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賭心(捉蟲)

大殿之上,薛鈞良早就命人設好了珠簾,畢竟正宮皇後的樣貌不是誰都能看的。

萬年侯薛後陽是薛王的同母弟弟,兩人感情一直不錯,自從薛鈞良登基以來,所有的兄弟貶的貶削的削,獨獨留了一個親弟弟在身邊,還封了鐵帽子,萬年侯。

在他還是皇子的時候,有個雲游的術士曾經說,此子性格殘暴,以後必是禍患。

被冊封的時候薛後陽年紀還太輕,根本沒什麽功績,自然很多人不服,這麽大的帽子扣下來,被人擠兌是常有的事,加上雲游術士的話,擠兌薛後陽的人就更多了。

但是薛鈞良從來都不懷疑自己的親弟弟,對他一直很信任,薛後陽雖然天生少根筋的樣子,但是生在帝王之家,怎麽可能不被環境熏陶,他當然知道薛鈞良對自己好,是因為自己不會跟他争位,不過對于薛後陽來說,他就是稀罕這份手足之情,在皇宮裏太稀有了。

薛後陽冊封三個月之後,就出征上陣了,出了京城一去就是七八年,中途一次也沒回來過。

很多人上書給薛王,建議薛王招薛後陽回京,畢竟一個侯爺經常在外,萬一培養了自己的勢力怎麽辦。

每次薛鈞良只是一笑,告訴他們,孤不相信自己的弟弟,還能相信誰呢。

薛後陽再次邁進京城竟然已經隔了這麽多年,他自己也有點感慨。

大殿之上文武大臣分站兩側,薛後陽身着铠甲,武器已經卸在殿外,大步走進來矮身拜下。

滕雲坐在珠簾之後,小太子陪在一邊,他看着薛後陽走進大殿,內心不知道該是什麽滋味。

他在外十年,遇到最強的對手,莫過于薛後陽這個萬年侯了,很多人都說薛後陽有勇無謀,其實不盡然,薛家這兩兄弟都是用兵如神的将才,薛鈞良是智取,而薛後陽是命取,和薛後陽的每一次交鋒都是搏命。

這個侯爺根本不稀罕自己的命,仿佛見到了鮮血就會發狂。

這一次薛後陽大敗滕國回京,必然又要晉封,只是他再向上幾乎沒有能封的了,如果再封就是功高蓋主,難免惹人非議。

薛鈞良起身親自走過去,扶起拜在地上的薛後陽,但是上朝的整個過程只字未提晉封的事情,賞賜倒是不少,還主動留下薛後陽在宮裏午膳。

滕雲雖然一句話沒說,但是心裏不免冷笑一番,薛鈞良果然是個僞君子真小人,表面上對自己弟弟如何如何的好,還不是想要收為己用。

他想到這裏不免有些唏噓,自己的兄長們又如何,自己在外十年,滕國就內亂了十年,不斷有人篡位謀反,起義無數,還有逃竄到別國的公侯将相。

或許身為帝王,薄情一點倒是一件好事,江山本就是白骨堆的。

下了朝小太子薛佩也被叫去一起用膳了,薛佩的性子和薛後陽倒是很合得來。

滕雲回到雲鳳宮,袖瑤早就等得着急了,道:“娘娘,怎麽樣?”

滕雲看着她沒心沒肺的樣子皺了皺眉,這小姑娘說有心機,但是城府不深,說沒有心機又有點小心思。

“還能怎麽樣?”

他的話一點也沒打擊袖瑤的興奮,袖瑤又道:“娘娘,今天小廚房做了幾道好菜,在花園用膳怎麽樣?”

滕雲懶得駁她的好意,反正整天悶在屋子裏也快悶壞了,到花園走走也好。

袖瑤擺了膳,小亭子的景致倒不錯,一面臨着水,一面被茂密的花草包圍,袖瑤興致勃勃的伺候着滕雲進膳,叽叽喳喳的。

還沒吃完飯,就看見薛鈞良和薛後陽往這邊走來,他們走得不快,似乎在散步,宮女侍從都遠遠的跟着,兩個人似乎在談什麽事情。

滕雲知道這種情況本應該回避的,但是他又知道,薛王和萬年侯談話的內容,肯定是自己最想聽到的。

袖瑤也沒了主見,看着自家主子,但是自家主子卻沒動晃。

薛鈞良二人走得近了,就聽到薛後陽的聲音道:“雖然滕雲已死,但是滕國的裳相也不得不防。”

“說的有理。”薛鈞良笑道:“我聽說滕裳待滕雲很好,是也不是?”

薛後陽想了想,道:“這倒是有聽說。”

薛鈞良笑了一下又道:“我又聽說,滕裳雖然是異姓侯,後來禦賜的國姓,但是滕王對他的功高震主越來越不滿了。”

“是。”

薛後陽并不明白薛王是什麽意思,不過這倒是實話,他心裏一悸,難免想到了自己,說實在的,他出征又回來,覺得自己的秉性都不真實了,他不敢擡頭對視薛鈞良,他真的怕自己就像滕裳一樣,一輩子盡忠,最後反而被厭棄。

薛鈞良睨了他一眼,似乎明白他的想法,只是不點破,繼續道:“如果我派使臣去滕國,使臣只見滕裳,說薛王可以歸還滕國皇六子雲将軍的屍骨,你說如何?”

薛後陽全身一震,總算是明白了,這是多好的離間之計,滕王多疑,如果使臣只見滕裳,一定會引起滕王對裳相的不滿,到時候裳相一除,滕國又無人領兵,不攻自破。

滕雲有一瞬間覺得大腦嗡的一聲,他手腳頓時冰涼,滕王是自己的父親,他怎麽可能不知道滕王多疑,裳相雖然不是血親,但是對自己猶如己出,耳朵裏聽到了陷害滕裳的計謀,但他卻無能為力。

袖瑤看見娘娘失神,也不敢出聲,只能伸手拉拉滕雲的袖子。

滕雲回過神來,手還有些不可抑制的發顫,薛鈞良又有後話了。

“這還不止。”

薛鈞良笑的勝券在握,一副游刃有餘的樣子,道:“試想我又怎麽可能讓滕國人這麽輕松的帶走雲将軍的屍骨?如果滕裳想帶走滕雲的屍骨,就要他滕國的相爺,親自過來一趟。”

薛後陽沉吟了一下,“可是……陛下确定滕裳回過來麽?這可是請君入甕,滕裳城府可不淺。”

薛鈞良不為所動,幽幽的說了一句,“我賭的是人心。”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