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程凜盯着關注列表的2，心裏一時說不上是什麽感覺。
要說沒感覺那是不可能的，小九從他直播第一天就一直陪着他，牢牢占據榜一位置不動搖，還只關注他一個，程凜嘴上雖然不說，心裏還是開心的。
而現在……程凜抿了抿唇，想點開小九的關注列表看看另一個關注用戶是誰，卻彈出來一句話。
【該信息對您不可見】
程凜心煩意亂，手指無意識地在手機屏幕上點來點去。
他突然有一種自己被抛棄了的感覺，在他心裏，小九俨然已經成為一個負心多情的渣女（或者渣男）。
然而他又不能直截了當地去問小九，顯得他好像時時刻刻都在關注他，他們只不過是普通朋友而已，他又哪兒來的立場去問？
這天晚上，程凜罕見的失眠了。
他輾轉反側，遲遲睡不着，腦子裏全是小九摟着別的主播給其他主播打賞砸禮物的畫面。
第二天，程凜頂着個熊貓眼去了教室，一路收獲了無數驚訝以及嘲弄的目光。
早自習的教室裏都坐滿了，只有陸時谌旁邊還空着。
一般的早自習陸時谌不會去，但他昨天晚上睡得異常安穩，以至于他今早六點鐘就醒來并且無論如何也再睡不着，于是他幹脆就早早地起了床來到教室。
看到程凜濃重的黑眼圈，陸時谌懷疑自己昨天是不是錯過了什麽有趣的活動。
程凜翻開手裏的英語書，卻一個單詞都背不進去，斟酌良久他還是決定去問問小九。
一定要顯出他的漫不經心，程凜想。
不能讓小九看出來他非常在意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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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凜打開跟小九的聊天框。
【小贏：你最近有在看別的直播嗎？】
身旁陸時谌的手機震動了一下，程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沒有放在心上，捧着手機專心致志地等着小九的回複。
陸時谌翻書的手頓了片刻，若無其事地掏出手機，看清是誰發的消息後悄咪咪地用餘光掃了程凜一眼。
很好，沒有看他。
陸時谌先把手機開了靜音，然後回複程凜的消息。
【小九：沒有，我只看你的直播。】
【小贏：啊？那你有喜歡的別的主播嗎？】
陸時谌有點奇怪，略微不自在地發出去一句話。
【小九：沒有呀，我只喜歡小贏呀。】
此喜歡非彼喜歡，陸時谌在心裏默默強調。
【小贏：可是我見你的關注列表裏多了一個人呀。】
【小九：那是我表弟，他前兩天注冊了一個號看直播，讓我關注他。】
程凜忽然身心舒暢起來，他給小九發了個“好的鴨”就放下手機，一口氣背了一整頁的英語單詞。
……
周末很快就到來，程凜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下樓，發現程洛早早就等在了他宿舍樓下。
程家住在碧江水苑，是一座獨門獨院的小別墅，帶泳池和花園，占地面積不是很大，卻異常溫馨。
碧江水苑是本地有名的富人區，住在這裏的非富即貴，毫不誇張地說，扔一塊石頭在這裏，砸到的不是五百強公司執行董事就是高官富商。
一進門，飯菜的香味就傳到程凜的鼻子裏，傅靜言和一個看起來四十來歲的女人正在廚房忙前忙後，程軒坐在餐桌前，佯裝專注地看紙質報紙。
“爸，你報紙拿反了。”程洛有些哭笑不得。
他指着廚房裏跟傅靜言一塊準備飯菜的女人介紹道：“那是李媽，是我們家請的保姆，平時就是做做飯什麽的。”
程軒尴尬地将手放在嘴邊，輕咳一聲放下報紙，在程凜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瞪了程洛一眼。
程洛摸摸鼻子，拉着程凜在飯桌上坐下。
等傅靜言坐回餐桌上開始吃飯，程凜拿起筷子，發現面前的菜色都是他喜歡吃的菜，還細心地照顧到了他的口味沒有做辣菜。
程凜心口一暖。
吃完飯，傅靜言帶程凜去了為他精心準備的房間裏。
房間整個色調呈簡潔的灰白色，米白的燈罩，淺灰色床單和被子，每個搭配都搭在了程凜的審美上，看得出來是精心布置過的。
看起來整個程家都在很用心地接納他。
程凜在程家待了一個下午，傍晚的時候，來了一家不速之客。
程立提着一箱核桃露笑呵呵地放在程凜面前。
“這就是小凜吧，真是一表人才，我是你叔叔，你爸爸的親弟弟，聽說你回來了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該給你準備什麽禮物，索性就提了一箱核桃露，正好補補腦子。”
程凜：？？
這人恐怕有病病。
程洛臉色當即就拉了下來，他将那箱核桃露推出去，皮笑肉不笑地回道：“二叔最近是不是行情不好？”
程立仿佛沒有聽懂程洛的暗諷，拉着自己身旁的俊秀青年介紹給程凜：“小凜啊，這是浩然，你應該叫一聲堂哥，你現在是住在二樓拐角那間房間吧，之前浩然也住那間，只不過見你回來了就給你騰地方了，你可該好好謝謝你堂哥。”
程凜朝着程浩然笑了笑：“原來是堂哥，你原來住二樓拐角那間？那間不是保姆間嗎？我見李媽住在那裏啊，我不住二樓，我的房間在三樓。”
程立臉色有點不好看。
“聽說堂弟現在是在H大讀大學，我之前也是在那裏畢業的，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問我，要是想進學生會什麽的也可以找我，我認識你們學生會會長。堂弟之前是一直生活在孤兒院？可真是委屈你了。”程浩然依舊保持微笑。
“那倒不必麻煩堂哥，我沒有進學生會的想法。”程凜退後一步，“孤兒院也挺好的，早早出來養活自己，現在也不用麻煩家裏。”
傅靜言冷着一張臉将程立提來的那箱核桃露推出去：“何必麻煩你們父子倆還要親自來歡迎一下小凜，這核桃露我們家也不是買不起，小凜也不需要，你們就提回去吧。”
“大嫂這說的是什麽話，這核桃露是我給侄子的一點心意，跟你們自己買的差別還是很大的，再說，我都提來了哪裏還有再提回去的道理？”
傅靜言想了想，招手讓李媽過來，将那一箱核桃露遞給她：“李媽，我記得你孫子剛上小學，拿回去給你孫子喝吧。”
李媽接過核桃露，笑眯眯地提上了二樓。
傅靜言繼續對着程立和程浩然說：“小凜好不容易才回來，我們一家人還需要增進增進感情，就不留你們吃飯了。”
程立和程浩然被客客氣氣地請出了程家別墅。
程立面色難看，程浩然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這倆父子對視一眼，打了個車回到自己家。
程浩然撥通電話：“我讓你準備的事情怎麽樣了？”
對面是一個沙啞低沉的男聲：“放心吧程總，都安排好了，等到時間，就讓他身敗名裂。”
“我等着。”
作者有話要說： 陸時谌：我最喜歡小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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