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起訴(第二更)未下線……

謝微之所以記得那麽清楚, 是因為書中曾花費大量筆墨提到梁家的事情,謝民洲也在她面前炫耀過幾次。

每每看見男人面上的得意與幸災樂禍,謝微只覺得無比惡心。

按照書中的記載, 甘恬乳品原本是由一對年輕的夫妻經營, 兩人雖然年輕, 但都是食品方面的專家, 再加上自己也有孩子, 便對乳制品的質量格外上心, 久而久之, 甘恬在華國境內打響了名氣。

可惜一場意外, 讓夫妻倆失去了唯一的女兒,最終反目成仇,丈夫梁瑜洲還從公司總部一躍而下。

悲劇之所以會出現, 是因為梁瑜洲的母親重男輕女,她想要個孫子, 夫妻倆卻一直将精力投注在女兒和公司上面,也不打算再要二胎。

梁母想方設法都沒能讓他們改變主意, 她終于失去了耐心,準備徹底解決了不滿周歲的孫女, 畢竟小孩子身體弱, 稍微沒照顧好,便會出事。

到時候沒了那個賠錢貨,瑜洲他們肯定會再要一個。

謝微抿了抿唇, 目光投注在不遠處的梁母身上。

梁瑜洲面露尴尬,急忙道:“我母親性格有些偏激,在地鐵上可能說了些難聽的話,小同學別往心裏去。”

梁瑜洲的妻子名叫付婕, 這會兒止住了眼淚,臉色卻依舊蒼白,顯然還記挂着病房內的梁煦恬。

“梁太太,如果可以的話,我建議您親自照顧女兒,免得後悔莫及。”

聽到謝微的話,梁瑜洲忙為自己的母親辯解:“我母親确實粗心大意,但她對煦煦挺好的,絕不會再發生意外。”

對于梁瑜洲來說,梁母照顧了他多年,母子倆相依為命,自然是格外信任對方。

但付婕則不同,比起虛無缥缈的信任,她更在意自己孩子的安危。

藏在衣袖中的指尖緊握成拳,付婕鄭重地再次道謝。

見女人聽進去了自己的話,謝微點點頭,也沒有多留,背着書包離開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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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謝微的背影,梁母氣不打一處來,她沖到梁瑜洲面前,不住抱怨:“只是感冒而已,用得着大費周章往醫院送嗎?你小時候就沒有這麽嬌氣。”

聞言,付婕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嘶聲質問:“醫生都說了,要不是送來的及時,煦煦就會燒成肺炎,你是煦煦的親奶奶,怎麽能事不關己地說這種話?”

“瑜洲,你看看她像什麽樣子?大吼大叫,一點也不知道尊重長輩,和這種女人結婚可真是倒了八輩子黴,肚子也不争氣,只生了個丫頭……”

以往付婕只以為老太太是刀子嘴豆腐心,并沒有将那些話放在心上,但此時看着梁母滿是厭惡的神情,她終于覺察到了不對。

恐怕梁母一直對她生了女兒的事情耿耿于懷,當初煦煦還未滿月,便催着她要二胎,到了現在,更是不肯把生病的女兒往醫院送。

這幾天他們夫妻在公司加班,本以為梁母會好好照顧孩子,早上還打電話問過,哪曾想會發生這種事。

她所做的一切,讓付婕背脊發寒。

轉頭望着眉頭緊鎖的男人,付婕語氣平靜:“瑜洲,我們分居吧。”

******

那天偶遇了梁瑜洲夫妻後,謝微沒花費心思關注甘恬乳品的動向,反而全神貫注地投入到期末考試的複習當中。

她上課認真聽講,課後也會認真溫習筆記,某次喬老師心血來潮,出了一套随堂檢測的卷子,驚訝地發現謝微竟然取得了極高的成績。

古詩詞默寫和病句修改她都拿到了滿分,丢分只存在于閱讀理解和作文上面,這兩類題目頗為主觀,很難拿滿分。

韓越幫着喬老師發卷,看到鮮紅的九十二,她沖着謝微眨了眨眼,把卷子放到好友桌上。

周堂得了八十七分,他自己還挺滿意的,畢竟前後左右的得分都不算高。

正在此時,站在講臺上的喬老師道:“這次随堂測驗大家的成績都很不錯,進步最大的是謝微同學,九十二分,大家要向謝微學習。”

周堂滿臉的不可置信,過了好半晌他才回過神。

先前謝微在七班一直排在中下游,還是個藝術生,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把成績提上來,不會是自己出現幻聽了吧?

和周堂抱有同樣想法的人并不在少數,不過七班本就是高一年級的差班,就算謝微考到班級前三,也算不了什麽。

轉眼又過了幾日,謝微提起的民事訴訟立案了,通知書也送達至望舒舞團。

總監将立案通知書拿到舞臺經理的辦公室,後者拆開信封,看到上面的內容,面色霎時間變得扭曲。

他沒想到謝民洲居然這麽沒用,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搞不定,還讓她以起訴的手段追讨賠償金。

最近因為葉娉上了熱搜,好不容易平息的失火案又重新回到公衆視野中。

經理既憤怒又忐忑不安,若非望舒舞團最大的投資人就是葉氏集團,他肯定會和那一家人劃清界限。

經理讓總監先出去,直接撥打謝民洲的電話,強忍怒意道:

“謝總,你管管謝微行不行?她起訴了舞團,要是真鬧到法庭上,不止望舒舞團顏面掃地,葉氏集團也不會好過!”

這會兒謝民洲正在給葉娉辦理出院手續,聽到這話,他眉心緊擰,沉默片刻才說:“你直接和她聯系,不管她提出多少賠償金,你都答應下來。”

如今謝民洲才意識到,能用錢解決的問題根本不是問題,要是由他親自出面,以謝微的脾氣肯定不會撤訴。

可事情遠不像謝民洲想的那麽簡單,謝微不僅起訴了望舒舞團,還起訴了葉娉。

父女倆剛回到別墅區前,便被人攔住了。

“請問你是葉娉的監護人嗎?”

看着面前陌生的面孔,謝民洲有些奇怪,他點點頭,問:“什麽事?”

“這是區法院送達的起訴狀,請您簽收一下。”

聽到“起訴狀”三個字,葉娉死死咬住下唇,殷紅鮮血不住往下淌,瞧着十分瘆人,但她卻好像感覺不到疼痛那般,動也沒動一下。

謝民洲也愣住了,但他好歹在社會上歷練了這麽多年,知道起訴狀既已送達,就算他們拒不簽收也沒有任何用處。

簽收後,謝民洲把信封放在車裏,葉娉一把搶了過來,三兩下将信封撕得粉碎。

碎紙屑仿佛雪片,飄飄灑灑落得滿車都是,謝民洲性情本就自私自利,眼下他的耐心終于告罄,厲聲呵斥:“葉娉,你別胡鬧了!你毀了這份起訴狀,法院還能送來第二份,你這麽做只會敗壞葉家的名譽!”

“名譽名譽,我看你們只在乎名譽,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我只想好好活下去,實現自己的理想,這有錯嗎?他們憑什麽這麽對我?”

葉娉尖聲喊叫,以此宣洩心中的不滿。

“你閉嘴!”謝民洲額角青筋迸起,面容說不出的猙獰,讓葉娉無端升起一絲恐慌。

謝民洲閉了閉眼,約莫過了十幾秒,他情緒恢複平穩,沉聲道:“咱們先回家再說。”

葉娉再也不敢吭聲,車內陷入到詭異的沉默中,直至走進別墅,看見坐在沙發上的葉秋凝,她心跳的速度減慢些許。

将女兒滿臉血跡的狼狽模樣收入眼底,葉秋凝駭了一跳,她忙問道:“只是辦個出院手續,為什麽會弄成這樣?”

謝民洲緩步上前,淡聲解釋:“我們剛到小區門前,便收到了區法院的起訴狀,小娉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才傷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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