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托兒小鳳

江南是個好地方，風景美如畫。

不過，自古以來都是北方更為富庶，而江南是随着東漢末年兩晉時期，人們為了躲避戰亂開始向南遷移後，才開始發展起來的。

南方的發展再為迅速，短時間也并沒有超過北方，是要等到兩宋的時候經濟中心南移後，才真正成為了富裕之地。

這些歷史背景，西門瀾星并不熟悉。

他只是覺得，這杭州城也不像是他在電視劇裏看過的那麽熱鬧那麽繁榮嘛。

說好的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呢？

說好的杭州園林甲天下呢？

說好的煙花三月……哦，那是下揚州。

背詩還背錯了的西門瀾星有些不滿意自己看到的這一切。

虧他今天想着要看看‘杭州老家’衣錦還鄉，下船的時候還把一整套行頭都穿身上了，居然沒看到九溪十八澗，沒看到三潭印月，就連靈隐寺都在閉寺不接待外客。

西門瀾星深吸了一口氣，換了個肩膀繼續背着重劍，開始思考一個極為現實的問題。

現在不是游戲裏了，他這麽長年累月的背着重劍，會不會長不高啊QAQ

他家大哥身高看着有個188cm，理論上基因差不多他應該也至少有個185+吧……

西門瀾星往後走了兩步，湊到家中護衛的身邊，比劃了一下。

“二少別急，您還小，會長高的。”青龍退了兩步，氣沉丹田微微下蹲，硬生生讓自己矮了幾公分還不容易被人看出來。

西門瀾星一個白眼，扭頭看向另外一個護衛。

玄武‘嗖’得一下蹲了下來，仿佛在地上看到了什麽寶貝一樣，從而降低了自己的海拔高度。

西門瀾星：……

一個身穿着淡黃色齊胸長裙的女子，正拉着另外一個穿着紫紅色齊腰裙的女子，小跑着靠近着這三個在杭州城的百姓眼中有點奇怪的人。

“二少爺，二少爺，”淡黃衣服的女孩子舉高了手揮了揮，“這邊有人賣好玩的東西，少爺你快來呀。”

西門瀾星眼前一亮。

總算有好玩的事情了，這一天天坐船坐得他實在是快無聊死了。

好懷念以前那種要去哪裏坐個飛機幾小時就到的日子了QAQ

看着西門瀾星興致勃勃地往婢女們指着的方向走去，青龍和玄武對視一眼，同時松了一口氣。

萬梅山莊上上下下都知道，二少爺雖然任性了點、淘氣了點、總愛惹事，但是的的确确是個好少爺。唯一的死穴就是別人提起他的身高……

織娘在給二少爺做鞋子的時候，鞋底都要做得稍微高一點，然後鞋子裏面還要塞上厚厚的鞋墊，名其名曰——內增高。

朱雀和白虎很小的時候就被買回萬梅山莊，成為了西門瀾星的婢女。這麽多年相處下來，她們倆對西門瀾星的喜好還是比較清楚的。

她倆口中說的好玩的，是有個人在賣一個比一個半人都高石頭。

哦，對了，這個高度呢，準确來說是一個半的大莊主，而不是一個半的二少爺。

一塊巨大的石頭，就放在了距離碼頭不遠處的路面上，一看就是走水路運過來之後，因為石頭太重，人力不好搬動，就給放在了路上。

圍觀這塊石頭的人還挺多。

有的在好奇為什麽把石頭拿出來賣？

有的在感嘆這賣家一定是個傻子，沒人會買一塊破石頭。

距離那塊石頭不遠的地方，還錯落有致地擺放着和這塊石頭差不多大小的幾塊石頭。

西門瀾星仰着脖子，看着那塊花紋斑駁的石頭，特別想問問賣家是什麽心态？按照這石頭的大小和重量來看，船運一趟的承重也就只能運這幾塊石頭了。

可是都運石頭，那值錢的貨物不就沒法運送了麽？

這來回一趟，不就虧大了麽？

“就這？也值得叫本二少來看？”

西門瀾星撇了撇嘴，一塊破石頭而已，算什麽好玩的。

“一塊破石頭而已，這麽多人圍着有意思麽？”

西門瀾星确定自己沒說話，于是他扭了扭頭，試圖在人群之中找出那個把自己心聲給說出來的人。

在場圍觀的人，多數也在竊竊私語着差不多的內容，對于一個敢于把他們內心想的話直接喊出來的人還是十分好奇的。這下子全場人都在扭頭尋找剛才開聲說話的人。

所有人都在扭頭之時，那個不扭頭的，自然而然就暴露了出來。

那是一個你看他第一眼，會留意到那明亮眼眸，看他第二眼就會看到那修得和眉毛一樣整整齊齊的兩撇胡子的人。

被衆人這麽注視着，那人也沒害羞，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身後還跟着一個表情有一點點無奈，但是嘴角勾着看似在微笑的青年。

“這位老板，在下不是誠心搗亂，而是确實不解。一塊石頭，您在這兒大肆叫賣，是為了什麽？難不成這石頭，其實是什麽寶貝？”走在前面的青年邊說着，邊摸了摸自己的兩撇小胡子。

他身後的青年面冠如玉，并不開口說話，神色極為平靜地看着前面的青年這明顯是有點兒惹事的行為。

賣石頭的老板，看着前一個青年一身勁裝，明顯是個習武之人，便拱了拱手。

“俠士所言極是，這塊石頭，正是一塊無價之寶啊！”

西門瀾星：……

這老板明顯不會賣東西啊。

哪怕這塊石頭真的有什麽特別的地方，是個無價之寶，想要賣出高價。

那先把他身後和這石頭基本上一模一樣的那幾塊給藏起來再說啊！！

“都說物以稀為貴，要是無價之寶那必須獨一無二吧。”有着兩撇胡子的青年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然後用手指着老板身後那些個石頭，“可這石頭……明顯量不少啊，莫非有十幾塊無價之寶？”

“這……”

老板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人群倒是齊齊地哄笑出聲。

就連西門瀾星都沒忍住勾起唇角挑了挑眉。

這兩撇胡子的青年倒是還挺有意思的，邏輯清晰，思維緊密，和他西門瀾星二少爺的思維方式很像嘛！

“這石頭确實是寶貝！！”老板壓低了聲音吼了兩句，“這石頭刀削不壞劍劈不損，沒辦法在石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兩撇胡子的青年剛想反駁一句，大部分石頭難道不都是這樣的麽？

然後他仔細一想，好像确實不是。

有很多種石頭，是可以被切割的，他好友花滿樓的家力最近在建造的園林中就用到了不少石料，還請了很多石匠。陸小鳳是親眼見過石匠怎麽切割雕琢石料的。

那麽，很難留下痕跡的石頭又是什麽呢？難道……

“這莫非是傳說中的試劍石？”

試劍石，傳聞中有兩種。

一種是名人劈成兩半的那種，什麽劉備試劍石，秦始皇試劍石，那都是占了先人的名頭。

而另外一種，據說一般人根本沒辦法損壞這種石頭，只有那些武功超絕的人，才能用劍氣在石頭上留下痕跡。

這種試劍石頗為難得，因為無人能夠破壞，那自然無人能夠開采。只能是通過山崩地裂等一些意外而獲得一些石料。而這種試劍石也會被很多江湖人士請回家中，日夜對着這石頭練劍。直到終有一日能夠在石頭上留下痕跡，才能算作武學小成。

等等……

看着那個思維方式和自己有點像的兩撇小胡子，居然這麽快就露出了好似被說服的表情，西門瀾星下意識地舉起手擺出了爾康手的造型，想讓他清醒一點。

有的石頭能被刀劍輕易留下痕跡，有的石頭不能，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麽？

硬度不同啊！

像是多數用來做石獅子的漢白玉，主要是大理石構成的，那硬度大概在3-5左右，被一般硬度是5的鐵劃一下自然是能留下痕跡的。

但是如果是硬度在7-8甚至更高的花崗岩，一般的鐵器想要留下痕跡，那不是癡人說夢違法物理法則了麽！

其實就算是花崗岩沒法被刀劍輕易留下痕跡，那鐵錘砸，那鑿子敲，肯定還是可以被破壞的啊，這賣家說的毫無道理，小胡子怎麽就信了呢？

居然還弄出了什麽‘試劍石’的名堂？

這兩撇小胡子，長得人模人樣的，該不會是這個賣石頭老板請的托兒吧……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別的文寫得心力交瘁。

回歸輕松愉快的風格，讓我緩緩。

備注：

古大大的很多文沒有具體的時代背景，但是也有時代指向，這事兒我知道。

但是我還是想把世界觀架空在唐朝。

不是歷史上那個唐朝。

而是明空（武曌）是婠婠弟子，那個大唐雙龍傳後期的唐朝。

備注2：

開新文，給大家一句來自二少爺的情話。

西門瀾星：買，刷我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