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觀賽

早上難得的維諾先去上課了，蓮二第3、4節才有課，看着時間差不多了才慢悠悠的出門。

才剛走出大門口，就聽到一聲叫喚。

“柳前輩……”

“赤也？”蓮二擡頭看着似乎已經在樓下等了挺久的切原赤也，心裏微微訝異，赤也這小子不是自知闖禍後就不敢來找他了嗎？就算敢來，起碼也得一個月後，以這孩子別扭的性子，如今能才十天半個月就來找他，已經很不錯了。

蓮二覺得他不應該給這孩子甩臉色……他有給赤也甩過臉色嗎？蓮二柔和了臉，“要找我怎麽不上公寓來？有什麽事嗎？”

“前輩……”赤也踮着腳挪到蓮二身邊，一臉別扭，“您下午有空嗎？”偷偷觑着蓮二的眼神亮閃閃的，透出十分明顯的訊息，蓮二頓了頓，心裏默默将下午的計劃安排抹去，說道，“有空。”

“那前輩能來看我比賽嗎？我下午有場友誼賽……”眼睛更亮了，身後似乎有尾巴搖來搖去，蓮二看着後輩這麽期待的樣子，便點頭應了。說來他很久沒去現場看過網球比賽了。

“前輩答應了？！那下午三點市立公園3號網球場，前輩一定要準時哦！”興沖沖的說完，赤也蹦跳着迅速跑走。

“……”找他就這事？這個打電話問一下就可以了吧？傻傻的等在樓下，萬一他早就出門了或者不下來，不久白等了嗎？蓮二有點不理解赤也的單細胞思維。

說起來，他們當中那麽多人，在網壇走得最遠的，是赤也，他成績一向不太好，作為特長生招進這所大學，經常代表學校去參加比賽那是一定的，而他們身後都有這樣那樣的束縛，赤也恰恰彌補了他們無法做到的遺憾，所以他們一直這麽寵着赤也不僅僅因為他是他們一直照顧的後輩。

作為赤也尊敬的前輩，他去觀賽為赤也加油，是理所當然的事，不過等蓮二到達賽區的時候，就有些後悔輕易答應了，這人那麽多，早知道染弦一郎或者文太做代表來就可以了，為什麽他非要來啊？

可惜此時想走已經來不及了，早在在公園入口等着的赤也一看到蓮二，頓時揮着手狂喊，“柳前輩，這裏這裏！”這音量大的，蓮二默默抹去額頭的黑線，無視路人齊齊看過來的目光，走過去。

“赤也，你怎麽在這裏？”比賽不是快開始了嗎？應該要先進場吧？

“嘿嘿，我怕前輩找不到賽場。”赤也撓撓海帶頭，“我給前輩特地留了位置，我帶你過去吧。”

就算他很久沒打網球了，他也找得到賽場的啊，以前又不是沒來過……說到底，其實是怕他看到現場這麽多人就不想進去了吧？蓮二不戳穿赤也顯而易見的謊言，若赤也不等在門口，他還真有這打算。

拐過一個彎，蓮二看到一群十分精神的少年在前方走過，走向另一個賽場，視線在那邊停留一瞬，因為他在他們身上看到十分令他懷念的隊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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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高中部的吧？”他還看見冰帝的網球部，關東大賽也開始了呢！

“是啊，今天有立海大附屬高中的網球部來這邊比賽，就在隔壁賽區！”赤也擡頭望過去，随即興奮道，“我們以前也是這樣呢，好相像的場面啊！聽說今年立海大取得的成績不錯，果然沒丢立海大的臉哈！”要不是那行人裏已經沒有他熟悉的學弟了，他還真想過去打聲招呼。

“是嗎？”蓮二反應平平。

“真的，前輩，要不，等我比完賽，我們過去看看？”順便看看現在的後輩水平怎麽樣，不知有沒有當年前輩們在的時候的風範。

蓮二沒好澆滅赤也的積極性，含糊的應了聲。

“切原赤也！你又到處亂跑了！知不知道要進場了！”一個怒氣沖沖的男子跑過來，看到蓮二愣了一下，打聲招呼，然後拖着赤也就往前跑。

赤也一個不察，被拖了幾米遠，等反應過來拼命掙紮，可惜怎麽都掙脫不了隊友的怪力，只好可憐兮兮的扭頭對蓮二囑咐道，“前輩你一定要等我比賽完啊！千萬別中途溜走，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唉，石原你別扯我，我自己走。”

“所有隊員就等你一個，你好意思？不拖着你你還想跑哪去？”

“我不跑，我不跑了！”

“遲了，你已經沒有信譽可言了！”

“……”

蓮二看着赤也被拖着越走越遠，心裏微微一笑，看來，赤也跟他的隊友相處得不錯。

不過，不是說給我留了位置嗎？蓮二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覺得一陣頭暈，讓他擠進去？想想就覺得不現實，蓮二掃了眼，還是站在最偏僻離賽場最遠最重要的是沒人的角落，以他的視力，勉強可以看到比賽。

轉動一下視角，賽場旁邊的椅子上，穿着相同隊服的8人排排坐着，等待比賽開始。

“啊！”坐在中間的海帶頭男子突然蹦跳起來。

坐在一旁的隊友被吓了一跳，“切原赤也！你幹嘛呢？咋咋呼呼的。”他都快被吓出心髒病了。

“我忘了帶前輩去座位了！”說着，赤也轉身就想跑，然後又被揪住後衣領。

“比賽都快開始了你還想往外跑？”陰測測的聲音在赤也耳後響起，跑不動的赤也頓時哭喪臉，“部長……”

“給老子乖乖坐着，要讓我發現他出去了，回去通通給我訓練翻倍翻倍再翻倍。”

充滿煞氣的一掃而過，排排坐的幾個頓時菊花一緊，挺直腰杆，赤也旁邊的某隊友更是直接揪住赤也，滿臉讨好的看向他們的部長，“部長請放心，我們會看好赤也的，你們說是吧？”

幾人齊齊點頭。

某部長滿意了，放開赤也，走到教練旁邊坐下，繼續交流戰略。

被六個隊友死死盯着無法走開的赤也哭喪着臉，嘤嘤嘤，讓幸村前輩他們知道他沒照顧好柳前輩，他的下場一定很凄慘，而且，前輩不喜歡人多的地方，看到這麽多人，一個生氣直接走人，不就看不到他的比賽了嗎?好不容易請到柳前輩，卻被他搞砸了，說不定以後前輩再也不來看他的比賽了……越想越陰暗。

一旁的隊友看赤也恹恹的，忍不住安慰道，“柳前輩又不是三歲小孩，他會自己找位置的。”

赤也擡頭看了他一眼，垂頭。

呃？安慰完全不起作用？隊友苦口婆心繼續，“再不濟，你可以打電話問問啊……”

對啊，他怎麽沒想到呢？赤也眼睛一亮，扭身就去翻找手機，撥號。

視角轉回來。

蓮二剛選好位置站定，手機就響了，接了電話，赤也的話一股腦傳過來——

“前輩，你現在在哪？找到位置了嗎？你千萬不能那麽快回去啊！”

“找到位置了，你安心比賽，我等你出來再走。”蓮二知道若自己不給赤也個明确的答複，他一定不會安心比賽，為了不影響他的心情，蓮二只得再次答應。

囑咐幾句好好比賽的話，蓮二就挂了電話。

沒多久，比賽就開始了，幸好赤也是第三單打，他不用等很久。

赤也的球技進步了很多，打法相較于以前成熟了很多，完全找不到破綻，他已經具備打敗精市他們的實力了，不愧是他們細心培養的後輩，蓮二十分欣慰。

比賽很快就結束了，赤也以6:1的優異成績贏得比賽，聽到場上的歡呼，蓮二不自覺露出淡笑，有種他的孩子終于成長，幼鷹終于翺翔天空的自豪感。

又看了一場 蓮二站得有點累了，想了想，蓮二還是走出去，赤也的比賽已經完了，他出去等等也沒啥。

買了兩支飲料，蓮二随便找了個地方坐下，開了其中一支，喝了幾口，有些無聊的看着四周。

市立公園并沒有多大變化，不過比幾年前修繕得漂亮不少，蓮二坐在樹蔭下的長凳上，想着他應該帶本書過來的。

休息一會兒，蓮二就站起來，準備回去看比賽，在這裏一個人無聊的幹等，還不如回去看看，時間比較容易消磨。

走到一個岔路，蓮二停頓下，還是去了另一個賽區，去看看現在的高中生的水平怎麽樣吧，赤也估計比賽不結束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