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二天一早,祁羨玉在洗漱完畢後就換了身運動服往健身房走去。

或許是這幾天過得太惬意，他總覺得自己胖了一點，然後打算在跑步的時候順便思考一下等會兒外賣點什麽吃。

昨天吃了炸雞,今天吃個披薩？對了，現在餘額充足還可以加個蛋糕和奶茶！

這樣的話今天要不要多鍛煉一會兒？

祁羨玉心情愉快地走進健身房,随即發現自己慣用的那臺面朝着落地玻璃，能看見窗外風景的絕佳跑步機位置今天被人占了,已經有人早他一步在跑步機上揮汗如雨。

他背對着門,穿着一件黑色背心和運動褲，露出飽滿流暢的手臂肌肉，運動過後的汗水似是在皮膚上蒙上了一層水光，即便沒有回頭,依然能感受到那種撲面而來的荷爾蒙味道。

是陸允墨。

祁羨玉忽然想起之前在家庭影院中看過的一部電影,主演正是陸允墨，他在影片中飾演一個身手卓絕的軍官，激烈的槍戰及打鬥場面簡直看得人熱血沸騰,其中就有一幕軍官受槍傷後換藥的場景,他胸膛纏着染血的白色紗布，精瘦的腰線和八塊腹肌若隐若現，不用打開彈幕祁羨玉就能猜到滿屏“啊啊啊啊啊”的尖叫。

作為同行，祁羨玉也曾在觀看時想過若是自己來飾演是個角色，會演成什麽樣？但不可否認的是,哪怕他現在調整到演技巅峰,演出來的軍官一定也無法超越陸允墨的版本。

當然,要時刻保持這樣的身體狀态除了優秀的基因外，同樣離不開鍛煉。

祁羨玉站在門口看了幾秒鐘，考慮到陸允墨對自己的排斥、厭惡,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還是不要往前湊了，不用健身房還可以下樓繞着草坪散散步。

正當他準備離開時，卻聽到陸允墨的聲音：“站住。”

祁羨玉愣了一下，擡頭見陸允墨依然背對着他，正思索着他怎麽發現自己時，瞥見落地玻璃上影影綽綽的倒影，他頓了頓，裝作無數發生：“嗨，老板，早上好！”

陸允墨按下暫停鍵停下了跑步機，轉過頭來，眉心微蹙，“你又想做什麽？”

祁羨玉：“……我只是碰巧路過。”

陸允墨冷冷瞥了他一眼，眼眸似是冬天的湖面般籠罩着一層霜。

祁羨玉見他臉上浸潤着細密的汗水，可膚色依然冷白，像是冰雪雕刻而成一般，簡直想讓人上手去摸一摸他是不是有體溫。

不過想到陸允墨比金娃娃還矜貴，自己可能摸完就廢，他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念頭。

祁羨玉解釋：“我本來想過來鍛煉一下身體。”

陸允墨：“那為什麽站在門口？”

祁羨玉：“……推門的一剎那，我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欲望。”

陸允墨眼皮子一跳，看着眼前那張精致昳麗的臉，心跳不禁有些快，可又有種莫名的惱怒，他為什麽講着這麽龌龊的事還一臉坦然？

祁羨玉：“所以我想先去下洗手間，沒想到被你發現了。”

陸允墨：“……你無恥。”

祁羨玉：“？”怎麽就無恥了？？？

為了照顧老板的感受，他已經盡量不用粗鄙的詞來形容他要尿尿了。

祁羨玉不明所以：“所以我現在可以去了嗎？”

人有三急，就不信你TM還管天管地管我去不去洗手間！

陸允墨臉色鐵青，目光落在他紅潤的嘴唇上，實在不知道這樣的話他怎麽說得出口？

“不許去。”陸允墨頓了頓，“給我忍着。”

祁羨玉：“！”艹了，你是人嗎？

雖然上廁所只是祁羨玉找的借口，但現在卻忍不住據理力争起來：“這種事情怎麽忍？”

陸允墨臉色又青又紅，他深吸了一口氣，想了想，說：“你跟我來。”

祁羨玉不知道陸允墨究竟想做什麽？難道為了拆穿他的謊言要親自跟着去廁所看看？天吶，這不太可能吧？原劇情中男主明明只有潔癖沒有變态……他這是崩人設了吧？！

祁羨玉立即道：“等等……別這樣，我覺得我不能适應有人在旁邊看着……”

陸允墨忍無可忍：“……你閉嘴。”

陸允墨從衣架上拿過一件外套披在身上，然後逼視着祁羨玉跟着自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一步三回頭地看着祁羨玉有沒有跟上。

祁羨玉只覺得頭皮發麻，不知道這個時候說自己又沒有感覺了，陸允墨會不會覺得自己在耍他？

擔驚受怕了一路後，他發現陸允墨沒有帶他去洗手間，反而帶他出了別墅走到玻璃花房中。

祁羨玉正在愣神，不知道陸允墨帶他來這兒做什麽，腳邊低矮的花叢間還帶着晨露，空氣中彌漫着一股馥郁芬芳的香味。

下一秒。

只聽“哐”一聲，一把黑色鐵鍬被扔到他面前。

祁羨玉：“這是做什麽？”

陸允墨：“給你用。”

松土、種花，修身養性。

祁羨玉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人格的侮辱還是精神的折磨？

還是打算讓他貢獻點花肥？？？

可讓他有些意外的是，陸允墨同樣拿了一把鐵鍬開始松土、挖坑，他動作幾乎稱得上娴熟。周圍是錯落有致的花叢，斑駁的陽光落在他臉上，有種置身于油畫般的靜美。

祁羨玉見陸允墨沒再管他，心裏松了口氣，拿起鐵鍬随便扒拉了幾下消極怠工。

被迫當了一上午園丁後，祁羨玉終于得以回房間洗個澡、換身衣服，然後窩在床上點外賣，經過這番折磨，他決定在陸允墨沒離開之前，都不要在別墅裏四處晃悠了，免得又碰上，遭受無妄之災。

可祁羨玉沒想到，在他抱着手機去拿外賣的時候，居然又在客廳裏撞見了他。

除了陸允墨外，客廳裏還有四個人，一個像是管家，另外三個像是還送東西的工作人員，手裏拿着一堆盒子與紙袋，在看到祁羨玉路過時，還有些好奇地擡頭看了他一眼。

祁羨玉取了外賣時稍微等了一會兒，往回走時，就見這幾個人剛好離開，有人視線落在他手中的披薩上，目光有些驚訝，卻沒有人搭話，只是微笑着禮貌地欠了欠身作為打招呼。

祁羨玉以微笑點頭作為回應。

回到客廳時，就見陸允墨還坐在原處，看起來像是在等他。

祁羨玉将外賣盒子放到餐桌上，詢問道：“老板，找我有事？”

陸允墨指了指其中一個纏着絲帶的藍色盒子，說：“這是你的禮服。”

祁羨玉猜到這是為了今晚的“正事”特地準備的，他詢問道：“我陪同之外，還需要做別的嗎？”

“不用，只需要表現得與我比較親密。”頓了頓，陸允墨又補充，“但你別想着趁機靠近我。”

祁羨玉：“……”

原諒他讀書少，根本不懂這劇本要怎麽演。

正當祁羨玉想和陸允墨深入交流一下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見是一串陌生電話，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你好。”

電話那端沉默了一會兒：“是我。”

一道有些低沉的男聲。

祁羨玉只覺有些熟悉，他天生對聲音敏感，思索了兩秒就辨認出來：“向總？”

電話那端的向寧城微微蹙了蹙眉：向總？怎麽不是喊哥？

向寧城語氣有些不悅，食指不自覺在桌面上敲了兩下：“我之前說的話你又忘了？”

祁羨玉立即改口道：“咳，哥。”

陸允墨在聽到那聲“向總”時，就立即想起了向寧城，他落在祁羨玉臉上的目光帶了些審視的意味。

向寧城覺得他應該做個寬宏大量的哥哥，就沒再計較這事，說：“你今晚有空嗎，出來一起吃個飯。”

今晚？祁羨玉注意的陸允墨投來的視線，只能說：“抱歉，哥，我今晚沒有時間。”

向寧城前兩天就想約祁羨玉出來談談，可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出差，今天好不容易空下來，一擠出時間就打電話給祁羨玉，沒想到祁羨玉竟然沒空？他不是還沒開始工作？能有什麽事？

“你和朋友有約可以改一天，今晚先出來和我一起吃飯。”

“……”祁羨玉說：“對不起，哥，這個真的不方便推。”

向寧城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哪個朋友這麽重要？”挪個時間都不行？

祁羨玉想了想，說：“其實不是和朋友出去，我私下裏接了一份兼職，今晚正好有‘工作’，真是太不巧了。哥，不如我們換個時間？”

兼職？什麽兼職？

向寧城知道祁羨玉學歷不高，能做的兼職并不多，只是沒想到他這麽拼，因為網上的謠言被逼得延遲出道，在家修養時竟然還要兼職打工賺錢。

想到這裏，向寧城不禁有些心疼，這個弟弟，真是從小就吃了很多苦。

“把兼職推了，所有損失我來補償。”向寧城說，“今晚就出來放松一下，和我一起吃個飯。”

祁羨玉一時不知怎麽回答，注意到陸允墨投來的視線，愣了愣神，随即手機震動了一下，他看到界面上彈出來一條微信轉賬提醒。

——向寧城給他轉了20萬。

随即，又聽到向寧城的聲音在電話裏響起：“夠了嗎？微信只能轉這麽多，不夠的話你把銀行卡發給我。”

祁羨玉只覺陸允墨的視線充滿了壓迫感，似乎擔心他動搖，祁羨玉回他一個“你放心”的眼神，保證自己不會耽誤他的事。

“……等等，哥，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

“你找兼職不是為了錢？”向寧城擰緊了眉，聲音沉了下去：“或者說，你就是不想見我？”

向寧城懷疑是自己在弟弟最艱難的時候沒有出現導致的，可他這幾天确實很忙，而且自認為已經替他處理好了所有麻煩，公司宿舍的安保很安全，他不會受到任何打擾。可昨天他聯系顧夢瑤詢問情況時才知道，祁羨玉竟然沒有住在公司宿舍！他從半年前搬出去後，就一直沒人知道他住在哪裏！

他又能去哪裏？那個烏煙瘴氣的家？還是一個人在外面漂泊？

向寧城想到網上流傳的祁羨玉吃泡面的照片，心裏很是酸澀，他實在沒有什麽當人兄長的經驗，實在是太失職了。

“……”祁羨玉簡直不知道要怎麽解釋兼職是不是為了錢這個問題，但明顯感覺到了客廳裏冷凝的氛圍，陸允墨竟然不知不覺走到了他旁邊，臉色不善地看着他打電話。

“錢……當然是很重要的，但更重要的是做人要講信用！我已經答應了別人，又怎麽能突然間出爾反爾呢？哥，我把錢退給你，沒有不想見你的意思，我們換個時間可以嗎？除了今晚我什麽時候都有空，行不行？”

聽到祁羨玉的解釋，向寧城心情放松了許多，想了想，弟弟說得沒錯，是自己操之過急了，守信用是個美德，弟弟能夠不為金錢折腰，堅守本心，他應該支持。

“那好，不如就今天中午吧？你住在哪裏，我現在過來接你。”

今天中午的合作方先推了。

祁羨玉：“……”

陸允墨臉色冷得像冰：“你要出去？”

向寧城聽到了電話那頭的聲音：“你身邊有人？”

“……”祁羨玉想了想，說：“對，我室友找我有些事，我先挂了，哥。你不用來接，微信把定位發給我就好，等會兒見。”

說完，幹脆利落地挂斷了電話。

陸允墨重複了一遍：“你要出去？”

祁羨玉說：“……只是去吃個午飯，我很快就回，保證不耽誤出發時間？”

陸允墨說：“他給了你多少錢？我翻倍。”

祁羨玉艱難拒絕道：“……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

他今天的財運是不是太旺了一些？

頂不住、頂不住。

陸允墨眼眸中露出一絲冷意：“不是錢？那是為什麽？”

祁羨玉說：“……感情？”兄弟間的親情？

陸允墨冷笑：“你的感情真廉價。”

祁羨玉：“……”拳頭硬了。

祁羨玉深吸了一口氣，告誡自己要冷靜，武力只是下策，不要每次都這麽暴躁……更重要的是，他根本打不過陸允墨，直接動手很容易遭反殺。

祁羨玉擠出一個微笑，擡頭湊近了陸允墨，凝視着他的眼睛：“老板，怎麽啦？你難道是舍不得我出門嗎？莫非……是對我回心轉意了？如果是這樣，只要你親口告訴我，你愛我，你一刻都不想與我分離……我就留在家裏一直陪着你，好嗎？”

陸允墨像是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貓，瞬間往後退了兩步拉開距離：“你在做夢？”

祁羨玉抛了個媚眼，順手将外賣盒子放到桌上，理直氣壯：“趁着大白天，做做白日夢怎麽了？先走了，拜拜。”

呵呵，狗比男主，我看你還惡心得吃不吃得下中飯。

md，終于爽了。

向寧城約的餐廳在一家私密的日料店，祁羨玉打車過去後，見向寧城已經在包廂裏等他。他眉宇間有些疲憊，看起來精神不太好，見到祁羨玉後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室友是怎麽回事？你在外面和人合租？”

特別是“室友”出聲後，自己就突然被挂電話，這讓向寧城心裏有些疙瘩。

祁羨玉想了想，說：“沒有，他是我朋友，就是借住幾天，平時我都一個人住。”然後為避免向寧城繼續追問察覺出什麽，他迅速扯開了話題，“哥，你這麽急着找我是什麽事？”

向寧城說：“我聽說你現在不住在公司宿舍，想問問你住在哪裏，環境是不是安全。既然你想當明星，就一定會越來越受矚目，居住環境很重要，如果你不想住在宿舍，我名下有一套房子正好适合給你住。我順便把房産證和過戶文件也帶上了，你簽了吧。”

“？”祁羨玉不知道這“順便”究竟是怎麽順出來的，可他完全不想莫名其妙手下向寧城的房子。于是他想了想說：“……那倒未必？糊了就不會受人矚目？”

向寧城聞言擡了擡眼，臉色不太好看，“你在懷疑我不是誠心幫你？”

祁羨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随即突然想起小說中的天娛在娛樂圈中是怎麽樣的地位，身為天娛總裁的向寧城真心要捧，就是業務能力再辣雞都能紅，區別只在于是小紅還是大火罷了。

可問題是祁羨玉一點都不想紅，他就想當個鹹魚，他非常擔心向寧城會為了“兄弟情”來捧他！想了想，立即澄清道：“不是啊，哥，主要是……我想靠自己的實力！我不想靠着你給的資源和背景走紅！這些都是空中樓閣，我只想腳踏實地，憑自己的能力，無論紅不紅都行……”

然後就能憑實力混得一個通告都接不到。

向寧城沒想到祁羨玉竟然是這個想法，這些年來，他見到的男男女女全是為了走捷徑、為了野心不擇手段的人，他沒想到自己的弟弟竟然有捷徑不願意走，只想靠自己的實力……向寧城沒有指責他想法太天真，反而有些動容。

就像是曾經的自己，同樣迫不及待想證明自己，他不依靠向家的勢力和背景創業，看着生意慢慢做大就充滿了成就感，再苦再累都樂在其中。可後來他才漸漸懂得，就連“能力”都離不開背景和權勢，他從小享有最好的教育資源，聘最好的家庭教師，讀最好的學校，哪怕不依靠向家，卻處處離不開向家的影子。

想到這裏，向寧城突然想起另一個問題，祁羨玉好像只有初中學歷？這是不是太低了？

他想了想，說：“既然你這麽有上進心，哥就不再插手這些事了。不過還可以在別的方面幫幫你，比如送你去影視學院讀書？”

一方面提升專業技能，另一方面還能刷刷學歷。

祁羨玉：“……”

讓他好好當條鹹魚不好嗎？為什麽不是工作就是學習？

“別，哥，不用這麽麻煩……”

“沒事，我先找人打聽一下。”

“我真的不用……”

“我們是血緣親人，別總擔心麻煩我。”

“……”

不知道是這家日料店的口味太清淡還是別的原因，這頓飯吃下來簡直讓祁羨玉食不知味，他發現向寧城其實有些老媽子的性格，只是這種“關愛”他有點承受不來……

吃過甜品後，向寧城忽然道：“對了，今天叫你出來，其實還有一件事。”

祁羨玉擡頭看向他。

向寧城說：“你怎麽和姜文禹認識？這次網上的事這麽快平息，也有他在背後出力。”

祁羨玉愣了一下，其實他後來都沒怎麽關注網上的事，倒是蔣肅曾在微信上聯系過他，告訴他王茍被拘留，然後在拘留所裏毒瘾發作的事，算是徹底完了。至于趙輝同樣讨不到好，東陽傳媒被封了一大批賬號不說，以前得罪過的人也趁機落井下石，一大批媒體都在痛斥這個業內毒瘤，想要撇清關系，仿佛罵得越狠自己越清白。

祁羨玉沒想到這件事中姜文禹也出了一份力，他想了想，說：“這個……大概是緣分，我們一見如故，他人挺好，比較熱心腸所以幫我？”

向寧城覺得祁羨玉沒有跟他說實話，姜文禹熱心腸？怎麽可能？他就是個無利不起早的狐貍！哪有可能無緣無故幫別人？

可他沒法逼迫祁羨玉說實話，只能勸誡：“不管你們是怎麽認識的，我勸你離他遠一點，姜文禹不只是個經紀人這麽簡單，陸允墨是陸家繼承人，他是陸允墨的左膀右臂，站隊很明顯，陸家這段時間比較動蕩，我擔心你被牽扯進去。雖然這個可能性不高，不過防患于未然吧。”

祁羨玉：“……”

這已經不是牽扯不牽扯的問題。

他馬上就要去那龍潭虎穴？

向寧城說完這番話後，又催促着祁羨玉收下了那房産證和過戶合同，這個小區是他精挑細選的，安全性很高，地段便捷，環境清幽，不少大明星都住那裏。期間，向寧城的手機來了好幾通電話，他挂了大部分，只接了一兩個。

祁羨玉見他這麽忙，就提出今天先散了，下次再約。

向寧城伸手揉了揉他的頭，“好，有什麽事記得聯系哥。”

祁羨玉點了點頭，雖然向寧城的關愛“沉重”了一些，不過祁羨玉能看出他都是好意。

随後向寧城就離開了，祁羨玉目送他離開，直到他背影消失了都不見他折返回來——收回房産證。

祁羨玉：“？”

這回是來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向寧城：風評被害.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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