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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淩神》的試鏡,只是簡單大致地走一個過場,基本演員都已經定下。《引歌訣》的試鏡相當正式,林錫剛進劇組沒多久,就被化妝組的人帶去化妝、換衣。由于之前就已經相互認識,化妝組的劉姐在吳導的關照下,特意為林錫設計了一套造型。

用比膚色深了兩個色號的膏狀粉底将林錫的皮膚顏色抹深,劉姐的手指沾着深黑色的眉粉,一邊以眉刷打順眉宇,一邊勾勒出淩厲硬朗的劍眉。僅僅是這兩個簡單的步驟結束,乍一看便已覺得脫胎換骨,整個人多了一絲陽剛英朗的氣質。

林錫的皮相自然是不用說的,姣好精致的五官,放眼整個天X朝娛樂圈都難有匹敵。但是這樣的外貌在某些方面也是一種阻礙,既是得天獨厚的優勢,也是難以跨越的劣勢。

例如楚歌這種偏硬氣的角色,連當年俊朗帥氣的齊文遠飾演時,影迷們都曾經有過微詞,質疑對方太過年輕,恐怕不能勝任這樣一個豪氣雲天的大俠角色。當然,齊文遠自然是以票房和口碑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并捧回了屬于自己的第一座影帝獎杯。

而如今,要想将一個妙齡少女化妝成伛偻老婦早已不是問題,但是一個人的氣質往往是難以改變的。很多演員雖然化了一張老态龍鐘的妝容,但是卻能讓觀衆一眼認出年齡的差異性。

雖然之前葉伊伊曾經以“你外形不符合”為理由勸林錫放棄試鏡楚歌,但是事實上,這句話的重點更在于——即使有了相匹配的外形條件,也無法演繹出那種歷經滄桑、飽經風霜的厚重感。

劉姐用褐色的眼影粉在林錫的眼眶四周和臉頰處刷了刷,使整張臉看上去更深刻立體了些。她再為林錫戴上專門設計的發套,只是一眼,便覺得與之前那個形容轶麗的少年大相徑庭,再細看又會發現還是那個精雕細琢的五官,但是卻說不出來哪兒不對勁。

“林錫真是……帥了不少啊。”勉強地找到了一個形容詞,劉姐贊嘆道。她接過助手遞過來的戲服,交給了林錫,笑了笑說:“加油哦!只要征服了你葉姐,就什麽都不是問題了。”說完,沖林錫擠了擠眼睛,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

林錫聞言微微一怔,還沒理解“征服葉伊伊”這個說法是什麽意思,那邊已經開始催着試鏡了。帶着疑惑,他迅速地換上了戲服,穿過兩間小屋子便進了試鏡室。

試鏡室大約八十平米,三個高瓦數的照明燈懸在天花板上,齊齊對向房間中間高出地面一個臺階的舞臺。閃亮的燈光集中于舞臺之上,倒讓房間其他地方略顯昏暗。

在那舞臺的中央上,只放置了一個半人高的塑料折疊桌,被明亮的燈光照射得熠熠生輝的是,其上擺放的一柄優雅翩長的細劍。那燈光讓劍鞘上隐藏的銀線暗紋閃爍着漂亮的銀光,劍柄上垂下的寶玉在空中打着轉,剔透晶瑩。

當目光觸及到那柄熟悉到深刻在骨子裏的長劍時,林錫不由斂下眸子,深深地望了那桌上的長劍許久,然後才擡了首,看向在房間另一邊站着的葉伊伊。

仍舊是那一身妖嬈妩媚的紅衣輕紗,配着那一張勾魂奪魄的絕美面容,讓林錫看了也不由暗了暗眸色。六年過去了,葉伊伊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青春美麗的少女,步初初也早已嫁為人婦。

同樣的裝束,如果說六年前林錫看到的是一個天真爛漫、恃美行兇的妖女,那麽這一次,他看到的便是一位綽約迷人、風情勾魂的女人。歲月善待之下,葉伊伊的美麗沒有絲毫減弱。只是沉澱了年輪的滄桑,上天不但沒有收走那深受寵愛的容顏,而且還賦予了對方由骨子裏散發出的魅力。

林錫眯了眯眸子,只是剎那間的失神,便又回醒過來。他轉首看向坐在一旁桌子後的吳震等人,上前幾步走到舞臺正中央,揚了唇露出一個淡雅的笑容,極有禮貌地彎了腰,說:“吳導好,我是林錫,試鏡楚歌一角。”說完,他便擡了腰,淡定沉着地等待對方回答。

林錫剛進屋的時候,吳震便為他這一身裝扮給怔住了片刻。雖然早知道是自己特意囑咐了劉姐給林錫準備一個合适的妝容,但是他卻沒想到,那個妖孽漂亮的林小球居然真的能變成一個俊朗帥氣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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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林錫那一抹不急不躁的淺笑,吳震心中一樂,拍了桌子,清清嗓子嚴肅地問道:“林錫,你知道楚歌這個角色的年齡嗎?”

林錫淡笑:“在《引歌訣2》中剛出場的時候是26歲,結局的時候是29歲。”

吳震給的試鏡臺本中并沒有提到楚歌的年齡,但是卻在開頭提到了故事發生在楚歌與步初初隐居山林的五年後。如果是普通的影迷自然不會在意電影中角色的年齡,但是……

他就是楚歌。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楚歌,楚歌所代表的一切便是他。

“哈哈,你小子居然知道!”吳震并沒有驚訝,他早就猜到,能夠背出《引歌訣》經典臺詞的林錫一定會知道這種生僻的事。老頭子轉了頭看向站在一邊、神色不明的葉伊伊,問:“小妖女,人家可是真的做了不少功課啊。”

葉伊伊聞言擡了眸子淡淡地掃了得意洋洋的吳震一眼,傾國之色的面容上是一片平靜,只有嫣紅如花瓣一般的嘴角稍稍勾起,輕笑妩媚。她伸了手将靠牆桌子上的一個抽簽盒拿到手中,擡了步子走到林錫跟前。肩上的鈴铛叮咛作響,在安靜空蕩的房間裏回蕩。

“抽簽試鏡吧。”

林錫垂首看向那簡單到潦草的、用紙盒做成的抽簽盒,不由無奈低笑,然後探手進去随意一摸。

“……”維持着右手放在紙盒中的狀态,林錫頗為無語地擡頭看向葉伊伊。見到後者并無異常後,他又轉了頭看向一臉看熱鬧表情的吳震。林錫無奈地将修長白皙的手從紙盒中掏出,順便帶出了一張十厘米長的小紙條。

林錫輕嘆一聲,問:“吳老,這是什麽意思?”林錫搖了搖手中的白色紙條,随着他的動作,那半指寬的紙條在空中飄動。

葉伊伊将那灰蒙蒙的紙盒用力折疊了幾下,随手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裏,動作輕盈優美。只見那紙盒一道漂亮的抛物線在空中飄落,正中紅心。

吳震朗聲大笑:“給林小球你的試鏡題目當然不能太簡單,所以這抽簽盒裏只有一個題目。”輕咳了兩聲,吳震若有若無地看了葉伊伊一眼,确認對方沒什麽意見後,語氣鄭重嚴肅地說:“你的題目就是——演繹試鏡臺本中的倒數第二場,懸崖相訣。”

林錫聞言微怔,不過片刻便莞爾勾唇,很快接受了這個特殊的題目。他轉了身向葉伊伊點點頭,笑道:“那麽,要辛苦伊伊姐了,還請多多指教。”

聽了這話,葉伊伊不由勾了唇角露出了一個妖嬈的淺笑,眼梢上揚的桃花眼僅僅是一個眼神,便讓人覺得酥到了骨子裏。

她微微颔首,說:“那麽,就開始吧。”

話音剛落,林錫便點點頭,轉身向舞臺正中央的方桌走去。他一彎身,拿起了放置在桌子中間的洛水長劍。指節分明的手握在劍鞘的上端,正巧抵在了冰冷的劍镗上。林錫低首望着那劍柄上挂着的透色寶玉,清冷的眸子微眯。下一刻,他手指用力,只聽“铮——”的一聲,淺灰刻銀的劍鞘便已褪去,被輕輕地擱置在桌子上。

右手握着光滑的劍柄,從掌心傳過來金屬獨有的冰冷溫度。那熟悉的觸感讓林錫不由心頭一軟,手指在他人不可看見的地方輕輕地摩挲了兩下那長長的劍柄。

很久不見了,老朋友。

在心中暗道一句後,林錫便移了視線不再看劍。他擡了首,正好看見葉伊伊拿着一根栗紅色的長鞭向自己走來,右手握着緊實漂亮的鞭柄,将長鞭折了幾道握在掌心。那深沉的栗紅與她身上鮮豔的血紅融彙在一起,如同傷口一般深褐。

“直接開始吧。”吳震收拾了臉上玩笑的神情,正色以待。他後仰着靠在木制椅背上,臉頰上橫亘了幾道深深的皺紋,顯得格外嚴肅穆靜。

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林錫輕輕閉上眸子,不過半晌便倏地睜開!再無剛才的如風淡泊,在明亮刺目的照明燈下,那雙狹長的鳳眸猶如深淵一般幽黑,眸色淩厲,神情冷冽。

寬約三寸的粗腰帶系緊了那精瘦有力的腰身,幹練的白色勁裝使人動作順暢不受阻擋。林錫邁了步子上前,右手手腕輕巧地一轉,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劍花。鋒利而泛着寒光的劍刃在空氣中滾動。下一秒,在所有人還未預料到的時候,冰冷的劍尖忽然指向了一道鮮紅的身影。

那劍尖擦着空氣而過,由于動作迅速而發出一道微小的破空聲。

流暢漂亮的動作掌握精簡到每一個細節處,尖銳的劍尖離對方的胸口只有不足五厘米的距離!再稍稍上前一寸,就有劃破衣衫的風險。

葉伊伊也倏地一愣,她睜大了妖媚的桃花眼,低首看向了正指着自己左胸心口的劍刃。尖刃在強烈的照明燈下泛着森冷的寒光,長劍平穩地半舉在空中,沒有一絲顫抖。

望着這熟悉的一幕,葉伊伊心中陡然一怔——

居然連手握劍柄旋轉劍刃的角度,都與她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步初初。”一道低沉的男聲忽然響起,葉伊伊情不自禁地擡首向對方看去。那語氣中帶着一絲悲痛不舍,又參雜了複雜的憤怒恨意。

當視線交彙上的那一刻,葉伊伊便進了戲中。她擡起右手用蜷縮在掌心的殷紅長鞭指向對方,柔媚的面龐上全無表情,只有心死到絕望的無畏。

“楚歌,你不相信我。”是肯定句。帶着斬釘截鐵的口吻,葉伊伊的唇角劃開一個嘲諷的弧度,冷笑道:“這五年來,我與你朝夕共處,從未踏入你連城教半步,又有何可能殺那老頭?”

聞言,林錫清朗秀挺的眉峰倏地舒緩開,他忽然低笑一聲,道:“你每月十五出谷,是為何?”面上雖帶上了笑意,但是那眼底卻是化解不開的深黑。

葉伊伊纖眉一蹙,咬牙思索了半晌,終是說道:“相信我,楚歌。”

“哈哈哈哈。”長長的洛水寶劍忽然從空中劃落,林錫無力地垂着右臂,任鋒利的劍尖在地面滑行發出難聽的聲響。這難聽的金屬劃地聲,遠遠不及他喉嚨間的笑聲刺耳。稍顯瘋癫的笑聲響徹整個房間,卻在瞬間戛然而止。

林錫神色淡靜地望着葉伊伊,清俊的面容上只有死一般的沉寂:“他是生我養我的人,沒有他,便沒有我楚歌。”林錫的話停頓了半晌,似乎是在給對方最後一個解釋的機會。過了片刻,只見葉伊伊依舊面色沉重,低了頭不願擡眼看他。

從胸腔中發出一聲低低的悲鳴,林錫倏地朗笑說:“步初初!我楚歌願為你出生入死,願為你被天下人所唾棄!但是,你萬不該殺了我最尊愛親近的師尊!”語畢,林錫伸手探到腦後,一把将束發的玉冠扯開扔在一旁,一頭黑發瞬間淩亂地披散在肩頭。

他動作迅速地伸手拉了一把烏黑的發絲,舉起右手中的洛水寶劍,毫不留情地斬去一截。頭發從掌心溜走,在空中緩緩飄蕩。這一切動作只發生在瞬間,令人無法反應。

葉伊伊倏地睜大美眸,似乎終于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她立即上前一步,迅速地将那一縷發絲抓在掌心,驚呼出聲:“不!楚歌!你不能……”

“步初初!”林錫忽然拔高了聲調,将葉伊伊的話打斷。他冷笑一聲,後退一步,與葉伊伊隔開一米的距離,語氣淡漠地開口說道:“當日與卿結發,我從未後悔。今日斷發明志,我也永無悔意!我們終究夫妻一場,即使你潛伏至今只是為了奪我中原武林,那也是我楚歌識人不清,與你無關!”

葉伊伊眼也不眨地直盯着林錫看,手中還緊握着那一縷長發。她妩媚漂亮的眸中此刻閃爍着不可置信的光芒,眼眶泛紅,尖銳的指甲掐進掌心卻不自知。

只見林錫唇邊勾起一抹蒼白無力的笑,仿佛是在唾棄曾經如此愚蠢的自己。他微微搖了首,俊朗的面龐上雲淡風輕,再也無了恨意。

“步初初,今日我楚歌于此斷發,與你再無結發情誼。江湖之大,我們……還是不要再見了吧。”說完,他轉身便走,連餘光都不願意再瞧葉伊伊一眼。

葉伊伊的面色陡然煞白,她死咬着下唇,将原本嫣紅的唇瓣咬的發白。即使絕美的臉上滿是心碎絕望,她都沒有出聲喊過一句。

只是一直眼睜睜地,看着那道白色的身影,越走……越遠。

室內頓時被一股濃郁強烈的悲傷之意感染,連吳震也按了按發紅的眼眶,輕咳了兩聲掩飾自己的失态。

葉伊伊已經下了舞臺,坐在了吳震的身旁。一場試鏡過後,她眸色複雜地望着舞臺上的林錫,不知在想些什麽。

最終還是吳震先重重地嘆了一聲氣,轉過首說:“小妖女,這次你還有什麽話說?”

葉伊伊低了首将神情掩藏在照明燈的陰影裏,兩鬓的青發随着她的動作劃落,飄落在纖瘦白嫩的肩頭,黑白相映,绮麗妩媚。過了許久她才悠悠長嘆一聲,擡眸看向舞臺上似乎神色正常平靜的林錫,說:“林錫,就剛才那一幕來說,你飾演的非常好。”

林錫微微低頭,淺琥珀色的瞳孔倒映着那個鮮紅窈窕的身影。他并沒有回答葉伊伊的話,因為按照他對葉伊伊的了解,她要說的話絕對不會僅僅是贊美。

果不其然,葉伊伊又忽然勾了紅唇,搖了搖首,用輕松無奈地道:“但是這只是一幕戲而已,不是整部電影。你真的能夠飾演楚歌嗎?我要告訴你,在第二部的電影裏,楚歌和步初初的關系絕不是第一部裏愛恨糾纏那麽簡單,還有生死誤會,乃至于武林大義。你太年輕了,或許再過五年,我會親自将邀請函發給你。”語氣惋惜,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惆悵悲傷。

林錫安靜地聽葉伊伊說完最後一個字,才微笑着搖頭,說:“步初初,你假笑的樣子,真是虛僞。”

葉伊伊聞言美眸圓睜,一拍長桌起了身,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林錫,大聲問道:“你說什麽?”

林錫卻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淡笑着說:“伊伊姐,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楚歌。”在那輕描淡寫的語氣中,透露着一股令葉伊伊感覺到熟悉到骨子裏的自信。

葉伊伊呆立在原地,雙眼失神地望着舞臺上揚唇綻笑的林錫。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悠悠地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轉過身對吳震說:“吳導……我同意了。”

寬敞的試鏡室裏一片寂靜,只有這一句低柔的女聲在緩緩回響。吳震見到葉伊伊這副模樣也是無奈搖頭。他自然明白,這部《引歌訣》對葉伊伊而言代表了什麽,而楚歌對她而言又是什麽樣的存在。

收拾了心中的悲痛之情,吳震大笑出聲,爽朗地一揮大手,對林錫說:“林錫的試鏡非常好,下周三來劇組參加開機儀式,沒問題吧?”

林錫輕笑:“沒問題,吳老。”

出了試鏡室,燦爛炫目的陽光一下子照射在了林錫俊美的面容上。他擡起左手遮住刺目的陽光,垂了眸子望地。陰影遮蓋下,那雙漂亮的鳳眸不知何時已經泛了紅,只是因為剛才與吳震幾人有着相隔數米的距離,才沒有被發覺。

他修長優美的右手手指在空氣中微微緊縮幾下,好像正在撫摸着那柄冰冷美麗的長劍。嘴角劃過一抹苦笑,林錫在心中嘆息:

誰說被震懾到的,只有葉伊伊?

闊別五年,當他再一次對上那雙漂亮妖嬈的桃花眼時,也只覺得……當真是恍若隔世。

略帶自嘲的低笑一聲,林錫走過幾個屋子,進了換裝間。

而他不知道的是,當他剛踏出試鏡室大門的那一刻,一個一直隐藏在陰影中的高大男人邁着修長優雅的腿,走到了吳震和葉伊伊的身邊,拉過長桌最右側那個一直空着的椅子,緩緩坐下。

吳震見到來人也是一怔,疑惑地問道:“你從哪兒來的?”

俊美如同雕塑一般的男人擡首看向吳震,伸手指了指房間另一端的小門,回答:“另一邊的門。”

吳震面色古怪地嘟囔了一句,又問:“來了多久了啊,有沒有看見剛才林錫和小妖女的對戲啊?”

這話一出口,那清朗堅毅的眉峰便微微一蹙。并沒有回答吳震這個問題,男人反而轉了首看向一旁沉默不言的葉伊伊,低聲問道:“你覺得,那是楚歌嗎?”

這話好像戳中了對方的死穴,葉伊伊猛地擡起頭,弧形優美的桃花眼裏還帶着一絲沒有完全清醒的茫然。她苦笑着啓唇:“就像林錫所說的那樣,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楚歌。當他舉起劍指向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就是我要找的楚歌。”

頓了頓,仿佛忽然想開了什麽,葉伊伊輕笑一聲,說:

“歐諾,他比你還像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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