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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典之夜,祝清稱帝,葉伊伊封後!》
《天x朝群星大獎落幕,最佳影片引歌訣2》
……
當這一場轟動全天x朝的娛樂圈歡慶之夜落下帷幕後,第二日,各大報刊雜志、網絡媒體的娛樂版幾乎擠滿了各色各樣的相關新聞。無論是關于《引歌訣2》全劇組在電影類獎項中的滿盤勝利,還是《淩神》在電視劇類獎項中的大滿貫,乃至是《繁星隕落》包攬所有音樂類大獎,幾乎所有人都發現了一個事實——
怎麽……今年的天x朝群星大獎總是與林錫有關呢?
mv男主角、男配角、男主角,幾乎只要是個重頭戲,就可以在其中找到林錫的名字。好不容易看到綜藝節目類總沒有林錫了吧?大錯特錯!君不見,年度最佳綜藝節目《非常娛樂》收視率最高的是哪一期嗎?
《淩神》劇組來宣傳的那一期!
當看着某篇報道上,洋洋灑灑花了數千字來特意介紹今年天x朝群星大獎中,最重要的一匹黑馬林錫時,李蓉蓉興奮不已地笑出聲來。她滿意地翻着今天早上的新聞雜志,嘴唇咧笑,整個人都樂得快要開出一朵花了。
看完了這些揭·露·真·相的真實報道,李蓉蓉彎腰從抽屜中抽出了一本《唯風》年度特刊。她的視線在那質感一流的銅版紙封面上停留了許久,終于還是忍不住将臉貼了上去,花癡地喃喃自語:“天仙放心吧,今天晚上下班,我這就再去電影院看一場《引歌訣2》!”
剛花癡了沒一會兒,李蓉蓉忽然便聽到桌子上的手機一陣嗡嗡的震動聲。她趕緊将雜志放下,劃開手機一看——
王方方:蓉蓉~~我跟着老大準備去柏林啦!可能要好久才回來qaq好想你啊!不過你放心,拍照任務抱在我身上了!嘿嘿。
“诶?!柏林!!!”
李蓉蓉立即低下頭迅速地按動着手機,回複。
李蓉蓉:沒事沒事,你自己在外面要注意安全啊。早點回來!
與此同時,包豪斯簡約風格的b市機場內,只見一個虎頭虎腦的男人滿臉幸福地抱着一個四星手機,在安檢處自我陶醉。直到安檢人員催了好幾聲,他才不依不舍地把手機放進了塑料筐中,走上前接受全身檢查。
“老大老大,我來了!等等我!!!”隔了幾十米的距離,王方哼哧哼哧地跑到了林錫身邊。好不容易追上前頭身材挺拔的兩人,他一邊喘着粗氣,一邊說道:“老大,大神。你們走這麽快幹什麽呀,我都追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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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止在候機大廳裏等待的時候造成粉絲圍堵的現場,林錫三人特意進了vip候機室。一進入寬敞漂亮的候機室內,林錫便将遮住大半張臉的口罩和墨鏡摘下,回身對王方說道:“你不是要和你的手機相親相愛嗎?我們怎麽忍心打擾你?”語氣中帶着一絲笑意,看着王方這副模樣,林錫忍不住調侃。
聽了林錫這話,王方癟了嘴,無辜地說道:“哪有!!老大,我剛才明明是為了幫你拉行李箱,才落在了後面的。”
林錫擡眸掃了王方一眼,懶得再去揭穿這小胖子。他将墨鏡輕輕別在了風衣的領口上,擡首看向了窗邊那個沉默寡言的男人,笑着問道:“今天趙賢怎麽沒跟着去柏林?”
歐諾正将那百葉窗拉上,一米燦黃的陽光便從百葉窗細小的縫隙中透露出來。當所有的窗葉全部拉上後,他才轉了首,望向了一旁的青年。
“趙賢有點事情要處理,過兩天就去維也納。”頓了頓,他又補充道:“我們這次去柏林是和投資方确認合同,具體的拍攝行程主要還是在維也納進行。”
窗外是一架架升起又降落的飛機,有着雙層真空玻璃的阻擋,飛機的噪音被消弱了不少。林錫點點頭,道:“嗯。對了,斯蒂文那進行的怎麽樣了?我記得,距離《x風暴》的上映只剩下一個多月了。”
天空是一片澄澈透明的湛藍,那顏色透過幹淨整潔的窗戶映照在歐諾的眼中,将那埋藏的深藍襯托得又明顯了幾分。他微微颔首,道:“《x風暴》的後期特效已經做了快一半,這段時間再加班加點,應該來得及。”
“你有把握……提名影帝嗎?”林錫思索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詢問對方提名的可能性。畢竟獲獎不僅僅是演員一個人的努力,還與全劇組的配合密切相關,無論是誰都不能保證自己是否能夠獲獎。
雖然沒有點名是具體的哪一個獎項,但是兩人都心照不宣。
“提名是有機會的,不過……獲獎可能性很低。”輕輕地嘆了一聲,歐諾繼續說道:“斯蒂文這部片子還是商業性太重了一點,最注重的也是視覺效果。票房一定很高,但是獎項不一定能獲很多。”
林錫了然地颔首:“我明白。不過,《x風暴》不失為一部經典的好電影。”
歐諾聞言,輕挑一眉:“斯蒂文如果聽了你這話,一定會很高興。”
林錫瞬間失笑:“我可不希望他高興到再次邀請我去參演他新片的女主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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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剛抵達柏林上空,便因為當地惡劣的天氣而在空中盤旋了近一個小時。當天上的雷雲漸漸退散開去後,林錫才終于下了機,再一次踏上了這一片熟悉的土地。
天空中還飄着細細蒙蒙的小雨,鉛灰色的雲層厚厚地壓抑在每一個人的心頭。透過機場偌大的玻璃窗向外看去,機場外圍那一圈高大的白楊樹因為距離太過遙遠,而顯得如同蝼蟻一般細小。它們在風雨中震顫搖晃,好像無根的浮萍一般,只能任風欺淩。
這種森冷陰寒的天氣,仿佛是在為誰默默地哀悼。
林錫的眸子暗了暗,原本輕松的心情也被消磨了幾分
“十八年前,凱斯德老師去世的那一天,柏林也飄着這樣的雨。”歐諾低沉的聲音在林錫的耳邊響起。他聞聲轉首看去,只見歐諾凝着俊逸的眉峰,面色凝重:“柏林的春天很少有這樣暗沉的天氣,聽老師說,莫青走的那一天,也是這樣,一模一樣的雨。”
王方已經去了行李大廳取行李,來來往往的人流中,并沒有人注意到隔着幾顆景觀樹的光滑透明的窗邊,這兩個比肩站立着的男人。一人穿着手工訂制的黑色長風衣,一人圍着長長的白色圍巾,就這樣靜靜地擡首望着窗外,仿佛與機場內嘈雜的一切隔離開來。
“那個時候,雷蒙德在米國拍戲還沒趕回來,只有我和艾麗卡守在老師的床邊。”聲音中有着難以發覺的悲沉戚然,歐諾修長的手指漸漸握緊。掌心被掐出了五個深深的紅印,歐諾輕嘆一聲,松開了手,說道:“他當時就躺在床上,整個人都變成了一種灰白色,只知道看着窗戶那邊,看着東方,看着隔了小半個地球的天x朝,看着……那個人所在的地方。”
林錫剛張了口想說話,聲音到了嗓子中卻無法發出來。他這才發現,不知不覺,喉嚨已經哽咽起來。他的腦中又想起了那劇本上一字一句所銘刻下的黑字,低啞着嗓子,說:“莫青,到底最後是在哪裏……”喉間倏地一滞,猶豫了許久,林錫終究還是說道:“最後是在哪裏去世的?”
“應該是在n市吧。他沒有聽從指揮撤離,最後也随着幾十萬人一起,被埋在了那一片黃土之下。”
聞言,淺琥珀色的瞳孔微微顫抖,林錫心中如有驚濤拍案,震懾得說不出話來。
“第二年初,老師就明白這個人肯定出了事。但是即使有着軍方的關系,他也一直沒能去華夏看一眼。直到那六周過去的十三年後,老師才乘了船到了n市。可是到了那個時候,他又哪裏知道,哪一抔黃土下是那個人的骨灰,又或者說……他腳下所踩的每一處,其實都是無數人鮮紅的烈血。”歐諾慢慢伸了手,指節分明的手指按在了那冰冷的窗戶上。“不過,幾十年過去了,一切終究還是結束了。”
隔過那厚厚的玻璃,窗外呼嘯冷冽的寒風似乎無法侵襲到內部,但是林錫卻莫名地覺得有些寒冷。明明已經到了春天,他卻拉了拉衣服,低聲地說道:“離開柏林前,我能……去看一看凱斯德的墓嗎?”
“那是一座衣冠冢。”似乎已經将剛才悲痛的心情沉斂下去,歐諾轉了身,說道:“老師的骨灰早在十幾年前,就通過關系帶到了n市,灑在了那一片源遠流長的長河中。”
望着男人漆黑深邃的眸子,林錫仿佛看見了那掩藏在眼底最深處的無盡的悲傷。只是聽着這寥寥的幾句話,他就仿佛看見了一個癡情絕望的老人,是用怎樣一顆空洞的心要求後人,将自己灰撒長河,與自己最心愛的人永世相随。
而這個人,是歐諾的老師。
“你還從來沒有告訴我,你是怎樣認了凱斯德當老師的。”伸手握住了歐諾低垂着的右手,林錫勉強地勾起了一抹淺笑,打破了凝固的氣氛,将這沉重的話題轉移開去。
感受着右手心溫暖的觸感,歐諾淡漠的眉眼漸漸舒展開。他垂着眸子望着眼前淡笑的青年,沉甸甸的心髒也逐漸熾熱地重新跳動起來。
薄唇微勾,歐諾用一種懷念似的語氣說道:“其實凱斯德老師不僅是我的老師,也是我父親的老師。”見着林錫驚訝的模樣,歐諾笑道:“你看過劇本應該知道,凱斯德老師是一個卓越的鋼琴天才,年僅15歲,就獲得了肖邦國際鋼琴大賽的第一名,後來還成為了愛樂團的首席鋼琴手。”
林錫點頭:“嗯。但是劇本裏也說了,自從……自從《恰空》的全歐洲巡回演出之後,凱斯德再也沒有彈過鋼琴。”
“其實他彈過。”歐諾斂下眸子,道:“在十八年前感受到自己即将離開人世的前幾天,我和艾麗卡坐在閣樓裏,看着老師将那架鋼琴上的灰全部掃去,彈了人生中最後一次的《恰空》。”
機場廣播裏響起了空乘人員甜美的播報聲,偶有一點細雨拍打在玻璃上,和機場內嘈雜的人聲一起,三者交彙成一種繁鬧的聲音。但是,這聲音聽在林錫的耳中,卻仿佛好像是當日歐諾為自己在別墅琴房中所彈奏的那一曲《恰空》一般,婉轉悲傷。
“我只聽過你給我彈過一次,真的非常好聽。”
歐諾挑起一眉:“我為你彈奏的那一次,可遠不及老師。小時候艾麗卡還有點哮喘,當那時老師彈奏完以後,艾麗卡哭得差點發病。”在這陌生的機場,借着一人高的綠化樹的阻擋,歐諾将林錫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說:“我人生中只有一次,可能有了老師八成的功力。”
林錫聞言,不由好笑地問道:“哦?是什麽時候?”
“半年前。剛從東加裏羅回到天x朝,在參加那場葬禮前。”
“……”清雅的笑容瞬間僵滞在了嘴角,林錫沉默了片刻,嘆息道:“我這輩子最遺憾的就是,當時離開了會館去追和舒杉。否則,我們也不會等這麽久。”
“你覺得你能看出我當時的心情?”
聽着對方懷疑的話,林錫輕輕擡首,彎了精致的眉眼望着對方,笑道:“至少我明白,十七朵白玫瑰的花語。”忽然想到什麽,林錫猛地睜大眸子,問道:“對了,你放在閣樓上的那個天文望遠鏡,是不是在看我?”
“……”歐諾默默地別開臉去。
“別想逃避!快說,你是不是偷窺我很久了?”松開了那雙炙熱的手,林錫摸着下巴繞了歐諾幾圈,眯着眸子問道:“還說什麽,是從和舒杉的口中知道那是天語藝人公寓的。我看你明明早就知道了,對吧?”
“……”
林錫上下打量着這個沉默的男人好幾眼,他越是去想,越是回憶起了好幾個這些天來一直忘了問對方的問題。一想到自己曾經一直被人在某個隐蔽的角落偷偷地看着,林錫便渾身抖了抖,連汗毛都快豎起來了。
“還特意買個天文望遠鏡,還是博文ed!你這絕對是蓄謀已久了吧?你說你那閣樓怎麽那麽巧,偏偏就正對了我的公寓了呢。”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林錫話剛說完,腦中便忽然湧現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等會兒!你該不會一開始買房子的時候……就抱着這種偷窺打算了吧?”
“……”
沒有在意對方的沉默,林錫自言自語地推測起來:“對,還有地中海風格的裝修,還有每天一換的白玫瑰。”林錫忽然擡起頭,駭然地伸手指向了歐諾,驚呼:“你原來一開始就是想要……”
“對。”
幹脆直接肯定,趁着青年驚訝的怔在原地的同時,歐諾忽然上前擁抱住了這具削瘦的身體。有力的雙手緊緊地環着青年勁瘦的腰身,用着仿佛是要将對方深深烙印在身體裏的力量,歐諾在林錫的耳邊輕輕地嘆息道:“你說的這些……都沒錯。”
不知不覺中,窗外的雨漸漸停息。一絲燦爛的陽光頑強地穿透厚厚的雲層,将塵封的光亮撒向了這片大地。照射在剔透的機場落地玻璃窗上,照射在緊緊相擁的兩人身上,如同聖光一般奪目耀眼。
幾顆高大的景觀樹将人群的視線遮擋住,辟出了一方小小的空間,只有林錫與歐諾二人獨處的靜谧的空間。
因歐諾突如其來的動作而震驚了許久,林錫才慢慢回過神來。他擡起雙手,也擁住了歐諾的後背。
無奈地低笑了一聲,他搖搖頭,低聲說道:“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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