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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緣巧合之下, 甘棠救了大公主在先, 維護太後安全在後, 聲望值不斷攀升的同時,就連外面甘霆的名聲都跟着好了幾分。
九月中旬, 狄國貨主拓跋誠帶使團進京朝見皇帝,入宮前當晚先去了甘家送禮。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這兩年狄國作為大周屬國,同京中這邊關系處理得十分不錯,也是有利于國計民生的事情。
甘霆笑眯眯地收下了禮物,又在家裏頭設宴招待了拓跋誠。
拓跋誠很是不拿自己當外人,陪甘霆喝着小酒吃花生米天南地北地聊着天。
拓跋誠還記着丞相家的小女兒,當初他甚至還為了她弄了不少青年才俊過來給丞相當女婿, 聊天過程中不免也問起了她。
“家裏大妹妹怎麽樣了?可有看好人家了?”
甘霆略顯落寞道:“家裏姑娘已經嫁人了。”
看甘霆提起女兒後的惆悵神情,拓跋誠估計這姑娘嫁得可能很不怎麽樣,作為一個極有眼力勁兒的新一代君王, 他很及時地停止了這個話題, 不再追問下去, 勾起丞相的傷心事。
昨晚在丞相府裏有些喝大了, 拓跋誠第二日入宮時候腿有些打彎,頭也有些脹痛,去乾清宮見過皇帝後, 看到了大周太子秦峥正從往西南方向文昭閣走去。本着友好待人的,他遠遠地叫了秦峥一聲,熱情地打了個招呼。
在拓跋誠印象當中, 太子一向對人淡淡的,看不出太多情緒起伏,今日也一樣。
拓跋誠并沒有介意對方的态度,依舊熱情地寒暄了幾句,同秦峥閑聊道:“殿下可知,左相家千金今年已經成婚了嗎?”
“嗯,知道。”
拓跋誠壓低了聲音,神秘道:“聽說嫁得不怎麽樣,是真的嗎?”
跟在秦峥身後伺候的李意嘴角抽抽,這狄王也是真敢說啊。
秦峥沒有說話,臉色明顯黑了下來。
拓跋誠完全沒有注意到秦峥情況的不對,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八卦小天地裏:“我從前一直以為丞相權傾天下,無所不能,是個既有頭腦又有辦法的人,真沒想到這世上還有他能力所不能及的事情。”
李意只覺得太子臉色越來越沉,而他腦門上的冷汗也越來越多,忍不住出聲給自家殿下解圍道:“甘家姑娘已于今年七月嫁了我們殿下,現正是我們大周的太子妃。”
拓跋誠腦門上也同李意一般覆了一層冷汗,“今兒這天可真好啊,三殿下還約了我下棋呢。”
溜了溜了。
拓跋誠這次入京除了帶來不少禮物,還有大量的好消息彙報。
皇帝這兩日越發高興,留了拓跋誠在京中多待幾日,又怕宮裏拘束着他,想要他去逛宜春園裏逛逛,順便叫了太子夫婦等人一起過去。
大皇子夫婦也在随駕行列,相比于大王妃的安靜低調,大皇子則同“安分”兩字完全無緣。
大皇子最近一直在鑽營一事,想給自己從前伴讀找個差事。誰都知道,這種涉及朝政的事情找皇帝不比找左相和太子。
可他大皇子同左相素來沒有半點交集,倒是太子,不管怎麽說都是多年的兄弟,即便感情不怎麽好,但好歹也算是能說上話的。
說來也巧,大皇子不過秦峥在的住處外多徘徊了兩刻鐘時間,就在這裏碰上了這個兄弟。
大皇子對着秦峥笑得陽光燦爛:“二弟,今兒忙不?我那邊弄了兩壇上好的竹葉青,得空時候記得過來嘗嘗。”
都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秦峥含糊地應了一聲,并未接茬。
大皇子知道他的性子,總是這麽不陰不陽不冷不淡的,雖然惹人讨厭,但自己現在畢竟有求于他,所以依然保持着笑臉,想跟秦峥再閑聊幾句,緩和一下氣氛,才好開口辦事兒。
“我看那狄國國主拓跋誠倒是個不錯的,算起來也是一國之主,但是一點君王的架子都沒有,倒是十分的平易近人。那拓跋誠也是個實在性格,想當初看中了甘相家的姑娘,竟然敢直接上門求取。甘相的手段我們都知道,誰也沒想到拓跋誠能這麽大膽,甘相家那小閨女,是常人說娶就能娶的麽?我想起甘相陰沉的臉就心頭打顫兒……”
說到這裏,大皇子敏感地感覺到太子的氣場有些不大對。
該死,他真是一時嘴快了,竟然把埋藏在心底多年的話順嘴就說了出來,完全忘記了太子剛剛娶了人家甘相的閨女過門。
想到這裏,大皇子也不求太子給自己伴讀謀什麽差事了,只要秦峥別因着這話死命報複他就是好的了。
大皇子迅速看了看天上的日頭:“今兒天不錯哈,三弟還約了我釣魚呢,我先走了哈。”
不遠處陪着側妃林氏下棋的三皇子打了個噴嚏。
這已經是這幾天裏的第二個了。
林萱有些擔心道:“殿下可是病了?這入秋後天氣着實涼了一些,可要保重身子才好。”
三皇子抽了抽鼻子:“沒事,許是天氣幹燥的緣故吧。”
拓跋誠的到來給皇城衆人提供了不少時新話題,甘棠房中亦然。
寒櫻拿美人拳輕輕給甘棠捶着肩膀,對着自家姑娘感慨道:“這狄國國主當初還說要娶姑娘呢,這才沒過多久,姑娘就嫁入宮中成了太子妃,當真是造化弄人。”
說到這裏,寒櫻對甘棠眨了眨眼睛:“姑娘覺得狄國和太子殿下哪個更好一些?”
寒蕊忍不住插話道:“同狄國國主相比,自然還是太子殿下更好一些,但姑娘心中最中意的人選,大抵還是衛修公子。”
寒櫻忍不住瞪了寒蕊一眼:“你又知道?”
寒蕊一臉堅定道:“姑娘定然是這麽想的。”
甘棠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都走到這一步了,說這些沒用的做什麽?日子終歸還是要好好過下去的。”
正說着,外頭簾子輕響,紫陌給了甘棠一個殺雞抹脖的眼神。
在看到秦峥的那一刻,甘棠瞬間有些尴尬。她并不知道他方才聽到了多少,但看他的表情定當是聽了些什麽。
甘棠拿眼睛看了一眼窗外:“今兒天真是不錯哈。”
秦峥:……
突然覺得他和拓跋誠有些八字不合。
==
園子裏沒有皇城那麽多規矩,終歸更是輕松舒悅一些。
甘棠閑來無事出門走走,正碰見了大王妃的女兒淑姐兒自己蹲在人工湖旁玩耍,幾個跟着來伺候的嬷嬷和婢女站在不遠處的柳樹旁說話。
甘棠走過去,半蹲下身子對着小姑娘問道:“淑姐兒這是在幹嘛?”
淑姐兒眼睛看着遠方,右手托腮,略顯惆悵道:“二嬸嬸,我在想心事呢。”
這麽三四歲的小蘿莉能有什麽心事?
甘棠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淑姐兒在想什麽心事?能不能跟嬸母說一說?”
“我正在發愁祖母和祖母之間的事情。”淑姐兒皺着眉頭撅着小嘴道,“雖然父王總說祖母最喜歡母妃和我,但是我聽祖母宮裏老嬷嬷說過,祖母對我的母妃意見很大。況且經過我的觀察,祖母對母親根本沒有對我和對父王那麽好的顏色。祖母不喜歡母妃,所以我在發愁呢。”
甘棠突然也有些惆悵,跟着淑姐兒發愁起來。
孩子的心思都是敏感而細膩的,如果将來自己也有了孩子,看她跟太子這般不冷不熱的,再往後一打聽,兩人之間還隔着世仇,那日後她的孩子又會不會因為這些事情而發愁呢?
正當甘棠陪着淑姐兒惆悵之際,突然聽到身後有人響亮地喚了她一聲。
“甘家妹妹。”
甘棠許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和聲音了。她起身轉過頭來,看拓跋誠露着八顆大白牙沖自己的笑得十分燦爛。
甘棠對着拓跋誠點了點頭:“狄王安好。”
拓跋誠揮了揮手:“這麽客氣做些什麽?我前幾日去你娘家陪甘相喝酒時候,他待我可是實在得很,就跟自家孩子一般呢。”
甘棠很難想象出甘霆對拓跋誠熱絡的樣子,她爹根本就不是那樣的性子,對着自己親兒子和女婿都只是一般情況,怎麽會對着一個狄國君主有多大熱情呢?這拓跋誠是不是對父親有什麽誤解?
看拓跋誠正在興頭上,甘棠也有些不忍心給他潑太多冷水,便只是含糊地應了一聲:“那自然是好。”
拓跋誠看着園子裏碩大的人工湖,伸了個懶腰,發出感慨道:“還是你們京城的園子好,這景色美,視野開闊,水也澄澈,真想在這湖裏頭暢游一番。”
聽了拓跋誠這話,甘棠就有些震驚了。
拓跋誠所在的狄國基本就屬于後世的蒙古東部地帶,據說那塊兒人騎馬狩獵都是一把好手,只是對于游水一事多有不擅長。
拓跋誠說得輕松,甘棠卻是不信的。
拓跋誠也注意到了甘棠的神情,着急解釋道:“你怎麽能不信呢?當初我們兄弟幾個當中,我真的是游得最好的……”
拓跋誠話音未落,就見淑姐兒一個倒栽蔥掉進了湖中。
甘棠驚呼一聲,就見拓跋誠一個猛子紮了下去。
……
甘棠将淑姐兒送到大王妃住處,驚魂未定的大王妃聽完事情經過後,抱着女兒對甘棠謝了又謝。
甘棠誠懇解釋道:“這一切都是狄國國主拓跋誠的功勞,我可不敢居功。”
大王妃緊緊握着甘棠的手道:“棠兒你可千萬別這麽說,他從前就愛慕于你,一定是因為你在身邊,他才願意下湖裏頭救人的。”
要不人家一個堂堂君王怎麽可能做下湖救人這麽危險的事情?擺明了是為了在白月光面前求表現的。
甘棠:……
其實他只是想證明自己不是旱鴨子而已。
雖然惠妃并不待見大王妃,但畢竟淑姐兒是親生的,聽了大王妃說完事情經過後,不由也對甘棠從心底裏感激起來,連帶着對皇後也恭敬了一些。
就這麽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內,甘棠突然發現自己的聲望值飙升到了一個新的境界,比她那聲名在外的丞相爹似乎又讨喜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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