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番外2
時至正午,蕭言之疲憊不堪地躺在床上,喘息着瞪着裴澤。
“給我出去!”
說着,蕭言之便擡起腿踢向裴澤的肩膀,然而已經累到沒有力氣,蕭言之的這一腳也并不具備什麽殺傷力,被裴澤輕而易舉地抓住了腳腕。
“別亂動,會滑出來。”裴澤提着蕭言之的腳腕,腰身又向前挺了挺,又擠進了蕭言之的身體裏,“喝水嗎?”
“恩……不喝!”蕭言之扶額。
他娘的,雖然一大早是他先開始的沒錯,可裴澤竟然一直給他做到中午,雖然并不是一刻不停地在做,可在他意識清醒的時候,這禽獸就沒從他的身體裏出去過!
裴澤撇撇嘴,又問道:“那吃個蒸餅嗎?”
蕭言之咬牙切齒道:“你都是哪兒弄的這些東西?”
裴澤道:“蒸餅是昨日黎安送來的,路上的幹糧,春月姐親手做的,水是井水。”
這些東西都是他趁着言之昏睡的時候出去準備好的,原本是打算就那樣結束了,可到底還是覺得不夠。他可是一個餓了三年的人,這種程度的補償應該是理所當然的吧?
蕭言之自暴自棄地閉上了眼睛,不打算再理會裴澤。
盯着閉上眼的蕭言之看了看,裴澤端起一碗水,仰頭便全灌進了嘴裏,而後俯身壓下去,全都喂給了蕭言之。
裴澤這一動,輕微的摩擦便讓蕭言之渾身一抖,喝下水後意料之中的唇舌糾纏更是讓蕭言之情不自禁。
蕭言之已經沒有推開裴澤的力氣了,氣得伸手扣住裴澤的肩膀,使勁兒撓了一下。
“嘶!”裴澤吃痛,從蕭言之的身上微微退開,轉過頭去卻看不到背上的傷痕,伸手抹了一把就摸到了黏膩的血跡,但這血只有一丁點兒就是了。
蕭言之瞪着裴澤道:“我真的不行了,快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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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裴澤蹙着眉低頭,有些苦惱地看着兩個人相連的地方。
可他已經又有反應了,怎麽辦?
蕭言之擡手遮住眼睛,懊惱道:“我用嘴幫你,用嘴行了吧!快滾開!”
裴澤想了想,這才不情不願地退出去。
裴澤一退出去,蕭言之就合上了腿,艱難地翻身想要從床上爬起來。
他總算知道什麽叫被卡車碾過的感覺了。
“他娘的!你這個禽獸!”蕭言之趴在床上扶着腰,腰部使不上勁兒已經讓他很難受了,從身體裏溢出來的東西更是讓他窘得滿臉通紅。
裴澤卻沒聽清蕭言之說了什麽,只直勾勾地盯着那溢出的東西,舔舔嘴,突然伸手抓住蕭言之的腰,将人拖回面前就一口氣沖了進去。
“啊!”突如其來的強烈刺激叫蕭言之顫抖不已,“裴澤你這混蛋……恩……你死定了!”
裴澤俯身趴在蕭言之背上,邪笑道:“死在你身上倒是也不錯。”
“……滾!”
蕭言之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昏睡過去的,只是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微微偏頭,蕭言之便看到了身側撐着腦袋看着他的裴澤,一瞧見裴澤臉上那心滿意足的幸福笑容,蕭言之就覺得心情不爽。
“你這表情真惡心。”
裴澤眉梢一挑,不以為意道:“還能說出這話,看樣子你的身體是沒什麽問題。我還一直在擔心。”
蕭言之眼角一跳,咬牙啓齒道:“既然事後會擔心那就麻煩你不要做了行嗎?”
“不行,”裴澤躺下,将蕭言之抱進懷裏,“看到你就情不自禁。”
“……作為英明神武的武成王,請你抑制住。”
裴澤笑笑,沒答話。
蕭言之的清醒并沒有維持太久,跟裴澤聊了一會兒就又睡着了,失去意識之前還想着明日大概就能離開,結果卻接連在這小院裏住了四日,四日沒離開床鋪。
終于在第五日下床,蕭言之一直冷着臉,沒跟裴澤說一句話。
裴澤自知理虧,也不去招惹蕭言之,背上兩個人的包袱,即使是騎馬狂奔,也是寸步不離地跟在蕭言之身邊。
北行兩日,在裴澤的殷勤照顧下,蕭言之終于是消氣了,這才跟裴澤說話。
“我們這是去哪兒?”
聽到蕭言之開口,兩日來提心吊膽的裴澤才終于放下心來。
蕭言之一直都是個愛說話的人,那日離開皇陵時他以為蕭言之頂多也就能無視他兩個時辰,誰知蕭言之竟是兩天兩夜沒開口,連個應答的單音都沒發出來過,回答他的問題全靠眼神,可把他給吓壞了,生怕蕭言之這一股氣憋着再憋出病來。殷勤地照顧了蕭言之兩日,事事都在察言觀色,他也佩服自己竟然能将蕭言之的眼神全部看懂,終于盼得蕭言之開口,他總算是能放心了。
“去雲州。”
“雲州?”蕭言之偏頭看着裴澤,“要替徐離善辦什麽事?”
雲州這樣的邊防重地,可不是個适合觀光旅游的地方。
“只是跟突厥人見個面,不是什麽大事。”
徐離善登基之後,突厥人就不太安分,礙于幽雲一帶有唐國重兵把守才不敢進犯,只是每年的進貢卻越來越少,一問及原因,就會被用産量不高這樣的借口敷衍,徐離善幾次派人到突厥去施壓都沒能成功,好不容易盼到他假期結束,徐離善是老早就傳書要他親自去一趟。
蕭言之嘆了口氣,道:“我就說武成王怎麽會放着朝廷政務不管,非要與我游山玩水,卻原來是打算好了要去辦正事,陪我游玩只是順便啊。果然徐離善是比我重要啊。”
聞言,裴澤失笑:“你是怎麽得出最後的結論的?”
“不對嗎?”蕭言之一臉不滿地看着裴澤,“因為國家大事都比我的事重要,所以徐離善比我重要。”
“詭辯,”裴澤白了蕭言之一眼,“只是想着能帶你來雲州和突厥看看,才答應親自走這一趟。”
要給突厥人施壓其實很簡單,只要讓幽雲一帶的駐軍大将帶着一千人馬過去便可,比起唐國朝堂上那些能言善辯的文官,突厥人更怕幽雲的将軍,他跟着去也只不過是再增加一點兒震懾力,但從另一個角度也可以暗示唐國對突厥人的重視。
“嘴上說得好聽。”蕭言之撇開頭望向遠方。
裴澤打馬湊到蕭言之身邊,蹙眉道:“就這麽不相信我?”
“不是。”蕭言之毫不猶豫地搖頭。
“那是什麽?”而且蕭言之為什麽總要拿他自己跟徐離善比?事到如今還有必要再比一比嗎?
誰知蕭言之轉回頭,一臉郁悶地看着裴澤道:“因為沒有別的事情可以說啊。”
裴澤懂了,蕭言之就是閑的。
兩個人從長安出發,到蒲州時蕭言之突然提議改走水路,于是打扮成平民模樣的兩個人就随着一支商船到了洛州,下船之後再次騎馬北上直達雲州,這一段路走了一個月,期間不說能悠閑的游山玩水,卻也多了不少共同的體驗,其中野戰的體驗尤其得多。
勒馬停在雲州駐軍大營前時,裴澤突然拉起了蕭言之的手,将一個鐵質護腕套在了蕭言之手上。
“這是什麽?”蕭言之擡起胳膊,好奇地打量着那一個上面刻着某種圖案的護腕。
“裴家的家徽。”裴澤牽着馬,與蕭言之一起往大營走去。
“啊?”蕭言之愕然地看着裴澤,“怎麽從沒聽你說起過?”
裴澤輕笑出聲,道:“逗你的,裴家哪裏來的家徽。不過那圖案也不是毫無意義。當年領兵打仗時,為了辨認戰場上死者的身份,每位大将軍都為自己麾下的部隊選了一個紋樣,刻在這樣的護腕上,這樣便能在清理戰場時将死者送到所屬部隊,再辨別身份就容易許多。”
蕭言之眉梢一挑,表情嚴肅地問道:“所以這是你的紋樣?”
裴澤搖了搖頭,道:“是我父親的。先帝入主長安後,這些紋樣便成了一種象征,朝堂上的人多半都不認得,可在軍中卻能憑它暢行無阻。”
“這麽重要的東西交給我沒問題嗎?萬一被人搶走怎麽辦?”一聽說這玩意相當于軍營裏的通行證,蕭言之立刻就緊張了起來。
裴澤卻是不以為意地笑道:“等它真被人搶走了再說。”
蕭言之搔搔嘴角,再看看那護腕,可橫看豎看都沒能辨認出那紋樣是什麽,便問道:“這上面的紋樣是什麽?”
“天知道,”一聽蕭言之問起這個,裴澤就沖天翻了個白眼,“那是我父親親自畫的,鬼畫符似的。”
蕭言之抽了抽嘴角:“辨識度倒是很高。”
說話間,兩人就來到了大營門口,與在長安各處營地不同的是,裴澤這張臉在雲州可不太管用,才剛走近營門就被人給攔住了。
“軍營重地,無關人士快離開!”守衛營門的衛兵一見有陌生人靠近,立刻就提着兵器先走了過來,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
裴澤抓起蕭言之的手,而後撸下蕭言之的袖子,露出那刻有紋樣的護腕。
瞧見護腕的瞬間,那衛兵就整個人愣住了,直勾勾地盯着那護腕看了好久才回過神來。
“恭迎武成王!卑職眼拙,請王爺恕罪。”
早就聽說武成王要來雲州,全軍将士都興奮不已,數着日子等着武成王來,可這衛兵怎麽都沒想到武成王竟是穿着粗布衣裳一副鄉間小民的模樣出現在營前,而且還只帶了一個人。他們原本就對武成王不熟悉,這樣的打扮讓他們怎麽認啊!
“無妨。”放下蕭言之的手,裴澤就順勢牽着蕭言之往營裏進。
那衛兵盯着裴澤和蕭言之握在一起的手看了看,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卻想不出武成王會做什麽不對勁兒的事情,于是就自欺欺人地當做沒看見這一幕,轉身跟在裴澤身後。
“啓禀王爺,王爺的親信十日前就已經到了。”
“親信?”裴澤轉頭,不解地看着衛兵,“什麽親信?本王并沒有派人來。”
“诶?”那衛兵登時就懵住了,“可……可他們都戴着那護腕,因此……”
與蕭言之對視一眼,裴澤冷聲問道:“他們在哪兒?”
那衛兵渾身一凜,忙道:“卑職這就帶王爺過去。”
他們可別是放了不該放的人入營。
跟着衛兵來到一處營帳,裴澤一眼就看到了在帳外圍坐閑聊的四個人,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覺得困惑。
“你可以回去了。”對那引路的衛兵吩咐一聲,裴澤就與蕭言之一起走到那幾個人身後,沉聲問道,“是誰讓你們過來的?”
胥仁、孔卿、何晏和張紹生四人一聽到這個聲音就猛地彈了起來,一個個都面向裴澤,垂着頭站得筆挺。
“屬下見過王爺!”
裴澤蹙眉:“我是在問你們什麽?”
四個人縮了縮脖子,面面相觑之後,胥仁便撓着頭回答裴澤道:“啓禀王爺,沒、沒人讓我們過來,但是……但是一直呆在府裏太無聊了……”
王爺每天都跟心上人在一起那日子必然是過得很充實,可他們每日待在武成王府裏無所事事,清閑得要死。好不容易盼到王爺結束假期,結果王爺要來雲州卻不帶他們,這怎麽行?于是他們就先斬後奏,沒向王爺禀明就先過來了。反正王爺總不會趕他們走吧?
聽到這話,蕭言之好笑道:“我還是頭一次聽說有人閑不住非要找點兒事情做。”
胥仁四人微窘,面露尴尬。
裴澤的視線在四個人臉上掃來掃去,最終無奈道:“來就來了,今日起,何晏和胥仁跟着言之。”
“是!”何晏和胥仁立刻聲音洪亮地應下。
蕭言之卻是不解地看了裴澤一眼。
一直都是何晏和張紹生跟着他,可怎麽把胥仁和張紹生調換了?
注意到蕭言之的視線,裴澤解釋道:“胥仁對軍營的情況更為熟悉。”
張紹生才好不容易弄明白長安城裏那點兒事兒,到了外面他是又要從頭學起了。
蕭言之看了張紹生一眼,而後搔搔嘴角,道:“這樣也好。”
進了胥仁的帳子換了身衣裳,裴澤就在孔卿和張紹生的陪同下去見這支駐軍的大将軍,也就是忠武将軍鄧起。
而被留下的蕭言之換好了衣裳之後卻不知道要做點什麽。
見蕭言之站在帳子裏發愣,胥仁便提議道:“王……那個殿下,您要不要在營裏四處逛逛?”
蕭言之轉頭看着胥仁,輕笑道:“在外面還是別叫我殿下比較好。”
“那該怎麽喊?”胥仁也是找不到恰當的稱呼,才只能管蕭言之叫殿下,“王妃?公子?”
蕭言之白了胥仁一眼,道:“王妃這個稱呼你喊得出口嗎?你好意思喊我都不好意思聽,還是叫公子吧。”
胥仁摸摸下巴,又道:“可是王爺的身邊跟着一位公子,這是不是有些奇怪?”
“哪裏奇怪?”蕭言之調笑道,“好男風的人身邊不都帶着一位公子嗎?”
聽到蕭言之毫不猶豫地自嘲,胥仁眼角一跳,道:“可您不是男寵,若讓王爺知道是因為這個才稱呼您公子,王爺非打斷屬下的腿不可。”
“我怎麽不是男寵?”蕭言之卻毫不在意地繼續說道,“我如今只是庶民,要配武成王的話,那不是只能做男寵嗎?”
胥仁無言以對,轉頭向何晏求救。
何晏在這位的身邊跟了許久,該是知道要如何應付這位偶爾的跳脫思維吧?
結果何晏只默默地撇開臉,無視了胥仁的求救。
見胥仁無言以對,蕭言之便笑得越發燦爛,心情頗好地領着何晏和胥仁在軍營裏閑逛,有了裴澤給的護腕,果然是到哪裏都暢通無阻,連有兵将在訓練的校場都可以随意出入,這讓蕭言之不得不更加重視手腕上的這東西。
裴澤和蕭言之是晌午的時候到的大營,蕭言之只在營裏轉悠了一個多時辰就回了胥仁的帳子。
因為還沒有給他和裴澤安排住的地方,所以他若想休息也只能現借用胥仁或者何晏的帳子。
裴澤則是在鄧起那兒待了一下午,夕陽西下時才從鄧起的帳子走出。
可這一走出帳子,裴澤就突然覺得周圍來來往往的兵将看他的眼神多少有些微妙,那目光與單純的崇敬或探究不同,似乎是将這兩種情緒揉捏在了一起,又夾雜了些其他什麽隐晦的東西。頭一次在軍營裏接收到這樣的眼神,裴澤有些懵。
回到胥仁的帳子,裴澤就瞧見了惬意地躺在胥仁床上的蕭言之,臉色登時就沉了下去。
大步走到床邊,裴澤俯視着蕭言之道:“你倒是在別的男人的床上躺得心安理得啊。”
蕭言之将正在看的書拿開,眨眼看着裴澤道:“這是胥仁的床。”
“胥仁不是男人?”裴澤蹙眉。
蹲在門口的胥仁捂臉。
蕭言之失笑,将書丢開便翻身下床:“是,是,胥仁也是男人。”
見蕭言之完全沒有反省之意,裴澤瞪蕭言之一眼,而後牽起蕭言之的手就往外走。
“鄧将軍已經準備好了住的地方,三日後出發去突厥。”
跟着裴澤走出帳子,蕭言之低頭看了看兩人握在一起的手,而後臉上露出一抹壞笑。
裴澤剛巧轉頭,便注意道了蕭言之嘴角的弧度:“又在打什麽壞主意?”
“什麽?”蕭言之轉頭看着裴澤,“沒有啊。”
“沒有?”裴澤狐疑地看着蕭言之。
根據以往的經驗,蕭言之這樣的笑容背後多半都隐藏着什麽陰謀。
蕭言之十分堅定地說道:“沒有,我可老實了。”
裴澤笑笑,又問道:“下午都做什麽了?”
“沒做什麽,”蕭言之撇嘴,“只跟着何晏和胥仁在這營裏轉了轉。”
“營裏沒什麽意思,明日帶你出去。”跟蕭言之說着話,裴澤卻注意到來往的将士一見到他就要交頭接耳一番,且都是一副微妙的神情,于是便偏頭低聲向蕭言之問道,“我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
“啊?”裴澤的這個問題倒是把蕭言之給問懵了,“什麽奇怪的地方?你整個人就很奇怪啊。”
裴澤蹙眉:“什麽意思?”
蕭言之調笑道:“你不奇怪怎麽會看上我?”
裴澤抽了抽嘴角:“我問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麽?”蕭言之笑嘻嘻地看着裴澤。
“我怎麽的覺得這裏的将士都在議論我?”說着,裴澤還一臉狐疑地環顧四周。
“議論你?”蕭言之跟着裴澤環顧四周,“沒有啊,是你多心了吧?”
裴澤挑眉。
是他多心了嗎?可為什麽他會覺得蕭言之瞞着他做了點兒什麽?
吃過晚飯,裴澤便在帳子裏看一本兵法,蕭言之原本是在旁邊陪着,可臨到要睡的時候卻又尋了個借口出去。
蕭言之離開帳子沒多久,鄧起的一個副将就突然來訪,還帶了一個纖瘦的少年。
“末将張堯,參見王爺!”
裴澤放下手上的書,疑惑地看着張堯:“張副将找我有事?”
聽裴澤這麽一問,張堯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偏頭看了看身邊的少年,張堯的臉色就可疑地紅了。
“末将來、來給王爺送人。”
“送人?”聞言,裴澤打量了一下張堯身邊的少年,怎麽瞧都不像是個習武之人,可若不是,為什麽要送這人給他?“我不缺屬下。”
張堯撓撓頭,窘迫道:“并、并不是要給王爺當屬下,是……是……是送來伺候王爺的。”
裴澤一怔,迅速冷了臉:“是誰讓你送來的?”
“是、是鄧将軍,”被裴澤的冷臉吓住,張堯毫不客氣地出賣了自家将軍,“鄧将軍聽說王爺帶了男寵來,所以……所以……”
“男寵?”裴澤的臉色更難看了。
正在張堯不知如何是好時,突然就聽到帳外有人憋笑,可似乎是憋不住了,那笑聲竟越來越大,最後就成了哈哈大笑。
張堯是搞不清楚這詭異的狀況,可裴澤一聽這笑聲額角的青筋就是一跳。
“蕭言之,你給我進來!”這人下午到底做了什麽才會讓他自己變成男寵了?
蕭言之撩開簾子,捂着肚子進帳,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是胥仁告訴我你每次到軍營時,營裏的将軍就會給你送女人,我就是想知道他們會不會給你送個男人。”
他不過就是趁着下午四處閑逛的功夫不小心透露出那麽一丁點兒的消息,沒想到還真送了男人過來。
而蕭言之之所以笑得那麽厲害,則是因為哪怕是在帳外他也能憑語調想象出裴澤的神态。
“瞎胡鬧!”裴澤扶額。
哪有人四處宣揚自己是男寵之後還這麽開心的?而且現在是有人在給他推薦共度春宵的人,蕭言之怎麽還開心得起來?
裴澤越想越郁悶,郁悶的同時又倍感無奈。
蕭言之說得對,他就是個奇怪的人,不然怎麽會看上更奇怪的蕭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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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