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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天氣越來越冷,林妙妙清醒時昨晚身上的汗液已然幹透,整個人如窩在火籠一般,她擡起軟綿綿的手臂揉了揉眼睛,入目是自己纖白的指尖正搭在男人的蜜色的胸膛,身下還漲疼的厲害,她頭腦一空,猛地抽回手指,不期然正對上一雙清亮的眸子。

林妙妙心中像兔子一樣慌張一跳,半晌,嘴唇濡動,“将軍……?”是了,她昨日便已嫁人了。

如今睡在男人身邊,實屬正常。

“将軍?”沈澤神色暗了暗,撈起她的小手擱在唇邊細吻,吻到濡濕才肯松開,男人右臂攬着少女的身子,掌心炙熱的大手撫摸着她的後背,他捏住其身後那一處挺-翹,直到聽聞少女輕哼一聲,才放緩了“若非知你身子受不住,定當……”他頓了頓,目光自少女酡紅的臉頰落到她奶白色混着斑駁青紫的腰間,心中倒是多了幾分歉然。

常混軍營,聽多了糙語,他雖明白男女之事,可真正做起來卻是第一次……難免會有些經驗不足。

他先前也曾聽說女子初夜定會身下出血,可似自家小妻子這般半點受不得委屈的,還不知要疼成什麽樣……更甚他明明已經放輕了動作,卻仍舊留了少女滿身的痕跡。

畢竟是身處軍營中,起的遲了卻也不好。

沈澤皮糙肉厚,起身随意就着冷水擦了擦身子,而後雙臂一展便将靠在床頭的少女抱在懷中,小心的放在浴桶裏。

溫熱的水流沖刷着疲憊,林妙妙動了動身子,腰腹和胸口倒是沒有那麽酸痛了,只渾身沒有力氣。

男人走出帳外,不多時兩個丫鬟便得了吩咐走進來,看清屋內的淩亂和榻上斑白中混着血色的濕跡,都不由一陣耳赤,只是在瞧見林妙妙脖頸上和肩胛處青青紫紫的吻痕後,兩個丫鬟卻倒吸一口涼氣。

“夫人……這……”一個丫鬟拿着綢緞長斤,面對着少女看上去碰一下都要生疼的皮膚,不知該從何下手。

林妙妙擺了擺手,讓她将自己的荷包拿來,随後便揮退兩個丫鬟。

她身子沉在水中,夾出一粒白香花凝成的綠珠,看着它融進水底,一汪透明的溫水升騰着熱氣,看不清晰,她雙手捧着綠液倒在身上,一絲絲青紫随着綠液顏色漸漸變淺而消退,胳膊腿腳也恢複了幾分力氣。

林妙妙走出帳外的時候,外頭已經收拾妥當,兵哥成列的往遠處山上跑去,而另外一隊人盯着太陽跑在回來的路上,對面練兵場上,李副将喊着口號,上千人提着鈍刀對練,脖子上砍了白印的便要退出場外,雖已盡量控制住傷亡,但仍有許多人一時不慎受了重傷,兩三個藥童便立時扶他起來傷藥。

正在林妙妙四處眺望時,胡參将眼尖的瞧見她,快步跑過來,抱拳道:“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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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參将雖然是個參将,偷拿卻比李副将要強一些,這會兒瞧見夫人一個人茫然的出來,意思就理解了大半。

“夫人是來找将軍的吧?”胡參将一臉了然,“将軍今日招降祈顏部的部族,這會兒正值兩方大比,屬下這就帶夫人過去。”

說罷,胡參将便文雅的做了個虛請的動作。

林妙妙左右看了看,只覺得營中比昨日冷清了許多,她神色一怔:“胡大哥可知我爹娘在何處?”

“二老和林家等人都在城中,幾步遠的路子,還有先前的楊家人……也盡數送去了,這些都是将軍的吩咐。”胡參将刻意提到沈家,也是為了給新夫人吃個定心丸。沈将軍這番決策,有心人一想便知,将楊家衆人也送出營中,必定是怕自家媳婦兒多想。

那楊萦之事,營中還有誰不知道的?

胡參将餘光瞄了一眼林妙妙的臉色,遺憾的發現将軍夫人只是面色恬淡的點了點頭,似乎對楊家并無什麽反應。

他自然不知,林妙妙剛來到蜀中便成了新娘子,周圍的人忙來忙去,也無人告知過她楊萦的存在,因此林妙妙對楊萦此人一無所知,更別說是其身後的楊家了。

大約現下只是在腦中過濾了一遍,剛有了些許印象,又或者其實根本沒去在意。

軍營前頭有塊很大的場地,林妙妙跟着胡參将走到沈澤身邊的時候,祈顏部的勇士還在跟蜀軍的兵哥掰手腕,不多時就換成玩砍刀。

沈澤若有所覺的看過來,目光在她腰上稍頓了頓,想到今早見到的大片青紫,他起身扶着媳婦兒的手坐在自己身側,右手搭在她腰邊,動作隐晦的輕揉了揉,輕聲道:“岳父岳母我已派人送到城中。”

林妙妙點頭,“胡大哥已經說過了。”

沈澤目光移到她臉上,“你也要去。”

林妙妙不明所以,扭頭看他。

“營裏的親屬都會住在城中,往後蜀中将起戰亂,後方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吻了吻她的額頭,心中是說不出的安定。

城外是進駐的蜀軍,為鞥突破蜀軍的防線,想要入城簡直是天方夜譚,因此城中大多是軍嫂和親屬,就連沈澤大婚時帶進營中的丫鬟,也是從城裏叫來的。

林妙妙待在城中,比在營中,不僅是生活還是安全方面,都要更好一些。

但是……林妙妙想了想,垂下眼睛搖了搖頭“我想……留下來。”

她自然知道營裏生活會簡樸一些,但她既然已經嫁給沈将軍,便成了他的妻子,男人心中為她着想,她也願意試着去接受一次。尤其是才新婚不久就分居兩地,林妙妙也不放心——她想要的夫君可以不會建功立業,也可以沒有家財萬貫,卻一定心裏記着她,寵着她,不然和前世又有什麽兩樣?

況且,她跟随刑軍醫學得醫術,真正本事雖沒幾兩,身上的綠珠卻是個寶貝,若是往後遇到什麽事,說不得她就能幫上什麽忙。

“為何?”

少女輕笑了一聲,窩進他懷裏:“你是我的夫君,我雖不知該怎麽做一個好妻子,但還是想留下來,也好照顧你。”

妻子……他的妻子,男人沉默半晌,低低的嗯了一聲,他臉上表情未變,握着對方腰肢的手心卻漸漸發熱。

前頭祈顏部的人比試三場,在祈顏部族長和少族長暗搓搓的鼓動示意下并入蜀軍,沈澤當即下令征讨翎部。

對于這個施了離魂術還不知悔改的部族,沈澤心情非常複雜。

若非離魂術,自己也不會遇上如今的媳婦兒,可這施術之人明顯心懷不軌,他是絕不會放過的。

短短一日,得知祈顏部的人浩浩蕩蕩加入陣營,蜀中其他部族立時嚴陣以待。

說實話,單有蜀軍或是單有祈顏部,他們還不必如此懼怕,但若兩者結合在一處,全力出擊,哪怕是部族的戰力全上,卻也絕無可能取得勝利。

祈顏部已失,其他部族以翎部為首,頓時翎部族長忙的焦頭爛額,生怕兵力還未集結好對方就打了過來,沈澤用兵極詭,常出險招,誰也不知他何時發兵——像這樣猜不透的敵人,才最難對付,因為你絕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如何出手。

午時被将軍強制着小睡了一會兒,外頭太陽還很大,小半日的熟悉,林妙妙已摸清楚蜀軍的部署,她心知沈澤還在練兵場,便徑直往營裏的夥房走去,準備夥食的是三個中年婦人,手藝說不上多好,力氣卻大,見林妙妙來此臉上挂着笑,還特意分了一個火竈給她。

心中思量着,以對方将軍夫人這等身份,難不成還會做飯?

幾人有些不信。

看出她們的神色,林妙妙卻不在意。

舀了些米面和糖漿,少女用添了綠液的水和面捏着面團,手指頭跟繡花似的,捏起混了肉沫蓮花瓣一樣的糕點,随後将帶着水分的野酸棗去核,切成絲,一部分塞進糕點裏頭,一部分留着,看的幾個婦人一愣一愣,直到糕點從蒸籠裏取出裝盤才回過神來,不由咋舌道:“夫人,這甜棗還能和豬肉一塊用?”

林妙妙将剩下的酸棗絲灑在糕點面上,笑道:“我也不知将軍愛不愛吃甜的,只好做些鮮的練一練手。”她拾掇好兩個小菜,看了眼天色,還不算太晚。

夥房外兩個衣着單薄的少女提着飯盒,一個腰肢扭得像水蛇,另一個臉上打了厚粉,唇上還塗了大紅口脂,看上去不是正經人家的姑娘。

只是……營裏怎麽會有這樣的女兒家?

林妙妙心覺奇怪,但見那兩個姑娘取了十人份的飯菜離開,不由回頭問道:“她們是什麽人?”

三個中年婦人先是面露不屑,而後一個嘆了口氣,“許久之前的事了,這些原先倒都是景國富貴人家的女兒,偏生家裏得罪了官家,流放到蜀中充作軍妓,有脾性的不是自己上吊死了,就是從營裏找機會跑了……”

她話還沒說完,另一人接着道:“若是跑了也沒什麽,咱們将軍早便說了任她們去留,可就有那麽幾個不願走的,千人枕萬人嘗的,還不是為了有朝一日進了營裏高層的府宅,也好過自己離開過苦日子。”

“聽說有幾個生的好些的,連将軍的注意都敢打,也不知有哪個爬上過……”第三個婦人剛出聲,就被前兩個以眼神打斷了,她怔了怔,瞧見林妙妙越發勉強的神色,忙呸呸兩聲,拍拍自己的臉,“夫人可莫要多想,我全是亂說的,将軍可不喜歡女人。”

說完又覺得不太對,猶豫道:“也不是,将軍還是喜歡女人的。”她閉上嘴,只覺得越說越錯,這下什麽都不說了。

林妙妙嗯了一聲,笑了笑,也不再多問,提着糕點走了。

後頭傳來幾人悄聲交談,“亂說什麽呢,爬床不爬床的,沒瞧見夫人還在嗎?”“說話前先動動腦筋,若是夫人心裏頭當真了,那還了得?”……

林妙妙回到主帳中,托腮瞧着一盤子新鮮菜肴,不知不覺就到了傍晚,沈澤掀簾子進來便瞧見她若有所思的模樣,矮□子将她整個人抱在懷中,少女香香軟軟的身子占滿了胸膛,清爽的氣味叫男人精神一震。

營裏全是五大三粗的男人,媳婦可比男人養眼的很,就是身上沒幾兩肉,抱着太瘦了,該多養養。

摸着衣衫下細膩的皮膚,沈澤只覺得喉中發幹,開了葷的男人,總是要吃飽才夠,昨晚顧及着少女的身子忍得發痛,今日總要要回本兒來才是。

林妙妙伸手勾住他的脖頸,腦袋靠在他肩上,示意了一下桌上的兩道小菜和糕點,沈澤果然追着她的目光看過去,桌上除去夥房每日必備的肉食,還有一份山藥炖香菇的濃湯,另外的糕點更是從未見過的花樣。

“你親手做的?”沈澤神色微動,他不過打眼一瞧,便已心中有數,想起當日景國皇帝傳召自己女人給他做羹堯……将軍心中冷哼一聲,那個男人,他再也嘗不到了。

“不知将軍喜好,只得随意做了些,嘗嘗味道可好?”林妙妙伸手取了團糕點放在他唇邊,沈澤垂眸瞧着,輕聲一笑,輕輕咬了咬她的手指才一口叼住。

沒吃兩口,沈澤低下頭,看着臂彎裏的少女,長長的眼睫打在眼底烙下一片陰影,整個人看起來瘦小又蒼白。

“會疼?”他摸了摸她的腰,想了想,又自己解開衣衫,只見裏頭皮膚細膩的光滑一片,哪還有半點青紫?

林妙妙臉色通紅,拉下衣裳,“已經不疼了。”

燭光太亮,看得又太清楚,被男人目光緊緊盯着,總有種不适之感。

“你也不曾吃過。”他抱直了她的身子,一口一口,将她喂得飽飽的,突然有了一種養了個小姑娘的錯覺。沈澤心中好笑,以往他是富貴的時候,和現在的角色倒是颠倒過來了……不過,如此正好。

林妙妙見男人無故發笑,還沒等細究原因便驚叫一聲,直接被抗上肩膀,沈澤身上肉厚,倒是沒怎麽擱着她,只是被喂的太飽,這一下子差點堵在胸口。

帳外巡邏的三十六近衛正準備散夥,聽到這一聲軟綿綿的叫聲,頓時心照不宣的笑了笑,看來小公子離出生不遠了。

林妙妙拍着胸口幹咳了兩聲,身上先前被解了半開的衣裳,來到床邊時已不知不覺劃開半邊,如羊脂玉般尚好的皮膚落在男人眼底,染上一抹情-欲之色。沈澤手指揉開她緊皺的眉心,“你有心事?”

林妙妙看他一眼。一上一下,衣衫半解,這樣的姿勢,實在不便于說任何正經事。想到今日夥房裏聽來的言語,雖然知道也許是旁人随口一說……她閉上眼睛,手肘撐起身子,擡頭吻了吻沈澤的下巴,她輕聲呢喃:“将軍。”

男人應了一聲,捧着她的側臉,俯身下去,吻住她的紅唇,幹烈的躁動充斥進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手下柔亮的肌膚絲綢一般滑軟,吸吮一下,便又是數枚紅點。不同于昨日的輕緩,男人動作雖然小心,卻總能抓住少女身體的敏-感點。

目光落在頸下的兩只香軟,和其上的紅粉,男人張嘴含住一點,舌尖掃過最頂端,而後托着底端,仔細吃着上頭的香味兒,少女身子顫了顫,手指摸着他頸後的長發,斷斷續續道:“将軍若還有別的女人……”

“不會。”

沈澤微微皺眉,誰說他會有別的女人?

目光在林妙妙臉上掃視一眼,見她眸中帶着水光,他伸手摸了摸對方的臉頰,額頭與她相抵,沉聲道“不會有別的女人。”

手下掰開少女的細滑的腿,身下慢慢已朝着最柔軟的地方進去,即使只用了一小部分的力度,林妙妙仍是‘嘶’的一聲倒抽了口氣,“将軍,輕一點,太疼了……”她小腿勾着往上,使勁兒推着沈澤的胸膛。

沈澤停下動作:“很疼?”

林妙妙咬着唇點頭。

少女臉色蒼白,額冒虛汗,男人低頭往身下一看,只見接合的那處果然又出了些血絲。

他臉色未變,心下卻是一沉,不是只有初夜才會流血?怎麽第二次……依然會?是他太過用力了?弄壞了她的身子。

不敢再多想一分,沈将軍突然直起身子披上外衫,輕手輕腳的給少女蓋好棉被,在林妙妙還未反應地及之時,便已走出主帳,徑直跑去尋了刑軍醫。

作者有話要說:——

發晚了,不過是大長更呦~

……

感謝sq妹紙的雷~感謝大蝦妹紙的雷~~

感謝紫煙月落妹紙的雷~麽麽噠,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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