥。”

任川響起上次在江桓家裏聽到的那聲親愛的,江桓的家裏還有別人,自己進來好像不太好,“這就……不必了吧。”

“收着吧。”江桓硬是塞給他,“誰能保證沒個萬一呢。”

任川這才勉強點頭,但是先說好,“你把你自己給打理幹淨,可別讓我撞見什麽腌臜事兒。”

“不會。”江桓潔身自好地很,才沒有這樣的把柄,他看向了任川,有點得寸進尺,“那你家……””

“不行。”任川才不答應,“你休想進我家。”

還不急,江桓有自信,遲早有一天自己能夠登堂入室。

他站起身,想多留任川一會兒,“那什麽,我帶你參觀一下吧。”

任川奇怪,“有這個必要麽?”

江桓慌忙找着理由,“萬一你家廁所堵了來我家借廁所呢?總得知道在哪。”

任川跟在江桓身後,看着他臭屁,說是參觀屋子,倒不如說是古董博覽會,房子沒有說很大,塞得東西倒不少,古今中外,各種各樣的珍品絕版,甚至衣櫃都打開了,非要任川看看那幾件限量版帶簽名刺繡的衣服。

任川這一下看出問題來了。

江桓的衣櫃裏就是兩個極端,一面是奢侈高定,一面是淘寶水貨。

任川琢磨出來了,這是專門等着他呢!

江桓好他娘的心機!

“怎麽樣?”江桓對這一切一無所知,還美滋滋的,像只炫耀自己財寶的大傻龍,“是不是特別有品味?”

“是啊——”任川笑了,緊接着一耳光扇上了他的臉,“給老子滾——!”

說完,只留下一個高傲的背影,就這麽走了。

江桓真是不知道自己哪兒做錯了,莫名其妙挨了打,捂住自己的臉蛋好他娘的委屈啊。

頓了頓,他按住了耳朵裏的耳機,,詢問AI:“百度搜索,來大姨夫了怎麽辦?”

AI智能查詢了一陣,回答:“家人應該多給男人關愛,鼓勵的支持,包容他的脾氣。加強鍛煉增強體質。多交流,心理調節很重要。另外在“例假”期間,男人要學會自我減壓,放松。多聊一些積極有益的話題。”

江桓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學到了。

下了班,任川先來江桓家,看一看朱麗葉怎麽樣,有沒有好好吃飯。

用江桓給的鑰匙打開門,就見江桓一臉嚴肅地坐在客廳裏,好似專門等着他回來。

任川有點納悶,還有點瘆得慌,“怎麽了?”

江桓盯着他看了好半晌,忽然問:“你說太陽為什麽要從東邊升起來?”

任川:“???”

江桓接着往下說:“花兒為什麽這樣紅,草兒為什麽這樣綠,為什麽小學生要背着書包天天上學校?”

任川拿出手機來了,先把江桓給安撫住,“等等,我找人來回答你的問題。”

他轉過身,偷偷地打電話,“喂?精神病院麽?”

醫生護士闖進家門的時候,江桓都是懵的,等等,怎麽就成了這樣!

他自己聲明,“我不是精神病!”

他想要解釋清楚,“我只是以為你來大姨夫了,所以才……”

“聽聽。”任川看向了醫生,“都以為人會來大姨夫,這肯定是重度。”

江桓:“……”

大晚上的,還得去精神病院走一遭,真是醉了。

江桓已經無法用嘴來自證清白,任由醫生護士給他檢查,當四肢被捆綁住的時候,他有一絲絲的慌亂,“這是要幹什麽?”

“放輕松。”任川捉住了他的指尖,“醫生護士都很溫柔,你不要怕。”

江桓怕了,“我真的沒病!”

“看!”任川看向了醫生,“越這麽說越嚴重!”

江桓語塞了一瞬,他開始激烈掙紮起來,“那我有……不是,我是正常人啊!放開我!”

“看看看!”任川都差點按不住他了,“犯病了犯病了!”

束縛帶都差點讓江桓給掙斷了,醫生出于安全考慮不得不給他打了一針安定,江桓直接就睡過去了。

兩個小時以後,檢查結果出爐。

醫生觀察着報告,“根據我的經驗,情況并不嚴重,構不成社會危險,不需要住院。”

“真的?”任川還有些狐疑,“就沒什麽隐藏性的?醫生你看仔細了。”

“真的。”醫生看向他,“如果他長期存在說話驢唇不對馬嘴,狂躁等症狀,家人可能要辛苦一點,好好看護他。”

任川雖然不是江桓的家人,卻自願攬下了這個活,“好的,謝謝醫生。”

江桓躺在病床上,任川陪護着,無聊的時候将他打量了一番,雖然內裏很狗,但他确确實實有一張美人皮。

誰承想好端端的人,竟然病了。

任川嘆了口氣,世事無常啊。

大概半個多小時後,藥效過去,江桓眼皮顫動了兩下,睜開了眼。

任川溫柔地湊上去,撫摸着他的額頭,“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今天剛挨了任川的一巴掌,乍一溫柔,江桓有點不太适應,“你……你要幹什麽?”

“不怕。”任川将他攬進懷裏,“以後都有我陪着你。”

江桓的臉埋進了任川的胸膛,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地他是措手不及,遲鈍了片刻,他反應過來了,任川是以為自己病了。

他揚起了臉,目光灼灼地看向任川,不僅不憋着,還大聲地承認,“沒錯,我有病。”

任川将他抱地更緊,“你還有我!”

這樣的溫柔讓江桓的演技更上頭了,“家族遺傳,阿爾茨海默弗洛伊德症。”

任川沒聽懂,“什麽病?”

江桓又重複了一遍,“阿爾茨海默弗洛伊德症。”

好家夥,一口氣霍霍了倆著名精神病醫師。

他還越編越像那麽回事兒了,“偶爾的時候精神會有點失常,狂躁,抑郁,可能還會有點失憶。”

對對對,都能對上,任川緊張地看向他,“那得怎麽治?”

“不治之症。”江桓嘆息着搖頭,“不然我們家也不會人丁寥落了。”

還他娘的有生命危險,任川倒抽了一口涼氣,“那怎麽辦?”

江桓不懷好意,趁機提出來,“得……每天都有人陪護才行。”

他好像一個嘤嘤怪,“說不定我吃着飯,就把勺子給啃了,陽臺晾個衣服就掉下去了,開個煤氣竈就忘關了,出門過個馬路就被車撞了。”

他捉住了任川的雙手,仰起臉看着他,“你的鹦鹉都來我家了,你什麽時候能來?”

作者有話說

論做狗還是得跟江總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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