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蘇洛？這個名字是陌生的，可是少年拽拽的語氣和傲慢的神情，讓楊威名意識到了這個名字的陌生。不陌生在哪裏，蘇這個姓。“蘇家人？”雖是疑問，可是看着蘇洛那态度，楊威名是肯定了。

蘇洛沒有解釋，只是微笑道：“大哥，你買我蘇家一個面子，他們的錢我替他們還了，來日方長，就當我們交個朋友。”蘇洛伸出手，白嫩細長的手指，媲美音樂家的手指，十分漂亮。

楊威名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眼前長相精致的少年，在和煦晚風的吹拂下，那到肩膀的長發，正在微微飄動。

久久，楊威名也伸出了手。和蘇洛極好的手感不同，楊威名的手感很粗糙，可是真正做活做出來的手。

“楊威名。”楊威名留下名字，帶着打手離開了。

“蘇洛？”李森嵘上前，感激的看着他。

蘇洛又是笑笑，然而轉身對鄰居們道：“這熱鬧，請問看夠了嗎？看夠的話……”眼睛射出淩厲的光芒，“就滾。”

鄰居們心一顫，趕忙散開。開玩笑，能讓地下錢莊打手都害怕的人，盡管看上去無害，可是那眼神，還是吓人的。

“不客氣，你爸欠地下錢莊的錢，我先借給你，明天來學校的時候我把支票給你。”回頭，蘇洛又是好同學的模樣。

“可是數目這麽大？”

“沒事，這點錢對我而言算不了什麽。”

“我不可能馬上就還你，也許需要一段不算短的年數。”李森嵘知道，蘇洛竟然肯借給他們家，也肯定沒有馬上要還的意思。可是，憑着他和蘇洛的關系，李森嵘真的想不明白，自己有什麽理由讓這個高高在上的蘇家小少爺這麽幫忙。

蘇洛漆黑的雙眸看着李森嵘，李森嵘的眼中有着蘇洛很熟悉的光芒，驕傲的，倔強，那就像他自己。明明沒有辦法，卻不肯認輸。“我說了沒事，不過，你可以幫我個忙嗎？”蘇洛不想在李森嵘的自尊心上撒鹽，所以他知道怎麽讓李森嵘放下這件事了。

“別說一個忙，十個百個，我也幫。”少年的心，總是容易被感動，不過如此簡單的一件事，他們的友情，慢慢的開始發芽了。

“你知道我們音樂系組織演出團體的事情嗎？”蘇洛問。

“知道，我們大一有兩個名額，其中一個是你。”這件事，音樂系甚至整個W大，都傳開了。特別是蘇洛的身份又那麽顯眼，也有不少人說學校是為了給蘇家的面子才選的蘇洛。說句實在話，在最初，李森嵘也是這麽覺得。可是經過今天這件事，李森嵘對蘇洛的看法改變了，蘇洛，應該是有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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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沒有興趣跟我組樂團？”蘇洛想明白了，上輩子的隊員，這輩子沒必要再去尋找，一切，順其自然吧。如果把他們強行拉進自己的世界裏，萬一又碰到什麽事情，這輩子又會愧對他們。

關于李森嵘，蘇洛記得，上輩子在自己強暴他不久，這個人就退學了，那個時候他以為，是因為李森嵘羞愧于被自己強暴，現在想來，也許那個時候，就是因為他爸爸跑路，他們家沒有條件支撐他上學，所以他才退學的。

什麽都變了，蘇洛忍不住想，這輩子他不會再走上上輩子的路了吧。

“你要組樂團？”李森嵘不能說沒有興奮，畢竟是學音樂的，誰對這個沒有興趣，可是現在……

“嗯，這件事明天再說，你先安撫你父母吧，我先回去了。”拍了拍李森嵘的肩膀，蘇洛也沒看李父李母，就離開了李森嵘的家。

上了寶馬車，剛才的刺激過後，配合着安靜的車廂，蘇洛才剛剛溫暖的心，又漸漸冷卻了下來。不過，冷的不算糟糕，至少蘇洛知道，沒以前那麽惶恐了。特別是在……看着對面停着的保時捷，保時捷車門旁靠着一個男人，男人正含笑的看着自己，眼中，一片溫情。

蘇洛挑眉看了男人一眼，然後打開車門，進了自己的車內。還沒等車啓動，副駕駛座的車門被打開了，男人坐了進來：“可以搭便車嗎？”

“你怎麽找到我的？”蘇洛不敢忽視，當他看見靜寂的夜空下，那個男人靠在車門邊，微笑的看着自己時，他突然有一種感覺，什麽都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這一刻，他很幸福。

“蘇小少爺逆向行駛的光榮行跡，恐怕已經傳遍整個N市了。”安爾祺戲谑道。

“這個世界太和平，就是來點動蕩的。”蘇洛聽了，反而不以為然，“奇怪了，我老爹怎麽沒打電話給我？”拿出手機，“沒電了。”

“你不是一向喜歡低調的嗎？下班高峰期逆向行駛這種高調的事情也敢做？”安爾祺沒戴眼鏡，幾分邪魅的眼神看着蘇洛，簡單的米色T恤和休閑褲，不同于平日的斯文和幹練，這個男人看起來有些危險。

“人生偶爾也要颠覆習慣的，倒是你……”蘇洛開車的同時，不忘又打量了安爾祺一番，“竟然沒戴眼鏡。”

“還不是你害的。”安爾祺抱怨了一聲，在家裏洗好澡出來，習慣性的看新聞時，竟然看到了這少年逆向行駛的報道，安爾祺當時的心就懸到喉嚨上了，好在這少年平安無事。安爾祺想，如果他是那些行駛的人，看到有人逆向行駛朝自己沖過來，他一定用十分優雅的方式，和對方相撞。

蘇洛先是楞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了起來：“豐皇集團總裁的膽子，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小了？”

“認識你之後，我的膽子開始縮水了。”安爾祺回答，理所當然。

蘇洛一頓，臉上的笑容，慢慢的燦爛了。他說：“安爾祺，我現在想講故事了，你要聽嗎？”這個男人，認識不久，卻用他獨特的方式，在對自己好。蘇洛不去懷疑安爾祺的用意，就像安爾祺說的，他喜歡自己。就算有一天，他不喜歡了，他也不會做出背叛傷害自己的事情，僅僅是不喜歡了而已。

安爾祺沉默了，可眼中閃爍的是想的訊息。

蘇洛從小到大的資料，蘇家和肖家的資料，他又叫人重新查了一遍，也重新看了一遍。他真的看不出有什麽地方不同，可是有一個發現，蘇家小少爺蘇洛的性格，變了。

以前的蘇洛是個傲慢無禮的小子，現在的蘇洛，舉手投足之間，有股成熟和深吸的吸引力。安爾祺在看到資料的時候，甚至想懷疑，也許這個人，不是蘇洛，可是他更加确定，這個人是蘇洛。

到底是以前的蘇洛掩飾的太好，還是現在的蘇洛改變的太快，這個結果，安爾祺不去分析，也不去猜測。他只是很确定，蘇洛這個人，他動心了。

車，又一次開到三江口，看着夜晚的N市，那五彩十色的霓虹，蘇洛趴在欄杆上。江面上，水光在蕩漾，蘇洛看着一艘艘的游輪。他轉過身，側看着安爾祺。安爾祺也剛巧靠着蘇洛，兩人的視線，不約而同的靠在了一起。

兩人僅僅是微笑，卻有着說不出的默契。

蘇洛說：“安爾祺，我曾經做過一個夢，很長很長的夢。”

“嗯？”安爾祺只是嗯了一聲，并沒有問，卻是耐心的等着。他其實不急着想知道蘇洛的那個夢，他等的，是蘇洛的心。

“夢中有我，有N市，有蘇家，但是沒有你安爾祺。”蘇洛笑的很惡意，仿佛是為了刺激安爾祺。

“放心，你的今後一定有我，也只有我。”安爾祺不屑去在乎蘇洛的夢，他是個活在現實裏的人，只有蘇洛的現實中有他，這就足夠了。

“你真霸道。”蘇洛抗議，這男人，真是一點也不懂得謙虛。

安爾祺莞爾：“做蘇家小少爺的男人，怎能不霸道？”反問，丢給了蘇洛。

蘇洛沒有生氣，只是覺得很溫暖。真是奇怪，從認識安爾祺之後，似乎他嘗試到了很多的溫暖。從李森嵘在三江橋上抱住了以為要自殺的他時，蘇洛才猛然醒悟，這輩子醒來之後，他一味的在接觸別人的好。

這使得蘇洛相信，也确定，這輩子，真的不一樣了。也許是确信了這輩子的不一樣，蘇洛對于上輩子的心結，突然沒那麽糾結了。

“喂，有你這麽說話的嗎？”蘇洛一腳踢過去，什麽叫蘇家小少爺的男人，敢情這混蛋是把他當女人了。

“不說，我可以用做的。”安爾祺眼中閃爍着危險的光芒。

蘇洛趕忙退後幾步，保持到安全的距離。他相信，以安爾祺享受生活的态度看來，衆目睽睽之下，他真的會做出對自己很過分的事情。“滾。”清晰帶笑的聲音，出子蘇家小少爺的口。“你再這麽下流，我就不說了。”

“OK，我認錯。”安爾祺舉起雙手投降，認錯之後，再板回來，當然，他不準備讓蘇洛知道。承諾并不是所有的都要遵守。

“那個夢很長很長，直到……我死。”

心，突然被揪痛了，安爾祺握着欄杆的手，用了十分的力道，黑夜下，蘇洛沒看清，那手背上，泛起一根根的青筋，可見當時的安爾祺，有多麽擔心他。

“只是夢。”一把揉住身邊的蘇洛，并将他帶進懷裏。安爾祺不屑去在意旁邊有沒有人會看見，他只是按住少年的頭，讓他趴在自己的胸口。蘇洛不掙紮，安爾祺的聰明也足夠讓他明白蘇洛話中的意思，盡管是個夢，可是蘇洛被套住了。“親愛的。”月光下，安爾祺挑起蘇洛的下颚，柔和如銀華般的目光，緊緊的注視着蘇洛的臉，“你說，那是個沒有我的夢？”

“嗯。”

“沒有我的夢，不開心？”

“什麽？”

“那麽，我們來創造一個，有我的夢，有的，能讓蘇洛開心的夢。”低下頭，吻住蘇洛的唇，霸道，卻又溫柔。

蘇洛回神，用力的推開安爾祺：“你神經病。”他罵了一聲，拔腿就跑。

廢話，能不跑嗎？三江口散步的人，是整個N市最多的，他可不想平白上報或者被新聞報道。其實，蘇洛多心了，憑着他有些長的發，和纖瘦的身影，根本不需要擔心，因為在通常人的眼裏，長發是女生的代表。

加上蘇洛那過分精致的長相，所以在別人眼裏，充其量也只是個長的有些高的美人。

安爾祺笑着追了上去。沒幾步，就把蘇洛追到了，他拉住蘇洛的手：“要嗎？”

“你真下流。”蘇洛瞪了他一眼，想抽回手，可是安爾祺不讓。

“我說，創造一個有我的夢，你要嗎？親愛的小洛，是你的想法下流了。”安爾祺戲谑道。

“滾。”蘇洛憋着通紅的臉，只發出冷冷的一個字。

“晚上住我那？”安爾祺乘勝追擊。

“不要。”住他那？他還有命嗎？每晚會被做死。

“我們同居吧。”安爾祺假裝沒聽到他的反對。

“我說不要，你聽不見嗎？”

“我最近聽力不好，沒有帶助聽器。”

“滾。”

一路上，江邊，兩道人影，留給過路的人，無限的漣漪。

蘇家

蘇洛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他在大門口猶豫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才決定走進那棟有蘇志霖的房子。盡管，他不止一次的告訴自己，這輩子，很多都不一樣了，他沒必要再去怕蘇志霖，因為這輩子，他的人生，不會再讓蘇志霖當了主角。

可是盡管有了很多的準備，當車子開進院子裏，當自己打開車門要下車的時候，心，還是不可置否的緊張了，這種本能，蘇洛無法控制，可是驕傲如蘇洛，他也不會向本能屈服。

走進大廳，一群人坐在沙發上圍着蘇老爺看電視。三代，除了蘇志霖和蘇志翰，張志晴，全都到了。不過蘇志霖不在，蘇洛的心情倒是輕松了不少。

氣氛有點滑稽，原本衆人嬉笑的說話聲，随着那大廳門的打開，随着自己的進來，突然停止了。“老爹。”蘇洛不難預料，今天這一家人坐在那裏，估計是等自己的。“我先上樓了。”

“過來。”蘇老爺神情嚴肅的看着蘇洛。

蘇洛大腦隐隐抽痛，老爹真生氣了。上輩子不是沒見過老爹生氣的樣子，蘇洛知道，就算自己做出讓蘇家蒙羞的事情，老爹也不會生氣，因為蘇家的名聲，在老爹娶了老媽開始，便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可是今天的逆向行駛，在老爹眼裏，是十分重要的。

“老爹，我可以解釋。”蘇洛走到蘇老爺面前，乖乖的模樣，讓蘇老爺滿腔的怒火，也慢慢的退卻了不少。

“好，我給你解釋。”

“今天一同學要去火車東站，大事兒，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呸，你還找歪理了？什麽大的事兒要你去救了？”蘇老爺壓根兒不相信。

“真的，不信你問二哥。”蘇洛求救的眼神看向蘇子望。蘇子望原本一副事不關己看着雜志又純粹湊熱鬧的樣子，在蘇洛懇求的目光下，終于一本正經的開口了，“爸，六點之前小弟在火車東站打了電話給我，的确有事情，還是請中東區鐵路分局的張局長幫的忙，才搞定的事情。”

“哦？哪個張局長？”顯然，蘇老爺對那個張局長，沒什麽印象。“都動到國家機關的人，到底是什麽事情？”

“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只是小弟助人為樂的事情，舉手之勞而已，爸也不要生氣了。”蘇子望三言兩語，把事情說的輕巧。

蘇洛癟了癟嘴巴，現在說的好聽了，若真心幫他，幹嘛不在之前就解釋，偏偏要等到他回來，故意在他的面前。蘇洛在心裏哼了N聲，分明是故意提醒他，欠着他一份人情。

“既然你二哥都這麽說了，我暫且就信你，每天不見人影，你最近越來越不像話了。”這件事平了，蘇老爺的教訓可沒少。

蘇洛趕忙讨好道：“這兩天忙着樂隊的事情，是真忙。”

“忙到回家睡覺的時間也沒了？”一連幾天沒回家，更加不像話。

蘇洛無辜的看向蘇夫人，蘇夫人使了使眼色，讓他趕忙道歉。蘇洛噘嘴，他分明就沒有錯。不過，“老爹，我們音樂系不是要組織演出團體嗎？我有幸被選中了，不想丢我們蘇家的臉，所以找了朋友打算搞個樂隊，到時候，想讓老爹你風光一回。”

“喲，這麽有出息了？”蘇老爺又是不冷不熱的一句，“我聽說你被選中，也是因為我們蘇家的名聲。”

靠，蘇洛算是聽出來了，蘇老爺今天這些話，是句句帶刺，分明不讓自己好過。蘇洛又疑惑的看向蘇志優，想問問怎麽回事？蘇志優擠眉弄眼，想告訴蘇洛，蘇子蓉給挑撥的，可是蘇洛和蘇志優心靈不通，蘇志優擠再多的眉，也通不到蘇洛的心裏去。

倒是蘇老爺，又冷聲道：“小優，你眼中長了針眼不舒服？二媳婦，明天帶他去醫院。”

“是，爸爸。”

蘇志優光榮的陣亡了。

“老爹，你也太小瞧你兒子了，如果你兒子沒有料子，就算咱們蘇家的名聲再強，還能把麻雀變成鳳凰不成？”蘇洛表示強烈的抗議。

“聽小弟的話，應該很了不起了，不如讓我們大家先見識見識，不然到時候真上了臺，丢的，可是我們蘇家的名聲。”終于，蘇子蓉的老公，張斌開口了。

蘇洛心裏作惡了一下，什麽時候，他張家，和他們蘇家，成一個姓了？

“那有什麽問題。”蘇洛坦然的接受。

他走到大廳靠窗的位置，那裏放着一架鋼琴，這鋼琴是蘇洛剛開始學的時候買的，放了好幾年了，雖然一直保持着全新的模樣，可是蘇洛，的确是好幾年沒碰了，現在看蘇洛竟然坐到鋼琴邊，大家都忍不住詫異了。

纖長的手指，不張揚，也不含蓄，像溪水流過，帶着晨間的清新味道。不是名曲，更不是誰彈過的曲子，蘇洛的曲子，他們第一次聽。

窗簾還沒有拉下，月光通過落地玻璃折射了進來，少年單薄的身影，如同披上了一層潔白，這一刻，他們誰也不否認，蘇洛長的，真好看。

原本在自己房間裏看書的蘇志霖，是被那悠揚的鋼琴音吸引出來的。他打開門，來到二樓的護欄處看着，一樓大廳的情形，一目了然。幽深的雙眼，閃過驚訝。少年彈鋼琴的樣子，輕靈的如同精靈。

明明隔着十多米的距離，蘇志霖覺得，自己甚至看到了少年那長長的睫毛，一翹一翹的。心一震，蘇洛的睫毛，長嗎？想起來白天的那件事，蘇志霖肯定，當時自己拉蘇洛進懷裏時，看清了他的睫毛，的确是很長。甚至比女人的睫毛還長。

再看看蘇洛，現在閉着眼睛，唇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笑容惬意又安逸，這樣的蘇洛，很陌生。

蘇志霖冷硬的唇，牽動了一下，泛起幾乎看不清的弧度，他又走回自己的房間，然後打開窗口，修長的身影靠在那裏，手中雖然拿着書，可是字，再也入不了他的眼。

蘇洛的眼睛突然的張開，那灼人的視線不見了。蘇洛知道，剛才站在那裏，發出這道視線的，是蘇志霖。

只是，蘇志霖的視線太熱，跟上輩子的冷酷不同。

蘇洛的手心，流下了不少的汗。

琴音猛然而止，蘇洛站起來：“老爹，我累了，真的要去睡覺了。”說罷，也顧不得蘇老爺的同意，飛快的上樓了。

身後，蘇老爺若有所思的眼神，帶着滿意和滿足。

身後，蘇家人沉默的看着他，誰的眼神都是不平靜的。

身後，蘇志優的眼神很擔憂，這樣的小叔，真的會勾起男人的保護欲，蘇志優覺得，為了保護小叔真的變成萬人指點的GAY，他這個侄子，應該當的稱職一點。

蘇洛跑的快，他壓根兒沒察覺到蘇家，已經變了。

音樂停了，房間裏的蘇志霖還靠在窗邊，久久，他走回到茶幾邊，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電話那邊很快接通了：“幫我查一下我們蘇家的小少爺。”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的改變，除非發生了什麽，而蘇洛的改變，讓他太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