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到了時辰,有小太監過來将秀女和天賜之子分開站成兩排,由着官階的大小自前往後。

在天賜之子當中,曾一海自然是站在最前邊的一個,而木魚卻是抱着自己的包袱遠遠的跟在最後面。

符公公說了幾句警告的話,這才領着人往宮內走。

秀女和天賜之子居住的地方是不一樣,當走到一個花園門口,就有一個老嬷嬷迎了過來。

“符公公!”那老嬷嬷矮身給符公公行了一禮。

符公公側身只受了她半個禮,道:“容嬷嬷。”

如果是其他的嬷嬷符公公受她們的禮那也是坦然受之,只不過這容嬷嬷是太後的人,他也得給她幾分面子。

兩人也沒寒暄什麽,那容嬷嬷領着秀女便往一條路走了。

木魚走在最後面只感覺到隊伍突然停了下來,他擡了擡眼,只看見符公公和一個神色嚴肅的嬷嬷在說些什麽,然後那嬷嬷領着秀女走了。

符公公領着剩下的天賜之子走了另一條路。

木魚謹記着符公公給他說的到了宮內要謹言慎行,因此即使對皇宮有多好奇他也不敢多看一眼,只是用餘眼掃了掃,但這也讓他在心裏驚嘆了。

裏面可以說是百花齊放,鳥鳴陣陣。建築也是富麗堂皇,巧奪天工,但最讓木魚深刻的卻是那種嚴肅緊張的氛圍,讓人忍不住連心都揪緊起來。

“踏踏”

耳朵裏突然聽見馬蹄聲,而且聽聲音還在不斷的接近。

前邊符公公停下了腳步,轉身看了看有些騷動的天賜之子,厲聲道:“等下見了貴人,您們沒學過行禮,只需要跪地俯身即可。”

說到這,他頓了一下,又道:“可不要怪奴才沒提醒過您們,不要生些其他心思,做些多餘的動作,到時候奴才可保不住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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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動手整理了一下衣袍。

看符公公嚴陣以待的模樣,木魚一幹人等對來人有了猜測,一時間,人群有些騷動起來。

木魚也有些緊張,覺得自己的手心有些汗濕,帶着一種滑膩感。等下他要見的可是這個世界上最尊貴的人,由不得他不緊張。

他又想着,等下自己要表現得好一點,可千萬不要出洋相。

雜七雜八的想着,他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直到被一聲尖叫驚醒。

他猛地擡頭,入眼是自己前邊個人驚恐的表情。他下意識的轉頭,只看見高高揚起的馬蹄朝着他落下來。

“踏”

木魚眨了眨眼睛,高高提起的心猛地放下。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黑色馬匹,摸了摸自己。

“還好,胳膊沒斷,腿也沒事,還是完整的……”他在身上摸來摸去,就怕自己已經血濺馬蹄下了。

“叫什麽名字?”突然一根馬鞭擡起他的下巴,木魚被迫仰起頭,入眼是一張棱角分明的臉。

木魚有些恍然,他眼中的這張臉極為出色,只是板着臉,有些難以親近,可是木魚分明卻覺得這人在笑,笑的對象自然是自己。

他張了張嘴,覺得臉有些熱,這兩輩子他還沒有這麽近的看着一個人,有些結結巴巴的道:“小……小魚……”

“原來是條小魚兒。”那人低低的道。

木魚覺得這人的聲音可真好聽,他覺得,自己戀愛了。

心跳加速,臉紅心跳就是戀愛的征兆,木魚還記得上輩子看見過的一句話。

他呆呆地看着那人松開他的下巴,然後騎着馬從他身邊走過。

墨淵看着那個被自己吓得有些呆呆傻傻的天賜之子,只覺得對方不應該叫魚,而是叫饅頭,看這白胖白胖的。

他扯馬走到符公公身邊,道:“來得,等下收拾好了就去昭明殿吧。這段時間你不在,朕還真不習慣。”

“奴才遵旨。”符公公跪下行禮。

墨淵點頭,又扭頭看了一眼木魚,見對方紅着臉仍是呆呆地看着他,那模樣透着一股傻勁,忍不住又笑了笑。

等墨淵打馬離去,原本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的天賜之子才敢說話。

這皇上也太吓人了吧,也沒個笑容。

曾一海皺眉看了一眼墨淵離去的方向,又扭頭看木魚,低下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符公公領着人往前走,這次沒再出什麽意外,很順利的就到達了目的地。

“這是沁瀾院,各位公子在選秀開始之前都住在這。”

符公公又讓人領着他們去他們的屋子,這屋子在早些時候就安排好了,就等他們入住。

四個人一間屋子,一個小太監領着木魚四人進了他們的屋子。木魚看了看,屋子說不上太好,也只有一些必須的東西。

一個天賜之子率先占了靠窗戶的床,笑道:“我就睡這張床了,各位沒意見吧。”語氣裏卻沒有一絲客氣。

其餘三人相視一眼,其中一個身着藍色長袍的天賜之子走到靠門左邊的床前,道:“那我就選這張好了。”他說話聲音柔柔的,但不會讓人覺得娘,反而聽起來很舒服。

木魚看了另一個人一眼,看他沒反應,自己就選了另一個靠窗戶的床位:“我喜歡靠窗的地方。”

剩下的天賜之子有些愣,劇情不太對啊!他讓別人先選,那人不應該為表大度,把好的位置留給他嗎?

木魚完全不懂這些人的彎彎繞繞,将包袱放到了床上,猛地就撲到了床上。

剩下的那個天賜之子無奈,只得去了最後一個床位。這最後一張床,恰好在門邊,可以說是這個人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坐在窗前的那個天賜之子眼裏閃過一絲嘲諷,心裏暗罵了一句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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