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不見人間白了頭

整座城市鋪天蓋地的財經八卦緋聞如澎湃的潮水般推搡着亦绾早已顫顫巍巍的身軀,手中的雨傘不知何時從手臂間滑落,雨水就那麽沉甸甸地順着她發梢的尾端滴落下來,一滴,一滴,洇染開了指尖緊緊捏着的報刊上那一圈圈醒目的白紙黑字和一張張似曾相識地被偷拍了的印上去的照片。

那照片上的一對正在熱吻的男女,狹窄的樓道口,燈光晦暗,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晚,阮家明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上蹭了些白色的石灰,他忽然身子抵住牆壁擦亮了一根火柴,磷火微微熏嗆的味道混雜着凜冽的香煙的味道,在那樣暈黃而不斷搖曳的火光裏,亦绾忽然想起了那個年少的中元之夜,整座荒蕪的森林裏只有螢火的微微光芒和山月的清輝。

他們滿心歡喜地追着漫天飛舞的螢火迎風奔跑,那時的愛是坦蕩的,是甜蜜的,也是酸澀的,那個少年在暴風雨來臨之際信誓旦旦地對着那個女孩承諾過,“亦绾,我要給你捉一百只螢火蟲。”女孩将玻璃罐裏的螢火蟲一只一只認真地數着,一只……兩只……三只……後來下了一場暴雨,他們的承諾被淋濕了,當時哭得眼睛通紅,掏心掏肺,後來亦绾才知道,其實螢火蟲活不過整個夏天,就像他們那年少薄脆的愛,那樣狼狽不堪的愛,帶着漂洋過海的迂回轉折,帶着小心翼翼地妥協與退讓。她以為他的家明再也不會回來,她以為曾經說要做她一輩子風筝的溫潤少年終于飛到另一片不屬于她的錦繡天空。然而那晚的阮家明,帶着點微醺酒意的他卻忽然一步一步地朝着亦绾逼近,亦绾始終沒有退縮,他的吻就那麽猝不及防地貼在了亦绾的嘴唇上,帶着濃烈的占有的味道,她的家明,從來只會對她輕手輕腳的家明卻忽然逼得她有點喘不過氣來。

她的整個世界仿佛就在傾刻之間轟然崩塌,她知道她不該容忍自己這般放肆,他是個早有婚約在身的男人,他是個曾經辜負了她給了她最深傷害的男人,而如今,當他再次出現在亦绾的面前的時候,她卻覺得除了恨,還有無法鈎清的一筆筆糊塗爛賬和不甘心。就在阮家明急促而迷亂的熱吻裏,亦绾忽然想要發瘋似得地咬住他的嘴唇,是不忍,還是不屑,亦绾最終只是狠狠地推開了他。

被雨水淋濕了的照片上的她被冠以恬不知恥的“小三”的罪名,說到這裏,亦绾真是不得不佩服國內某些娛樂媒體的公關和編輯才能,醒目而奪人眼球的大标題,極具煽動性的文字和配得恰到好處的地産巨商偷情的畫面。畫面上的女的是誰早已不在重要,多少地産商在等着看着出精彩絕倫的好戲,而那個被犧牲了的成了娛樂猛料的女人卻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可是亦绾卻始終低估了娛記們的情商,一幕幕看下來,每一行都像是一根最尖銳的針刺進她的血肉裏,早已分辨不出是疼痛是何種滋味,黑色的文字漾在了雨水裏,可是亦绾還是清晰地看到了自己,從來只會卑微小心翼翼的生活的她竟然有一天也會成了娛樂報紙頭版商業諜戰狗血劇的女主角,姚氏集團董事長姚丞昊即将明媒正娶的貧家女竟然成了阮氏集團執行總裁阮家明的地下情人,全a市的人都知道姚氏集團和阮氏集團那是桌子底下的死對頭,如今阮氏集團栽的跟頭更深,s皇冠酒店董事長,也就是阮家明的準岳父已經氣得将注入阮氏集團旗下新開的最大旅游項目的資金全盤撤回,股價更是大幅下跌,而姚氏集團的股價卻跟着水漲船高,據可靠人士透露,當年姚家的大公子遭遇車禍去世與阮家有着密切的關系,如今警察已勘察出一些有用的線索,這一次阮氏集團跌得如此慘重,與姚董事長的鐵腕的管理手段不無關聯,一切後續情況我報将繼續跟蹤報道,請繼續關注!

多麽低劣的戲碼,所有她曾經在電視連續劇裏嗤之以鼻的成為男人争權奪利的犧牲品的女人,如今卻狠狠地紛紛砸向了她。那晚的所有細節都歷歷在目,可是當她回想起來的時候,卻覺得異常地毛骨悚然,姚丞昊,那晚只有他在她的樓下,她不太懂商業上的這些阿谀我詐針鋒相對的明槍暗箭,但是她卻知道将阮氏集團拖下水最大的得益者卻是姚丞昊。而她呢,她被擱置在一個什麽樣的狼狽不堪的局面,被利用被欺騙的窮人家長大的女人,沒有人去憐憫她曾付出過的所有,想必一整個城市人的唾沫都能把她淹沒在惶恐不安的潮水裏。

為何,為何她身邊的那麽多可以信賴地都在處心積慮地謀劃着,欺騙着,掩飾着什麽,只有她像個天底下最傻的傻瓜一般被蒙在鼓裏。姚丞昊為何要那樣不辭辛苦地愛着她,如今想來卻覺得像是一場最愚蠢的笑話。她曾是那樣倔強的一個人,以為親手種下的那些執念,可以無堅不摧的東西,如今只是輕輕一擊,整個世界便轟然傾塌。

她試着拿手去揩拭着眼眶裏盈滿着的淚水,那樣酸脹地難受到心慌難捱,她卻死死地告訴自己,不要哭,亦不能哭。如今她已成了天下人嗤之以鼻的笑柄,可笑的一個懷了孕的女人。雨水早已将她的紛亂的睫毛淋地透濕,她的眼淚滾燙的,卻在滑落的那一瞬間悄然冰冷,終究是抵不過心尖上的疼痛,那樣的冷徹心骨,冰冷到絕望,冷得她仿佛只有顫顫巍巍地抱緊自己,才能感受到那曾經熾烈灼熱過後的那一絲薄薄的晴暖。

如今她該乞求誰,還能乞求誰來還她一個清白,瑟瑟顫抖的雙手死死地掐進人行道上拼貼的青紅瓷磚的縫隙裏,一點一點,摳地指甲斷裂,血肉模糊。雨水霧濕了整張蒼白卻異常堅毅的臉龐。她踉跄着想要爬起來,卻發現腿腳早已酸脹麻木,她咬緊牙關,試圖着一點一點地站起來。

腳上的高跟鞋被她踢落,她赤着足站在雨水裏,一圈圈泛起的漣漪濺在腳踝上,冰涼刺骨。亦绾幾乎是使盡了渾身所有的力氣猛然一揮手招停了一輛回頭的紅色出租車,車子“唰”地一下停在馬路沿子邊上,她擎開車門毫不猶豫地就直奔姚丞昊的公司而去。想必現在最能給她一個完美解釋的就是那個端坐在姚氏集團最高層的那個男人了吧!他掌控着所有的棋盤局面,楚漢分界,黑白對壘,殺氣騰騰,而她和阮家明才是這盤棋局裏最易控制的兩顆棋子。

密密匝匝的雨絲瞬間就猛烈成瓢潑的大雨狠狠地砸在車窗玻璃上,一顆濺得遠了,一顆又蹦了開來,直敲得人的整顆心都在寸寸紛碎。無數輛拼命按着喇叭的汽車從亦绾的身邊呼嘯而過,濺起的水花一浪高過一浪,潑喇喇地急切地打着滾兒,紛亂地迸濺開來,還是這般車馬喧嚣的萬丈紅塵,沸沸揚揚,可是亦绾的心卻已經亂到了極致,等待每一個紅綠信號燈的十字路口都像是一場這世上最艱難的煎熬。忽然有一刻,她想到了肚子裏的這個孩子,想到姚丞昊曾信誓旦旦地給過她的那些承諾,她第一次感覺到有種不知所措的惶恐,逼近的每一步,都像是自己給給自狠狠地抽了一個耳刮子,等她終于鼓起勇氣站在姚氏集團公司富麗堂皇的旋轉門下的時候,她才感覺到有一股騰騰的血腥氣在嘴邊蔓延,咬破的嘴唇和那顆顫顫巍巍等待縫補的心。

所有的解釋都是多餘的,如今他們三人之間這種糾葛的感情緋聞已經弄得是滿城風雨,但是細細想想,所有人會把同情的目光投降誰,姚丞昊,他成了苦情戲的男配角,但是無論如何,亦绾都想要他給自己一個最完美的解釋,不,如今想來解釋已遠遠不夠,她要的無非是一個答案,一個精彩絕倫卻不那麽狼狽的答案。

顯然,亦绾在姚氏集團裏遇到的第一個強勁的對手就是周總經理周煜,在走廊的門口,她恍惚聽到是激烈的争吵聲,姚丞昊從來都是很少動怒的,然而她卻看到步伐有一些匆忙的周煜的嘴角卻有一絲殘留的鮮紅的血跡,左邊臉頰有青紫淤青的痕跡,石青色襯衫領口有被抓皺的痕跡,仿佛與人鬥毆過,但這般穩重從來知分寸的他不會如此魯莽不知輕重。

可是現在亦绾卻沒有心情理會這些,她的心早已亂如葛麻,可是當亦绾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卻看到他嘴角一閃而過的譏諷的笑意,他抄起西服口袋裏的一方疊得妥帖精致的素色手帕,漫不經心地擦去嘴角的血跡。他忽然揚起眉頭,泠泠卻略帶從容地打着招呼,“如果做個善意的提醒,我覺得蕭小姐還是不要淌這趟渾水,打哪兒來就最好打哪兒去,別忘了你只是一顆棋子,棋子而已。”

他說得如此輕巧卻盛氣凜然,可是脫口而出的每一個字卻猶如一把把最尖銳的刀子在亦绾的心頭狠狠地剜着。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竟然變得如此脆弱不堪,恍若有什麽東西從胸膛裏掏空了,忽然又塞進來一些堅硬無比的東西,直攪得她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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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足走在大理石拼貼的鑿花瓷磚上,濕漉漉的腳印,光亮如鏡的瓷磚,她的人影印在上面,空蕩蕩的像一個蕩着雙腳丫懸在井口邊緣的女人,那種欲墜未墜的冰冷逼得她無法動彈。她覺得有一絲惶恐和絕望從腳心漸漸蔓延到血液,臂彎,以及微微發酸的鼻尖上,她顧不得那許多,也顧不得旁人的冷嘲熱諷,她只是緩緩地側過身子,徑直不打彎地向着姚丞昊的辦公室走去。

每一步都聽得出她微微顫抖的心跳聲,虛掩的門縫裏微微透出一絲暈黃的燈光,亦绾的心忽然就沉了下去。

姚丞昊疲憊而充滿血絲的雙眼驚愕地看着門口怔怔站立的渾身濕漉漉的亦绾,哪怕只是她那麽靠近他的最後一秒,亦绾都希望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場鬧劇,他依舊會站在她身後輕輕地擁住她,溫柔地說道,“以後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會護你以周全。”可是,這一切的一切還有回轉的餘地嗎?山盟海誓一世長情終是抵不過身家性命赫赫權勢的吧!

他的眼底忽然漾滿了憐惜,他原本想着公司的公關部門可以扼制住這一場鋪天蓋地的緋聞,但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書桌上是一張張撕得粉碎的財經新聞和娛樂八卦的報紙,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他從來就沒有這樣驚慌失措過,可是這一刻他卻像發瘋了一般緊緊地箍住亦绾,他擔心她為何讓自己這般淋着雨,他擔心着他們的孩子,他暗啞的聲音裏忽然就帶了一點薄嗔,他說,“亦绾,你不該這樣,,你不能這樣,孩子會……”

他箍得她是那樣的緊,箍地亦绾都快喘不過氣來,她想拼命地推開他,卻發現自己早已失了任何力氣,足尖的冰冷越來越涼,像寒冬時節露在風口裏凍得發紫的鼻尖,從沒有哪一刻,亦绾會覺得自己的身子會這樣的冷,即使姚丞昊努力想把溫暖傳給他,她卻絲毫察覺不出來,只覺得冷風絲溜溜地灌進脖頸裏,整顆心都在瑟瑟發抖,嘴唇也跟着急劇地顫抖起來,她忽然在他的懷裏歇斯底裏般地低聲怒吼道,“告訴我,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我?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痛心,絕望,苦澀,驚厥交織在一起,眼淚順着臉頰就那麽一直淌,一直淌,也許是撕心裂肺過後的傷心欲絕,也許是心中僅存的一點執念的灰飛煙滅,腹部的一陣陣顫栗的疼痛,亦绾忽然一口狠狠地咬在了姚丞昊的肩膀上,摧心挖肺的疼,他的削瘦的手指骨節铮得發白,卻是有淤青的痕跡。他吃痛地悶‘哼’了一聲,箍地亦绾的手也漸漸松了,他的眼底掠過一絲失落和憐惜,從來英俊潇灑風流倜傥的他,恍若這紅塵中浮花浪蕊般的翩翩公子的他,喉嚨卻沙啞得連他自己都覺得陌生,他說,“亦绾,你不該懷疑我,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去傷害你,是周煜,周煜其實他

是……”

“呵呵,周煜也不過是你幾年前下好的這盤棋裏的棋子吧,我竟然,我竟然天真地以為像你這樣家庭出來的人會愛上我,你一步步接近,一步步地逼近,我早該知道這一切不過是一場騙局,騙局……”亦绾虛弱地早已站立不住,濕漉漉的臉頰和淩亂的碎發,嘴唇驀地煞白,那尖而細的下颌,就像是一片風中飄零的杏葉,孤零零地終于無依無靠。她撐着書桌的手在簌簌發抖,死死咬着嘴唇的牙齒印下一排排失血的青痕。姚丞昊不忍心她再這般苦苦折磨自己,他拼命似地想要摟住亦绾的時候,卻被她一把推開,幾乎是花完了全身所有的力氣,忽然,只聽見“豁朗”一聲,一只水晶玻璃杯被掃落在地,杯裏插了一朵今早她剛采撷下來的栀子花,濺了一地的玻璃碴子忽然劃傷了亦绾的腳踝,鮮血瞬間汩汩湧出。

幽幽的寒香混雜着濃烈的血腥氣,姚丞昊驚慌失措地要來替亦绾包紮傷口,卻依舊被亦绾拼命推開,血順着腳踝一滴一滴地滾落下來,滴在瓷磚上,在落地燈密合色的光暈裏,蜿蜒像失寵女人嘴上的胭脂,豔是豔的,卻帶着孤注一擲的味道。

整個身子似要撐不住似地搖搖欲墜着,她沒有再待一秒鐘的勇氣,可是腹中的這個孩子,她開始感覺到整顆心在抽痛似地痙攣,連帶整只手臂都麻地酸疼,在身子癱下去的前一秒,亦绾忽然赤着腳,就那麽踩着玻璃碎碴沖向了瓢潑的大雨裏。

腳心被碎玻璃碴割地一陣陣鑽心的疼,血汩汩地從傷口湧出,可是她不能停下來,哪怕只是一刻鐘,她都會覺得這顆心仿佛像被什麽東西抽空了一般,她還有母親,她還有妹妹,她還有自己的孩子,這一切的一切逼得她不敢停下腳步。

雨嘩嘩地呼嘯在耳畔,有暈黃的燈光浮在雨水裏,一點一點地洇漾開來,霓虹燈微微泛紅的光芒籠在長街兩側的槐樹上,隐隐綽綽。 有風吹過來,花枝搖曳,她忽然聞到一股蜜甜的槐花香味,像小時候父親給她做的槐花蜜蒸糕,疏疏地撒上一整把芝麻,密密匝匝地鋪上一層,還在蒸屜子裏的蜜蒸糕就香甜地令亦绾直流口水,她偷偷地嘗上幾口,那種味道,是家常的馨軟的味道,是父親淡淡的煙草味道。

她一路追着槐花的香甜的味道,像追回了一段最美好的童年時光。她不知道自己在哪裏,熙熙攘攘的人群和陷在深水裏艱難行駛地如紅楓一般的出租車。

來不及疏通的雨水汩汩地沒過了亦绾的膝蓋,她孱弱地爬上高臺,然而終究累極了的她卻很想沉沉地睡過去,隐隐約約聽見有引擎咆哮的聲音,一點一點熄火,恍若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可是她聽不太清楚,她只記得在她完全昏厥之前有人将她抱了起來,那身上熟悉的味道,像窗格子裏望過去的月亮,朦胧地透出一點稀薄的紅光,淡淡地,令她久久貪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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