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他端起酒杯,只見白瓷般的酒杯裏盛了綠色清亮的酒液,撲鼻便是一股酒香,酒香裏卻又夾雜了另一種奇特的香味,讓這酒更上了一層樓。
木魚暗暗贊了一聲,他阿姆陳釀就會釀酒,這讓他對酒也有一定的了解,這杯酒顏色碧綠,清亮透徹,酒香撲鼻,也算是極品了。
“看這色澤,果真是好酒!”晴嫔也是倒了一杯,可是卻是面露憾色,道:“我以前也是極愛酒的人,可是在生活一次大病之後,卻是滴酒不能沾了!”她的目光裏有追憶,像是想起了一件十分令她遺憾的事。
說着她又笑了笑,道:“聞言這百花釀是收集了百花釀制而成,滋味也是無比奇妙的,可惜我福薄,不能嘗嘗,木婕妤嘗過之後倒是能與我說說味道。”
她這麽一說,木魚心裏的懷疑也就去了大半。這宮裏的女人每個長了是七竅玲珑心,論起勾心鬥角起來,卻比男人還要厲害幾分。木魚不想害人,但也不想被人害,因此別人的每一句話他都要揣測兩分,如此謹慎方能活到至此。
他不相信這宮裏會有好心腸的女人,即使有他也不願意相信,謹慎些總是沒錯的。
“啊,看來我也是福薄!”木魚笑,眼裏也表露出可惜來,道:“我也是喜歡喝酒的,可是卻是一杯倒,這酒喝了也不知道會弄出什麽笑話來,卻是萬萬不敢沾酒!”
晴嫔恍然大悟,笑語道:“那可真是可惜!”也不再多說。
木魚看她的表情沒什麽破綻,心裏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多想了,況且這可是翎坤宮,這晴嫔也沒有這麽大能力做手段做在這兒來。
如此想着,木魚倒覺得有些抱歉了。他心思純善,覺得過意不去,就想彌補晴嫔一二。
皇上不在,這殿內的女人卻是沒了多大的熱情。
突然,一個宮女匆匆的走到了皇後身邊,低聲在她耳邊說了什麽。木魚見到皇後臉上露了幾分狠戾,轉瞬即逝。
“諸位妹妹來為本宮慶生,本宮甚是歡喜,今日天色也不早了,大家也散了吧!”她臉上是得體的笑,一身黑色鳳凰宮服更襯得她威儀無限。
這裏的人哪個不是人精?見狀哪不知道翎坤宮出事了,雖然想留下來看好戲,可是卻也不敢違背皇後的命令,只能依言而行。
皇後匆匆離去,她俏臉含霜,步伐仍是高雅的,高高的發髻上兩邊的步搖也是絲毫不動。
她轉身去了大殿邊上的內室,內室布置得也是華美,可是此刻裏面卻是氣氛緊繃,一個粉衣宮女被兩個嬷嬷反捆着手死死地壓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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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左右看了看,冷聲問道:“皇上呢?”
整屋子的人噤若寒蟬,不敢大聲喘氣,就怕一說話就觸了皇後娘娘的黴頭,一個紫衣宮女無奈,上前一步躬身小心翼翼的道:“陛下,陛下已經離開了!”
皇後銳利的目光頓時暼向這個說話的宮女,突然問道:“雙喜,你跟了本宮多少年了?”
雙喜壓制着心中的恐懼,小聲答道:“禀娘娘,三年了!”
“三年了,可是你卻連一件小事也辦不好?,你說本宮留你有什麽用?”
“娘娘恕罪!”雙喜撲通一聲跪下,不斷的磕着頭,不一會兒白皙的額頭上立刻就青紫起來。
皇後走到桌邊坐下,摸着指尖的指甲套,過了一會兒才道:“好了,再磕下去別人還以為本宮是一個狠毒的人。”
她冷聲道:“翎坤宮容不得這等心大的人,雙喜,你知道該怎麽做的。”
雙喜看了一眼粉衣宮女,對方臉上被淚水布滿,巴巴的望着她,帶着幾分祈求。
她閉了閉眼,冷靜道:“奴婢明白了!”這宮女是不能活下去的了。
對翎坤宮發生的事木魚很好奇,他猜測着或許是與墨淵有關,可是沒有确切的消息,那也只是猜測。
一進芳草院,見着門外多出來的幾個太監,他突然一愣,随即面露喜色。
“皇上!”他急步走到內室,果然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坐在桌旁。
“木魚拜見皇上!”他拱手行了一禮,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喜色。
看他對于自己的到來如此歡喜,墨淵原本在翎坤宮有些氣悶的心情好了許多,擡手道:“過來!”
木魚依言走到他身前,被他牽住了手抱在懷裏。
墨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木魚的味道便被他吸進鼻中,他的味道很純淨,令人也變得平靜下來了。
兩人就這麽抱着,氣氛一下子就靜谧起來了,他們誰也沒說話,但是氣氛卻不會讓人覺得尴尬。
符公公在一旁伺候着,看着二人心裏也有些驚奇。這木婕妤與皇上相處也不過兩三個月的時間,偏偏二人之間卻出現了一種經年的默契出來,像是相處已久一般。這般二人相擁着,看起來仿若一體。
屋內的燭火爆出一聲清響,墨淵猛地回過神,一看發現懷裏的人已經閉着眼扒着他的衣服打起了小呼嚕。
揮手阻止了符公公的動作,他小心翼翼的将人抱了起來,放到了床上。
他看着對方微張的嘴,心裏頓生柔情,低頭在他唇上輾轉親吻了一會兒,一只手穿過他的衣服落在了他的腹部上。
這裏面,有他的小崽子,而這個天賜之子,是他的小崽子的阿姆。
想到這,墨淵心裏一頓,心裏面像是有一種名為喜悅的泡沫在上升,不知是何種滋味。
他沒有喜歡過誰,可是不代表他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麽。
一日不見,思之如狂!
閉了閉眼,墨淵摸了摸他暖呼呼的小肚子,心裏嘆了聲。
也罷,對方已經有了自己的小崽子,喜歡上他也是沒什麽大不了的。
到現在,墨淵終于承認自己喜歡上了這個小家夥。起初不過是因為對方的氣息純淨,前所未有,可是後面卻是喜歡上對方全心全意注視着他的感覺,直到現在,再也放不下。
木魚是被墨淵叫醒的,洗了把臉才覺得完全清醒了。墨淵又讓他吃了一顆蓮子,身體裏的疲倦這才完全散去。
“最近總覺得肚子好奇怪!”他皺着眉道。
墨淵身體一頓,挑眉問:“怎麽了?”
木魚道:“也不知道,只是這裏老是暖洋洋的,像是揣了一個小火爐。”他拿着墨淵的手放到了他的小腹上。
墨淵頓時臉色有些微妙,他的小崽子被他阿姆當成小火爐,他不知道該怎麽反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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