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程浩然攥着手裏的卡，皺起眉問道：“這張卡不能刷了？”
店員禮貌回應：“是的先生，請問您還有別的卡嗎？”
這張卡是程軒當初給他辦的，自從他去程家生活之後，程軒和傅靜言從來沒虧待過他，程洛有的他也有，每個月也都會按時給他打零花錢，就存在現在這張卡裏。
這張卡被停，在程浩然的意料之中。
幸好他早有準備，每次花不完就把錢轉到另一張自己辦的卡裏，所以停的這張卡大概只有這個月的零花錢。
程浩然又拿出一張卡遞給店員：“刷這張吧。”
刷完卡，程浩然拿着鑽石項鏈和購物小票驅車回了自己的家。
他其實對程立和他的母親并沒有多大感情，程浩然從小學就住在程軒家，知道自己是寄人籬下，還暗暗怨恨過父母，他們一個月也見不了一面，這讓程浩然漸漸失去對父母的憧憬。
雖然程軒和傅靜言對他很好，但畢竟不是親生的，程浩然也存了一份小心。
這麽多年過去，程浩然長成了和他親生父母一樣的人，卻更加無情。
程浩然提着禮物，坐上電梯上了樓，來到家門前輸入密碼。
密碼錯誤。
程浩然以為自己不小心按錯了，又重新輸了一遍。
依舊密碼錯誤。
程浩然煩躁地踢了踢大門，掏出手機找到程立的電話就撥了過去。
足足等了有十秒鐘，程立那邊才慢吞吞地接起電話，聲音裏是掩飾不了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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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怎麽了？你下班了？”
程浩然煩躁地“嗯”了一聲，連珠炮似地問道：“怎麽回事？你跟我媽在哪兒？為什麽我用密碼打不開家裏的門了？是不是你們把密碼換了？”
程浩然聽到電話裏的程立沉默片刻，嘆了口氣：“浩然，那裏現在……不是我們的房子了。”
程浩然懵了，他不可置信地問道：“你什麽意思？什麽叫做不是我們的房子了？”
“你大伯……今天把房子收回去了。”
程浩然瞬間像是被悶頭打了一棒，除了憤怒還有一點摸不着頭腦，音調逐漸拔高：“什麽叫做把房子收回去了？那不是我們家的房子嗎？程軒他憑什麽收回去？他有什麽資格？”
程立又嘆了口氣，電話那邊還隐隐傳來母親的哭聲，程浩然聽見程立說：“這房子，是你大伯當初送給我們的，房産證上是你大伯的名字。”
程浩然憤怒到極點，只想發笑。
這算什麽？
停了他的卡還不夠，現在還要把他們家的房子收回去嗎？
既然如此，那當初何必假惺惺地送他們家房子，還把他接到程家去？
程浩然含着怒氣問道：“你們現在在哪兒？我去找你們。”
程立支支吾吾地說了一個小旅館的名字，程浩然挂斷電話，提着禮物去車庫開車找地方。
一路上程浩然都沒有平息自己的怒氣，這個時間段正是堵車高峰，前面的車慢悠悠地開着，程浩然忍着怒火，不停地按着喇叭。
車流緩慢蠕動着，前面那輛黑色的大衆走走停停，讓程浩然看的心頭火起。
腦海中，程立的話還在一遍一遍回響。
“房産證上……是你大伯的名字。”
這句話對程浩然來說就是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這麽多年的寄人籬下，無非就是為了讓自己過得更好一點，而現在，不僅工作權力被架空，就連父母住了這麽多年的房子也不是自己的，四五十歲了還要被趕出來。
程浩然一時心頭火起，大腦一片空白，腳不受控制地狠狠踩下油門。
砰——
一陣天旋地轉。
等程浩然回過神來時，額角有紅色的液體順着他的下颌線滴在褲子上，周邊圍了許多人。
他的窗戶旁邊，似乎是大衆車主的黑西裝中年男人正在敲他的車門。
程浩然緩慢地搖下車窗，神色間茫然帶着倨傲。
他看了看大衆車被撞爛的車尾，輕嗤一聲，鄙夷地說：“一輛破大衆而已，多少錢，我賠你。”
……
陸建華從沒想過，自己下班後坐着司機開的車安安分分地在路上走，能突然被人撞爛車尾，還被一個年輕人用鄙夷的語氣說車多少錢要賠給他。
他忙碌了一天，本就有些心煩，現如今居然有人直接往他槍口上撞。
陸建華在助理的攙扶下下了那輛已經被撞爛的車，看了看神色倨傲的年輕人的奧迪，冷哼一聲：“年輕人，話不要說的太滿。”
程浩然看見一個更為有氣勢的中年人下車，原本不屑的表情稍微收斂了點，但轉念一想，不管多老多有氣勢，開的車也就是一輛破大衆，他程浩然還能賠不起？
“開個價吧，一輛大衆的錢我還是賠得起的。”
陸建華冷笑：“我也不多說，看你還年輕的份上，賠個兩百萬就可以了。”
程浩然不屑的眼神逐漸變得驚訝，他瞪大雙眼，有些失聲：“你他媽開什麽玩笑？怎麽不去搶？一輛垃圾大衆值兩百萬？？”
黑西裝的中年司機說道：“這是輝騰。”
程浩然臉唰的一下白了。
他以為就是一輛十來萬的大衆車，就沒仔細看，這車居然是輝騰？
程浩然支支吾吾地不說話。
陸建華見狀，臉上的諷刺更不加掩飾地顯露出來：“早就說了，年輕人話不要說得太滿，既然是你撞得，賠不起也得賠。”
程浩然無法，只能跟着陸建華去銀行，将卡裏的錢全部賠給陸建華，又在陸建華的律師的陪同下寫了欠條才被放回家。
程浩然卡裏本來有三十二萬，經此一事，他攢了這麽多年的年瞬間清空，一分也不剩。
程浩然垂頭喪氣地去了程立跟他說的小旅館，
一進門，母親正坐在床邊默默垂淚，程立看了程浩然一眼，繼續去衛生間抽煙。
煙味充斥着整個狹小的房間，程浩然不習慣抽煙，也不喜歡聞煙味，他捂住鼻子走到母親旁邊。
李麗看見兒子過來，頓時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程浩然的手臂。
“浩然，咱們家就全靠你了，爸爸媽媽現在沒有地方住，你在程軒家呆了這麽多年肯定有攢下的錢，你能不能給爸爸媽媽租個房子？”
程浩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作者有話要說： 狗咬狗，一嘴毛，嗷嗚~
這幾章都沒有評論蠢作者還以為沒有人在看都在養肥orz
最近真的突然課好多啊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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