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故人重逢

律小江一面思索着,一面再次偷偷探頭去觀察那幾個NPC。

當她發現火堆旁的NPC少了一人時,有人從後面給了她一悶棍。

天上的太陽一晃一晃的,整個世界都一晃一晃的。

律小江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整個人都晃晃悠悠的。

她稍微清醒一點了,就發現自己手腳都被困住,用麻神系在了一根木杆上,被兩人挑着向前走。

與她一同被挑着的,還有一只死得不能再死的梅花鹿。

挑着她的,正是先前那幾個野人NPC。

他們愉快地聊天,興奮于今日的發現。

律小江想滑開游戲面板,卻發現兩只手掌中間怎麽都隔着哪根挑她的木頭,根本沒辦法相互觸碰。

打不開游戲面板,沒辦法取出燧石片割繩子,絲毫沒有反抗的辦法,只能任由NPC挑着她走。

這一定是她玩游戲最悲慘的一天,也是她被NPC坑得最慘的一天,先後落水、被抓,現在整個人就是任人宰割的魚肉。

律·大魔王·小江,何曾把自己置于這樣危險的境地過?

何曾像牲口一樣被人随意扔到寨子的空地上,和死掉的鹿、野兔亂堆在一起?

真是的,為什麽偏偏穿越到這款游戲變成的世界裏,這款游戲的NPC可是出了名了變态,哪怕是那些有既定行動模式,都不知道什麽時候一言不合就開始捅人,這幾個看起來沒有固定行動設定的NPC,就更讓人頭大了。

這幾個野人将律小□□亂一扔,就興高采烈找他們口中的阿巫去了

律小江左等右等,天上的太陽毒辣,沒水喝,沒東西吃,飽腹值一直在下降,想躲回蠻荒之地都回不去,她第一次對這個蠻荒世界生出懼怕。

就在她整個人都快被曬成人幹的時候,一個略矮的人,被衆多野人簇擁着,朝她走了過來。

這是一個穿着粗布麻衣也不掩氣質的少年人,他看起來十幾歲的年紀,面色白皙,半張木制面具遮住了上半張臉,但那一頭看起來像幾個月沒洗的中長發,卻跟其他野人毫無二致,一看就是一夥的。

【阿蠻】:阿巫,這就是我捉回來的人。

【子羊】:什麽你捉回來,是我們一起合力捉回來的。

【阿蠻】:人是我敲暈的。

【子羊】:是我發現她躲在樹後偷看的。

【阿力】:你們別吵了……還是問問阿巫怎麽吃吧……

律小江聽到對方要吃自己,都顧不上想自己的飽腹值跌到了多少,第一想到的就是,如果自己在這裏被野人吃掉了,現實世界中,是不是就真的會在西郊被野獸吃掉而死?

但她現在什麽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着那個“阿巫”像啞巴一樣跟野人們比劃比劃,然後根據野人們的反饋點頭或者搖頭。

她想好了,但凡這些野人要解開繩子再殺她,但凡給她一個可以打開游戲面板的機會——她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拿出武器,尋求突圍!

就在律小江繃緊神經,随時準備殊死一搏的時候,野人們突然詭異地對着她笑了,說什麽“巫也要生孩子”,便熱熱鬧鬧地扛起木棍,把她扛進了一間昏暗的房間。

野人們把她放下之後就離開了。

房間裏只剩下律小江和這個“阿巫”。

這個“阿巫”從頭到尾沒有說話,只是遞了半截兒竹筒盛的水過來,竹筒底部還能看到一些莫名的渣滓,律小江很懷疑自己喝了這水會變成怪物。

但人在屋檐下,她看着對方沉靜淡然的模樣,不像要害她,便咬牙喝了水。

誰知對方見她喝了水,又拿出一個烤雞腿,遞到她嘴邊。

律小江看着對方的神情,小心翼翼咬了一口……沒鹽,冷了,難吃……但是餓……吃吧吃吧,要死也不差這一只雞腿……

對方見她給什麽吃什麽,還越投喂越起勁了,默默拿了好多東西出來,一個勁喂給她吃,直到律小江連連搖頭,表示自己實在吃不下,才肯罷休。

區區一個巫師NPC,都深谙中華民族熱情好客的傳統。

律小江吃飽喝足,開始觀察起這個巫師。

這個“阿巫”似乎是個啞巴,但聽得到人說話,整個村落的人都接受他是個啞巴,并且很尊重他,甚至可以說言聽計從。

在把律小江喂飽以後,對方也沒有任何解開她繩子的舉動,只是打量了她幾眼,就徑直出門去了。

連一個攀談的機會都沒給嘴裏塞滿食物的律小江留下。

她就這樣被一個人留在這間古怪的房子裏。

這個房子的室內看起來功能很齊全,有床,一桌一椅,方才那位“阿巫”喂她吃的東西,都是從桌上的一個小置物架上拿出來的,牆角還有兩個竹制的架子,一個上面亂堆着一些獸皮的或者麻布的衣服,另一個架子上則堆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看不出是什麽。

總體看下來,比淺溪村的老村長的家,布局更精致,更有生活氣息。

律小江正在思考着如何從這個特殊NPC處找到突破口,隔壁就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

偶爾聽到幾聲“阿巫”、“阿巫”,也不知道野人們在交流什麽。

被捆在長直木杆上一天了,外面天色越來越暗,律小江在等待中變得又累又困,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早,律小江在一陣腳步聲中醒來,這才發現自己在地上睡了一晚。

這個神秘的巫師又帶着食物來投喂她,似乎把她當做人形寵物了。

這次律小江拒絕了對方的投喂,堅持要先與對方交談。

【大江東去】:你好,我是誤入這片區域,對你們沒有惡意,可以放了我嗎?

對方聽到她說話,臉上的表情明顯一僵,但仍然沒有說話,只是焦慮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不知在想什麽。

這位“阿巫”,真是太智能了吧。

會像老村長一樣,發布一個守衛村莊的戰鬥副本嗎?

還是說開啓一個大禹治水這樣的智力副本呢?

律小江暗暗猜測着。

對方停下焦慮的踱步,蹲下來盯着律小江的臉看,那張戴着面具的臉越湊越近,盯着律小江左看右看,目光灼灼,好像恨不得把她看穿。

那雙面具後的眼睛,總覺得似曾相識。

直到這位“阿巫”下定決心開口,面部表情僵硬的,換成了律小江。

【軍綠色棉襖】:是……小江姐姐嗎?

軍……軍綠色棉襖?

律小江看到這個名字,徹底呆滞了。

如果說“大江東去”這種爛大街的名字可能認錯人,那麽“軍綠色棉襖”這個魔性的名字卻絕不可能重名。

對方也一動不動,等待這她的回應,時間好像就這樣靜止了。

【大江東去】:小棉襖?你不是女孩子嗎?

律小江此前在游戲中,一直稱呼這個人叫小棉襖,對方也甜甜地答應着,毫無違和感,可是現在面前站着的分明是一個男孩子。

【軍綠色棉襖】:小江姐姐,我那是人妖號啊,為了玩游戲方便才捏的女性形象,我哥沒跟你說過嗎?

此君将自己是人妖號的事講得坦坦蕩蕩,毫不虧心。

【大江東去】:你哥?

【軍綠色棉襖】:不會吧,我哥都沒跟你說他是我哥啊?

接下來的交談中,律小江才慢慢捋明白,軍綠色棉襖真名叫何清渠,是何清陽的堂弟。

在O大一條街外的H大讀大一,經常約着何清陽一起打游戲,所以律小江才會經常在何清陽的身邊看到他。

接受了綠色軍棉襖是貨真價實的男孩子這件事後,律小江第一個想法就是——你也裝得太像女人了吧!

第二個想法就是——你哥到底有沒有女朋友?

但她忍住了,沒有問,真問出來,就太尴尬了。

【大江東去】:你為什麽裝啞巴?

【軍綠色棉襖】:還不是之前遇到一個沙雕玩家……本來這些野人NPC根本不知道你玩家還是NPC,只要裝得夠玄,我還是可以跳個大繩在野人中活下去的,但那個玩家看到我說話時頭上的文字,知道我是玩家後,就開始幹出一系列作死的騷操作,雖然他真的作死了,我還是僥幸活下來了,但是我就只能裝被毒成啞巴了,這樣一方面可以省去和野人對話的心累,一方面避免被其他玩家認出來連累。

【大江東去】:你就不怕我連累你?

【軍綠色棉襖】:這怎麽可能呢,從來都是小江姐姐帶我飛,哪裏可能坑我?

不用再裝萌妹子的何清渠,整個人變得得就像一個普通的男大學生,吊兒郎當,胸無大志,懶得出奇。

律小江越來越接受【軍綠色棉襖】就是一個男孩子的事實,也對自己之前無稽的猜測松了一口氣。

現在,至少【軍綠色棉襖】不是男神的女友,雖然男神到底有沒有女友還待考,畢竟他們這些藝人,就算有戀愛關系,對外也要宣傳單身的,特別是男神這麽帥,女友粉肯定不少。

不管怎麽說,以後還是離男神遠一點吧!

再一起下任務,再走得那麽很近,她真的會把持不住自己,不管對方有沒有女朋友,都沒有辦法克制自己的心意,那個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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