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禛黛重聚

一個月後，黛玉還是踏上了前往京城的旅程。這次，送她的人是賈敏和林如海兩人一起。坐在馬車前往碼頭的馬車裏，賈敏緊緊地摟着女兒眼中寫滿了擔憂。她的女兒才十三歲，卻要承擔那些原本是大人才該承擔的責任。黛玉靜靜地偎在母親的懷裏，一旦離開了這一方天地就表示她從此真的要離開父母的羽翼了，從此以後将會有屬于自己的一片天空翺翔。再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時時刻刻被護在母親的懷裏。

“娘......”

賈敏憐愛的摸摸女兒的頭，忍着不讓眼淚掉下來。林如海細心地交代着許多需要牢記的事情，黛玉也不遠提醒父親這些話前兩天爹爹就已經講過了。到了碼頭，三年不見的韓四娘和蔣玉菡已經在船上等着了，黛玉終于還是告別了父母踏上了停在岸邊的船上。

賈敏靠在林如海身邊，看着已經遠去的船頭上女兒單薄的身影不禁淚流滿面，“老爺...為什麽一定要玉兒去......”林如海眼睛微紅，摟着賈敏輕聲道：“玉兒的天命在京城，咱們阻止不了的。別怕，玉兒不會有事的。”賈敏難過的搖頭道：“他還那麽小...我怎麽忍心.......”玉兒這一去，不是去游玩，不是去做客啊，完全可以想見的她将會卷進怎樣的漩渦之中。林如海輕嘆一聲道：“玉兒不會有事的。”

這一次黛玉進京算得上是悄無聲息的。沒有告知胤禛，也沒有通知康熙。暗閣有的時候刻意想要隐瞞一件事是很少有人能夠知道的。所以黛玉到達通州碼頭的時候，這次來迎接她的是林江和林裕。

“姑娘，一路辛苦了。”

黛玉笑道：“是林叔和江叔辛苦了。”林江和林裕連稱不敢，林裕笑道：“姑娘的住處早就派人打理好了，咱們這就過去吧。“黛玉點點頭，側首就看到紫蘿眼睛眨眨閃閃亮的模樣，瞥了她一眼淡淡道：”紫蘿，如果三天內京城有林家以外的任何人知道我到京城了，你就看着辦吧。”紫蘿頓時愣在當場，欲哭無淚。如果王爺知道姑娘進京我卻沒有通知他...如果王爺知道姑娘進京我去沒有通知他...想到那後果，紫蘿覺得自己現在就去找根繩子上吊比較快。但是如果違背姑娘的意思......

蔣玉菡走過她身邊，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直接走了過去。看着衆人都走遠了，紫蘿咬咬牙終于決定了：算了!死就死吧！得罪四爺還有姑娘頂着，得罪了姑娘就等于同時得罪四爺和姑娘，姑娘我賭了！跺跺腳，紫蘿飛快的跟了上去。

林家在京城的別院在城北最繁華的地段。這裏每天人來人往，什麽樣的人都有，所以無論什麽人出現在這裏對于引起別人的注意力都要弱上好幾分。這裏住的大多數都是京城的富商，這些熱雖然錢財萬貫但是卻因為身份低下的緣故，無論如何也擠不進達官貴人居住的內城，所以都聚齊在這一代，出入一般都是擺足了排場的。所以黛玉這一行人行來絲毫沒有引起別人的眼光。

進了那看似平凡無奇的宛如普通大富人家的大門，裏面的氣氛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宅子裏沒有富麗堂皇的裝飾，一切以清雅幽靜為主，但是隐隐的卻能讓人感覺的一絲煞氣。過了兩進的院子，就是一個面積頗大的花園，花園裏卻沒有什麽假山亭臺，奇花異卉，只有東北角有一個蓮花池，四周都種着樹，中間是一片綠草如茵。一群丫頭小人模樣的人靜靜地等候着，齊聲拜道：“見過姑娘。”

再往裏走，更深的地方等候他們的卻是一群穿着灰色衣衫的男子，這些人全部都是面目平凡，但是卻掩不去沒眉宇間那彪悍的戾氣。一直走到府邸的最深處，林江領着衆人進了一座名為浩然的小樓，裏面已經做了許多人了。看到黛玉等人進來，裏面的人都站起了身拱手行禮。林裕引着黛玉在主位上坐了下來，道：“這便是姑娘。奉老爺之命通告各位，從今天起她就是我林氏家主。”

衆人面面相觑，有的人甚至帶着探究的目光打量着眼前這個看起來還沒及笄的豆蔻少女。這就是林家的家主？如此年輕柔弱的女孩子，撐得起林家這偌大的家業嗎？黛玉自然明白自己的模樣實在無法令人信服，淡淡道：“諸位若是有什麽疑問不妨現在提出來。大家都是我林家的心腹，有任何問題直說無妨，若是事後再做什麽小動作。莫怪晚輩冒犯了。”

一名中年男子起身，拱手道：“請問姑娘，老爺當真将林家全權交由姑娘了？”

黛玉淡淡一笑道：“暗閣印信為證，莫管事不信麽？”一擡手，掌中多了一塊墨色蟠龍令牌，正是林氏暗閣的尊令。一邊的舒月托着一個明黃色的包袱上前，紫茵上前打開，裏面竟是一方比玉玺略小，上面盤踞這九條巨蟒的白玉印玺，擡起印玺上書“林氏之印”，右下角卻刻着一行小字“崇德皇帝禦制”。正是當年大清太宗皇帝皇太子所賜玉印。這一方印平時其實根本不用的，只是屬于林家家主的身份象征罷了。若不是在座的都是林家的老人和心腹，黛玉也是決計不會拿出來的。

那姓莫的管事一聽黛玉竟然一口就叫出了自己的姓氏，再看看黛玉手裏的令牌和一邊的玉印，道：“姑娘怎知屬下姓莫？”黛玉抿唇淺笑道：“父親常說晚輩年幼當多向諸位前輩請宜，莫管事當初在河南以一人之力救了數萬黃河水災百姓。父親每每說起也是贊嘆不已。”莫管事聽了這話也有些不好意思拱手笑道：“能的老爺一言之褒，莫某平生無憾。”說完便坐了下來不再言語。

一個二十四五神情間有些倨傲的年輕男子起身，看着黛玉挑眉道：“請問姑娘，若是本人不服姑娘，又待如何？”言語間竟有些挑釁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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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淡淡的蹙眉，看着他道：“不服？韓閣主，這位完顏管事是你神劍閣屬下吧？”

韓四娘含笑道：“正是。”黛玉道：“你不妨告訴他該當如何？”

韓四娘看着那青年淡淡道：“以下犯上，輕則重責五十，重責廢去武功逐出暗閣。不尊上令，視為叛閣，以死罪論。”黛玉靜靜地盯着那青年道：“完顏管事，你可聽清楚了？”那青年一對上她寧靜無波的眼神，竟有些移不開眼，後背漸漸地生出了一身冷汗，只得道：“屬下明白了。”黛玉目光這才轉開，想着那一幹衆人一一看了過去，淡聲道：“如今京城局勢如何大家比黛玉更加清楚。暗流洶湧，步步險地。黛玉初掌林氏還望諸位全心相助，若是因為任何人的不甘不願出了什麽意外。莫怪暗閣規矩無情。”

衆人默默看着這芳齡少女，神色淡然。眉宇間竟隐隐帶着幾分攝人的威儀，心中不約而同的嘆服，齊聲道：“屬下等見過閣主！”

林裕站在黛玉身邊滿意的點點頭，老爺果然沒有看錯人。

黛玉點點頭，這才淺笑道：“既然如此，辛苦各位了。就請大家各歸各位吧。”

一行人告辭離去，獨留下蔣玉菡韓四娘等人。韓四娘笑道：“姑娘不愧是老爺選出的人，完顏那小子可是個不肯輕易服人。”黛玉笑道：“想要讓這些人服帖哪有那麽容易，只怕以後若是做的不好只怕還是壓不住他們的。”黛玉心中也是心知肚明，這些人多半也是看在那一令一印上暫時不說什麽，也是因為看着她并不如尋常少女軟弱罷了，若是以後處理事情做的不好，那些人也是不會服氣的。林裕笑道：“姑娘不必妄自菲薄，既然老爺肯将林家交給姑娘就證明姑娘已經完全有能力掌控了。何況，聽說這兩年姑娘在南邊做的也不差，南部三閣的管事說起姑娘也是贊不絕口。收複這些人需要的不過是時間罷了。”

韓四娘笑道：“大總管說的不錯。姑娘做的不錯了。我十三歲的時候見到這樣的場面只怕還是要躲到師傅的背後去的。”

被他們這樣說這，黛玉也漸漸地放松下來。林裕留在京城輔助黛玉，指點她熟悉了事物，不過半個月倒是一切都漸漸上了手，衆人見黛玉處理事情都是井井有條，也漸漸的不再在意她年歲小的事情了。林裕見一切都上了軌道，便告辭回将江南向林如海賈敏報信去了。

一轉眼，黛玉到了京城已經一個多月，暗閣的事物處理起來也漸漸得心應手了。原本這兩年在江南林如海就常常拿一些事物給黛玉練手，這邊上手的自然也就極快了。只要掌握了訣竅，黛玉也就清閑下來了，不再像剛開始恨不得一天能有二十四個時辰能用。黛玉心情頗好，紫蘿這邊臉色卻是一天比一天暗淡。這日，黛玉出了書房，便道前院轉轉，回頭就看着跟在自己身後的紫蘿耷拉這腦袋的模樣，不解道：“紫蘿，你這是怎麽了？”紫蘿觑了她一眼，問道：“姑娘，你究竟什麽時候才能讓王爺知道你的消息？”拖得越久她的罪名就會越重啊。

看她那副模樣，黛玉忍不住笑出聲來，道：“看你這模樣，咱們現在就去瞧四哥吧。順便給他一個驚喜。”紫蘿無奈，這個姑娘現在看着挺穩重的，怎麽跟四爺有關的事兒就想一出是一出的，古靈精怪的很。不過難得姑娘終于想起來去看四爺了，她可沒有傻到去阻止，連忙應道：“是，紫蘿這就讓他們去準備。”黛玉瞥了她一眼，“準備什麽？咱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順便告訴紫茵她們一聲，免得他們擔心就行了。”紫蘿猶豫着，“這樣會不會不太安全？”黛玉笑道：“我的紫蘿姐姐，我又不是什麽大人物，還能有人來行刺不成？在這天子腳下，能出什麽事？”紫蘿想想也是，連忙應了一聲去通知紫羅等人了。

黛玉換了一身素雅的衣衫就帶着紫蘿出了門了，門口早有套好了的馬車。黛玉原本想步行過去順便逛逛街，轉念一想雍親王府在內城東北，走過去也挺遠的，一路行去也太過招搖，邊上了馬車。紫蘿也連忙笑呵呵的跟了上去。

不道半個時辰，馬車就停在了雍親王府門外。黛玉下了馬車，吩咐車夫過一陣子再來接自己就和紫蘿一道往大門而去。王府大門上，雍親王府的匾額高高懸着，門外站着兩行侍衛嚴陣以待，見到他們靠近，立刻有人上前道：“你們做什麽？王府門口豈容随意走動？”紫蘿柳眉一豎，“瞎了你們的狗眼了？我們什麽時候随意走動了？我們是要進去好不好？！”

這幾個侍衛并不認得紫蘿和黛玉，冷笑道：“雍親王府豈是你們說進就要進的？”

紫蘿氣的一口氣湧上來就想要開罵，黛玉連忙拉住她，對那侍衛一亮手中一塊玉佩道：“雍親王可在？”這些侍衛不認真黛玉但是那塊中間刻着個禛字的玉佩他們不可能不認得。極品的蟠龍玉佩只有皇家的人才能用的，何況那中間刻得那個字正是雍親王爺的名諱，任誰也知道這絕對是王爺的玉佩。即使不知道黛玉的身份，侍衛們也不敢得罪，只得小心的問道：“王爺此時不在府中，不知格格是哪位？”

紫蘿瞪了他一眼，道：“你只管跟福晉說玉格格回來了便是！還不快去通報！”

玉格格？！那侍衛一愣，驀地想起來，前些年皇上封了一個和碩格格，宮裏的人都稱呼玉格格來着，據說還在當時的四貝勒府住了許久，莫不是那一位？侍衛連忙道：“格格稍等，奴才這就去禀告。”那侍衛連忙去了，紫蘿沒好氣的瞪着其他侍衛，“這些狗奴才真是大膽，居然連姑娘也敢攔!”

黛玉好笑的看着她道：“他們也不過是盡忠職守吧。若是來了個人都直接放進去四哥才要擔心了。紫蘿，你今天似乎特別的煩躁啊。”紫蘿欲哭無淚，她何止是煩躁啊。她簡直就是想要發瘋了。嗚嗚...好怕啊......她可不可以現在逃到江南去一輩子也不要回來了？

正想着，一頂親王轎子從遠處過來，停在了雍親王府門口。黛玉回身看到那停下的轎子心中一跳，竟感到自己有些緊張。到了京城這麽久才來見四哥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其實黛玉這麽久不來見胤禛心裏還是存着和他賭氣的心思的，誰讓四哥給她寫信只寫兩個字敷衍了事。可是到了這回又不由得有點後悔了。跟在轎子外面走着的正是胤禛的貼身太監蘇培盛，他一眼就看見了站在一邊的黛玉，立刻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低下身去揭起簾子往裏面說了一句什麽，然後立刻就退到了一邊。

如一陣風從轎子裏卷了出來，黛玉只覺得眼前一暗，胤禛已經站到了她面前，“黛兒？”一身親王朝服的胤禛看上去比着三年前更多了一些沉穩的味道。但是那一雙黑眸中透露出來的卻是比從前更盛的王者之氣。胤禛定定的看着原本不到自己腰間的人兒不過三年就已經長到了自己胸口。晶瑩靈透的眼眸帶着淺淺的笑意倒映着自己的影子。原本稚氣的容顏出落得美麗絕倫。淡淡的幽香在他鼻息間缭繞。

“四哥？”

胤禛看了一眼旁邊的紫蘿，眼神一沉，一把拉起黛玉往府中去了，只留下一句話，“這些沒眼色的奴才，杖斃！”

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一幹侍衛更是臉如死灰。過了半晌，還是蘇培盛道：“這個...等等再行刑吧。說不定爺會有新的意思。果然，過了一刻鐘，就在蘇培盛準備下令行刑的時候，總管過來了，下令将衆侍衛個打二十大板。侍衛們逃過一劫，雖然免不了皮肉受苦，卻也是感激涕零。

王府裏，胤禛拉着黛玉一言不發的往自己的書房而去，黛玉跟在後面被他拉的險些跌倒，”四哥！”胤禛頓了一下，腳下還是慢了一些。黛玉連忙拽住他道：“四哥，那些侍衛也沒做什麽，杖斃實在是太過嚴重了。”胤禛低頭看了她一眼，黛玉連忙送上笑容，“四哥......”正好有兩個丫頭迎面過來，看到胤禛連忙請安，“王爺吉祥。”胤禛冷冷吩咐道：“告訴巴彥，門外的侍衛各打二十大板。”然後不再理會，拉着黛玉走了。

到了書房裏坐下來，黛玉才道：“四哥，你怎麽啦？看到黛兒不高興那黛兒走了就是嘛。”說着就要往外走，胤禛手上并沒有放開，往回一拉，黛玉身子站不穩就撲倒在胤禛懷裏，胤禛輕嘆了一聲，無言的抱住她，沒有說話。黛玉被抱在懷裏有些尴尬，雖然從小四哥就抱着她，但是人家已經長大了嘛。這麽大一個姑娘家被人抱在懷裏怎麽樣也不如小時候自在的。

“四哥？”

仿佛終于抱夠了，胤禛這才放開她，目光還是靜靜地流連在她精致的小臉上，淡淡問道：“什麽時候回來的？”

“這個.......”黛玉猶豫着到底要不要對四哥說謊，最終還是無法在那一雙深邃的眼眸下說出任何謊話來，“那個...一個月前。”

書房的空氣迅速的凍結，溫度冷的連黛玉也忍不住想要打寒戰，黛玉心知不好，連忙道：“四哥...黛兒.......”胤禛的聲音冷冷淡淡的，但是不知怎麽的黛玉卻聽得出那裏面的難過和估計，“好，黛兒長大了，長本事了。”黛玉心中一緊，連忙拉着胤禛的衣袖道：“四哥...黛兒知道錯了。”胤禛慢慢的拉開她的手，起身直接走了出去。

黛玉愣在了那裏。咦？四哥這是什麽意思？把她扔在書房裏不管她了？

黛玉突然覺得有些委屈，什麽嘛，明明是他先不對的，還跟人發脾氣......不知不覺間，晶瑩的淚珠兒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地上摔碎成一個個水印。黛玉越想越傷心，她那麽高興來見四哥，他卻給她冷臉看，以後再也不要理四哥了！黛玉雙手環抱着自己，躲在角落裏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過了許久，一雙大手将她拉了起來，引入眼簾的是胤禛冷淡卻顯得無奈的臉。胤禛伸手輕輕抹去她臉上的淚珠，低聲道：“都長大了，還哭什麽？”

黛玉眨動了一下紅紅的眼睛，咬着唇偏過頭去，不理他！

胤禛伸手将她的臉轉過來看着自己，“知道哪兒錯了？”黛玉點點頭，還是帶點委屈的瞅着他，哭的紅通通的眼睛煞是可愛。輕聲道：“不該瞞着四哥悄悄進京。”胤禛輕嘆一聲道：“這京城是什麽地方，還有從江南那一路行來，若是出了什麽事怎麽辦？”黛玉低着頭，小聲道：“有林家的人保護，不會出事的。”一擡頭看到胤禛揚眉，連忙道：“四哥，黛兒錯了嘛。黛兒以後不敢了。可是...明明是四哥不對在先的！”

胤禛揚眉，“哦？四哥哪裏不對了？”

“四哥都不給黛兒寫信！就寫了兩個字！”

胤禛苦笑，心中暗道傻丫頭，四哥不給你寫信是因為根本就不敢去想你，若是放任自己去想了，只怕一早就忍不住親自去将你抓回京城來了。“那你呢？你給四哥回了幾個字？”

黛玉理屈的垂下了頭。她根本就沒有回信，想着到了京城好給四哥一個驚喜，可惜如今，很明顯的胤禛沒有收到驚喜，反而她自己是一頓驚吓。胤禛看着她可憐兮兮的小模樣，無奈的輕嘆一聲，将她摟進懷裏，嘆道：“不要讓四哥擔心。萬一你出了什麽意外該怎麽辦？”

黛玉自知理虧，只得乖乖的點頭。這樣的重逢......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