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百萬小男仆3
阿鏡抛下這麽一句陰陽怪氣的玩笑話,正常人通常笑罵兩句便過去了。
但千重月本就異于常人,因此對于截肢這件事,她還真一本正經地跟阿鏡讨論起來。
“本尊曾經弄過人彘,削四肢的手段還算熟練,截個肢應該不在話下。”
“所以他被燙傷的程度多嚴重,需要本尊截多少?一根手指還是一條手臂?”
千重月随手拿起茶幾上的一把水果刀,脫掉刀套,刀鋒正泛着森森冷光。
【....我...我開玩笑的....】
沒有預料到千重月會是這個反應,阿鏡雖無實體,整塊鏡子卻莫名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尤其在千重月面無表情握住刀的那一刻,那種恐怖的肅殺感幾乎是撲面而來。
阿鏡是在千重月真正喚醒它的那一刻才擁有意識,而為了快速了解千重月這個人,阿鏡偷偷摸摸潛入她的精神世界,打算好好通過第三方的視角來浏覽一遍她的生平。
結果它硬生生看了一部長達幾萬年的血腥紀錄片,當然,它跳着看的。
由于剛清醒心智還不算成熟,出于對自身的保護機制,阿鏡很快就調設了某種青少年保護模式,但凡是過激一些的畫面,它都會自動篩選過濾外加打碼,亦或者只留下聲音。
但即便已經做到這種程度上,千重月渾身沾着粘稠鮮血的嗜殺模樣還是給阿鏡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頭顱異位是最痛快的死法,截斷的各種殘肢碎肉是家常便飯。
阿鏡原先不得不自己克服了一段時間,才收拾好心态來應對千重月,後邊見她斂了往日殺神氣勢,反而被打得狼狽不堪的樣,它竟有些飄飄然地覺得她也沒那麽可怕。
直到現在。
某種在心裏強加的濾鏡被打碎,阿鏡看着千重月的感覺,就像是有些人隔着屏幕看電鋸殺人狂和小醜回魂,看完之後頂多心裏犯怵失眠個兩天,但有天殺人狂冷不丁跟你面對面,這他媽三魂七魄都得一起飛。
心底發毛的阿鏡還在奮力思考着該如何補救剛才的玩笑話,那頭白又白已經小心翼翼地端着小龍蝦出來了。
千重月餘光瞥見步伐邁得小心又仔細的人,一瞬淡去臉上神色,将水果刀随手丢在一旁。
她氣勢來得快去得也快,仿佛剛才只是跟阿鏡開了個玩笑還回去一般。
思緒混亂的阿鏡頓時有點懵,正愣了半晌不知該如何反應,卻聽千重月忽然漫不經心地開口。
“本尊希望你記住一件事。”
“以你為媒介來修補他的靈魂,的确是本尊的選擇。”
“但本尊的世界裏,沒有向他人獻殷勤亦或者讨好一說,更不需要你在補充必要信息外的各種督促及教育。”
“本尊若是不高興了,即便是以毀掉他為代價,本尊也會不惜一切殺掉你。”
千重月就算現在修為被壓制全無,淬煉過的強大肉身也不複存在,她也一樣是不容許被冒犯的座上尊。
初來這段時間縱着阿鏡各種放肆,不過是因為千重月還沒了解這個世界的機制,現今清楚了,她的掌控欲便逐漸複蘇,絕不容忍任何人指手畫腳。
過往膽敢如阿鏡這般講話的人,早已踏入黃泉之路了。
【知...知道了尊主....QAQ】
可憐兮兮的稚嫩童聲乖乖響起,老實巴交的阿鏡乖乖縮着,沒膽再胡找存在感了。
它知道千重月不是在開玩笑。
久違的敬稱讓千重月心情稍稍好了些,她還撿起水果刀貼心地套上外殼。
感知到從阿鏡身上斷斷續續傳來的恐懼情緒,千重月垂眸斂去玩味的暗光。
知道怕,才學得會聽話。
“主人,我....我熱好了。”
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的白又白,他像是獻寶似的将小龍蝦擺在千重月觸手可及的地方。
千重月瞥了他一眼,見白又白幹坐着也不動,便挑着眉說道:“怎麽,還得我給你剝殼?”
“不不不不是!”白又白瘋狂擺手,面色惶惶不安,“您,您先吃。”
“不了,我不想髒了手,你自己吃....啊,你叫我什麽?”
在六界中奇奇怪怪的稱謂聽過太多,所以一時之間對白又白的稱呼不太敏感的千重月,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他那個稱呼在這個時代好像....不太合适?
許是千重月面上的疑惑太過明顯,白又白瞬間緊張起來,以為自己不小心又犯了什麽忌諱。
他雙手糾結地掐在一起,低聲又喊了一遍主人,視線挪開不敢看向千重月。
千重月新奇地歪了歪頭,看着白又白那張熟悉的臉喊出如此自甘示弱的稱呼,心底的滋味有點怪異。
【這是白又白上一任拍賣者要求他喊的。】
還想叫人多喊兩聲來聽聽的千重月,一聽到阿鏡的解釋,瞬間就萎了。
上一任是什麽牛馬,聽這種稱呼也不怕折壽。
“別叫我這個。”
興致消散全無的千重月癱回沙發,情緒淡淡的鳳眼微眯起。
白又白偷偷擡眸看了千重月一眼,他咬了咬幹裂的嘴唇,輕輕應了聲好。
可若是不這麽喊,他又該如何稱呼眼前這個重金雇傭他一個月的人?
白又白眼中的迷茫和脆弱絲毫不遮掩,千重月一眼就瞥了個幹淨。
她知道他在煩惱什麽,腦海內慢慢閃過幾個較為熟悉的稱呼,最後定格在過去的他經常喊的三個字上。
那時他的情緒有憤怒的,有嬌嗔的,有一板一眼的,也有承受不住哭着低吟出來的。
已經許久不曾聽到了,現如今千重月竟有些微的懷念。
但看着眼前既是他又不是他的白又白,千重月慢慢歇了心思,懶得再去糾結無謂的東西了。
“算了,你想喊什麽就喊什麽吧。”
白又白眨了眨眼睛,乖巧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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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微亮,自然光線開始慢慢遍布整個室內。
熬了個通宵的千重月開始犯困,果然凡人的體質就是麻煩。
白又白還在一邊兢兢業業地剝着小龍蝦,小小的橙紅色蝦肉已經堆積成了一座迷你山丘。
他餓得胃部隐隐有些發疼,但心裏還記着千重月不想剝蝦髒了手那句話,于是便強忍着難受把最後一些蝦都剝了個幹淨。
用沒有沾到汁水的手腕揉了揉發酸的眼睛,白又白看向了千重月。
誰知她竟然已經睡着了。
睡着的千重月看着比清醒的她柔和許多,當淩厲的雙眼合上,缺少可能時刻被注視着的恐懼感,白又白霎時間整個人放松了不少。
他咽了咽口水,最後悄悄看了眼千重月,确保她真的已經睡熟了,這才難掩喜悅地吃起勞動成果。
【媽诶,幸福度突然上漲了5%!】
這才第一個照面就有成色,阿鏡自是難免有些激動地播報出聲。
奈何它忘了屏蔽聲音,硬生生将好不容易睡熟的魔頭給吵醒,一股子殺氣驟然冒出,吓得阿鏡立刻噤聲。
突然整這麽一出,千重月再困也沒了心情,皺了皺眉便睜開眼。
不料她好巧不巧對上白又白清澈透亮的眼,可此時的他眼中含着一泡可憐兮兮的淚水,眼眶邊邊一片殷紅。
“......”
千重月懷疑自己剛才睡覺的時候,是不是夢游爬起來打他了。
正當想說些什麽,漲紅臉的白又白似是一瞬洩了氣,一邊擡手擋住吃得油光發亮的嘴,一邊猛烈地咳嗽起來。
他原先一只蝦一只蝦開開心心地細嚼慢咽着,哪曾想到辣意層層堆積,甚至還不小心嗆進喉嚨裏。
可看着睡顏安寧的千重月,白又白只能生生忍住了咳嗽,難受得整個人顫抖起來,眼淚都給逼出來。
直到對上千重月含着迷茫的雙眼,他才敢咳出聲來,任由淚水洶湧而下。
千重月看了眼那堆令人食指大動的蝦肉,忽然才想到自己下單的時候,買的好像是特辣的。
“咳嗽憋着幹什麽,自己去廚房找點水喝。”
千重月啧了聲,白又白現今那雙水潤潤的紅眼睛,倒是像極了脆弱無害的小白兔。
狼狽地解決掉生理需求後,白又白乖乖坐回沙發,再也不看一眼饞了他好幾年的小龍蝦。
而那點少得可憐的幸福度,也在他品嘗過個中滋味後,慢慢回落到原先的起點。
千重月又像張大餅似的攤在沙發上,此刻正無精打采地刷着手機。
“你什麽時候回家去收拾一下行李。”
白又白随她來時只背了一個包,估摸着還得回去一趟。
可聽到千重月這話,白又白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我的行李都在這了。”
他将一旁的書包抱在懷中,濕漉漉的眸光微微垂落在地面。
千重月刷手機的動作一頓,餘光瞥了眼儲物空間還綽綽有餘的包,又想到現在是夏季,便也沒多說什麽。
“二樓走廊盡頭是我的房間,其餘空房你随便挑一間住。”
“一會兒好友加一下,我将這個月的生活費轉給你,後面我的衣食住行就由你來負責。”
“聽明白了嗎?”
千重月站起身,一只手插在兜裏,一只手太過于習慣性地伸向白又白。
這回他克制住情緒不再回避,千重月的手也就順利地落到了他的肩頭。
只是。
那種猶如要被深淵吞噬的恐懼,清晰到無法令人忽視。
千重月抿了抿唇,片刻後默默将手收回,斂去眸中情緒後朝前大步離開。
“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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