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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杜落晨的印象裏,不該是這樣的。一切都像亂了套。
那段柔和的回憶漸漸在記憶深處鋪展開,帶着青澀懵懂的顏色。
時間往回推三年,那時候沈臣達剛剛進入娛樂圈,接下了一部《夢過境遷》,拍攝結束,卻遲遲未播。
萬事開頭難,《夢過境遷》播出大火之前,他還是個小透明,那是他進入娛樂圈,過渡大紅大紫的一段灰色。
簽訂公司,有經紀人,事情看起來順其自然。
可是沈臣達格外地焦躁,他想進了辦法,在娛樂圈摸爬滾打,無論什麽,仿佛出頭和上鏡是他的追求。
那時候,沈臣達拿着自己的履歷,四處試鏡,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可公平和慧眼終是少數,娛樂圈的現實才是标志,沒有熱度和話題,誰願意平白無故出資源。
那段時間,杜落晨和沈臣達雖在同一屋檐下,見面卻不如如今大紅大紫呆在一塊的時間長。
他總是在奔波。
沈臣達不缺錢,有樣貌,也瞄得準,看出了綜藝是大勢所趨。
他無需薪酬,參加綜藝。不要錢肯拼命的人在娛樂圈中多了去了,人憑什麽讓你沈臣達一個小透明去參加。
沈臣達長得确實脫俗,不僅別于芸芸衆人,在娛樂圈花花世界中,也是站得住腳。
得了個綜藝,他這種毫無綜藝感的人,只能把綜藝游戲當競技,拼了命地沖刺。
那天幾次節目下來,導演對于沈臣達這種玩命敢拼的勁很是喜愛。
錄制綜藝時,他就瞄着冠軍位去的,綜藝導演就越發喜歡了,好像他真是個鐵人一般,什麽樣稀奇古怪的任務都能完成。
那次綜藝時,天空瞟着鵝毛大雪,下了一個晚上的雪,銀裝素裹。
清晨起來堆了厚厚一層,你踩我踏地把銀白發光發亮的雪踩髒了。大夥都是裹着大棉襖上場,包成個粽子上鏡。
唯有沈臣達一件襯衣就上場了。
他不冷嗎?
他當然冷了,冷得裹着雙臂直發抖,可他連抖都不能抖。
因為這都是節目組的安排,沈臣達強人形象想站穩了腳跟,出場要沖擊震撼少不了。
骨子裏的冷卻強裝起來,就連抖都得忍着。
冰天雪地的,他一件黑色襯衫在一片固定嘉賓的驚訝聲中出場了。
“不冷嗎?”
“哇!真是要風度不要溫度。”
……
吵吵鬧鬧的話,他不想撒謊,抿嘴一笑,就當開場過去了。
錄制綜藝過程,在其他嘉賓哀聲抱怨,尖着嗓子撒嬌時,沈臣達已然埋頭苦幹了。
說來可笑,綜藝嘛,不就是看個歡樂。
那麽認真幹嘛,到頭來鏡頭還不是全讓給那些插科打诨的錄制,拼命有用嗎,人也沒話題,全給剪了。
綜藝節目耗體力,尤其到了沈臣達這裏,好歹頂個“鐵人”稱號,開着玩笑般暗地裏給他增加難度。
綜藝節目談不上公平,認真你就輸了。
使了絆子,沈臣達輸了。
他付之一笑,輸就輸了,在鏡頭飄過去時,抖掉一身雞皮疙瘩,抖散寒意。
游戲結束,失敗者有落水懲罰,本是一個隊伍的懲罰,隊伍中的人群沖着節目組耍起賴來,任性商讨修改節目懲罰,從一個隊伍變成一個代表。
沈臣達沒有在意,話音才落得一刻,他就往處罰臺走去。
這個隊伍總是在維護明面上的公平,可能是石頭剪刀布,可能是搖骰子。
要真抽中女嘉賓,軟身段便貼上來,發嗲地請求沈臣達。
結果不難猜測,沈臣達也不喜愛異性随便貼上來的感覺。
大夥驚呼沈臣達的主動受罰,敬佩他的膽量和氣魄,同時藏在心裏的腹诽,怕不是個傻子吧,能安逸靜心的事,非要端着個架子做什麽。
那麽冷的暴雪天,沈臣達站在十米高的跳臺上,跳臺一點點滑落,沈臣達從高空墜落水中。
人滑下高臺的時候,他腦中走過許多畫面,他還是想起了小落,小落主持紅毛丹臺的錄像,他看了。
小落頂着高燒疲倦的身體,一個瘦弱的身軀站在寒風之中,努力轉變喉嚨間的嗓音,努力維持着主持。
一聲悶響,掀起一陣巨浪。
他頓覺一陣暖意包裹,這水是暖的,驅散通體的寒冷。
他閉上眼揮之不去是落晨那天坐在商場,肩頭不停顫抖着,抽噎地解釋和道歉。
一想就覺得,這些苦算什麽。
小落更難吧。
——
綜藝錄制結束,杜落晨撥了通電話,沒接。
她想着錄制綜藝時間彈性大,估計是還沒錄制結束。
沈臣達的手機擱置一旁作響。
那個偌大的游泳池中清澈見底的湖水,一片血紅色蕩開。
一個小時後,杜落晨又撥打了一次電話。
慌亂之中,不知誰把沈臣達的手機撞到了地上。
杜落晨住的地方,隔着三個街道,發生了一處火災,火舌吞吐燃燒,滾動濃郁的黑煙蔓延天空。
消防車的聲響和人員緊急疏散的秩序聲很遙遠。
接通的手機也是。
救護車和人員慌張的聲音,很遙遠。
杜落晨輕喚一聲:“臣達?”
無人應答,手機那頭的聲響和不遠處傳來的聲響重疊。
她的疑惑,她又将手機貼着耳朵,詢問了聲:“臣達?”
匆忙的腳步碰撞,一個尖銳的掉落碰撞聲。
砰——
她明晰地分辨出手機那頭的聲音,心随着碰撞聲一緊。
之後,便是漫長悠轉的挂斷聲。
“嘟,嘟,嘟……”
她把手機貼在心口,心也在不安地跳動着。
——
利用墨初集團勢力打聽醫院,也費了不少時間精力。
杜落晨奔下飛機時,那通挂斷的電話,已經過了兩天。
她趕往醫院中看沈臣達的時候,綜藝節目的人員都離去了,劉哥去幫沈臣達辦理繳費手續。
偌大白淨地病房,就他一個人臉色慘白地躺在病床上,頭上裹着浸了血的紗布。
杜落晨坐在床邊,用手指輕觸過沈臣達面容。
她沒意識到走過外面冰天雪地,冰冷的手指一點溫熱的肌膚,體溫差,讓她縮回了手。
不過一點接觸,沈臣達睜開了眼睛,視線漸漸聚焦,看清杜落晨的時候眼梢帶笑,虛弱喊了聲:“小落。”
她搓了搓手,雙手捂着嘴哈了口熱氣,覺得體溫差不多,才敢繼續摸上他的臉。
“小落,你幫我把眼鏡帶上。”
杜落晨拿起床頭櫃的金框眼鏡,幫他帶上:“生病了,為什麽還要帶眼鏡?”
沈臣達淺白的唇色一抿,有了笑意:“因為想看清你。”
沈臣達溫熱的手無力搭在她的脖頸,微微擡頭,又吃力地靠在枕頭上,有點疲憊地無奈:“連親你都沒力氣。”
杜落晨的指尖柔柔擦過他的臉,拉近了凳子,俯身發絲飄過耳後垂落,她認真細膩地親吻。
不熟練的技巧,像是小雞啄米般,兩人的唇輕綿地碰撞。
沈臣達的手一動,扣着她的後腦勺,發絲随着滑落蹭着他的臉龐,壓下一記重吻,撬開貝齒,舌尖深入城池纏繞難分。
杜落晨俯身親吻久了,支撐點微微不穩,手掌撐着枕邊,更換了支撐點,人也随着向前,像更強硬的吻。
吻至分離,兩人稍微緩了口氣。
杜落晨笑靥如花,指尖蹭着他的唇,視線也專注,逐漸湊近。
沈臣達臉一別,躲開了她想要繼續的親吻:“別親了,小落。”
杜落晨也沒強求,幫他壓好被子,發現被子那一處鼓起。
那時候兩人沒發生過第一次關系,杜落晨看見這男性反應,臉頰泛紅帶羞。
沈臣達見她不好意思,側身沖着她,将被子撲直,被子上的突起看上去并不明顯了。
午後陽光,自窗外傾洩。微風拂動水藍窗簾,同時也輕撫少女長發。
杜落晨幫他削蘋果:“你不缺錢,可以成名的事情緩緩,不用那麽拼。”
她挂了一塊蘋果,放在沈臣達嘴裏。
沈臣達嘴裏嚼着鼓鼓囊囊,不作回答。
是啊,不缺錢。但他能緩嗎?
杜落晨還在認真削着蘋果:“在娛樂圈中成名對你來說很重要嗎?為了紅,你連命都不要?”
沈臣達誠懇道:“我可以連命都不要。”
他要往高處走,越高越好,最好能只手遮天。他的女孩被人欺負了,他要站在娛樂圈的頂峰,為她阻擋一切惡意,保護她。
他可以不要命,要她平安喜樂。
他的所向披靡,只為與她榮辱與共。
杜落晨聳了聳肩膀,有點失落:“臣達,你原來不是這樣的。”
原來他們傷害你嗎?原先的你無憂無慮,自由灑脫。
沈臣達輕笑,懶散地斜眼看着杜落晨:“人嘛,總是會變的。”
杜落晨認真看他,他眼雖是散漫,卻帶着堅定。他骨子裏透出來的肆意,像是誰都攔不住他要做的事。
她苦笑:“好,我知道了。”
那天杜落晨沒在病房多留,趁着劉哥還沒回到病房,很執着地早離開了。
那個時候的杜落晨就已經決定不能讓這份戀情絆住沈臣達的娛樂圈花路。
可是後來小落交付初夜的交易,一個請求,讓沈臣達就完完全全被牽着走了。
——
斜風帶雨的回憶刮過,又回到了那個磕了一角的銀質熊獎杯。
“為什麽?這些牆上的榮耀都是你辛辛苦苦得來的,是你爬上娛樂圈高峰的證明。為什麽要随便砸掉撕掉?”
沈臣達握住她的手:“小落,這些不重要。”
她氣極反笑:“不重要?那什麽重要?”
他的眼中是熱誠的真摯:“你。”
你最重要。
兩人在一面榮譽被毀得稀碎得牆前,沈臣達把杜落晨摟在懷中。
哐锵——
銀質熊獎杯從她的手上脫落,又砸壞了一個角。
沈臣達聞聲道:“小落,你喜歡這個獎杯,我可以再去那個比賽。”
這個也不重要,只要你喜歡。
杜落晨手扶上他的背,有點輕顫。
杜落晨不禁想着,為什麽沈臣達會喜歡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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