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我們去領證結婚

奚漫這些年做任何事,先考慮的都是沈溫喜不喜歡。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無所顧忌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一份螺蛳粉吃完,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暢快與滿足,原本黯然無神的瞳底也有了光。

那是一種,終于掙脫束在身上的枷鎖,自由呼吸的感覺。

她看起來氣色好多了,簡灼白喝了口水,眉宇舒展開:“還吃嗎?”

奚漫搖搖頭,她已經覺得有點撐了。

簡灼白放下杯子,把狗繩給她:“看着蜥蜴,我去結賬。”

小狗已經沒有像最初那麽怕她,見奚漫牽着繩子也渾然不在意,探着頭往外面跑。

奚漫只得起身跟上去。

外面有學生奔跑,蜥蜴跑的又快,一個女生不小心絆到了狗繩子,趔趄着就要摔倒。

奚漫驚得趕忙伸手去扶,結果被女生撞了一下,她被慣性逼得後退兩步,手肘磕在豎着的廣告牌上。

顧不得疼痛,奚漫趕忙問女生:“你沒事吧?”

女生也懵了一下,搖搖頭,又着急道:“姐姐,對不起,我要遲到了。”

說完飛奔離開。

收銀臺前,簡灼白察覺動靜,不放心地朝外面看。

老板掃了下他的付款碼:“看着點你女朋友和你們家狗,這地方經常有小崽子們亂跑,很容易撞到人。前兩天一個飯店的阿姨,直接被撞倒在地上,腰疼了好幾天。”

簡灼白收起手機,疾步出了飯店。

奚漫正蹲下來安撫受驚的蜥蜴,聽到動靜擡起頭。

簡灼白繃着臉,看她一眼:“沒事吧?”

“沒事,幸好剛才我繩子丢得快,不然就勒到蜥蜴的脖子了。”

“我沒問它,你有沒有事?”簡灼白話音剛落,察覺她左臂一直垂在身側,似有異樣。

注意到簡灼白的視線,奚漫起身,稍微動了動左臂:“剛才不小心撞了一下,沒什麽大事。”

簡灼白拉她重新回到螺蛳粉店,把人按在座位上:“我看看傷哪了。”

他輕輕把她的袖子往上提。

她的手臂纖細,膚色很白,手肘的位置因為剛好撞到廣告牌的棱角,此刻有些紅紫,還破了皮,隐約似要流血。

簡灼白唇角的弧度往下壓着,盯着傷口看了一會兒:“我記得這條巷子裏有藥店,在這坐會兒,我去買藥。”

“不用了,沒那麽嚴重。”

簡灼白仿佛沒聽到她的話,把蜥蜴綁在桌腿上,跟螺蛳粉店的老板打聲招呼,獨自離開。

老板娘很熱情,給奚漫倒了杯水:“你男朋友還挺體貼的。”

奚漫一怔,忙解釋:“我們不是……”

這會兒店裏不忙,老板娘直接在旁邊坐下:“你們倆剛進來的時候,我就覺得眼熟,這會兒剛想起來。以前你們也在這附近上學,經常來吃我們家的粉,對吧?”

原本時隔這麽多年,老板娘不一定能記得,實在是這兩人比較特別,再加上顏值也高,就很容易回想起來。

老板娘:“他高中那會兒,身後常帶着一幫小混混,還在這條巷子裏打過架,看着像個刺頭。但每次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很聽你的話。”

“我記得他最初不喜歡吃螺蛳粉,每次跟着你來,看到面前的粉就皺眉頭。你趕他走,他還偏要捏着鼻子吃下去。後來慢慢的,他自己也會主動過來吃上一碗。”

老板娘說着,看向奚漫,生出幾分感慨來:“這麽多年過去了,你們倆還能一起來嗦粉,追憶過去,真美好。”

奚漫眸色微恙。

簡灼白帶她來這裏吃飯,是追憶過去嗎?

正失神,簡灼白拿了藥回來。

老板娘極有眼色地起身去了後廚,不打擾他們。

在旁邊的位置坐下,簡灼白重新将她的袖子卷起。

大概是跑着回來的,他呼吸很重,鼻息噴在她手臂的肌膚上,溫熱中帶點酥麻。

沾了酒精的棉簽擦拭到傷口,奚漫“嘶”了一聲,下意識想躲。

簡灼白大掌捉住她的小臂,擡眼:“疼?忍一下。”

他手上的動作又輕柔許多。

消完毒,簡灼白又擦了藥膏,貼上創口貼,幫她把袖子重新拉下來:“最近注意點,傷口別沾水。”

“謝謝。”

簡灼白瞥她一眼,聲音懶洋洋的:“你是因為蜥蜴受的傷,我幫你擦個藥是應該的,你謝我什麽?謝我剛才把狗交給你,害你受傷?”

奚漫:“……”

牽着狗從大排檔出來。

過了飯點,學生們都回了學校,巷子裏安靜不少。

兩人就那麽站了一會兒,奚漫抿了下唇:“謝謝你請我吃飯,如果沒什麽事,我就先……”

話沒說完,簡灼白從口袋裏摸出一枚紐扣,攤開在掌心:“還給你。”

“謝謝。”奚漫撚起那顆扣子。

女孩微涼的指尖不經意劃過掌心,觸感微妙。

簡灼白喉結動了下,四下看看,目光投向巷口斜對面一家咖啡店:“你要是真想謝我,請我喝杯咖啡吧。”

“現在?”這才剛吃完飯,他喝得下嗎?

“怎麽?”簡灼白看過來,“剛才你幫我找狗,我請你吃了頓飯。你因為我的狗受傷,我幫你上了藥。如今我還你紐扣,你不把欠我的這份人情也還給我?”

男人白皙修長的食指上纏繞着牽狗的繩子,大拇指腹在上面摩挲兩下,吊兒郎當道,“我這人吧,對人有點小恩小惠的,就喜歡盡快算清楚,趁早還了,互不相欠。不然等這恩情積少成多,你還不清了,把依賴和男女之情混為一談,打算對我以身相許——”

他停頓了下,掀起眼皮,意味深長地繼續道,“就像,你對沈溫那樣。”

奚漫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面露困惑:“什麽?”

簡灼白不答,牽着狗朝咖啡館的方向走:“我去下單了,記得過來結賬。”

奚漫失神地怔在原地,回憶簡灼白剛才的話。

她對沈溫,确實是很依賴的。

但她有把依賴和喜歡混為一談嗎?

一時之間,連她自己也分不清,她想要嫁給他到底是因為喜歡,還是因為沒了親人以後,她太缺安全感。

咖啡館門口,簡灼白停下來:“還不過來,你是想賴賬?”

奚漫收起思緒,跟上去。

寵物不能進店,簡灼白在咖啡館外面的露天雅座選了個角落,狗繩拴在一旁的柱子上。

點單之後,他也不說話,低頭逗蜥蜴玩。

門口放着舒緩動聽的音樂,明媚的陽光照下來,氣氛平靜而祥和。

很快服務員送上兩杯咖啡,還有一份車厘子蛋糕。

簡灼白眼神示意,服務員把那份蛋糕放在奚漫跟前。

奚漫失神地看着蛋糕上飽滿瑩潤如紅瑪瑙的車厘子,還在想簡灼白先前的話。

獨自沉思許久,她無意識地出聲反駁:“你憑什麽說我分不清依賴還是男女之情?”

簡灼白散漫地倚在靠背上,眼睑微擡:“下個月薛秋妍回國之後,薛沈兩家聯姻的事公布出來,別人就會知道,他們倆才是一對。”

奚漫一臉震驚:“你怎麽知道?”

“我知道的,恐怕比你還多些。”簡灼白淡淡睇她一眼,“你得知真相後,是不是覺得自己被愚弄了,憤怒,生氣,想到你和沈溫在外面的傳言,甚至擔心自己很快成為整個瀾城上流圈內的笑柄,以後無法在圈子裏立足?”

奚漫抿唇沉默。

“另外,你這些年把沈溫當成依靠,如今他娶別人,你是不是還覺得恐慌不安,不知道剩下自己一個人,以後該怎麽辦?”

奚漫繼續沉默。

“第一種情緒,是你的自尊心造成的。第二種情緒,是他養了你之後,這些年你對他過度依賴造成的。知道這說明什麽嗎?”

簡灼白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性感的喉結緩慢滑動兩下,才不急不緩地道,“說明你感激他,依賴他,但是沒有愛過他。”

奚漫濃密卷翹的睫毛輕顫幾下,驀地擡眼。

頭頂陽光映着她瑩白幹淨的肌膚,細膩通透,澄澈漂亮的瞳底,此刻寫滿了愕然。

對面的男人深深地注視着她,黑曜石般的眼瞳裏透出幾分認真:“奚漫,難道今後的生活裏沒有他,你的世界就不會轉了?”

“奚家出了變故之後,你如同一個溺水的人,沈溫是唯一伸手拉你的那一個,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現在已經上岸了,你可以自由呼吸,不是非得繼續拽着沈溫的手才能活。這世上沒有誰救人上岸以後,就得要求對方一輩子做他的所有物,你自己更不該有這樣的想法。”

“感情是感情,恩情是恩情,兩碼事。”

“對待感情,要找自己喜歡的,更要找真正把你放在心上的。”

“沈溫救過你,不代表你必須在他面前委曲求全,更不代表他可以傷害你。你不是他的附屬品,可以任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簡灼白極有耐心地看着她,“如果這份恩情對你來說太重,像一把沉重的枷鎖,成為你心裏過不去的坎,就去想辦法把恩還了,從此你們兩不相欠,在他面前擡頭挺胸,做回你自己。”

奚漫捏着咖啡匙,秋水般的雙瞳對上他的視線。

有輕微的風從面前掠過,她耳邊只剩下一句話:你不是他的附屬品,把恩還了,做回你自己。

倏然之間,奚漫感覺被他戳中了關節所在。

奚家出事後,她本該一無所有,是沈溫供她讀書,重新給了她衣食無憂的優渥生活。

如果沒有他,她不知道自己那時候能不能撐得過去。

這份恩情,她無以為報。

所以這些年在他面前,她一直把自己擺在一個很低的位置,等着他憐愛,把他當成救命稻草,視作生命中的一切。

說到底如今困擾她的,無非就是沈溫對她的恩情她沒還上,所以她想恨覺得自己沒立場,想原諒,又無法容忍他對自己暧昧多年又突然推開所帶來的傷害。

她左右掙紮,兩相為難,不知道怎麽辦好。

簡灼白說的對,沈溫對她的恩,她可以想辦法還上的。

她只要把恩還了,從此便是兩不相欠。

此後她憎惡他也好,與他永不相見也好,都無愧于心。

只有不欠他了,她才能從這段痛苦裏徹底走出來,開啓新的生活。

沈溫用在她身上的錢容易歸還。

可把她從絕望中拉回,養她七年的這份情意,她該如何算清賬目?又該拿什麽來還?

她正發愁,簡灼白又道:“你可能還不知道,沈溫耗費大量的資金研制新型醫用設備,但技術方面出現瓶頸,與市面上原有的産品相比,這次的研發成果突破甚微,這批貨也因為價格原因在內地一直銷不出去。”

“他在這個項目上投入巨大,這些産品再不盡快銷出去,他手上其他項目将會因為資金鏈周轉問題被叫停。”簡灼白看向奚漫,“你應該知道,這件事對他來說,意味着什麽。”

奚漫驚愕地擡眸。

如果簡灼白說的是真的,那沈溫和沈宴之間的博弈,沈溫明顯要落于下風了。事态再嚴重些,他或許會就此徹底輸給沈宴,從此與薄商集團繼承人再無瓜葛。

怪不得沈溫上次出差那麽久,回來之後片刻也沒休息,依舊忙忙碌碌。

顯然這件事一直沒找到解決辦法,他正在為此焦頭爛額。

奚漫若有所思着:“薛家一直做醫療芯片方面的生意,沈溫突然和薛秋妍訂婚,莫非不是沒忘掉初戀,而是和這個有關?”

沈溫一心想做薄商集團的掌權人,為了生意和薛家聯姻,很符合他的處事風格。

簡灼白擡眼睨她:“怎麽,他是為了生意逼不得已聯姻,你就能原諒他,繼續心甘情願待在他身邊了?”

“不管什麽原因去結婚,日後他們倆成了夫妻,我就是個外人,這點道理,我自己拎得清楚,不至于上趕着摻和他的婚姻,遭人指點。”

何況,沈溫已經在事業和她之間,做出了選擇。

他不愛薛秋妍,也不喜歡她。

那個男人從始至終在意的,都只是自己的野心而已。

“你能想清楚這點,倒還算有救。”簡灼白緊繃的神經松弛下來。

奚漫用湯匙攪拌着咖啡,默默沉吟着什麽。

沈溫和薛家聯姻,應該能最大程度降低那批設備的成本。但一款突破甚微的設備,各大醫院在此時很難大量購入,這種情況下,只有恰好需要購入新設備的醫院,是沈溫最好的選擇。

奚漫驀地看向簡灼白:“你這兩年在歐洲開拓醫療市場,在那邊投資建立了不少家醫院,肯定還有很多醫院處于完善設施階段,正好需要購入設備吧?”

簡灼白好看的眼尾挑起輕微的弧度,痞氣地笑了聲:“連我這兩年在幹什麽都知道,你對我的心思果然不簡單。”

“這些東西,我在網上一查就能知道。”

“哦,在網上查過我,那還是惦記我。”

“……”她明明就是随便看了看。

簡灼白沒再逗她:“我的醫院确實需要購入這些設備,沈溫已經找過我多次,但我這人跟誰合作得看心情。”

“他如今想要轉圜,只能把貨賣給我,但我卻不是非他不可。”簡灼白對奚漫道,“短時間內,沈溫如果再找不到像我這樣的大客戶,資金鏈一斷,他多年來的苦心經營将毀于一旦。”

奚漫捧着咖啡若有所思:“你今天先是請我吃飯,又是讓我請你喝咖啡,前面還引導我還沈溫的恩,現在又告訴我沈溫如今的困局——”

她長睫微垂,蔥白手指從蛋糕上捏了一顆車厘子,眼睛忽地直視簡灼白,似要将他這個人看穿,“簡少爺,我覺得今天你應該不是單純來還扣子的,而是別有目的。”

簡灼白瞳色微亮,散漫勾唇:“費我這麽久的唇舌,你可算變聰明了。”

奚漫:“……”

居然拐着彎說她笨。

“你想讓我做什麽?”

簡灼白慢條斯理喝上一口咖啡,不疾不徐道:“我也是個生意人,找你當然是做交易的。”

奚漫:“?”

簡灼白:“沈溫最看重的就是沈家掌權人的位置,如果你在他即将慘敗之時,拉他一把,助他重新擁有競争薄商集團繼承人的實力,這個恩情,對比他當年出手幫你,如何?”

奚漫當即明白了簡灼白今日的目的。

他肯定有事找她幫忙,所以用沈溫如今的困局做籌碼,要跟她做交易。

如果交易能成,她就幫了沈溫一個大忙,輕松還掉這份恩情,以後和他再無瓜葛。

奚漫的心狠狠地動了。

她沒想到這短短一會兒的功夫,居然柳暗花明,被簡灼白指了條明路。

心中一番思量,奚漫又仔細跟他确認一遍:“你今天找我,是願意幫他一把,替我還了這份恩情?”

“是這個意思。但話說在前面,沈溫那批貨我依舊不會出很高的價格,頂多讓他挽回一些損失,不至于徹底敗下陣來,但他想從我這裏獲利卻是不可能的。且合作只有一次,日後商場上成了對手,我依舊不會對他客氣。”

見奚漫似有遲疑,簡灼白道:“你不用覺得我如今給沈溫的利少,你就不足以還他的恩情。沈溫的父親沈清泰平庸無能,在沈家不得沈老爺子喜愛,奚家鼎盛之時,沈清泰靠着與奚董事長交好,從中得利多年,這算不算奚家對他們的恩?奚家又可曾讓他們償還過什麽?”

“你是奚董事長唯一的女兒,他們父子那個時候不應該幫你嗎?你不去跟他們計較這些,沒有挾恩以報,是你大度。”

簡灼白掀起眼睑,看向對面女孩精致好看的眉眼,語調溫和,“所以你現在只需要記住一點,當初他拉了你一把,現在你也拉他一把,你們扯平,沈溫只配得到這麽多。”

他收起那份玩世不恭的痞氣之後,幫她分析起局勢來頭頭是道,每句都能說到她心裏去。

奚漫承認,自己成功被他說服了。

如果要算沈家和奚家的恩恩怨怨,是算不清楚的。

只論她和沈溫之間,這七年裏,她在沈溫面前努力學得乖巧聽話,讨他歡心,難道就不算一種付出嗎?

他還傷害了她,把她至于如此尴尬難堪的處境當中。

簡灼白說的對,她在他最難的時候能拉一把,就足夠了。

何況她一無所有,能幫簡灼白的肯定都是小事情,再多的話,她又拿什麽籌碼和簡灼白交易?

奚漫深吸一口氣,擡眸:“好,那接下來說說你需要我為你做什麽?”

聊到這裏,簡灼白慵懶地倚進靠背,忽然嘆了口氣:“我剛回國沒幾天,家裏哥哥嫂嫂便催着我相親,誇張的時候,一天能見二百個相親對象。”

奚漫被他口中的數字驚到,她覺得有簡灼白誇張的成分在,他這人說話一向如此,顯得他很搶手。

不過他哥給他安排相親,确實有可能是真的。

“我剛回國,心思還在事業上,對相親這件事不勝其煩,昨天跟我哥和我嫂子說,我早就有女朋友了。”

簡灼白頓了下,輕擡下巴,“沒錯,就是你。”

奚漫驚得小嘴微張,好半天緩過神來,忽然有點別扭:“為什麽說是我?”

“這幾年我在國外沒談過,我哥一查就知道,高中我和你的事全校都知道,說你是我女朋友,咱們倆從高中畢業後一直談到現在,我哥才會相信。”

簡灼白把玩着咖啡杯:“你幫我圓這個謊,作為回報,反正沈溫的訂單給我也不虧本,我可以勉為其難接下來。”

他看向奚漫,“這樣我們倆是不是各取所需,互利共贏?”

奚漫捧着咖啡喝了一口,若有所思着:“怎麽幫你圓謊,在你哥嫂面前假扮你的女朋友?”

“這樣恐怕不夠。”簡灼白愁容滿面,“雖然我跟我哥說,你和沈溫是兄妹情,但我回國這麽久了,你還一直住在他那,我哥已經有些起疑了。”

奚漫忙道:“這個你放心,我馬上就搬出去了。”

沈溫都要娶別人了,她不可能還住在他那裏。

“你要搬去哪?”

奚漫支吾了一下:“我還沒想好呢,房子也沒找。”

“我幫你想好了。”

“?”

“我哥本來就懷疑我們在一起的真實性,為了徹底打消他的疑慮,除了在他面前秀恩愛以外——”簡灼白頓了下,平靜地看着她,“我的交易條件是,我們直接去領證結婚,然後你搬去我那,與我同居。”

奚漫:“!”

作者有話說:

工具人簡季白:我給你安排相親?我怎麽不知道?還一天二百個,你以為給你選妃呢?

簡灼白:╮(╯▽╰)╭

灼哥一出手,就先給自己争個名分。

要結婚啦,也要搬走啦!

下章入v,更新推遲到明天晚上十二點,會有四更合一的超級大肥章,希望大家能繼續支持呀(づ ̄ 3 ̄)づ

預收文《暖栀》,求個收藏~

宋家的千金宋暖栀,泡在蜜罐裏的嬌美人,細腰紅唇,一雙勾人狐貍眼,是引得瀾大無數男生為之傾倒的神顏級校花。

有一日,學校傳出一則流言,說這位校花已經結婚了。

結婚對象,還是薄商集團那位矜貴端方,行商手段雷厲風行的沈家大公子,沈宴。

據說兩人是商業聯姻,沈宴此人在事業上野心極大,為薄商集團開拓不少版圖,然而私生活卻極度禁欲,出了名的性冷淡,向來不近女色。

衆人不免惋惜,宋暖栀嫁給這樣一個人,可能跟守活寡差不多,簡直暴殄天物!

直到某天,那輛熟悉的邁巴赫停在女生宿舍門口。

司機将車門打開——

後座裏,向來清心寡欲的沈宴将他們校花抱坐在膝上,輕抵着她的額頭,眸色溫柔,似在哄人。

宋暖栀吸吸鼻子:“出差以後每天給我報備行程。”

“好。”

“我還要視頻電話。”

“每天都打給你。”

八卦群衆:“……”

這好像和傳聞中的不太一樣啊!

純情小狐貍 X 心機大尾巴狼

年齡差,先婚後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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