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肯定要睡一起(雙更合一)
沉吟了片刻, 奚漫道:“以後的事順其自然吧,暫時不想考慮,我現在工作都還沒找到呢。”
莫沁寬慰她:“找工作這種事得慢慢來, 別太着急,要是眼下随便找一個, 萬一不适應, 還得重新找。”
奚漫也是這樣想, 所以才比較謹慎, 不過她賬戶的餘額, 怕是等不了太久。
難得出來放松一下,她暫時不想這些:“咱們現在去哪?”
莫沁略一思考,提議:“我最近上綜藝期間, 跟着別人學了幾樣拿手菜,去我那,晚上我做給你嘗嘗?”
“好啊, 我還能順便偷個師。”奚漫把着方向盤, 對莫沁道, “你幫我把口袋裏的手機拿出來,給家裏的張姨打個電話, 說我晚上不回去吃晚飯了。”
奚漫說:“簡灼白不知道哪裏找來的阿姨, 做飯特別好吃,什麽時候有機會, 我跟她學幾樣, 也做給你嘗嘗。”
“行啊。”莫沁挑眉, 眼神暧昧地看過來, “簡灼白出差前還特地給你請個阿姨做飯, 順便家裏也多個人陪你, 他還是很用心的嘛,有點做老公的自覺。”
“你又亂說,趕緊先給張姨打電話。”奚漫催她。
莫沁笑應着,幫她把電話撥通出去,很快有人回應,語氣和藹可親:“喂,太太?”
奚漫溫聲道:“張姨,我今晚跟閨蜜一起,不回去吃晚飯了,您幫我喂一下蜥蜴。”
“那太太今晚還回來嗎?”
“晚點就回去。”
“好的,那您開車注意點安全。”
通話結束後,莫沁把手機放回奚漫的口袋,啧啧兩聲:“被人叫太太的感覺如何?”
“……我開車呢,別鬧。”
張姨是簡灼白找來的,應該是為了他哥嫂過來時避免穿幫,提前告知了張姨她和簡灼白的夫妻關系,張姨一直叫她太太。
奚漫起初不習慣,最近聽多了才剛好些,如今又被莫沁拎出來調侃。
莫沁笑笑,拿起自己的手機:“把沈妹妹也叫過來吧,以前每次撺掇你和沈溫,我雖然看不慣,但念在她沒什麽壞心眼,這回又三觀這麽正,選擇跟你站在一起,我今晚犒勞她一下。”
兩人路上買了點食材,一起去莫沁的公寓。
拎着菜剛進電梯,奚漫手機震了下,收到一條招聘軟件的信息通知。
她最近忙着找工作,對這些信息很關注,當即點開查看。
“又有面試了?”莫沁探頭看過來,瞥見企業名稱,她音量陡然提高,“是簡馳集團!”
奚漫也有點吃驚,簡馳集團的HR,邀請她明天上午九點鐘到集團總部面試。
“我沒給他們投簡歷啊。”奚漫有點納悶。
莫沁眼前一亮:“有沒有可能是簡灼白讓人幹的?”
奚漫想了下,搖頭:“應該不是,他出差了,不在瀾城。而且他之前暗示我給簡馳投簡歷,我沒答應。他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比較尊重我的意見,我拒絕過的事,他一般不會再提。”
莫沁笑了聲:“原來簡灼白在你這裏還有個這麽大的優點,就是以前追你這事除外對吧,怎麽拒絕都沒用。”
奚漫無語:“你要是再提以前,我跟你聊聊聞嘉至?”
電梯門打開,沈汐瑤就等在門口。
聽到最後這句,她好奇地問:“聞嘉至是誰?”
莫沁嘴角的笑意淡下來。
奚漫忙道:“沒誰,你來的挺快呀,我還以為你在路上。”
莫沁開了門,三人一起進去。
沈汐瑤:“我剛好今天休息,接完電話直接就過來了。”
“漫漫姐,你們兩個怎麽還有秘密呀,都不告訴我。”
不等奚漫開口,莫沁哼笑一聲:“你兩年前才回國,我和奚寶高中到現在九年了,有點秘密不是很正常?”
“再說了,”莫沁捏捏她的臉,“沈妹妹,你還小,姐姐在保護你,讓你不那麽早知道世間險惡,人性涼薄。”
沈汐瑤了然地點頭:“看來聞嘉至不是什麽好人。”
“你哥才不是好人呢!”
“……”
“好了好了。”奚漫把她們兩個拉開,壓低聲音對沈汐瑤道,“聞嘉至這個名字是禁忌,我剛才說漏了嘴,以後別提了。”
沈汐瑤也感覺到莫沁明顯開始暴躁,大概是前任。
但是很奇怪,前任還不許別人說他不好。
沈汐瑤心裏狐疑,卻沒再多問。
三人一起去廚房忙碌,剛才的話題很快揭過去,又轉到奚漫的工作上來。
莫沁想到剛才的面試邀約,跟奚漫道:“你的簡歷只要挂出去,企業人事部要招人就肯定能看見,你學歷和工作經驗都不差,他們主動讓你面試并不奇怪。不過這種大企業一般是廣撒網,競争大,就跟我們劇組招演員一樣,明天面試的人估計得排成隊。”
“對了,你為什麽不去簡馳?”莫沁問她。
奚漫手上拽着芹菜葉子,小聲嘀咕:“我怕他驕傲。”
莫沁噗嗤笑出來:“你在簡灼白面前,還挺要面子。不過也是,畢竟以前是他追的你,如今讓你給他打工,心裏是有點不平衡。你呀,嘴上說着好幾年前的事了,早不放在心上,這會兒又自己別扭了?”
奚漫:“……”
沈汐瑤道:“為什麽要覺得給他打工,漫漫姐,你跟他是合法夫妻,你明明是老板娘啊!”
莫沁眼前一亮:“沈妹妹這話沒毛病,你給自己洗腦,你是老板娘,就不算給他打工了。”
奚漫攤手:“你們見過只有一年保質期的老板娘嗎?”
沈汐瑤愕然:“怎麽還有保質期呢?”
奚漫和簡灼白協議結婚的事,先前奚漫沒跟沈汐瑤細講。
莫沁道:“他們倆的事你不知道,回頭我跟你講。”
“好啊。”
“那明天的面試,你去嗎?”莫沁又問奚漫。
奚漫努力讓自己淡定下來:“去看看吧,反正也沒別的面?璍試,不過最後我願不願意進去,主要還得看他們的工作內容、晉升機制,以及薪資待遇怎麽樣。”
次日一早,奚漫抱着随便過去看看的心态,按照約定好的時間,去了簡馳集團。
到了才發現,莫沁說的半點沒錯,隊伍很長。
她以前進的都是小公司,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陣仗,沒來由的,竟生出幾分壓力來。
耳邊回想起簡灼白曾經說過的話:
——“簡馳的人事部在招聘條件上考核的是綜合能力,你的資歷,不一定能入職。”
來都來了,人事部肯定會有面試記錄的。
最後如果沒面上,簡灼白不會笑話她吧?
奚漫登記之後,排在隊伍的最末端,重新回顧一下自我介紹內容,又把簡歷看一遍,想着面試官問起以前項目上的問題,她如何才能答出亮點。
莫沁發消息過來:【到了嗎?】
奚漫身後隊伍又變長了,她低頭給莫沁敲字:【被你說中了,好多人。】
沁寶:【太正常了,簡馳集團這種地方,一有招聘信息,肯定好多人擠破頭也想往裏進。何況簡灼白在新聞發布會上公開說要擴招投資部,那就更得引來千軍萬馬。】
沁寶:【不過你也別太緊張,你可是A大金融系畢業的,現在又被HR主動邀請面試,已經足夠說明你優秀了,肯定比那些自己投簡歷的通過率更高。】
沁寶:【相信自己,加油!】
奚漫:【嗯,不跟你說了,我再準備準備。】
大家進去面試的時間長短不一,有的不到兩分鐘就出來了,有的人甚至能待十分鐘。
聽面試結束的人說,裏面有一位很難搞的面試官,一個問題答不上來,就可以直接走人了。
奚漫默默給自己打氣,希望自己在裏面待的時間能長一些。
好容易輪到她,她做了個深呼吸,推門入內。
裏面是一個敞亮的會議室,對面并排坐了五個面試官,正中央的男人看上去大不了她多少,模樣周正,不茍言笑,看氣度有點像領導級人物,正低頭看着她的簡歷。
奚漫坐下時餘光瞥了眼他桌牌上的名字,喻學名。
男人掀起眼皮看她一眼,沒有給她時間做自我介紹,直接進入提問環節。
他問到很多專業性問題,結合現實中的一些投資案例,有時問題角度稱得上刁鑽。
大家口中最難搞的那位,很顯然就是他了。
好在奚漫應變能力不錯,又有持續關注投資市場,一些比較難的提問,也能硬着頭皮勉強說些見解。
但對方全程冷着臉,答得好不好,她心裏不太有數。
一連五個問題結束,全程都是他一個人在問,旁邊的人不發一語。
邊上的女面試官看看時間,壓低聲音叫他:“喻總監,差不多了吧?”
喻學名掃向奚漫,聲音淡然無波:“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麽想進簡馳集團?”
前面關于專業性的問題,奚漫回答時神經一直緊繃着。
終于問到非專業內容,她精神一放松,也沒多想,直接說了實話:“是HR給我發了面試邀約,我就想着過來看看。”
話音剛落,她看到喻學名嚴肅的臉上,眉頭挑了下。
她心裏暗道不妙,這個回答聽上去很不積極。
正想補救,喻學名已經恢複了淡漠臉:“OK,你可以走了,如果被錄用,我們會在一周內電話通知你。”
奚漫解釋的話梗在喉頭,只得起身,對着一衆面試官禮貌道別。
從辦公室裏出來,奚漫無比懊惱。
她當時聽到那個問題,就應該把簡馳集團一頓猛誇,說自己很想進才對。
競争這麽大,她很可能因為最後一句話,毀了所有。
奚漫原本也沒想進簡馳集團,就是抱着随便看看的心态來的,不知怎的,最後竟有點郁悶。
回去的路上,她坐在公交後排,用手機給莫沁發牢騷。
奚漫:【如果後面被淘汰了,簡灼白應該不會知道吧?】
奚漫:【算了,要是真因為最後那個問題被淘汰,也不是我能力的問題,我就說,我本來就不想去。】
莫沁發了條語音過來,語氣帶着揶揄:“淘汰的人那麽多,他一個集團總裁,肯定沒時間管這些。不過話說回來,你老在乎他怎麽看你幹什麽?這短短幾分鐘,連應聘不上怎麽跟他交代的措辭都想好了?”
奚漫被問得表情僵滞一秒,沉吟片刻,也回了語音過去:“我不是在乎他的看法,這是該死的勝負欲在作祟。我高中成績比他好,要維護面子你懂嗎?”
“話雖如此,他初中的時候,可是能和高中生一起參加奧數競賽,最後還拿獎的學神!我記得他高二下學期只學了半年,最後期末考數學150,理綜也沒比你少吧,就是英語太差,拖後腿了。
我有次路過辦公室,聽到老師們聊起他,說只要他高三再好好學一年,把英語補回來,是完全可以沖刺瀾城市高考狀元的水平。可惜,他高三剛開學就走了。”
聽完這條語音,奚漫指腹微頓,卷翹濃密的睫毛垂落下來,在鼻翼的兩端拓下淺淺的陰翳。
莫沁很快又發了一條過來:“我昨晚在網上查了一下,你知道嗎,他在外面六年就已經拿到了學士、碩士兩個學位,還開拓出海外的醫療市場,事業有成。你說他是怎麽做到學習、事業游刃有餘的,是不是比普通人多一個腦子?他認真起來,成績有點變态啊!”
等了一會兒,莫沁又改發文字:【咦,你怎麽不說話了?】
奚漫:【自閉了。】
沁寶:【哈哈哈哈哈】
沁寶:【(摸頭安慰).gif】
奚漫收了手機,偏頭看着車窗外向後奔跑的建築,明媚的陽光投在她半邊側臉上,澄澈的瞳仁裏顯出幾分安靜缥缈的氣質。
北京時間中午11半,洛杉矶晚上19點半。
經過長達幾天的談判,簡灼白剛剛完成一個跨國收購的項目。
晚上有應酬,衣香鬓影的酒會上,大家推杯換盞,言笑晏晏。不少人上前來與他攀談,男人指骨分明的手上拿着香槟,嘴角淺笑,矜貴從容。
秘書朱良翰拿着老板的手機上前來,恭敬道:“簡總,喻總監電話找您。”
簡灼白對着衆人微微颔首,接聽後走向清淨的地方:“什麽事?”
對面傳來喻學名的聲音,半玩笑地道:“恭喜簡總完成跨國收購,給你送來祝賀啊。”
簡灼白站在落地窗前:“沒什麽事就晚點再聊,我還在酒會上。”
員工餐廳,喻學名慢條斯理地吃着東西:“今天面試的人裏,有幾個還不錯,我把信息發你郵箱了,你給把把關。”
簡灼白擰了下眉:“我把你放在投資總監的位置上,你卻連自己部門招聘這種小事都得讓我把關?”
“我想着,萬一你願意管呢?”
“你覺得我很閑?”
簡灼白收了手機,轉身往回走。
喻學名這邊,助理劉斌把上司被怼的話聽得明明白白,小心翼翼看他一眼:“招聘這種小事,簡總肯定不會管的,您怎麽還特地給他打電話?”
喻學名雖然工作上嚴厲到近乎苛刻,私底下也是吊兒郎當的德行。懶懶看了助理一眼,嗤笑道:“你知道個屁。”
劉斌:“……”
喻學名和簡灼白是國外念書時認識的,兩人志趣相投,一起學習,一起搞事業,是很合拍的搭檔。
簡灼白能把醫療市場拓向海外,并取得成就,喻學名有很大的功勞,兩人也算患難與共過。
後來簡灼白要回國,打算發展投資領域,喻學名就跟着一起回來了,如今擔任集團投資部總監。
今天面試時看到奚漫,喻學名一眼就認出她了。在國外那會兒,簡灼白的手機壁紙、電腦桌面,全是她照片。
照片裏的她還是個高中生,尚且稚嫩,如今完全長開了,出水芙蓉一般,給人一種純粹幹淨的美。
他好心想給簡灼白通風報信,告訴他女神來面試了,他居然還不領情。
酒會結束,簡灼白回到酒店總統套房,單手解了領帶丢在一邊。
冰箱裏拿了純淨水去沙發上坐下,看了眼北京時間,應該是下午。
手機點開微信,他出差到現在,和奚漫兩人沒說過話。
唯一的一次交談,還是昨天她發微信說,要用他的車接莫沁。
快兩周了,不知道她工作找的怎麽樣。
之前他想讓奚漫進簡馳,她不願意,簡灼白也不好強求。
但私心裏,他還是希望她能再考慮考慮。
一來,喻學名的能力他最了解,奚漫跟着他能學到很多。
二來,沈溫雖然出國了,但有暗地派人打探奚漫的下落。
奚家和沈溫的父母交好,說沈溫和奚漫是青梅竹馬,并不為過。
從小到大,奚漫就常把沈溫這個三哥挂在嘴邊,每次提起都一臉崇拜。
至于他——
小學到初中,無論他如何讓自己出類拔萃,奚漫都沒有正眼看過他。他們除了是一個學校的,幾乎再無交集。
記得初二那年,他去參加高中生數學競賽,拿了獎,學校裏傳的沸沸揚揚。
放學後,他走在校園的路上,熟悉的同學跟他打招呼,贊不絕口,不認識他的也會時不時偷偷看他一眼,跟身邊人竊竊私語地讨論。
在他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的同時,一偏頭,看到奚漫走過來,她手裏抱着本書,眼皮都沒擡一下,就那麽若無其事地從他身旁擦肩而過。
他對她來說,只是一個毫不相幹的路人。
恰好到了學校門口,她不知看到了什麽,眼前一亮,飛奔向前。
簡灼白順着她跑的方向看過去,就見沈溫站在校門口,正沖她笑。
簡灼白路過的時候,聽到奚漫跟他說話時聲音軟軟的,又乖又甜:“三哥,怎麽是你呀?”
“奚叔叔出差了,我來接你。”
奚漫幽怨地皺眉:“他又出差,整天就知道工作,連女兒都不要了。”
“三哥接你不開心?”
“哪有?”奚漫趕緊道,“三哥來,我當然也是開心的!”
簡灼白站在嘈雜的人群一角,看着她說說笑笑,上了沈溫的車。
那時候他總在想,她什麽時候能把他看在眼裏,也這樣親切地同他說笑,該有多好。
到了高中,他終于有幸和她一個班。
他不甘只是站在角落默默注視,終于厚着臉皮貼上去,換來的大多也是她的嫌棄和不耐煩。
她從來不會用看沈溫那樣的眼神來看他。
奚漫對沈溫是一種怎麽樣的感情,簡灼白無法得知。雖然他對奚漫說,那只是一種依賴,但事實上,連他自己也不确定。
畢竟他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而這七年裏,沈溫更是她生命中的全部。
這次是沈溫觸碰了她的底線,她才會走的如此決絕。如果沈溫回頭哄她,她會不會輕易原諒,簡灼白不敢去想。
這邊的項目已經完成,簡灼白原本明天上午的飛機回國。
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此刻不知怎的,他迫切的想回家,想看到她。
最後打開購票軟件,他買了當晚獨自回國的機票。
沒有洛杉矶直達瀾城的飛機,他先飛往長莞,再轉機回瀾城。
等回到澗溪庭,是第二天的傍晚六點鐘。
進了別墅的大門,蜥蜴在前院的車庫邊自己玩,看見他歡喜地搖着尾巴撲過來。
簡灼白把行李箱放在一旁,伸手摸摸它。
張姨正打算喂蜥蜴吃晚飯,在屋裏沒找到,便出來找它。
推開門,在前院看到西裝革履,風塵仆仆的簡灼白。
簡灼白愣了一瞬,主動迎上去:“張姨,怎麽是您?”
簡灼白讓兄長幫他找個靠譜的阿姨,來給奚漫做飯。
他沒想到,兄長居然把自幼照顧他的張姨給請來了。
“您這幾年不是回家帶孫子了嗎?”
張姨看到他也很親切,笑着道:“孫子已經上小學了,如今他爺爺帶着,我就想着出來找點活幹,剛好季白先生給我打電話,說您結婚了,要找保姆,問我要不要來,我就答應了。”
“辛苦張姨了。”
又寒暄兩句,簡灼白往裏面看一眼,“奚奚呢?”
張姨道:“太太剛才在看電視,這會兒好像在沙發上睡着了,我去叫她——”
“不用。”簡灼白攔住張姨,“我自己過去看看。”
注意到簡灼白的行李箱,張姨很有眼力見地接過來:“那我先幫您拿回房間。”
說着,她麻利地把行李箱拿上樓。
張姨不知道兩人分房睡,以為新婚夫妻肯定要睡一起,便把奚漫的房間認成了夫妻同居的卧室。
到三樓,她直接把簡灼白的行李拿進了奚漫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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