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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着。過幾天就回來。不嚴重的。小芳,公司要沒事,你就去忙你學校的論文吧!”
但芳華還是在公司磨到了下班,她在忙一個稿子。
那是她這兩年寫的一個劇本,改了好多稿了。之前給李純老師看了看,得到的意見是:情節過于幼稚,劇中角色的職業水準描述不夠專業。
後者的确是一個硬傷。
至于劇情過于幼稚一說,這和個人的生活經歷有關,也和李純老師的年紀有關。
不管是電視劇,還是電影,類型有很多種,有人喜歡這樣的,有人喜歡那樣的,口味各有偏好,評價也就各有褒貶了。
莎士比亞有句名言就是這麽說的:一千個讀者眼中就會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但她還是虛心接受,并努力加以改進了。
下班後,芳華去了醫院,菊珛恢複的不錯,已經不用她陪夜,再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了。晚上她回了公寓。
芳霏見她回來,放下功課問她:“姐,你和啓政哥到底為了什麽吵起來的?還吵得這麽兇?”
“沒事,做你的作業去。”
她不想說出來讓妹妹分了心神替她操心,這種事,自己擔着就行了。
入夜,她什麽也不想,繼續修改稿子,把自己的所有精力全部傾注在人物的刻畫上。待得夜深,将筆記本往床邊一塞,沉沉睡去,根本就顧不得傷心。
第二天,芳霏去學校,芳華卻沒去公司。
她想到了一件事:自己還欠秦九洲一周的中餐呢!
既然這幾天公司那邊也沒什麽事可做,倒不如趁這個機會,把這個人情給還上,省得到時正式開工了再請假給人家做飯,生生就把工作給耽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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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菊珛認為秦先生對她有企圖這一說法,她又仔細想了想,如果真被菊珛說中了,那她就得盡快把欠下的債給還了,而後和人家保持距離。
說句實在話,一個韓啓政已經夠她頭疼的,她可不想再惹什麽桃花。
當然,另一個可能就是:菊珛誤會了。
如果是誤會了,那她也該早早把這人情債作個了斷——無債一身輕,欠着總歸不好。
可她并不知道他喜歡吃怎樣的菜?
甜的?辣的?清淡的?紅燒的?
唉,之前,她該好好問清楚的。
思來想去,芳華出了門,打算去買部新手機。
實體店內,讨價還價的過程中,她想到自己的手機好好的就被韓啓政給砸壞了,很是肉疼。
雖然邵總說公司可以給報銷,但,她考慮到自己進光影這段日子沒什麽作為,讓公司為自己買單,實在過意不去,所以,她沒打算報銷。
選來又選去,最終選了一部千元以內的手機,補了卡後,她直接給秦九洲去了電話。
她是不大愛記號碼的,可偏偏秦九洲那號碼,她記得那是清清楚楚的,尾四號:8866,中四位,是本市區號,非常非常的好記,讓人想忽略都難,就像他那個人一樣,叫人過眼難忘。
同一時間段,秦九洲在幹嘛呢?
他正在開會。
首席秘書過來給了他一張紙條:“韓三梅女士來了。擋不擋?”
秦九洲在上頭寫了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留客。稍等。”
堅持以公事為重,這是他的工作原則。
秦九洲開完會出來,只看到三姐坐在自己辦公椅上,正在和人煲電話粥。
他走過去坐到了她面前,等着。
待她把電話講完,剛要開口訓話,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秦九洲取來瞄了一眼,有點驚訝,居然是芳華的來電。
韓三梅和芳華一直不對盤,至于原因,無外乎門戶問題。
他這個三姐看人常帶有個人偏見,自小就擁有的優越的生活環境,讓她很少瞧得順眼旁人。別人順着她還好,越是逆着她,她越會挑事。
在韓家,她就像刺頭,誰家的事都愛管上一管,常常會擺出一副長姐如母的架勢,當然,也因為她嫁了一個有能耐的老公,家裏的兄弟姐妹都極為敬重三姐夫。
本來是不該在三姐面前接這個電話的,太引她注目,但若不接,她可能也會犯疑心病,最終還是接了。
很快,電話那頭傳來了芳華溫溫的詢問:
“喂,秦先生是嗎?我想問一下您喜歡吃什麽樣的菜,今天我就給您做好嗎?還有您工作的地址在哪裏?請發到我手機上,到時菜做好了我給您送去?”
他一怔,有點訝然,這丫頭現在遇上了那麽一攤子爛事,怎麽還惦着給他做飯?
稍稍想了想,他應道:“哦,不用了,接下去這幾天,我得出差。等回來再做給我吃吧!”
“幾天?”
“七天。”
“那七天後,如果您想要吃什麽,記得給我短信。”
“好。”
秦九洲溫和的答應,眼角帶着點點溫情:
“我還有事,挂了。”
而正是這溫情,讓坐在他對面的韓三梅看楞住了,還刻意揉了揉眼睛,幾乎懷疑自己這是看錯了。
她聽得清楚,是個女人的聲音。
她家小九,這是有人了嗎?
瞧瞧那神情,她已經很多年沒瞧見他這麽溫柔待人了呢!
仿佛就回到了七年前,那時,他待他老婆就是這樣的,處處留着溫存,句句藏着柔情,真是把人家當作寶似的珍愛着——反正,她沒見過家裏其他男性家庭成員是這麽疼老婆的。
想不到,現在這種眼神又出現了。
這姑娘是誰呀?
她驚訝極了。
嗯,只要把人家那號碼給弄着了,就能知道那人是誰了……
她轉着眼珠子,突然湊過去,想搶他手機——還沒鎖上呢,一查就知道了。
結果,秦九洲防着她這招呢,先一步把手機收起,往西裝內袋一藏,順帶将那鋒利的劍眉輕輕一挑,不鹹不淡的刺起她來:
“三姐,你這愛看別人手機這毛病,怎麽越來越重了?拜托你尊重一下別人的隐私權。雖然我是你管帶着長大的,可這不代表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我的事,你還是少管為好。你該知道的,我的脾氣,說白點,真不是很好。”
那個語氣,帶着幾絲隐隐約約的威脅,不是很好聽,偏偏臉上是帶笑的。
這是典型的笑裏藏刀。
韓三梅立馬不敢惹了:實在是因為這小子翻起臉來,誰的面子都不會給,這很讓人頭疼。
“我只是想知道誰打來的。很久沒瞧見你這麽溫言細語的和人通電話了。平常時候,你和人說話,那語氣打的全是官腔。難得見你聽個電話這麽和氣的。說,誰呀?”
韓三梅懂的,他們家這個小弟,吃軟不吃硬,是那種遇強則強的人。
當年會鬧僵,就是因為這個道理,所以,她只能軟着來,笑盈盈的套起話來:
“快跟三姐說說,到底是誰?不會又是那個蔚彤瑤吧!”
這些年,也就那個姓蔚的,一直被他留在身邊。真不知他怎麽看得順眼人家,還一個勁兒捧她,生生就将她捧成了名編。
秦九洲彎彎唇兒,笑得客氣又疏遠:“聽三姐的語氣,好像對小蔚意見很大?”
“當然大。小九,你是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那種不三不四的女人,你還是少給她們希望。你自己說說看,這些年,你有多胡鬧?你讓爸媽多替你操心?”
借着這話題,她直言不諱把人家貶了,順帶着把這個小弟淺淺責怪了一番,語氣不重——也不能重,這小子可比不得其他那些個晚輩,脾氣硬的很,所以,她把爸媽全給捎帶上了。
“爸媽是一直在替我~操心,但說到胡鬧,恕我沒辦法承認。三姐,你這是哪只眼睛瞧着我在胡鬧了?”
秦九洲去泡了一杯咖啡,繼續坐着,因為他知道三姐這趟來,不好好說上他一說是肯定不走的。
“我兩只眼睛都瞧見了,不好好正經的找個人成個家,過一段日子迷戀這個女人,再過段日子捧另外一個女人,你覺得有意思嗎?”
韓三梅一臉的難以認同,并且,用手指扣着桌面,強調性質的提醒了一句:
“你再怎麽在那些女人身上找九弟妹的影子,那終究是影子,她不在了,難道你就不過了嗎?”
是的,家裏人都一個個心似明鏡般的清楚着:
韓家的老九,在外頭尋找的那些個女人,全帶着某人的影子,這個傻孩子,一直沒從亡妻的陰影中走出來,一直想再找一個像他亡妻那樣的,可惜啊,始終沒尋到……
099,維護她,秦九洲說:我的心,早在五年前死了
“我過的挺好。”
他慢慢攪着咖啡,漫答着。
韓三梅瞪着,神情極度不滿:“好什麽好,沒個熱被窩,也沒個嬌兒繞膝的,你想這輩子就這樣耗光了?”
“日子該怎麽過,我自有打算,三姐,你就別操心了。”
“打算?很好,既然你說到打算了,那我倒想來問問了,你對琬君有什麽打算?”
唉,果然就是為這事來的。
想當初,他真不該答應相親來了。
“不合适。”
秦九洲拒絕的幹脆。
“怎麽不合适了?給我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你是哪看着不順眼了?難不成比那個姓蔚的還差了?”
她再次把人嫌上了。
秦九洲把湯勺一丢,無奈的沖他家這個三姐不陰不陽的笑了一個:“小蔚還不怎麽濟,至少年紀和我差不多。這個路琬君呢?人幾歲?”
“十九!”
“那我幾歲?”
“三十三啊!”
對,就是小了足足十四歲。
“三姐,我跟你說句實話,我沒戀女癖。也沒那興趣和侄女輩的女人上床。只要一想到我十八歲時,她才讀幼兒園,我就想吐血。她現在還只是一個醫學院的學生。你這手伸得是不是也太長了點?”
一提這回相親,他就郁悶的不得了,也幸好芳華跑來攪了局,讓他早早跑掉了。
韓三梅卻乍舌了,因為這個理由,太好氣又好笑了,她不明白啊,這個小弟的大腦是什麽結構的,明明很正常的事,怎麽跑到他眼裏就變得不正常了呢?
“找個太太比自己小點,那就叫戀女癖了?”
她乍乍乎乎的叫了起來:
“哎,我說,小九,你這什麽古板思想?
“再說,男人不都是最喜歡小丫頭的嗎?
“學生怎麽了?學生才好呢……
“人家琬君小姑娘就因為是乖乖學生,之前沒談過,幹淨,我才看上的。
“現在這裏裏外外沒讓人碰過的姑娘,能找得出幾個來?我不是替你着想嗎?
“難不成你還想讨一個二手貨?
“以你現在這身價,太太要是個二手的,背後頭那得有多少人議論你?”
這些理由,不折不扣就是韓三梅式的理論,聽啊,說得多理直氣壯,總露着一種高高在上的味道,語氣上太壓人了。
“二手怎麽了?我還二手的呢!”
秦九洲淡淡反問。
話是那麽說的沒錯,當下這個時代,只要稍稍有點錢有點權的,都想尋個女人是處兒。
但在他看來,那種心理,只要是過份強求,就是一種病态。
“你可以是二婚,因為你有那資本,但是,你未來的太太,就必須是個處……哎,不對啊,你這語氣是幾個意思?真瞧上那個蔚彤瑤了?不行,你這樣的,可不能娶她那樣的。真配不上……算姐求你了,這一次,你一定得找個名門閨秀,不要再任性了……”
韓三梅站了起來,軟硬兼施的表示不同意。
可這幾句話一出,秦九洲的臉色跟着驟然一冷,現出了不耐煩之色。
韓三梅看着心頭一怵,感覺這個弟弟有點不對頭,心頭好像有什麽打算似的,她想了想,忽想到了琬君提到的相親插曲,忍不住轉開話題另外問了一句:“對了,那晚上有人把琬君當小三兒了?聽說還潑了你酒?好像不是蔚彤瑤吧……那是誰來了?”
“不太熟的人撒酒瘋。”
秦九洲接得淡寡。
“是嗎?你一向愛惜自己的儀表,被人潑了酒居然不生氣,我還真想了解一下,那是何方神聖?”
她的疑心病再度泛濫成災。
秦九洲這邊心下清楚的:這事,絕對不能說破。要讓她曉得他和芳華那麽熟,甚至于還懷着那樣一份心,往後頭可有得鬧騰。他這邊三姐估計不會來瞎鬧,但她會去欺負人家小丫頭。
“三姐,我以為風度有時要比儀表重要。你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要出發了,香港那邊我得去參加一個晚宴……”
他很有風度的看了看表,聲音卻比剛剛冷了不止一點點,直直的就下起了逐客令來:
“我是真沒閑功夫陪你聊這種沒營養沒利益的話題了。先走了,對了,三姐,那個琬君,麻煩你給我處理掉。謝謝。”
“哎,小九,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試都沒試,你就讓我處理……你讓我的臉往哪擱啊……喂,站住,你這死孩子……”
韓三梅急的追了出去。
就這時,秦九洲猛的站住,轉過了頭,一張俊臉眉目面色變得極淡極淡,笑容已然全無,一層冰涼滿目肅殺,可令對望的人心膽俱寒:
“三姐,我心裏只有蘇蘇,除了她,我誰也不想要。但凡出現在我身邊的女人,也全只是過客。你不知道嗎?我的心,早在五年前就死了……”
那大哀莫若心死的表情,終于讓韓三梅閉了嘴,看着這個最小的弟弟徐步走出去時的孤寂模樣,她神情複雜的嘆氣:
這小子,怎麽就這麽死心眼呢?
那個三流小演員有什麽好,竟讓他迷戀至今,一直不肯再找,何必呢?
不管境遇如何,生活還得繼續。
三天後,菊珛出了院,住到了芳華那邊,回來時,是喬峰給送過來的。
芳華在家陪了她兩天,蔚彤瑤恢複工作,芳華也正式去上班了。
生活重新開始運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定位,并且,會在這個位置上日複一日的忙碌。
而忙碌,從來是最能讓人忘記痛苦的良方,再不盡如人意,皆會在忙得不可開交中淡去。
工作,睡覺,吃喝拉撒,再工作,再睡覺,一旦陀螺似的轉起,那些傷心的事,就會被封存。
芳華不願多想其他,只想好好工作。
七天後的傍晚,芳華翻看短信時,發現了一條來自秦九洲的短信:
“繼續飛行出差中,很忙,不知歸期是何夕,哪天歸寧再聯系。祝,安好,順心。”
她看着,将唇角彎成了一條優美的弧。
從最初的排斥,到現在的印象良好,此人好男人的形象,已漸漸深入人心,這是好,還是壞呢?
她沒有去深入的想過。
“忙吧忙吧,忙碌會讓存在更有價值。欠的人情,不急還。祝,平安,賺大錢。”
如此回了一句後,她匆匆忙忙加入了下班的人海,擠着公交,走着歸程,這便是她的生活。
這世上,有很多很多人,都過着這樣一種平凡的人生,為了生活,為了能得到一個自己襯心如意的工作而奔波,只有極少數,才會像秦九洲那樣,飛來飛去,走着人人向往的精英人氏的成功之路。
有時,她靜下心來會想,自己怎麽就會和這樣一個男子結交成了朋友,想想真是有點不可思議。
晚餐過後,菊珛在客廳嗑着瓜子看偶像劇,芳霏在房內和題海奮鬥,芳華則在廚房幹活,她不讓她倆幫忙——因為她想讓自己忙碌點。
芳華的手機有短消息呼入,而菊珛就正好坐在它面前。
這兩個閨蜜之間,幾乎沒隐私,她馬上就抓過來看了。
來源號碼是:秦先生。
消息內容是:
“賺錢不是最大的人生價值,但事業的成功,卻能賦予人以成就感,以及存在感。戀愛不是生活的全部,打起精神發展事業吧,女人不被男人看扁的唯一利器是,讓自己變得強大。”
菊珛看得好生驚訝。
什麽情況?
這兩只,居然在互發短消息?
不得不說,秦九洲編寫的內容,還滿有人生感悟的呢!
她骨碌碌轉了一下眼珠子,就把這句話給念了出來,念完,她怪怪問從廚房那邊跑出來的芳華:“你們倆的關系,什麽時候變成再聯系了呀?”
芳華忙把手機給搶了過來,看了一遍,沒理她。
菊珛有點受不了了,求存在感,一把将她拎過來,按倒在沙發背上逼起供來,語氣是極度興奮的:
“快,老實交待。你這是想發展第二春了嗎?平常時候,你可從來不和韓啓政以外的男人發什麽短信的,這回怎麽和這姓秦的發上了?不會是看上了吧……”
這兩位姑娘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們剛剛這一拖一拉之下,芳華一不小心就點中了短消息邊上的通話鍵。
彼時秦九洲正坐在辦公椅上看資料,看到來電,第一時間就接了,而後,這句話就一字不漏的鑽進了他耳朵裏。
他估摸着這是誤撥,沒吱聲,劍眉一挑,心跳莫名就加快了。
是的,他無比期待她的回答。
100,她的回答,他小受傷;他的喜歡,很辛苦
電話的這一端。
菊珛也在等回答。
她倒不反對芳華另外再找一個,只是這個秦九洲可不可靠,貌似是個大問題哦!
出身太好的富二代富三代,是很不靠譜的,韓啓政就是個血淋淋的個例。
而本身就是成功人士的社會精英,可能會更不靠譜,這種類型的男人,心機重,喜歡玩,對女人越發不負責任,所以啊必須慎之又慎……
重點,她們對他完全不了解。
“什麽第二春,你瞎說什麽呢……”
芳華沒好氣的白她眼,吐槽道:
“我和誰都有可能有第二春,就是不可能和人家秦先生有第二春。拜托你別瞎聯想好不好……再說,我和阿政以後怎麽樣,還不好說呢……你就這麽确定我就會和他斷了嗎?”
好吧,菊珛承認,這兩只複合的可能性是很大,但,就算是如此,對于她和秦九洲的消息往來,她還是非常非常好奇的。
“那他怎麽會給你發短信,交待行蹤?”
“這叫交待行蹤嗎?你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
芳華咬牙眦她。
菊珛聳聳肩,雙手一攤:
“那叫什麽?在我眼裏,這就是。”
“就是什麽呀?”
為了避免這個好閨蜜想得太過,芳華只得解釋解釋了:
“他之前不是幫了我們嗎?”
“嗯啊!”
“我說我要報答……”
“然後,他說要肉償?”
她的眼珠子一下就發亮了。
“滾!能不能好好說話。”
芳華推她,并嫌棄她:
“秦先生根本不是那種人好不好?動不動讓人肉償,你當是你看的那些肉麻小說嗎?”
對,她就是很信任他。
這種信任,讓菊珛驚訝。
無他,這小妞的人生當中,韓啓政是唯一一個和她有着千絲萬縷聯系的男人,除此之外,她幾乎沒異性朋友。
這些年,她的生活,被韓啓政,還有學習、兼職所占滿,所以,幾乎不和任何其他異性有所接觸,更談不上信任了。
但今天,她卻信任了一個不是韓啓政的男人,這真是一個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發現。
“那他是哪種人?”
“他只是要我給他做一周的中飯。這裏的聯系,指的是聯系做飯。”
芳華用手輕輕戳了戳她的額頭。
“是嗎?”
真這麽簡單嗎?
為什麽她嗅到了幾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是呀是呀!所以,拜托你你少在那裏邪惡了。”
“好吧好吧,算我思想邪惡了。他要是真看上了你,怎麽會顧着出差,現在是你的非常時候,要是他肯在這個時候好好的攻心,說不定就能把你攻下了……瞧瞧,這安慰鼓勵的話,說的多貼心。”
菊珛啧啧啧的嘆,還把那句話重複念出來,心裏則仍在揣測秦九洲對芳華的用心。
不對的。
要是關系那麽淺,那人怎麽會發這樣的短信。
芳華掐她皮肉,“你啊,盡在胡思亂想。”
菊珛躲着,咯咯笑道:“我只是覺得,男女之間沒有純萃的友情。他的示好,肯定……”
“打住。”
她作了一個停下的動作:
“你能不能別用你的臆測來進行實質性的判斷。我現在什麽都不想,只想好好的把自己的本份工作做好。有一件事,秦九洲說的沒錯,想要在這個自古以來由男人逐鹿的天下占一席之地,就得讓自己強大起來。”
把手機收進口袋,她繼續去刷鍋子。
“那韓啓政呢?接下去,你想怎麽判他刑?”
她不想放過她,追着過去繼續問。
芳華低頭處理廚房,語氣一下變得不高興了:
“哎,這段時間,麻煩你別提他了行不行……”
菊珛靠在那裏直撇嘴。
韓啓政已經回北市去,但那壞小子一天幾條短信,即便芳華不接電話,但他一直都在刷存在感。
芳華是最心軟,心裏滿滿又全是他,原諒那是遲早的事。
“行行行,不提不提。就算不提,你心裏還是想着他的……哎,如果你想選擇原諒,那就再曬他一陣子,狠狠的給他長個記性。要不然,以後你有的苦頭吃。”
“知道了知道了。不說這事了……”
她轉過了身,拿了擦碗布:
“我這邊有個事,正想要問問你呢,你和玉蘭的合約是不是到期了?”
“對啊,到期了。”
“還沒續約吧!”
“沒呢!本來想着要結婚呢,就拖着……這要是續了約,公司那邊肯定不讓我結婚……結果……”
一想到那個人渣,她的情緒也有點敗壞了。
“停,咱們不想那些渣渣,和你說個高興的事。”
“什麽事?”
“光影這邊要拍個古裝戲,有幾個配角的戲還沒定,回頭我帶你過去,把你介紹給邵總認得一下,你想不想去試試……”
這事是芳華今天在光影無意間聽人說起的,她一想,菊瑚最近因為情變,一直在家養着,玉蘭也沒給任何安排,要是能到光影來,可能發展會更大點。
“是嗎是嗎?”
菊珛聽着喜歡極了,忙跳過去一把抱住了芳華,高興的直叫:
“去去去,當然去……芳華,我真是要愛死你了。”
芳華看着,笑着故意去嫌她:“肉麻的話就少說了,只要你以後當了大明星別忘了我就行了。”
“當然當然……”
……
這些對話,一五一十全鑽進秦九洲耳朵裏,唇角淡淡挂着一抹笑。
他不是八卦的人,也沒有任何不良的癖好。
出娘胎這麽多年,這是他第一次竊聽兩個女孩的私聊,似乎不太禮貌,但還是忍不住聽了,聞得她們嘻嘻哈哈,姐妹情深的,感覺很是不錯。
至于芳華的回答,他聽着也在情理之中。
若這麽輕易對他動心,那就不是她了。
雖說不意外,但多少有點小不樂意,因為那句“我和誰都有可能有第二春,就是不可能和人家秦先生有第二春”。
這小姑娘這是想說,就算她和啓政分手,也不可能考慮跟他的嗎?
話說的這麽滿,真讓他有點小受傷。
唉,想不到,他這搶手貨,在她面前竟這麽的無足輕重。
不過,他一點也不生氣,因為她另外一句話裏透着的盡是滿滿的信任。
這讓他很高興。
是的,如果命中注定,他和她沒有緣份,那麽,他願意祝福她得到自己想要的平靜生活。
只是,挂下電話後,他環視了一圈這個巨大的辦公室,噬骨的孤寂感,沒來由的就深深的包住了他。
這樣美好的夜,他竟無法與人分享,而在這裏加班……
唉,要到何時,他才可以找回失去的心,給自己一份圓滿的人生答卷?
如果那個人不是芳華,又會是誰呢?
夾一杯紅酒,獨酌于月下,雖酒香淳厚,卻苦澀無邊。
有道是,忙碌盡是徒勞事,心無可依影自憐,這世間,可還有獨屬于他的解語花,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傾盡一切搏他笑顏?
這事,惟天知道。
第二天,芳華把菊珛帶去了光影,直接找到了光影的第一決策人邵東坡。
邵東坡給了菊珛一個小情景,讓她揣磨人物性格,給他即興來一段。
菊珛雖只是臨興發揮,表演的卻很是到位。
邵東坡看完笑笑說:“你們這對好朋友,倒是有意思,一個愛演戲,一個愛編戲……果然是物以類聚啊……行了,我給導演打個電話,芳華,你就和你朋友一同去找導演吧!但具體能不能出演,到了那裏,還得靠自己把握,我現在只是給導演一個提名。”
最終,菊珛拿到的卻是一個相當有份量的女二號的戲份——當導演說,要讓她演那個将和女主角飙戲的女二號,她都有點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得到消息後,兩個姑娘在走道上興奮的相擁,歡跳,臉上皆是發自內心的喜悅。
這一幕,落到了站在高處觀察她們的邵東坡眼裏,他的唇角勾出了一抹笑,腦子裏則想到了發生在昨晚的一幕……
大半夜的,他接到秦大BOSS的電話,問他說:“公司新近在籌拍的古裝劇,是不是還有配角沒有定?”
“嗯啊……咦,你怎麽會關心起這種小事來了?還三更半夜打過來問,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他驚訝極了。光影的事,這位可以說幾乎是不參予的。
“明天芳華會帶她朋友來找你,你試試她的戲,看有沒有演戲的潛力。如果覺得合适,就給她一個戲份重點的角色。姚導那邊,你去遞話,別說是我安排的。至于芳華那邊,你讓小蔚下放點事去讓她練練手,她要真不想用她,把人另調到楊編那邊也可以……
邵東坡聽了嘿嘿直笑:“老秦啊老秦,想不到你把人家的行程了解的這麽清楚,事到如今,還不承認你動心了?啧啧啧……你就承認了吧……”
秦大BOSS沉默了一會兒,什麽也不說,只道:“我還有事,不閑聊。”
“等一下,老秦……”他叫住。
“我沒空聽你說那些無聊的話。”
秦大BOSS語氣很是不善。
“那我就說一些有聊的,說心裏話。”
邵東坡正了正神色,不再嘻嘻哈哈:
“說真格的,你要真看上了,就試着争取一下嘛,為了韓啓政那小子,你這麽委屈自己至于嗎?畢竟現在她還不是你侄媳婦呢……大家可以公平競争啊……你瞧,我都幫你将她弄進公司了,近水樓臺先得月,努力一把,說不定就投你的懷了呢?”
秦大BOSS聞之淡一笑:“我是阿政的小叔叔,這事遲早她會知道。等她知道了這層關系,就算她和啓政鬧翻,也不會跟我。這就是***裸的現實。”
“你傻不傻,那你可以趁她還不知道你和啓政關系前,把她騙到手,讓她後悔不了不就行了嗎?”
“讓她後悔不了?你是說騙婚?”
他頓了頓,反問了一句。
“難不成你只是想玩玩?我瞧你做事這麽謹慎,應該不是那意思吧!”
“只能說,你這損招,成功的機率微乎其微。不聊了,我忙着……”
匆匆的,他挂了,邵東坡聽着心疼他啊,一年到頭那麽忙,身邊沒個投己所好的女人,有個屁的意思。
老秦啊老秦,你這麽上心待她好,卻不讓她知道,這也太用心良苦了吧!
喜歡的這麽辛苦,何必啊!
101,委屈和解,芳華迷惘;思念日重,秦被叱責(開始大轉折)
時光,最是易逝。
一眨眼,匆匆一個月,就這樣在指間不痛不癢的過去了。
生活是平淡而忙碌的。
芳華覺得秦九洲說的很對:工作的确是治療情傷的最好良方。而繁忙,能讓人忘卻感情上的失意。
這段日子,她在光影的實習工作,有了階段性的發展,這讓她精神很是振奮。
是的,蔚彤瑤正式将她拉進了劇本創作當中。
大約是二十天前,當她養傷回來後的某一天,便将她叫了去,和她講解了現在正在創作的劇本人設以及基本大綱,還和她讨論了情節的發展走向,之後就讓她去收集各種資料,沒幾天前還将其中兩個配角的戲份劃給她,讓她根據整個大綱寫出符合其人物特點的情節來。
只是寫出來的東西,基本上是全被推翻的,但她不氣餒,一遍遍的翻看蔚編寫好的部分,從中找到契合點,把自己這部份不重要的情節以一個恰到好處的方式融合進去……
N次失敗後,最後一次,蔚編居然采用了。雖然加進去時,蔚編還是作了潤色,但這對于她來說,也算是一種被肯定。
菊珛的新戲開拍了,和光影也正式簽了約。她那邊開展的很順利,工作上的成功,大大轉移了她的注意力,人漸漸就變得開朗了,笑容便越來越閃亮。
芳霏嫌在學校上晚自習太吵,且常常受到某人幹擾,為了能有個很好的學習環境,她向老師申請,在家自習,自行安排學習時間,老師很看重她,答應了。
至于韓啓政,最初,芳華根本不接他的電話,因為不知道接了要說什麽。以前無話不談,現在竟是無言以對。這讓她覺得很悲傷。倒不如不接。
她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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