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公寓堡壘
這一夜大家都沒有休息,首先就是把一樓的物資都掃蕩一空,一樓那一家人暫時搬到六樓一個住戶家裏去住,然後大家封鎖了一樓,由于沒有炸藥炸毀樓梯,他們只好用各種家具将一樓的樓梯堵上,并且安排了人在二樓看守防禦。
第二天上午,大家休息了一下,下午又聚集在一起,商量今後的行動。
有人提議大家将樓裏的物資都收羅起來,集中資源共度難關,但有的人擔心這屬于非法侵入和占有他人財物,是很重的罪行,一旦社會秩序恢複正常,自己很可能會被判刑的。
這時殷琪說:“你們看看外面現在還有秩序嗎?昨天晚上我們打擊了那麽多喪屍,都沒有人過來幫忙,直到現在那些屍體還堆在門口,警察局和衛生局讓我們稍等,我們也不敢一把火就這樣燒了,免得将來被人指控是毀屍滅跡。那些東西腐爛後會産生病毒。如果警務和衛生部門不能過來清理,現在天氣這麽熱,我們很快就會被屍體産生的毒氣熏死的,即使躲在頂樓也好不到哪裏去。這場圍困還不知要多久,早一點将各種物資收集起來,先将容易腐爛的吃掉,這倒也是一種節約資源的好方式。”
這時一個人突兀地說了一句:“現在殺人都不算個事兒了,何況拿點東西,哼。”
大家都覺得這話很刺耳,殷琪回頭一看,只見說話的人是一個老年男人,這老人頭發稀疏,而且全都白了,長得不是很胖,但臉上的肌肉松弛,他說完話之後似是高傲又似乎是擔心不知其他人會有什麽反應,側轉了頭不肯去看別人,而旁邊的周繼衡則一臉冷淡而又尴尬的表情。
大家商量了一陣,決定集中精力先搜集樓房裏的物資,除了食物之外,最主要的是他們很多人都沒有趁手的武器,防身工具也是要尋找的重要物品。
二十幾個青壯年分成幾組進行搜羅,殷琪劉英傑和杜正平父子正在一個滿是血跡的房子裏搬運冰箱裏的東西,殷琪還說:“幸好昨晚才斷電,這些雞蛋還沒壞,今天晚上就吃雞蛋吧。”這時忽然聽到隔壁房子裏傳出“啊”地一聲恐懼的叫喊,然後就是一陣沉重打擊的聲音。
殷琪幾個人連忙放下手裏的東西趕了過去,只見隔壁那間房子的客廳裏有兩個人正在地上翻滾厮打,另一個人則拿着一根鋁管不住地往那正壓着同伴的行屍頭上砸,還有兩個人正在用各種東西砸着地上的一個要爬起來的行屍,而這時從卧室門裏晃晃悠悠又走出來一個活死人。
杜正平立刻拔出腰間的水果刀,上前一刀紮進了那個正張着血盆大口要往下咬的行屍,殷琪則迎上了那個走出來的行屍,一腳将它踹倒,就将撬棍尖端刺入它的眼眶。
幾個人将三個行屍全都擊斃,被壓在地上的那個人推開壓在身上的行屍,驚魂未定地站起來,說:“多謝你們,太吓人了!我們本來以為這裏沒人的,因為這裏很安靜,哪知道進來之後就從屏風後面閃出兩個行屍,這一家的花鳥屏風太害人了,都不知道有怪物躲在那裏,當時誰也沒看到屏風下面挪動着幾只腳。”
殷琪說:“你沒受傷吧?”
那個人搖搖頭,道:“沒有。”
劉英傑咂着舌頭說:“真沒想到我們公寓裏還有行屍,我還以為都已經報警處理了,這一家出現了吃人怪物怎麽會不呼救的?”
杜正平說:“可能是在夜晚異變的,吃掉了一個又吃另一個,受害者還沒來得及反抗報警,就已經成為犧牲品。”
殷琪緊跟着說:“也可能他們一家本來就都被感染了,只是想死在自己家裏,因此就回來靜靜地等待,現在這個世界什麽事情都有。看來公寓樓裏面并不是安全的,我們再進入房間時,現在門外敲敲門,如果聽到有吼聲就招呼其他組的人一起對付。”
那個用鋁管打喪屍的人提着那根已經有些變形的武器,說:“幸好大家分組不分層,都在同一個樓層活動,否則剛才就來不及救援了,我們四個真的未必對付得了這三個行屍。這根鋁管也太脆弱了,剛剛順手抄起來的,只打了那麽幾下就癟了,看來我也應該弄一根撬棍才行。”
之後的搜索,大家果然都格外警惕起來,生怕方才的事情重演,當他們來到第九層樓的時候,果然又發現了行屍,好在大家的神經一直都繃得很緊,因此沒有受到傷害。
這一天他們只搜索了一半樓層,十樓以上只能明天再搜,不過杜正平到頂樓接上了電線,将五六樓各自接了一條線,方便人們燒水做飯和冰箱制冷,但不能用空調,而且要求人們只能在聚集在一個房間裏看電視,避免過多耗電,要知道每日發電量只夠五口之家用的發電機實在禁不起四十幾個人這樣消耗。
人們集中住在五六層樓的幾套沒有發現過喪屍的幹淨房子裏,客廳和陽臺的物資堆積如山。殷琪和張亞倫的房子裏除了原來的劉英傑父女,又住進了周繼衡一家三人,還有一位助理導演叫做鄭麗娜的,于是張亞倫的寶貝書房裏終于住進了人。
結束了一天的勞作之後,許多人來到六樓的客廳裏,圍坐在沙發上和地板上看着四十八寸的高清液晶大電視,大大的屏幕上高度逼真的圖像讓大家簡直就像在看現場。
有人就說:“感覺好像在看3D電影啊!瞧瞧這幫僧人,穿着袈裟拿着法器,一個勁兒地念經,也不知都念的什麽,他們真的相信自己這樣做就能消災除魔了嗎?”
電視屏幕裏普陀山的一群僧人正穿着嶄新的袈裟,一個個腦瓜皮都光得發亮,顯然是新剃的頭,寺院的正殿上香煙缭繞,中央高座上,佛祖的鍍金塑像端嚴慈悲地俯視衆生,兩邊還有一些天王菩薩之類,殷琪雖然看着覺得花花綠綠很好看,但其實卻不認得具體哪位是哪位。
和尚們手裏拿着鐘磬铙钹各種樂器,不住擊打伴奏,閉着眼睛表情沉醉地念唱着,據說一會兒還有住持長老給信衆們講經說法,此時大雄寶殿外面已經跪了一地的信徒,全都是表情虔誠,手裏舉着香。
他轉頭對張亞倫說:“和尚們念經倒是挺好聽的,雖然聽不懂他們念的到底是什麽意思,但配上音樂就好像催眠曲一樣,讓人有點昏昏欲睡了。”
張亞倫認真地說:“是啊,這種節律可以用一種方程式來表示的,音樂節奏就是一種沖擊波,可以與人的大腦産生共鳴,不同的共振種類産生不同的效果,有的令人愉快,但有的就會導致惡性事件,比如有一首曲子叫做‘黑色星期天’的,就是一首着名的自殺曲,聽過的人無一例外都想要自殺。我真的很好奇這到底是一段什麽樣的波動規律,如果研究透徹,就可以推導出人類的腦電波共鳴公式,對影響人的行動會很有用處的。”
殷琪登時吓了一跳,連忙說:“老師,這還是不要了,太恐怖了,世界上有些事還是保留一些神秘性質的好。”
這時周繼衡說:“如果能夠用那種曲子把喪屍念自殺就好了,我們都塞住耳朵不聽就是,一切結束後只要出去清理喪屍的屍體就好。”
大家聽了都笑了起來,紛紛說她可真有想象力,可能這種方法真的會奏效。
這時杜奶奶慢慢地說:“現在許多和尚廟尼姑庵都開始做法事,想要攘除災禍,而且還都是宗教協會組織的,這要是擱在文革破四舊的年代,早就被打到了,那個時候誰敢搞封建迷信啊!和尚尼姑都被勒令還俗,如今倒是又都興起來了。”
杜凱笑着說:“奶奶,您也別一竹竿打倒一船人,也不都是迷信,人家那是一種信仰,有信仰能去積德行善總比什麽都不信什麽都不怕要好,現在的很多人就是太沒有信仰了。”
杜奶奶搖頭說:“可是他們這樣做是沒有用的啊,難道念念經就能把喪屍都消滅了?要是大家都相信了這些,喪屍來的時候都舉着觀音菩薩如來佛的墜子,嘴裏念‘阿彌陀佛,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喪屍就走了?”
杜凱笑道:“那自然是不會,所以您看這不是還有武僧嘛!少林寺僧兵,十八羅漢降妖除魔,光是少林銅人陣就夠那些喪屍們闖的了,而且人家還有少林鏟,這真是殺喪屍的利器啊!據說前兩年僵屍電影流行的時候,少林寺就把這樣工具申請了專利,如今已經授權給一家工廠批量生産了,網絡零售價二百多塊錢一把!”
旁邊坐着的今天剛剛從喪屍口下死裏逃生的攝影師韓濤搖頭道:“還真是會賺錢,這群商業和尚。”
看了電視後,大家各自回房休息,第二天繼續清理樓層,只不過很少有人留意到,今天韓濤沒有出來一起行動。
這一天大家将整棟公寓樓都清理完畢,又發現了關在房間裏的零星喪屍,讓人們都覺得一陣後怕,他們都沒有想到就在自己居住的這棟之前還算平靜的公寓樓裏居然有這麽多行屍,虧了大家之前還以為這裏是一個堡壘,哪知堡壘內部居然有這麽多不定時炸彈。
人們将大批物資背了下來,他們內部定了一條規矩,只拿用得着的求生物資,其餘物品一概不碰,尤其是貴重物品,比如金項鏈鑽石首飾之類,還有存折和房産證,只拿求生用品可以在将來解釋說是為了生存,但一旦拿了那些東西,等将來秩序恢複正常,就只能用搶劫來定性了。
看着這些食品和用品,大家總算是有了一種安全感,殷琪把東西堆到櫃子裏,說:“幸好這裏有一部分人講究生活品質,沒有一日三餐叫外賣的習慣,雖然新鮮蔬菜所剩的已經不多了,但畢竟還有一些土豆冬瓜南瓜之類,還有這麽多銀耳和蓮子,今天晚上我們可以喝銀耳蓮子羹了!”
張亞倫皺了皺眉,說:“衛生部門有沒有說他們什麽時候來清理這些行屍?下面已經有點發臭了。”
殷琪道:“他們答應明天來清理,清潔部門任務繁重啊!到處都是屍體,如果不及時處理,很快城市裏就會發生瘟疫的。”
當天半夜的時候,忽然只聽隔壁一陣驚叫,殷琪肌肉抽搐了一下,登時就驚醒了,一個魚躍從床上跳了起來,只穿着一條內褲就拿着撬棍跑了出去。
隔壁房屋已經亂作一團,有人打開門跑了出來,殷琪抓住那個人問:“裏面怎麽了?”
那人顫抖着說:“韓濤……韓濤變異了!”
殷琪立刻抓着撬棍搶了進去,進房後先打開燈,這一下他可看清楚了,只見面色慘白的韓濤正抓着一個女人大口撕咬她身上的肉,兩個男人這時也找到了工具,開始大力打擊這個已經變成異類的同伴。
殷琪上前一下子将撬棍插入韓濤腦中,韓濤低吼了一聲,終于倒下去不動了。
殷琪看着那個還在呻吟喘息的女人,又看了一下已經碎裂的玻璃門,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個男人喘着粗氣說:“今天一天韓濤都有點萎靡,我們以為他是昨天被喪屍撲倒吓到了,他自己也是這麽說的,結果今天一天他都待在陽臺上,到了晚上都不進來,我們看他閉着眼睛,本來以為他睡着了,叫他吃飯也不應,便給他留了飯,哪知道大家睡得正香的時候他突然撞破玻璃撲了進來,就把小茜咬成這樣,小茜這個樣子肯定是……”
這時六樓的許多人也下來了,一個叫做潘智斌的六十幾歲的男人走了過來,他先蹲下看了一下小茜,搖了搖頭,轉頭又去檢查韓濤,他把韓濤的衣服解開來一看,立刻就見到腹部有幾條細細的血痕,他從口袋裏掏出放大鏡仔細看了看,十分肯定地說:“是抓傷的。”
潘智斌将韓濤的全身衣物都脫光,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最後得出結論,說:“全身有幾處瘀青,應該是撞傷或者死亡過程中皮膚組織內出血,但現在條件不夠,無法判斷瘀痕形成原因。不過根據當前的最大危險以及他方才的表現,可以肯定他是在昨天與喪屍的搏鬥中被喪屍抓傷,因而受到感染,根據死者的身體狀況,死亡時間大概在三四個小時之前,大概就是我們看電視的時候。”
殷琪好奇地說:“潘爺爺,你從前說你是個退休醫生,你到底是什麽醫生?”
潘智斌擡頭道:“我是個法醫。”
人們把小茜移到沙發上,盡可能讓她舒服地躺着,還給她吃了一大把鎮痛片,這是一個長期患有偏頭痛的夥伴提供的,但大家都知道自己所能做的實在太少了,事到如今,只能靜靜地看着她死去。
這時外面的游蕩的喪屍被這邊巨大的響動所吸引,又開始咆哮起來,并且漸漸向這裏聚集。
殷琪來到陽臺上,忽然發現這裏有一個攝像機,他拿起攝像機看了看,又望了一下外面,自言自語道:“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平靜下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