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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絲經常是不能用正常人來衡量的,尤其是……趨于瘋狂的粉絲,丁曦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和他爸媽一塊兒在門口站了那麽五分鐘。
偏偏現在這裏只有他們一家三口再加上丁一玲,丁一池沒帶他的經紀人,馮璃也沒帶林安,更是沒有其他保镖之類的在,瞧着那邊丁曦被一群初中生淹沒,丁一池雖然高大,但是又不能對這些學生動手,馮璃更是力量不足,見狀簡直大驚失色!
丁一玲面對這樣的情況也是措手不及,但她反應還算快的,趕緊回去叫人了,沒多少時間,不僅僅是丁一池的大哥丁一泯跑了出來,還有他們家的一票親戚,甚至連丁建國、劉芸夫妻都匆匆走了出來。
……他們的大孫子徹底被淹沒在人群之中。
幸好這初中上的都是附近人家的孩子,甚至有不少家長就在這兒等着吃飯呢,幾嗓子一吼,那些孩子就立刻理智了,乖乖擠出了人群,丁建國在退休前一直在那所中學任教,教了幾十年書,在臨退休前一直做到了教導主任,少有學生不怕他的,但偏偏現在的初中生根本不認識他啊,吼來吼去也沒人聽。
結果還是丁家幾個親戚将努力鑽出來的丁曦給護着進了屋子。
這年頭,有幾個人見過這陣仗啊,回頭他們進了屋子,那些個初中生還有不少圍聚在外面不走呢,甚至有女生拿着草稿本,上面寫着大大的丁曦的名字,畫着各種愛心之類的在外面叫着他。
丁建國面對這種情況也吓了一跳,他當然也看了那檔節目,畢竟他大孫子也要出現呢,氣他兒子,但孫子同他可沒啥不好的,甚至……這鎮上不少人會看這檔節目,還是他給推薦的= =
原本丁曦身上穿着的格子襯衫領子都被扯歪了,頭發也有些淩亂,瞧着愈加可憐兮兮的,這丁建國一瞧,心就軟了。
他那個早已經娶了妻的兔崽子他是不想看了,但是看丁曦,卻是越看越歡喜。
丁曦也在看丁建國,這會兒已經帶着乖巧的笑叫了聲“爺爺奶奶”,這一叫啊,劉芸臉上的笑都皺成了朵花兒了。
當年丁一池和馮璃結婚,丁建國梗着脾氣不想去,劉芸可是想去的,奈何丁建國沒讓,更別說丁曦出生的時候,劉芸是打定了主意去見見大孫子的,偏偏生了場小病,沒去成,後來就又覺得不好意思去了,畢竟兒子娶媳婦他們都沒給面子,生孩子也沒到過場,實在是不好意思去見孫子。
丁曦也正在看丁建國夫妻,這一看,他就覺得有點兒不妙,他們身上的黑氣比丁一玲身上的還要濃一些,其次是也在大廳裏的一個中年男人,然後才是他大伯丁一泯身上的。
不過幸好因為之前那群學生的緣故,他已經發現了緣由,那些女學生身上,多多少少帶着讓他不舒服的氣息,身上籠着層灰蒙蒙的薄霧一樣,如果他沒猜錯,根本原因就在于——不遠處的那所中學。
因為那個男人,在剛剛訓斥那些學生的時候,丁曦是聽出來了,他現在還是那所學校裏的物理老師。
心不在焉地裝了一下午乖孩子,天還沒完全黑下來,衆人身上的黑氣已經變得越來越濃重了,讓丁曦的心更沉下去的是,連丁一池和馮璃的身上,都沾染上了一些,倒是那黑氣也想往他身上撲,卻不知道像是撞上了什麽似的,一下子就給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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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曦忍不住以給賀望岚打電話為借口,跑到樓上去了,其實,也不完全算是借口了,他是真的要給賀望岚打電話。
“什麽,黑氣?”賀望岚在那邊極其驚訝,因為上輩子的這時候他并沒有給丁曦那枚戒指,所以,丁曦這會兒肯定看不到這些神神鬼鬼的玩意兒,雖然他因為體質的原因會感到有些不大舒服,視覺上卻無法看到,而他記得,那會兒丁曦根本什麽事都沒有,不僅僅是他,他們一家都沒事。
丁曦很肯定,“這是什麽東西?我猜到是因為旁邊那所學校,但是這是什麽東西根本沒法确定啊。”
“今天是中元節,是個比較特別的日子,雖然說我沒見過有鬼差之類的,打開鬼門這種事但是今天的陰氣是最重的,鬼力強盛,有句話叫‘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就是今天了,那黑色的,應該就是怨氣。”
“爺爺身上有怨氣也就算了,這算是遷怒到了全家?而且整個學校的學生身上都不幹淨啊。”
那邊賀望岚遲疑了一下才說,“人們經常說在中元節莫名去世的人是被鬼收走,不是沒有道理的,不過,這麽大的範圍,大多數人是不會有太大傷害,撐過今天晚上就好了。”
“那些學生應該是沒事,我覺得我爺爺身上的怨氣已經很濃。”那個在校的老師身上的也很濃。
賀望岚并不建議丁曦一個人去學校裏查探,但是他了解丁曦,肯定是勸不住他的。
“你要去可以,記得使用那枚戒指,它的材料是佛生骨,對一切的邪祟都有壓制作用。”
賀望岚又說了幾句,才挂了電話,他雖然已經認主,但到底不能像故事裏那樣玄幻地出現在“主人”身邊的,不過,他不太擔心的緣由就是丁曦不僅能借用他的能量,他還能替丁曦承擔傷害。
雖然他現在的身體還沒完全好,但他相信丁曦不會有太大危險的,實在出了事,他也能再想辦法,北京就有一只對治療相當有心得的老梧桐樹妖,當年和他那便宜爹有點交情。
因為賀望岚沒有向丁曦提起,丁曦并不知道一旦他受傷了,會轉嫁到這時候使他“妖仆”的賀望岚身上去,見屋子裏暫時沒人,大家都下去等吃壽宴了,就直接從窗戶裏翻了出去。
這裏是二樓,但是丁曦落地無聲,輕盈極了,借着夜色的掩護,壓低了頭上的鴨舌帽,直接朝着那所彌漫着常人估計看不大見的灰色霧氣的學校跑去。
那灰色濃霧很古怪,只那小小的一塊,幾乎讓他看不清裏面的學校,愈加顯得陰森森的。
今天是中元節啊……
丁曦手上的戒指已經悄無聲息地變成了一柄利劍,而他發現自己跑進去的時候,劍上散發的瑩瑩光芒漸漸将他整個人都罩了進去,立刻就不感到難受了。
似乎所有的濃霧和那種叫人不舒服的氣息,都在躲避着這柄潔白的長劍。
“咦?”丁曦停住了腳步,不怪他驚異,不遠處教學樓前,正站着一個比他高不了多少的身影。
……似乎是個道士?
那道士忽然回過頭來,立刻看到了丁曦。
丁曦看清楚了,這道士應當不會超過十五歲,比他是要大上幾歲,絕對也是未成年。
幾乎是立刻他就明白過來了,這事兒就算是自己不管,估計這道士也會解決的,因為他已經清晰看到眼前的濃霧在那道士手中一道發光的符下開始慢慢散去。
“來的正好!看你那劍有些門道,幫我把那祭臺上的石頭給砍了!”小道士趕緊說。
丁曦:“……”
他剛走上前去,那小道士竟然是個話唠,似乎很高興有人來了,一直絮絮叨叨地說:“……今天是最忙的一天,師伯師叔師兄師姐們全部都派出去了,我分到的這兒比想象中要嚴重多了,結果他們也不來幫我……”
“說來這鬼怨氣還真重啊,多少年了都,還不肯散,已經奪了她那打她打了十多年的老爹的命去了,連學校的老師和學生也不放過,老師是嚴厲了些,又不是老師讓她自殺的……”
丁曦聽出了門道,“自殺的?”
“是啊,也是差不多快二十年前的事了。”這點上小道士查得很清楚,“如果不是鬧出了人命,我們也不會發現,昨天鎮上死了兩個人,一個就是這女孩子的父親,還有個……是她當年的同桌。”
那就沒錯了,二十年前,估計丁建國那會兒還在這所中學當班主任呢。
鬼,真的是會奪命的啊。
“咦,你身上的氣息很古怪啊,明明是個普通人,為什麽有淡淡的妖氣?”
“不對,手上的劍也很古怪。”
丁曦沒想到的是,他一劍看下去,那漆黑的石頭竟好似活了一般,竄上來就要咬他的手,最可怕的是,石頭上還隐約浮現一張猙獰的鬼臉,眉目之間依稀可以看出是個女人,要是普通人,恐怕早就被吓得半死了,丁曦的手背上淡淡的光芒一閃,才将它逼退了下去,潔白的長劍淩厲無匹,幹脆利落地一劍将它劈成了兩半。
從很久以前,他的身上血光之重,讓他早就不畏懼這等鬼神了。
那小道士瞪大眼睛,卻不是先驚嘆丁曦的劍法和那他看不懂的劍的神奇,而是驚嘆,“卧槽,你這是走了什麽狗屎運,這印記,我絕對在書裏看過!”他年紀雖小,但卻可以說是門中最“博學”的了,門裏傳下來的許多古書原本就是他師父保管的,結果他師父失蹤多年,那些個書當然也就無影無蹤,只有小道士基本都看過。
“尼瑪這世上大概不會有其他人認識了,但是我認識啊!這年代身為普通人,還是個小孩的你——居然有個妖寵?!”
“不對,叫妖仆更恰當一些,不是那等需要帶在身邊的寵物類,而是真正化作了人形的!”他激動地差點兒忘了自己在幹啥,眼見着那濃霧又聚了過來。
丁曦聽到他說的也很驚異,但大事為重,“喂喂喂,做好你的事啊!我把石頭劈了霧怎麽沒散!”
小道士這才凝神,繼續他的驅鬼大業,嘴裏卻一直還在說着,“……妖仆啊妖仆啊妖仆啊……”無比豔羨的眼神恨不得将丁曦的後背看出一個洞來。
丁曦忍不住問:“妖仆到底是什麽?”
“你不懂?”小道士更加驚訝,“怎麽會不知道啊!有了妖仆,你與他的精神應該都連在一塊兒了啊,你讓他往東他就往東,讓他往西就往西,而且他不死,你就不會死,不僅能幫你打架還能幫你擋災,化成人形的妖仆一般智慧也不低,這種仆從多少人做夢都想弄一個啊!可惜這世道是基本上弄不着了……妖多狡猾啊,寧願死也不願為仆的。”
“他不死我就不會死?”
“是啊!”
“我死了呢?”
“他不死你怎麽會死!”
“那他死了的話,我會如何?”
“就是一個妖仆,他替你擋了災就算是死了,你當然不會有事啊,不過妖仆這種厲害好用的東西,死了多可惜。”小道士遺憾。
丁曦的神色卻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他低頭看向手背上消失無蹤的印記。
……賀望岚他,什麽都沒有說。
“賀望岚。”丁曦嘆了口氣,
“嗯?”頭腦中竟然隐隐約約傳來回應。
丁曦:“……”卧槽,那他之前還給賀望岚打什麽電話啊!
這就是小道士說的精神聯系?
不過主仆什麽的,怎麽就感覺這麽古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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