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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皇帝這邊自然也聽說了,他倒是沒覺得自己兒子胡鬧,只覺得這事發生在少年老成的太子身上還挺有趣的。
用過晚膳後,皇帝就把秦峥叫過來自己的禦帳下棋,順便滿足一下好奇心。
“聽說你下午跟忠順伯家的兒子對上了?你怎麽會對他這種人感興趣?”
秦峥淡淡道:“薛垣到處散布甘家姑娘被衛家退婚的謠言,所作所為對已經嚴重有損皇家清譽,兒臣只是略施薄懲罷了,算不上什麽。”
這是略施薄懲嗎?估計這薛垣要在床上躺小半個月了吧。
不得不說,他這兒子也是個狠角色。
正當皇帝嘴角噙着微笑腹诽太子之時,秦峥又突然開口道:“父皇打算何時下旨賜婚?”
皇帝愣了一下,答道:“朕答應了丞相,賜婚的事情先緩一緩。馬上就要嫁掉家裏頭唯一的姑娘,左相近來心情不好,你也要理解他。”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萬裏河山還要指着左相幫忙打理呢,總不至于把人得罪到家吧?
秦峥道:“可萬一在這段時間裏,甘相來個釜底抽薪,咱們皇家的顏面往哪裏擱?”
甘霆一向膽子大,看這個架勢又是十分的不情願,萬一腦袋一熱,孤注一擲也不是不可能。
雖然外面還沒什麽風聲,但是內務府和禮部都已經開始準備了,要是甘霆真的頭鐵要給女兒換了對象,那秦家的臉往哪裏擱?
皇帝:……
他總覺得秦峥這個比喻有些很不恰當。
雖然用法也不能說是完全錯誤,可是這麽一類比,他兒子是火,兒媳婦是薪,幹柴烈火什麽的,聽起來怎麽這麽詭異?
皇帝輕輕咳嗽了兩聲,止住自己發散不已的思維。
但是不得不承認,太子說得對。
他也不是沒有這個顧慮。
在左相和兒子的利益之間徘徊許久,皇帝最終還是選擇了自己的兒子:“行,就按你說的辦,提前下旨吧。”
反正甘霆都已經答應了,兒媳婦遲早都是他們家裏的。
解決掉了太子的婚事,皇帝不由又想起了其他的兩個兒子。
大皇子已經娶親,而三皇子只比太子小一歲,也到了該娶親的年紀,本着好事成雙的原則,皇帝想着,不如借機将三王妃一道兒選了,省得夜長夢多。
在經過了好一陣兒篩選和綜合評估,皇帝覺得,還是右相韓奎的孫女兒和三皇子比較相配。
得出這個結論後,皇帝即刻便擺駕萬安宮,同貴妃商議此事。
喬貴妃對于朝中形勢并不大了解,但她喜歡聰明的姑娘,聰明的姑娘也會教出聰明的孩子,以後能夠多幫襯家裏幾個侄兒和他們的後代。
能做到右相的人,智力絕對差不到哪兒去,喬貴妃只聽皇帝道那姑娘德容言功都是一等一的,人也伶俐機巧,自是欣然同意。
搞定三皇子母妃的第二天,皇帝特地召見了右相。
自從甘霆上臺後,右相就被他壓得擡不起頭來,皇帝面前也失了寵,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得皇帝單獨召見了。
韓大人行禮過後,殷切的眼神看着皇帝,皇帝被他看得有些頭皮發麻,忙擺手賜座道:“行了,別站着了,先坐下罷。”
韓大人謝恩落座後,皇帝又問道:“你家老大房裏的三丫頭可有人家了?”
韓大人畢恭畢敬道:“尚未說親。”
皇帝滿意道:“正好,貴妃鐘意你家這丫頭,想着配三皇子倒也合适,你覺得可好?”
這麽大一個餡餅砸下來,差點沒把韓大人給砸暈了,他忙是跪下來行了大禮叩謝皇恩。
可能之前甘霆在女兒的婚事上太能鬧騰了,皇帝差點都忘了,他選了做兒媳婦的人家,應該是像右相這般千恩萬謝的。
這回總算是找着感覺了,皇帝笑眯眯地叫重大年将韓奎扶了起來:“賜婚的聖旨很快就會下達,時候也不早了,愛卿早點回去歇息吧。”
如果今日召見的人是甘霆,說話的氣氛正好,皇帝一定會跟他好好聊會兒天,說個八卦,喝個茶,品鑒一下古玩或者下會兒棋。
但是對着右相,他還真沒這個心情。
雖然右相态度比左相好上百倍不止,但他就是覺得跟左相相處更叫他愉悅,兩人一起幹點啥都有精神,不得不說,人與人之間的差距還是蠻大的。
短短兩刻鐘內又解決了另一個兒子的婚姻大事,直到右相走了兩刻鐘後,皇帝的心情依然很不錯,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來送新茶的內務府總管龐太監看到皇帝這番神情,再聯想到方才出門的右相,只覺得奇怪。
從前都是左相到來乾清宮時,皇帝心情會好,現在左相不被召見了,右相面聖過後,皇上心情出奇的好,難道這是宮裏的天要變了?
皇帝寫了兩幅大字後,又哼起了小曲兒。
不得不說三皇子是個好孩子,從小到大都叫父母省心,包括婚姻。太子就真是太讓人操心了,自己甚至為了這個兒子得罪了勤勤懇懇兢兢業業的左相,傷害了忠良的心,以後一定要好好壓榨他為朝廷盡力才行。
皇帝如是想。
= =
幾天後,大皇子身邊的小杜子打聽到了一個爆炸性消息,對着大皇子神秘道:“殿下,內務府那邊的楊二放出了風來,太子殿下要娶的太子妃,是左相家的千金!”
大皇子不信道:“誰這麽不靠譜啊,這種傳言也能相信。那甘家和李家可是水火不容啊,太子要能同意這事就有鬼了。”
大皇子一直就覺得這世界十分不公平,明明自己是長子,外家也給力,能力也很足,但是卻只因為沒有托生在皇後肚子裏,就跟儲君之位擦肩而過,只覺得憋屈。
是而大皇子素來極是熱愛同太子別苗頭,從不放過任何一次給太子添堵的機會,這次自然也一樣。
大皇子悠哉悠哉邁着步子過來東宮找太子。
這位畢竟是大哥,即便不請自來,秦峥卻不好不接待。
大皇子先同秦峥寒暄幾句,之後話鋒一轉,看似無意道:“內務府那起子閑人亂傳,你要娶甘相家的閨女了,我一聽我就把他們了罵了一頓,這不是扯嗎?當初那甘相都把國舅爺給整到涼州去了,二弟怎麽可能接受得了甘家姑娘?”
說到這裏,大皇子仿若恍然大悟一般,輕輕扇了自己一下:“瞧我這張嘴啊,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當初李家和大皇子外家霍家都曾有過很輝煌的一段時期,也曾在朝中分庭抗禮過。
當年霍家明明是李家的手下敗将,這幾年卻漸漸起來了,也難怪大皇子會露出一副小人得志嘴臉。
秦峥從繁重的卷宗中擡起頭來,瞥了大皇子一眼,他這位大哥一直都是這麽一副蠢到家的樣子,也不知道惠妃素日裏都是怎麽教的。
秦峥淡淡開口:“沒事,當年大哥的舅父也曾去過嶺南任職了不少時間,也是一番不錯的歷練。”
原本想諷刺一下李家,卻被對方反将一軍,大皇子梗住,有些尴尬地灌了一口茶水,沒話找話說道:“甘家那姑娘不就是從前和咱們一起上課的那女孩兒嗎?我看也是平平無奇,空有一張俏臉,沒多少才氣,也就配個衛修那樣的新科進士罷了。”
秦峥剛才還似笑非笑的眼神瞬時間冷了下來。
大皇子敏感地感覺到了氣氛不對。
正在此時,李意對着成平殿內兩位殿下報道:“萬歲來了。”
兩人停下了言語,對着皇帝行禮。皇帝笑眯眯地看着兩個兒子:“老大也在?這麽巧啊!你倆聊什麽呢?”
“不過就是一些閑聊罷了。”秦峥道,“今天大哥一來,倒是叫兒臣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皇帝問道:“何事?”
“父皇前兒說的,想叫大哥作為欽差巡視江南恩科的事情,兒臣以為并不合适。”
皇帝奇道:“這又是為何?”
秦峥道:“何、魏兩位主考官都是老狐貍,大哥雖有軍功在身,但這幾年終究還是大都在京中打轉,地方官場不好摸清,到時好心辦壞事反而不妙。”
白話一點翻譯就是,大皇子眼界不開闊,沒有判斷能力,勝任不了這個工作。
皇帝覺得太子所言好像真的蠻有道理,他之前也有這個顧慮,奈何幾位文臣聯手推薦,甘霆又休息在家,連個商量的人也沒有,這才暫且應了下來。
皇帝當機立斷:“太子說得也不無道理,正好朕近來準備将宜春園休整一番,叫幾位太妃住的舒坦些,沒個妥帖人看着也不好,這事就交給老大來做罷。江南科考的事,還是叫你們皇叔誠親王看着更是穩妥些。”
大皇子覺得氣得肝都疼了。
好不容易搶到手的差事,想着借着這次恩科培植一下自己的勢力,就這麽被太子穿了小鞋,差事沒了。
今天清晨時候他出門時,大王妃還說過,今天不是什麽好日子,殿下出門小心些,這次過來東宮果然是個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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