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一群男人向我們走來了

無限循環,楚汐聽後險些踩空。這倒黴催的。

主仆二人出了绮麗苑,一瞧外頭空蕩蕩的連個人影也沒了。

一出來落兒就活了過來,當即跳腳:“好啊,跑了,有本事別讓我逮到,不然見一次削他一次。”

五百兩銀票打了水飄,連個聲響也沒聽見,何止一個糟心了的。

楚汐挑了挑眉,倒沒多大意外。她累的夠嗆,尋了塊大石頭,帕子蓋在上頭,坐了下來。

挖來的寶貝放着一旁,低低的喘着氣。酥軟的身子連手指都懶得動上一動。

“姑娘,這可是五百兩呢!”落兒見她神情安逸,連忙提醒。

楚汐面不改色的‘唔’了一聲。

“心疼什麽,反正是坑來的。”

落兒一想,舒坦了,胖乎乎的臉上笑意綻開。

不過,下一刻,包子臉又皺了起來,仿若遇上了難題。

“此處偏僻,甚少馬車路過。回去又遠得很,這可如何是好。”

姑娘身子弱,她何嘗不知。嬌滴滴的小娘子哪裏走得動。

楚汐不着急是有原因的,韓家镖局上回接了筆大單子,便是今日回京。镖局裏的人,哪個不是練家子出身。

自然不會因為旁人嘴裏的‘鬼祟’,繞道行之。必定要經過這條路。她擡頭望了眼,豔陽天。

不急,還早這呢。

“落兒,過來坐坐!”她眼神示意了下旁邊的大石塊。

落兒哪裏聽的進去,她家主子嬌生慣養的,是萬不能在外頭過夜,何況是這種地方。

方才兩人無礙,也不過是青天白日,到了晚上,萬一有什麽髒東西爬出來,她身子抖了抖,不敢再想。

“姑娘!”她不認同的喊。

“奴婢都急死了,您可倒好。”

說着看了眼京城的方向,下定主意。

“姑娘在這裏等這,奴婢這就跑回去,叫輛馬車。”

楚汐聞言,啞然失笑:“坐馬車來就費了不少功夫,你一個姑娘家,如何走回去。”

落兒挫敗,臉上焦慮:“可奴婢沒法子了。”

楚汐道:“莫慌,天暗了會有車隊經過。”

“姑娘如何得知?”落兒臉上一喜,不過刨根問底。

楚汐:……總不能說書裏寫的,你,落兒,不過是個作者筆下的紙片人?

她想了想道:“我上回碰見韓家姑娘,她曾提及。”

她為什麽記憶深刻,不過是,這次韓家镖局完成這筆大單,愈發的揚名遠外。

不久後,為了喜上添喜,韓知藝同秦之逸的婚期也就敲定了下來。唔,一段虐戀。

她回眸望了望绮麗苑破舊的圍牆,這,又何嘗不是呢。

落兒這才不慌,颠颠的在楚汐跟前坐下。

“那感情好。”

楚汐懶懶的打了聲哈氣,些許困倦,眼裏淚光點點,長長的睫毛在眼睑下投着美好的弧度,沾上淚珠,微微顫動。

她卻渾然不覺。

她有些乏了,靠在落兒肩上假寐。

可這身子嬌弱,坐在硬邦邦的石頭上,哪裏睡的去。

“落兒。”她嬌嬌的喊。

“姑娘,你睡就是,奴婢盯着呢。”

“睡不着。”

落兒犯難:“那怎麽辦。”

楚汐想了想,建議道:“要不,你在念幾句《往生咒》打發打發時間?”

這有什麽難得,她該念,而且必須念的大聲!

“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

唔!真有魔性。

寧虞闵帶着一幫屬下趕來瞧見的就是這一幕。

平日裏最注意妝容的楚汐如今披頭散發,裙裾污穢。懶散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模樣翹着玉指。

她身邊裝腔拿調,咄咄逼人的丫鬟,嘴唇不停的動着,也不知一板一眼的念着什麽。

幾人走近,他正要拔起彎刀把對方吓得聞風喪膽,可,就在摸到彎刀柄之際。

落兒發現了她!

“啊,姑娘姑娘,一群男人向我們走來了。”

嗯?

男人?

楚汐睜開眼,待瞧見走在最前方的男子時,目光呆滞幾許。

怎麽有男子的臉精致的像瓷娃娃!瞧着又乖又奶。

她視線慢慢轉下,落到那枚尖銳鋒利的彎刀上。心下卻大駭,甚至來不及反應什麽,呆呆的盯着對方瞧。

[禹帝為鞭策寧虞闵,特地送了先帝留下的金黃彎刀,以示聖恩。]

“來人,給本官把人綁上。”寧虞闵見對方的目光,心下不快,只覺得此女玷污了他。

他一聲令下,身後好幾名官吏上前,手裏抱着粗繩。朝兩人走來。

落兒嚣張慣了,可哪裏見過這個漲勢。伸手拉住楚汐擋在她身前,後吓得一動不敢動。

“姑,姑娘。他們是要劫財還是劫色啊。”

楚汐這才回神。

“寧世子,你這是做什麽?不明不白的擒人,這可說不過去吧。”

不就是惡毒女配給你寫了封情書嗎!一個大老爺們,竟然計較!

抓人這種事情也做的出來?這可說不過去。

寧虞闵雖是男二,可楚汐對他的畏懼遠不及裴書珩。

她如今還沒做那些瘋狂的事,寧虞闵也未在寧王妃生辰那日對見楚依依後一見鐘情。就沒有理由作踐她。

“你這腳邊的可不就是證據,我朝律令,偷竊一事斷不能縱容,楚姑娘,恕在下無禮了。”

男子這句話說完,官吏一哄而上,落兒發瘋的去扯人頭發。

“動我家姑娘,我把你頭發扒光,做和尚去吧。”

可她再強悍,無論無何也抵不過幾名男子,很快被困住了雙手。

“老實點!”官吏呵斥。

落兒氣極,瞪着對方。怒罵之話憋到嗓子眼,張嘴卻是:“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

楚汐晃神,不可置信的盯着落兒:“你可真棒。”

落兒突然好沮喪,蔫吧的垂下來腦袋。不!這不是她!

楚汐深知寧虞闵絕不會放人頭,遂未掙紮。她生的美,如今又不鬧,官吏捆綁她時,也不曾粗魯用力,生怕驚動了美人。

寧虞闵一眼也懶得看楚汐,美人是美,可是越美的東西越毒。

他随手指了指身後幾匹快馬和一頂簡陋的馬車:“帶走。”

衆人聽令,押着人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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