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總裁喂豬去吧(三)

直播還在開着,兩個總裁半晌說不出來話的模樣讓網友們看了個正着。

“節目組沒有讓我們失望!”

“讓總裁知道知道社會的險惡!”

"哈哈哈哈哈哈喂豬去吧!"

“鐵柱和翠花哈哈哈哈哈哈哈!”

“管你是什麽總裁,還不是得照樣秋收!”

……

江桓定了定心神,準備和任川看看他們都有點什麽,鍋碗瓢盆,油鹽醬醋都不缺,但攝制組說到做到,真就一點吃的都沒有,連口水都沒有。

母雞和大鵝在院子裏來去自由,半面院牆是塌的,狗都能跳過來,一眼望去,茅屋低矮,天空晴朗。

這破地方真是……任川看了哭笑不得,但當初确實他提出來,要求反轉人生和助農通道一起聯動的。

離開了城市,空氣清新,仰頭就是藍天,好像一伸手就能摸到,天邊雲卷雲舒,燒着一抹晚霞,看上去自然而美好。

“先收拾收拾吧。”任川撸起袖子,大少爺頭一次開始幹家務活。

門窗桌椅都得擦,下手還得輕一點,就這破爛木頭,碰一下都得塌。

江桓開始動手洗鍋碗瓢盆,沒有自來水,只能從水井裏打水,深井水冰涼刺骨,沒一會兒,手指就凍得通紅。

“哎。”任川叫住他,“我來洗吧。”

“你別碰。”江桓哪裏舍得讓他受凍,“我這馬上就洗好了。”

任川湊過來,他倆背着鏡頭快而簡單地親了一下,那感覺十分刺激,好像背地裏偷情。

光是收拾就收拾到了晚上,天黑下來,來自西伯利亞的北風呼呼地刮,搖動着枯枝,發出沙沙的聲響。

任川的肚子叫了一聲。

“做……做飯吧。”江桓捏了捏自己通紅的指尖,沒有任何感覺,已經凍麻了,他看向了攝制組,“有吃的麽?”

導演的态度很堅決,“拿勞動換。”

“換換換。”江桓跟他講道理,“這都已經晚上了也不能幹活,先預支一點。”

導演組鐵面無情,“一千斤玉米。”

江桓根本就沒有幹過農活,不知道一千斤玉米是有多少,一口答應下來,“好。”

一千斤玉米也沒有換到多少東西,八兩面條,一壇子鹹菜,還有一斤雞蛋。

“這也太少了吧!”江桓不滿意了,“光讓我們幹活不給我們飯吃!”

導演提醒他們:“這些東西足夠一個三口之家吃一天的了。”

江桓突然說不出反駁的話了。

“得……生火吧?”任川走進廚房,看着那兩口鍋,“是不是還需要柴火?”

“我去劈。”江桓又起身去劈柴。

“算了算了我去。”任川把他給按住了,“你先料理食材吧。”

任川頭一次劈柴,看着那把斧頭,又看了看柴火堆,試探性地對着一根柴火劈下去,就留下一道淺淺的印子。

劈了好幾次,不是歪了,就是柴火飛了,任川怒了,舉起斧頭亂劈亂砍,柴火被他砍的亂七八糟。

攝制組同時退後了一步。

害怕……

任川抱着柴火走進廚房,江桓剛剛切好五花肉,他倆在竈臺前蹲下,研究着怎麽生火。

“放……放柴火……”任川塞了兩塊進去,“然後呢?”

江桓掏出打火機,“點……點吧……”

打火機怎麽燒,柴火都沒有被點着,江桓一拍腦袋想起來,“還得有引火的!”

他們兩個到處去找,從牆面上撕下了糊牆的報紙,塞進土竈裏點燃。

火終于燒起來了。

但馬上,大量的煙就冒出來了,嗆得兩個人不住咳嗽,屋裏實在是呆不住了不得不跑出屋外。

任川咳嗽地眼淚都出來了,“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江桓臉上烏漆抹黑的,“不……不知道……”

任川想起來了,“柴火是濕的……”

他們把窗戶和門都打開,好不容易才等到煙霧散盡,屋子裏也跟着冷下來,那氣溫,滴水成冰。

江桓頭一次用這樣的土竈,半點都不熟練,甚至都戰戰兢兢。

做到一半,柴火熄滅了。

江桓:“……”

好不容易将晚飯端上桌,一盆面條,一碟鹹菜,還有一盤蔥炒肉。

面條勉強煮熟了,蔥炒肉糊的跟炭一樣,鹹菜倒是不錯,可不是江桓做的。

江桓有點愧疚,“不太熟練……”

“沒事沒事。”任川不嫌棄,“說不定味道很好呢!”

江桓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那你快吃!”

任川:“……”

他對着那盤炭一樣的蔥炒肉,實在是下不去筷子。

再想想江桓以前的戰績。

吃了估計就得當場斃命。

任川給自己找了個絕妙的借口,“我不能先吃!咱家豬都沒吃呢!”

他立刻站起來,“我去喂豬!”

話說……豬吃什麽?

任川蹲在豬圈門口,拿着手機百度,喂豬都喂點什麽。

他點開一個視頻,視頻裏的人在煮豬食,豆餅白菜煮一鍋,看上去還很香的樣子。

任川準備動手煮豬食。

江桓走上前,“我來幫你吧。”

“大……大可不必!”任川連忙讓他打住,江桓要是上手了,兩頭豬還有命在麽。

殺生啊?

江桓特別想展示一下自己,“沒事連你我都能喂,豬肯定也能喂!”

任川:“???”

你在豬言豬語什麽呢?

任川指使着他,“那你……拔兩顆白菜去吧。”

江桓穿上棉襖出門,“好。”

任川坐在地上砍豆餅,豆餅是大豆榨油之後剩下的殘渣壓成的餅,硬邦邦的,力氣不夠大都砍不動。

從攝制鏡頭上看,燈光昏暗,樹影搖曳,任川低垂着腦袋舉起斧頭一下一下地砍,伴随着令人牙酸的聲音。

攝制組同時瑟縮了一下。

半個小時後,江桓才抱着兩顆白菜回來,菜園子不遠,卻叫他好找,精挑細選了兩顆好白菜,不能虧待了他家的豬。

白菜洗幹淨切碎下鍋,和豆餅一起炖煮,江桓看着總覺得少點東西,抄起油鹽醬醋就倒進去。

任川想組織都晚了,“哎——!”

江桓一邊放調料一邊認真道:“咱家豬,得吃好的。”

豬食看上去爛糊糊的,飄散着詭異的味道,十步必殺,攝制組同時退後了一步。

拎着豬食來到豬圈,兩頭豬都餓的不行,哼哼着叫,江桓賊熱情,将食槽填地滿當當的。

兩頭豬尚不知人類社會的險惡,撲上去,埋頭大吃。

頓了頓,它們都停住了。

“吃啊!”江桓招呼着,“別客氣!”

兩頭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意思是——你先。

外頭太冷了,江桓也不看着它們吃食,拎着飯桶就回去了。

任川摸了摸豬豬的腦袋,很同情它們,“……是他對不起你們。”

晚上九點,結束一天的拍攝,直播鏡頭也被關停。

火炕都熱乎乎的,上去了就不想下來,農村的夜不似城市那樣花樣百出,頂多就是鑽進被窩裏說說話。

任川沒睡過炕,覺得新鮮,被窩裏暖烘烘的,讓人覺得燥。

他和江桓緊挨着,像兩個蠶繭那樣,頭對着頭,胸貼着胸,看一眼就叫人覺得親密,像是新婚小夫妻。

“哥……”任川喊他,“睡了麽?”

“沒。”江桓睜開眼,将他看着,“怎麽了?”

“我……”任川翻騰着,他想說冷,可火炕熱乎乎的。

江桓卻懂了,掀開自己的被窩,“進來。”

任川一翻身就滾進去,兩個人的身體擠擠挨挨,皮膚摩擦着,帶來不一樣的熱度。

江桓親吻了一下任川的脖頸,“睡吧。”

任川紅着臉,“親……親嘴……”

明明世界上關于吻有那麽多浪漫的說法, 任川卻選擇了最直白的最接地氣,小說裏都不屑于這麽寫的,江桓将他吻住,舌尖濕淋淋地掃過唇縫,而後探進去。

糾纏,灼熱,濕淋淋,這才是唇齒之戲,任川攀住了江桓的臂膀,像菟絲花那樣,渾身上下沒骨頭了,又喜歡,又瘋狂。

這麽肉貼着肉,任川滿意了,窩在江桓懷裏,好像一輩子都這樣了。

清晨,天剛蒙蒙亮,攝制組架起了大喇叭,扯着嗓子,“起床了!起床了!起床了!”

被窩裏的倆人一個激靈,滾起來,那樣子活像是被人捉奸了。

“操。”江桓愣住,看一眼時間,才六點。

導演提醒着:“你們現在是農民,要按照農民的生活作息,現在你們該起床喂雞了!”

“起起起!”江桓和任川都沒有脾氣了,誰讓他們現在是李鐵柱和翠花。

起床洗漱随便吃兩口早飯,将家裏大大小小的活物都給喂一遍,他們去參觀了一下自己的重要資産——

——十畝苞米地。

苞米接天而去,浩浩湯湯,一眼望去好像汪洋大海一樣看不到邊際。

任川&江桓:“……”

導演提醒他們:“你們今天的目标是一千斤玉米。”

整個村子就剩下他們家還沒有秋收,一穗穗的苞米吐着須子,金燦燦地曬在陽光下。

江桓認命地撸起袖子,“來吧來吧。”

這一幹就是一個上午,把苞米掰下來,扔進背簍,再背到家裏,循環往複,仿佛一個看不到盡頭的閉環。

任川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揉了揉自己的腰,這時候就聽見有村民在喊,“李鐵柱!你家豬跑了!”

江桓&任川:“!!!”

豬圈的牆倒了,兩頭豬趁機脫逃,好好的農活幹到一半,又得跑去抓豬。

任川和江桓分頭行動,一人抓一頭,繞着村子跑來跑去,身手遠不如一頭豬矯捷。

任川追豬追丢了,正到處去找豬的蹤跡,這時候又聽村民在喊,“上樹了!上樹了!”

任川大吃一驚,“豬上樹了!”

村民一拍大腿,“是你家當家的上樹了!”

任川:“……”

作者有話說

明天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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