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誰的名氣大?

自從跟經紀人請假來到蓉城後, 傅瑾時完全是丢掉了偶像包袱,放開懷的吃喝玩樂。沒有了父母跟家裏長輩們的約束,在蓉城的傅瑾時快樂地像一只掉進米缸裏的老鼠。

短短一個月內, 他坐着公交車玩遍了蓉城的每個角落。哪裏有好吃的好玩的, 他就跑到哪裏去吃喝玩樂。

如果不是被傅瑾豫強制不能外出的話,傅瑾時才不會無聊地躺在沙發上看電視,手裏拿着一袋薯片一邊吃一邊觀摩着前輩們的演技。

在沒有經紀人嚴格的監管下,傅瑾時一個月內胖了10斤,但他仍舊沒有想起作為一名偶像應該負起的責任,沒有嚴格地保持身材,我行我素地放飛着自我。

這天睡到自然醒的傅瑾時一起床後, 發現已經下午12點了,随便洗漱了一下,本想出門去玩一下順便找個飯館好好地犒勞一下自己的肚子, 但瞥見窗外下着淅瀝瀝的小雨後就徹底地打消了出門的想法。

他不喜歡下雨天, 即便出門打着傘, 回來的時候仍舊是濕噠噠的, 幹脆套上一件睡衣, 走到樓下。下樓梯的時候,傅瑾時順便看了看旁邊的兩個房間, 發現傅瑾豫跟傅瑾行都不在, 就搔着後腦勺的一撮呆毛下樓覓食。

傅瑾時走到廚房, 打開冰箱,發現裏面除了方便面跟雞蛋外, 其他的東西已經沒有了。懶得動手的傅瑾時幹脆拿着方便面幹吃了起來,然後像一條鹹魚一樣地躺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機。

看了一會兒,傅瑾時就聽到開門的聲音, 瞥過頭一看,這時從外面回來的傅瑾豫放下了雨傘,在玄關處換鞋。他剛參加完一個大學的學術會議,不像傅瑾時的無所事事,相反忙得很。

蓉城的幾所大學一聽到傅瑾豫來到了蓉城以後,争相恐後地邀請他來參加學校裏的學術會議。盛情難卻之下的傅瑾豫一一答應了下來,每天一早就坐上了學校派來的專車,去了蓉城的幾所大學裏參加學術會議。

今天做完學術會議的傅瑾豫沒有像之前那樣很晚回來,反而提早回到了家裏。不知怎麽地,傅瑾豫忽然感覺到頭暈腳輕,人十分地不舒服,于是就推掉了下午的其他學術會議。

他們之前在蓉城這邊買下了一套別墅,買房的唯一目的就是充當那些時常出差或者是參加學術會議的傅家人的臨時住所。

“大哥,我們什麽時候回京城?”

多日不營業的傅瑾時發現自己還是喜歡被聚光燈,被粉絲們圍繞着生活的日子。雖然沒有束縛吃喝玩樂的日子很爽,但日子久了,由內而發地感到了一陣空虛,仿佛整個人荒廢了下來。

傅瑾豫換好拖鞋,走到沙發邊,反問鹹魚躺的傅瑾時:“你很着急回京城?”

傅瑾時猶如小雞啄米般地點點頭,他有些後悔當初死皮賴臉地要跟着傅瑾豫他們來蓉城了。一開始還覺得很好玩,日子一久,就讓傅瑾時倍感無聊。

傅瑾豫脫下外套,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堂弟傅瑾行的身影,算是正面回答了傅瑾時的問題:“等瑾行回來後,讓他做決定我們該不該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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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瑾行的雙腿一直都是傅家人的心頭病,他們試過很多種方法讓傅瑾行恢複健康。無論是華國內的名醫還是海外的醫生,都想盡辦法地去試過讓傅瑾行的雙腿再次站起來,可惜不管怎麽做,傅瑾行的雙腿就是站不起來。

為此,傅家的長輩們對年幼的傅瑾行是發自內心的感到抱歉,明明他們占據了醫學界內的所有風光,偏偏卻治療不了自家的孩子。這也就導致了傅瑾行在傅家的受寵,幾乎所有的傅家人都在同情憐憫這個失去雙腿的天才,除了傅瑾行自己。

自從失去雙腿以後,11歲的傅瑾行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很少見到他展露笑容的時候,常常看到他的是老是盯着自己的雙腿看。

直到某一天,傅瑾行忽然向家裏的長輩們要求去蓉城,說是蓉城某個私立醫院裏的一個院長很精通康複訓練,也許在那個院長的幫助下,自己的雙腿說不定能夠再次站起來。家裏的長輩們本來就為傅瑾行的雙腿日日夜夜地擔心着,一聽說蓉城有恢複健康的希望後,立刻二話不說地答應了下來。

傅瑾豫想到蓉城的那幾所大學常常邀請他參加什麽學術會議,就主動請纓帶着傅瑾行去找那個院長,至于傅瑾時純屬是意外攜帶過來的。

傅瑾時一聽要等小堂弟傅瑾行的回答後,立刻歇菜了。別人倒是好說話,可一旦涉及到傅瑾行,他覺得自已還是老實一點好了。現在家裏上上下下的人都在為傅瑾行的雙腿感到煩惱,難得聽說在蓉城有恢複健康的希望,他怎麽可能主動提起要回京城。就算是吃薯片吃死,傅瑾時覺得自己絕對不主動向傅瑾行提起要回京城,雖然他現在真的真的很想很想回到京城。

剛想着傅瑾行這個小堂弟,傅瑾時再次聽到了門被打開的聲音,扭頭一看就看到傅瑾行推着輪椅走了進來,身後跟着他們的管家李叔。

“瑾行,你回來了,要不要吃薯片?”

把拆開的一袋薯片遞到傅瑾行的面前,傅瑾時就像一只見到主人的狗狗,就差搖着尾巴讨好。

傅瑾行沒有接過薯片,看了一眼傅瑾時,發現他比在京城的時候胖了很多,難得好心情地調侃道:“三哥,你作為演員的基本涵養呢?”

傅瑾時知道小堂弟在說他胖,也不生氣,徑自坐在沙發上來了一個鹹魚躺,自顧自地吃着薯片,心大地說:“回京城的時候減下肥不就好了嗎?”

傅瑾行聳聳肩膀,攤攤雙手:“你就不怕下飛機的時候被人拍到照片,隔天來個新聞報道你長殘了。”

作為一名從小出道的童星,傅瑾時最讨厭被媒體報道長殘了,可當這話是從傅瑾行嘴裏說出口的時候,他就算是再生氣也忍着。在傅家,失去了父母又失去了雙腿的傅瑾行極受長輩們的疼愛。如果他們這些做堂兄弟的要是欺負他的話,回家不僅僅是跪榴蓮這麽簡單的事情了,會被父母□□到懷疑人生的。

“弟弟真不可愛,真希望家裏有個軟萌萌的妹妹。”癱坐在沙發裏的傅瑾時忍不住感嘆。

說來奇怪,他們家族仿佛被人詛咒了一樣。年輕的夫妻生一個就是兒子,生兩個還是兒子。家族裏的長輩們每次都是乘興而歸敗興而去,每年祭祖的時候總是祈求着祖宗保佑能夠誕生一位小公主。

遺憾的是,這些年,整個傅家沒有一對夫妻生下一個女兒。每次家族聚會,放眼過去,都是清一色的蘿蔔頭。

傅瑾行推着輪椅走到傅瑾豫的面前詢問:“大哥,你能不能買一下最近去京城的飛機票?”

傅瑾時嘴裏咬着的薯片立刻掉了下來,睜着一雙圓滾滾的桃花眼驚訝萬分:“瑾行,你在說什麽,我們這是要回京城了?”

傅瑾豫看了看傅瑾行的雙腿,蹙着眉頭問:“你不治療你的腿了嗎?”

傅瑾行撒了一個美麗的謊言:“我學到了陸院長交給我的方法,只要每天在家裏做康複訓練效果也是一樣地。對了,大哥你能不能幫我問問最近三伯父有空做一個宮頸癌的手術嗎?”

他們家的三伯父傅硯清雖然是個婦科男醫生,但在婦科屆還是十分有名氣,尤其擅長做各類的子宮腫瘤手術,慕名前來的女性患者每天一早就排隊在醫院門口,外面黃牛早就把他家三伯父傅硯清的號炒成了一個天價數字。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性別的原因,傅硯清的名氣始終要比一個叫趙景的女醫生要稍遜一籌?很多患病的豪門太太喜歡選擇去趙景那邊看病,就算是得了什麽疾病,也是在趙景那裏動手術,明明趙景的醫術不如傅硯清,但名氣就是比傅硯清要大一些。

傅瑾豫感到十分奇怪,他記得小堂弟對他母親那邊的女性親戚一向不怎麽熱情,怎麽突然之間會提出這樣的要求?難道是傅瑾行的幾個阿姨裏的其中一位得了什麽宮頸癌,急需動手術?

“行,我先幫你問問硯清最近的排班,問問他有沒有空?”

傅瑾行又補充了一句:“大哥,如果三伯父沒有時間,你也一定要讓他擠出時間給一位叫方美娟的女士做手術。當然前提是方美娟挂了他的號。”

他不願意蘇黎再經受失去親人的痛苦,希望能夠盡自己綿薄之力幫助她,讓這輩子的蘇黎一直活在快樂之中。

蘇黎是最後一個知道顧太太得了宮頸癌的人。當時她整個人都不敢置信,優雅美麗又高雅的奶奶會得這種疾病。之前她一直聽姑姑叔叔他們提起,奶奶得的只是心病而已,找到爸爸後就會藥到病除,哪知道現在居然演變成了什麽宮頸癌。這個病在九十年代的死亡率還是很高的,需要格外地當心。

憂傷過後,憑着對未來20年後的了解,蘇黎第一個念頭就是讓顧太太趕緊去京城找一個叫傅硯清的婦科醫生,這個人特別擅長做子宮腫瘤這塊手術,是京城婦幼醫院的活字招牌,一號難求。但她現在是個小朋友,不知道怎麽跟大人們開口說比較好?

算了吧,為了奶奶的生命,蘇黎決定一定要告訴爸爸爺爺傅硯清這個人,奶奶的病情已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多争取一天的時間就是對她生命的保障。

這天像往常一樣,顧家人圍在一起吃晚飯。原本一直埋頭吃着雞翅的蘇黎擡起了頭,看向了蘇澤翰以及顧言海,一本正經地胡謅:“爸爸,我昨天做了一個夢。夢見有一位神仙哥哥告訴我,如果要救奶奶的生命就得去京城的婦幼醫院找一個叫傅什麽硯清的醫生。嗷嗷,對了,那個醫生的全名叫傅硯清。”

顧言海一聽這暖心的話,一掃之前的郁悶以及痛苦,摸着蘇黎頭頂的柔軟黑發,誇贊:“我們阿黎真是一個神仙小朋友,居然做到這樣的夢境,實在太厲害了。放心吧,爺爺已經決定明天轉院去京城,托人打聽了一下,大家都說一個叫趙景的女醫生醫術高超,據說從她這裏動過手術的患者最後恢複得都不錯。那個叫什麽傅硯清的是個男婦科醫生,哪有人家趙景醫生名氣大。”

蘇黎一聽着急了,雖然爺爺找的那個叫趙景的女醫生醫術也很高超,甚至名氣比傅硯清還大,但是她動手術的能力始終要比傅硯清差幾個檔次。這是未來20年後的證明,後來傅硯清的名氣比趙景還要大,被稱為“京城婦科第一刀”。

“爸爸,神仙哥哥真的跟我說傅硯清醫生比較好。”蘇黎拉着蘇澤翰的胳膊撒嬌,“爸爸,爸爸,你相信我嘛。”

蘇澤翰一向是個女兒奴,他一聽女兒這麽說,就向顧言海建議:“爸,我覺得阿黎做這樣的夢說不定真的是我們顧家的祖宗在保佑媽媽,也許真的像阿黎說的那樣,那個叫傅硯清的醫生能夠挽救媽媽的生命。要不我們問問媽,我覺得媽媽應該會相信阿黎說的那個叫傅硯清的醫生。”

這時顧翰霖也插了一句:“爸,要不讓寶珠再打聽打聽,也許阿黎說的那個傅硯清醫生真的要比趙景要好呢?”

蘇黎的小腦袋點的猶如小雞啄米,睜着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閃啊閃啊,期盼着顧言海能夠相信她。

顧言海遲疑地看着小孫女,最後用商量的語氣說:“要不我們再讓寶珠托她在京城的朋友仔細問問,到底是趙景好還是傅硯清好,然後再做決定去誰那裏做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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