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于亂世機關弦張，洩我憤怒
“師兄師兄，你這次走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方無歸淡淡答道：“待你通曉靈樞針法，就是我歸來之日。”
四年後。
“如今我已學會靈樞針法，可是師兄為什麽還不回來？”
方憶站在谷口自語道：“對了，既然師兄不回來，我就出谷找他好了！”
于是等方業找人的時候，發現繼無歸之後，又一個心愛的弟子不見了，方谷主的心在滴血。
“為什麽都要出谷呢？外面的世界很危險啊……”
與此同時，離都皇城來了不速之客，青年一身紅金戰袍，手裏□□別致懾人，面容俊逸飛揚，直闖延福殿，來了再多的人也擋不住他那杆槍。
“喂，把謝長亭叫出來！我要和他單挑！”
半年後。
唐且歌作了一個長長的夢，夢到方無歸和謝千風都死了，他驚怒之下，去了離都要殺謝長亭，一路殺至延福殿……
畫面一轉，他發現自己正伏在某個人的身上。那人呈跪趴在自己身下，一身青紫，香汗淋漓，而自己的下`體還在他的腿間抽｀插。那具身體光潔瑩潤且骨肉勻亭，多一份嫌贅，少一分膈手。
唐且歌年輕氣盛，大好春｀夢不做白不做，于是将那人按下去一頓抽｀插。那人只是□□一聲，就死死咬着唇忍了下去，他還覺得不過瘾，伸手在這人身上留下了更多的痕跡，畫面更加淫靡，他加快抽｀插的速度，突然很想看清那人的臉……是不是和自己記憶中一個模樣？
“無歸……轉過來！讓我看着你的臉……”
他十指纏住那人的青絲，逼迫他回過頭來，卻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你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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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且歌一下子吓醒（軟）了……不對，這不是夢！因為……他的兄弟還埋在人家身體裏，但是……
“你是誰啊？！為什麽在我床上？！來人啊，快來人啊！”
唐且歌快急哭了，那少年卻不慌不忙地拿衣服遮住身體，泰然自若地、慈愛地看着他，并伸手摸摸他的頭，“阿傻別怕，吃了藥就好了……”
“吃什麽藥啊？什麽亂七八糟的？！”
唐且歌慌張地躲他，正這時秦五天急忙趕來了，“唐哥，怎麽……對不起打擾了我這就走！”
唐且歌吼道：“滾回來！”
秦五天撲通跪了，帶着哭腔道：“對不起唐哥我不該打擾你們求你讓我走吧我怕長針眼……”
唐且歌也要哭了，“對不起五天我不該兇你求你別走說清楚了怎麽回事這人是誰！”
秦五天這才擡起頭來認真地看了他一會，小心翼翼地問：“唐哥？你……正常了？”
“……什麽叫正常了？老子一直很正常！”
“不是啊唐哥，你這半年一直癡癡傻傻的，都是這位方大夫在照顧你，這位大夫人可好了，特別細心。”
唐且歌并不相信，畢竟沒有哪個大夫是照顧到床上的，便道：“怎麽可能？我怎麽會傻了呢？別鬧了……”
秦五天幽幽道：“半年前，你不知道跑哪去了，是天誅帶你回來的，你受了很重的傷，等醒來後就一直魂不守舍的，說什麽話也聽不懂，只念着無歸，歸幽谷。有一天我帶你曬太陽，無意間遇到這位大夫，他聽了問你方大俠在哪？他說他是方大俠的師弟，方憶，也在找他。你就一直哭鬧，還喊他娘親……真丢人。于是方大夫決定治好你再問你，不過唐哥，我也奇怪方大俠和謝公子去哪了呢？半年沒有蹤跡了……”
唐且歌腦子嗡得一下，隐約好像記起了什麽，卻又拼不起來，只記得無歸死後自己去了皇城，再就想不起來了。不過這人真的是無歸的師弟嗎？唐且歌狐疑地看着他，方憶笑眯眯地問道：“你終于想起來了嗎？太好了！快告訴我無歸師兄去了哪裏？”
“……”
唐且歌反問：“烏龜？不是在水池裏嗎？”
方憶的笑容僵住了。
唐且歌天真無邪地拉了拉他的袖子，可憐兮兮道：“阿娘，我要吃米糕，我要吃肉肉……”
方憶跟秦五天對視了一會，秦五天也沒搞明白怎麽回事，問道：“方大夫，唐哥不是剛才好了嗎？又發作了？”
方憶沉默了一會道：“可能是想吃米糕了吧，唉，你看好他。”
說完穿好衣服去給他煮飯吃，留下秦五天跟唐且歌大眼瞪小眼，唐且歌急吼吼地穿衣服就跑，秦五天立馬揪着他大聲嚷嚷，“唐哥你去哪？方大夫快回來，我控制不住他……唔！……”
“你給我閉嘴！”
唐且歌慌忙捂住他的嘴，秦五天還在掙紮，“傻子造反了！”
唐且歌被他氣得要吐血，在他耳邊低聲威脅道：“蠢貨，再嚷嚷我就把你喜歡我師父的事說出去！”
“……哇！唐哥你真是裝的？裝的好像啊。”
“哼，那當然。”
“就跟真的傻子一樣呢！簡直是本色出演啊！”
“……”
唐且歌突然高興不起來了。
秦五天還在巴巴地問：“唐哥，你為什麽要騙方大夫？”
“別攔着讓我走！”
“唐哥？”
唐且歌停了下來，因為方無歸和謝千風的死，這半年發洩過無數次悲傷和憤怒，到了現在終于歸于平靜，可以心平氣和地說出這件事來了，但心裏還是有一絲酸楚。
“無歸和姓謝的，都死了。”
“什麽？”
“你讓我怎麽面對無歸的師弟？告訴他師兄死了嗎？更何況……我還睡了他！”
唐且歌抱頭崩潰道：“我沒保護好無歸，如果我早一點……早一點他就不會死了……現在又睡了他師弟，我對不起無歸，九泉下我該怎麽跟他交代？”
“唐哥，別放在心上……”秦五天安慰道，“畢竟睡了不止一次。”
“……”
唐且歌對着門口撲通跪下了，給了自己一巴掌，念叨着：“烏龜你還是安安靜靜地投胎吧，別回來找我了，欠我的錢也不用還了……”
“阿傻？”
方憶微微吃驚地站在門口，一臉“你又病得不輕的”表情，唐且歌呆住了，輕柔地拉起他來摸着他的頭哄道：“好好好，給你吃米糕還不行嗎？別鬧了，衣服髒了又要洗。”
……當我是什麽了？！
唐且歌正要開口就被塞了一口米糕堵了回去，他嚼巴嚼巴咽了剛要頂嘴，突然發現味道不錯，于是乖乖地被喂了第二口，第三口，直到整碟的米糕都被吃光，他又吃了粉蒸肉，肉和米粉搭配地剛剛好，糯而清香，酥而爽口，嫩而不糜，米粉油潤，肥瘦相間，香氣濃郁，是他喜歡的味道。
他一定是餓了挺久，唐且歌從開始的被迫喂食變成主動進食，方憶坐在一旁寵溺地看着他，還摸着他的頭哄道：“不要急哦，慢點吃，鍋裏還有。”
唐且歌竟然沒有生氣。
只有秦五天知道唐哥是正常的，但他此時也有點懷疑了，再聯想唐且歌平時……秦五天已經搞不明白這是真傻還是假傻了，他怕長針眼就趁他們不注意溜了。
方憶慈愛地看着他，笑嘆道：“你要每次吃飯有今天這麽乖就好了。”
唐且歌心想難道我以前都不吃飯嗎？
方憶接着自語道：“以前那次不是要我喂才肯吃，終于學會自己吃飯了，為娘很是欣慰啊……”
“噗……咳咳咳……”
唐且歌一口氣沒上來，差點被噎死，方憶急忙給他拍拍後背，還耐心地給他擦擦臉，“你看看，讓你不要急吧，你才學會吃飯要慢慢來，不能一蹴而就……對了，你知道一蹴而就是什麽意思嗎？就是一下子就成功的意思……”
唐且歌無法保持理智，他仔細打量着這個人，本能地想親近他。他一開口，因為嗆得嗓子疼，聲音還發啞，“你……”
“聲音怎麽啞了？來喝水。”
“咳咳咳……”
唐且歌被嗆得眼淚都冒出來了，正要發火又想起不能讓他知道自己是清醒的，不然真不知道怎麽面對，只好順着他繼續裝傻。接下來是扮小白兔喂藥環節，唐且歌忍了，講故事做游戲，唐且歌忍了，等等為什麽要給他脫衣服？！
洗澡？
好吧……看來這半年自己真是病得不輕，連洗澡都是方憶照顧。
方憶心情很好地哼着歌舀了一勺水澆到他頭上，嘴裏哄着，“阿傻乖乖的，洗完澡才可以睡覺……”
唐且歌忍氣吞聲道：“阿娘……”
“嗯？怎麽了？”
“水進眼睛了……”
“哎呀你怎麽不閉眼呢？來，我給你擦擦……”
唐且歌确定了，這人是烏龜派來整死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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