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見月沒想到薛卉會來看望她, 更沒想到的是江畔也會來。
因為不想自己和江畔那點事被薛卉知道,她只能在薛卉的話語攻勢下出來迎接所謂的什麽“朋友江畔。”
一到院裏就聽到江畔說她發瘋,見月覺得這個混蛋自從跟她離婚後有了讓她心情瞬間變壞的本領。
也有了讓她瞬間就委屈爆棚的能耐, 見月的眼眶突然濕潤, 才剛見好的心情這一刻糟糕透了。
“江小姐你太過分了, 怎麽能說見小姐發瘋, 太不禮貌了,”薛卉為見月打抱不平,“你得向見小姐道歉。”
人說話不經過大腦的時候似乎要比再三思量後的要多一些,剛才那句話真就是江畔不帶任何個人主觀色彩的吐槽,她甚至連覺得“發瘋這兩個字太過分”的概念都沒有。
不過當看到見月臉上的表情, 一瞬間升起的歉意感直接充斥了江畔的大腦, 不用任何人告知,她已經意識到那句話确實過分了。
江畔不大自然地輕咳一聲, 說了聲對不起。
這一聲道歉并不會換來見月的原諒,江畔心知肚明, 可這種狀況下, 她這個“前任”說這三個字都是多餘的。
她不該來。江畔這一刻後悔萬分。
見月自動忽略江畔,只是客客氣氣的對來看她的人說着禮貌話語,感謝他們來看她, 就連對李琪的态度上在這一刻也是溫和友善的。
李琪:“……?”
簡單的寒暄, 因李繼是個大忙人,他沒進屋就走了, 走前叫上李琪一塊走,可李琪自動開啓耳聾模式, 雙腳黏地似的, 死活不走。
這種刺激的場合, 怎麽能少的了她?
論看熱鬧她稱第二,在場的各位沒人敢稱第一。
“那我就不進去了。”江畔趁機開口,她恨不得立刻擁有閃離的技能。
“你當然得進去,我已經跟見小姐說過了,江小姐你就別客氣了,”薛卉說着看向見月,“是不是見小姐?”
江畔:“……”
見月:“……”
确認過眼神,是不希望對方存在的人。
江畔十分無奈,事情的發展已經開始變得不受控制。
這個薛卉行事風格過于開放和直接,導致她只能硬着頭皮進了見家。
江畔、見月、尹麗、李琪還有薛卉。
——曾在一起現已離婚見面随時可能撕逼的伴侶。
——開放、腦子缺根筋、不會看眼色的相親對象。
——從小到大一塊長大莫名反目的“非正式”仇人
好家夥,這一屋子,湊齊了各種人設劇情,一桌麻将都綽綽有餘了。
江畔心情複雜又微妙,同時參雜着一種變态的刺激。
三個女人一臺戲,五個女人一部劇,萬一真動手打起來,江畔心裏輕嘆一聲,她怕。
屋裏的氛圍有種怪異的和諧。
江畔微微皺了皺眉,坐在那勉強保持冷靜分析自己的處境。
“大家怎麽都不說話啊?”李琪得瑟的開口,一副等着看好戲的表情,樂的跟個變态大番薯似的,強壓住一直上揚的嘴角,“江畔,見月,說話啊,你們倆怎麽不說話啊?”
尹麗剜她一眼,“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李琪根本不在意尹麗的态度,翻着白眼,“我這人不說話就憋的難受。”
“神經病!”尹麗氣的罵。
“你才神經病呢!”李琪不客氣的回怼,“我又沒說你,你找我茬幹什麽?”
主角們還沒開啓戰火,她們倆倒先吵吵上了。
薛卉擰着眉目瞪口呆,然後出聲勸架,揚言李琪和尹麗必須互相道歉,握手言和。
李琪根本不搭理她,伸長脖子跟被薅了毛的公雞似的一張嘴機關//木倉//似的說個不停,以此氣尹麗。
尹麗給噎的差點吐血,這個臭李琪從小到大就厲害在一張嘴上。
對付這種人,最好就是無視。
尹麗不再說話,也不看她。
李琪還是不依不饒,“你不是跟見月最好了嘛,我這麽跟你吵,她都沒出來幫你……”
江畔突然從這話裏聽出了一種吃醋和挑撥的意味。
大概,她思忖,見月、李琪、尹麗三人曾經是要好的姐妹。
後來,三人成了二加一。
友情裏也是有吃醋和嫉妒的。
她這邊腦子胡思亂想,薛卉拿手肘碰了下她,“江小姐,你怎麽不說話?”
江畔真想把這家夥的腦袋摁到咖啡杯裏,不說話不會死人,但說話可就不一定了好嘛!
她語氣淡淡,透點心煩,“薛小姐,在我們這有句話叫捉對的蠶蛾死也不放,你既然對見小姐有意,那就得找見小姐培養感情,知道嗎?你老追着我幹什麽?”
“可見小姐剛剛說累了,不想說話,要去休息。”
“那你就去獻殷勤,表達關愛。”江畔略有不耐煩,同時給予鼓勵,“加油。”
“好的,一起加油,不過在這之前,我想請教一下,蠶蛾是什麽東西?”薛卉真誠的發出疑問,從小國外長大的她對于這個詞語很陌生。
江畔:“……”
對上薛卉過于認真求知的眼睛,江畔突然有了好心情,也好,給她講講什麽是蠶蛾,以此來化解坐立不安的狀況。
還能避免尴尬,真是好的不得了。
于是,江畔開始給薛卉講解什麽是蠶蛾。
詳細到如何尋找配//偶,進行交///尾//到//受//精//産//卵都講了。
別說薛卉聽得津津有味,就連尹麗和李琪也安靜下來,聽得入神。
等江畔說完,李琪不免困惑,“一個蛾子,你怎麽了解的這麽清楚?”
江畔不給好臉色,“我愛好不行嗎?”
薛卉客觀評價,“哇,江小姐的愛好很奇特。”
尹麗主觀評價,“惡心。”
“你說誰惡心?”李琪為江畔打抱不平,“你整天研究人體結構,難道不惡心嗎?”
尹麗慢條斯理搭腔,“我說蛾子惡心,又沒說你,你激動什麽?”
“你們倆怎麽又吵起來了?要和平,和平萬歲。”薛卉的确是個和平主義者。
“萬你個頭啊!”李琪罵。
“就是,本國人吵架,外國人別插嘴!”尹麗兇。
薛卉:“……”
江畔眉頭緊皺,頭疼。
同樣頭疼的還有一直充當背景板的見月。
但她卻有種說不清道不明怪怪的不忍打破的态度。
大概,真的好久,這個家沒有如此熱鬧了。
本想回房間休息的,這會子竟還想再坐一會
某個時候,見月開了口,“你們就不能稍微放低點聲音啊,一個蛾子有什麽好吵的。”
她說話不輕不重的,但讓人不容忽視,畢竟她是主人,李琪三人瞬時安靜了。
江畔心頭微動,原來她也有在聽。
不安的情緒在這一刻有微妙的放松,江畔偷偷瞄了眼見月,看她昨晚蒼白的臉色恢複了紅潤,也不由安心。
這麽說肚子裏的孩子應該也沒什麽問題了。
江畔長腿稍稍動了動,調整下姿勢,其實她心中有不少疑問,算下來,是她離開見家後,見月就跟別人發生關系且懷了身孕嗎。
依照作者對見月的人物設定,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可為什麽見月會懷孕?
江畔垂眸沉思。
或許由于她的穿越,引起一些固有劇情發生了改變,繼而産生了慧蝶效應,從而引起其他劇情的改變。
江畔想,應該是這樣沒錯了。
所以,見月懷孕就是蝴蝶效應帶來的改變。
她目光再次悄悄落在見月身上,別說,還真有那麽點八卦心理,見月肚裏孩子的父親是哪位。
看來,孩子的爹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要不然見月怎麽會出來跟薛卉相親。
這麽一想,江畔平靜的心情這一刻有了變化,那雙看着見月的眼睛露出一絲憐憫來。
見月是不是有點太可憐了些?
怎麽竟遇到人渣啊?
看來見月是個吸渣體質。
那麽這個薛卉的人品怎麽樣?
依照昨天今日的想出來看,是不錯,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她是不是僞裝的,就像原主那個貨,裝的一手好人設,騙過所有人。
腦海中這麽一通亂想,江畔莫名有點擔心見月又遇到披着人皮的渣滓。
見月似乎對江畔有種特地的雷達技能,這樣偷窺的視線都讓她感受到了,直接甩過去一個罵人的眼神。
江畔:“……”
也許因為有薛卉在,見月保持一貫的甜美形象,語調也輕柔,妥妥的嬌軟Omega,膚白貌美,哪個Alpha怕是見了都得抖三抖。
薛卉挂着大大的笑容,殷勤的給她倒白開水,“見小姐,多喝熱水,這是我剛學到的,說是包治百病。”
見月給她逗笑,禮貌地說謝謝。
尹麗笑說,白開水确實好處很多,但還沒到包治百病的地步。
這一刻,客廳內變得比較和諧。
李琪這會子安靜了不少,加上見月對她的态度也是冷冷淡淡的,她索性坐到江畔旁邊找她聊天。
“你難道真的一點都不好奇見月肚子的孩子是誰的?”一開口就精準踩雷,直接把氣氛烘托到極致。
以至于,當事人和不是當事人的都沉默了。
江畔無語至極,特別想問李琪一句:你是怎麽說出這讓人兩眼一黑的話的?
李琪問完一副我問這話沒什麽毛病的表情,還有點犯賤的看向見月,“孩子是誰的呀?”
坐在對面的見月,臉當場就垮了,目光一凜,“這跟你有關系嗎?”
“是啊李琪,月月的事跟你沒任何關系吧,你怎麽這麽好奇?是不是不打聽別人的事就會死啊?”尹麗咬着牙罵。
李琪癟了癟嘴,“我就是随口一問,不說就是的,急什麽?”
江畔擡眼看她,冷飕飕,“那你就閉嘴。”
李琪氣不順,但也沒再多說,因為見月的臉色變得難看。
彼此安靜了一小會。
薛卉環顧一圈,視線定格在見月身上,表達她對這件事的看法,“為什麽你們都好奇孩子是誰的呢,孩子是見小姐的,至于另一個媽媽是誰已經不重要了,以後如果見小姐和我走到一起,這個孩子就是我和見小姐的,就算我們倆結合有了孩子,那這個孩子依然是我們的孩子。”
這些話沒毛病。
可江畔眸色微動,看向薛卉,從她的話裏捕捉到了重要信息。
孩子的另一個媽媽?
這個世界是ABO世界觀。
那麽……
江畔心頭一動,腦海裏忽地閃了下光。
就在這一刻,她心中有了個大膽的推斷。
江畔把視線轉向見月,就那麽光明正大的,盯緊了。
然後輕輕勾了勾唇,慢悠悠地開口,“見小姐,我有個問題想請教。”
見月擡眸看她。
“請問,孩子有沒有可能是我的?”
作者有話說:
寶子們看文太急躁,稍安勿躁,慢慢看,別氣
再次求個收藏,本人預收文《穿成反派A後被主角A标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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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