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那我以後只哄你
歐辰毅怔了一下,看向許冰,笑得高深莫測,“也未嘗不可,只不過還得先問本人的意見。”
于是薛君山的目光便再次落向許冰,眼中溫度多了幾分。
兩人說的話都有些含糊,許冰似是沒聽見兩人的對話,不急不緩端起瓷杯輕抿了一口,轉頭望向那被群山環繞的水庫,娓娓道,“扁舟重品碧螺春,說的就是這樣的意境吧。”
薛君山見她避而不答,也沒有追問,只順着她的目光望向遠方,語氣平淡地道,“不過是詩人的奢望而已。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哪能那麽惬意?像我就只能做俗人。”說着自嘲一笑,“還是個銅臭味十足的俗人。”
許冰卻不是很認同他的觀點,放下杯子,指着桌上的碧螺春問道,“這桌上哪一樣不需要銅臭?沒有金錢的付出,何來高雅的品味?”
“這是實話。”歐辰毅端起水壺又給兩人斟了茶,笑道,“如果不是為了所謂的銅臭,我也不至于辭職出來。說到底,活在這世間,誰能免俗?就我原來那點工資,至少也得攢個五六年才買得起現在那輛車吧。”
“那是男同志們對車的執着,個人私以為在城區裏車子不過就是個代步工具,就像我那輛卡羅拉,省油又輕便,就是刮了蹭了也不心疼。”許冰飲了口茶,放下茶杯徐徐道,“看中卻不看重,随心自在就好。”
薛君山的目光停在許冰臉上,眼角漾出細細的褶皺,“許警官看的倒是透徹。”說着語氣中多了絲嘆息,“可惜身邊的人幾乎都是沖着這身銅臭來的。”
這人炫個富都這麽無奈,許冰頗有些同情,“嗯,先入為主,就當是閃光點了。”
薛君山苦笑着啜了口茶,沒說話。
一泡茶喝完,歐辰毅本欲再泡,許冰卻感覺餓了,不免抱怨,“特地帶我來山上,總不會就為了喝茶吧?”
就是再好的碧螺春,也不能解饑。
歐辰毅放下手中的紫砂壺,和薛君山對視一眼,搖頭笑道,“喝上頭都忘了要吃飯了。”
薛君山放下茶杯,緩緩起身,“差不多了,先過去吧。”
歐辰毅對許冰眨了眨眼,,“放心,君山早安排好了,定不會讓你餓着肚子回去的。”
許冰跟着兩人走到茶苑盡頭,又穿過一段青石走道,才發現茶苑的另一處竟是農家樂飯館,飯館不大,只有四只靠着圍欄的圓桌,可點的菜也不多,卻幾乎都是野生純天然的食材。聽歐辰毅說,如果沒有提前一兩天預定,臨時過來是吃不到這些山珍野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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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君山點了三菜一湯,紅燒野山雞,荔枝肉,炒莴苣葉和魚頭豆腐湯。
山裏放養的雞,紅山水庫裏的魚,莴苣是老板娘自己種的,就連吃的大米據說也是山裏特有的品種,一年只得一季,很是珍稀。
薛君山分別給三人各打了碗魚湯,許冰拿起白瓷勺子舀了一口,确是湯汁濃白,甘甜回味。
和那種用調味料炖出來的魚湯感覺很不一樣,鮮而不腥,讓人喝了還想再喝,不知不覺一碗魚湯竟很快見底。
剛喝完,又一碗打好的紅燒雞肉遞到跟前。
許冰擡頭道了聲謝,薛君山嘴唇一勾,一旁的歐辰毅倒是看得笑意盎然。
“我和你認識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見你主動給女生打飯,可見我這小學妹不太一般。”
薛君山眼中泛暖,拿起公筷又夾了塊雞翅放到許冰的碗裏。
許冰倒是沒把歐辰毅的話放在心上,細細品着碗裏的野生雞肉,雞肉脆嫩,滑而不膩,只覺得美食當前,一切皆浮雲。
吃完雞肉,許冰又吃了半碗米飯和一碗魚湯。歐辰毅調侃說她晚飯一向少吃,可見這頓飯深得她心。
飯後三人又喝了幾泡茶,坐在涼亭裏品茗觀月,竟不覺時間緩緩流逝,等看時間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晚上九點多了,許冰雖不舍這裏的清淨悠閑,但想到一會兒還得回中隊開車,便率先提議該回去了。
歐辰毅看了下手機,說一會兒還約了個準備打離婚官司的客戶,此處清淨,很适合聽客戶将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來龍去脈理清楚。
薛君山便提出由他送許冰回去。
歐辰毅見許冰沒拒絕,也就沒意見。
下山的時候風有點大,夜色暗淡,路上僅有一盞昏暗的路燈照着崎岖山路。薛君山高大的身軀走在前面,讓人看着都心安。許冰便跟在他後面,順便還能避一避風。
最後一級臺沒看好,腳底一個踉跄,許冰正以為一頓摔免不了了,卻不期然跌入一個寬厚溫暖的臂彎裏,一陣夾着煙草和男性沐浴乳的氣息迎面撲鼻,不濃郁,卻也讓人無法忽視。
薛君山晚上穿了件黑色短袖T恤,許冰的手撐在他露在外面的小臂上,掌心下的手臂硬硬的,肌理結實,雖不至于肌肉噴張,卻也能感覺到此人的體格着實健壯有力。
許冰擡起頭,離得如此之近,才發現他鏡框後面的雙眉之間有一道銀色的疤痕,大約是時間久遠,又有眼鏡擋着,往常幾乎看不出來。只是這樣一看,幾乎能想象當時的觸目驚心,要是再偏一點,傷到的可就是眼睛了。
薛君山感覺到她的目光所在,不由地自嘲一笑,“很醜是吧?”
許冰搖頭,“當初一定很疼。”說着伸出手,食指輕輕抹過他眉間。
薛君山眼神一動,手臂突然收緊,幾乎将她整個人環在懷裏。
他本就高大魁梧,許冰原本覺得自己的個子并不算矮,只是這樣被他抱着,瞬間感覺好像嬌小了不少。
她收回手,望他鏡框後深邃的眸子,在他身後,一輪銀黃明月正挂在漆黑的夜空中,周圍一片靜谧,偶爾有山裏的小動物發出一兩聲細微的啼叫,山風陣陣,不知道這樣的光景是不是就是人們常說的花前月下?
許冰一手抵在他胸口,感受那底下微微鼓起的肌肉和強有力的心跳,不由地輕聲問他,“老歐得了什麽好處把我賣給你?”
薛君山神色一怔,很快低笑出聲,“沒什麽,也就供他一年的茶。”
他口中的茶自然價格不菲,許冰嘆了口氣,“我還以為他意堅不摧呢,竟也如此好收買。”
“好物贈知己,不吃虧。”他拿她說過的話堵他。
許冰挑眉望他,“你當我是物品?”
薛君山的眼神暗沉了幾分,“一份可遇而不可求的稀世珍物。”
“這麽會說話?”許冰抿了抿唇,“不知道曾哄得多少女生歡心?”
“你覺得我需要哄女生?”他反問,語氣頗為自大。
她望着他,語帶挑釁,“難道我不需要哄?”
鏡片後的眼睛中頓時有笑意溢出,薛君山擡手勾了勾她的鼻梁,低沉的嗓音多了幾分寵溺,“那我以後只哄你。”
許冰低下頭,想了一下又道,“這樣會不會太快了?”
她的聲音似乎多了絲迷茫,只是薛君山卻不想讓她有猶豫的機會,将她攬的更緊,壓低的聲音愈發低沉。
“不會。”
許冰望着那張逐漸靠近的臉,心想至少她并不排斥這個男人的親近,而且和他在一起的感覺确實不錯,讓她覺得安心。于是她閉上了眼睛,感受他的親吻像羽毛一般落在她的額間,淡淡的,帶着他特有的氣息,她想她喜歡這種被呵護和珍視的感覺……
大約是茶喝多了,下山的路上許冰反而很清醒,賓利車內空間不小,車裏的氣味和薛君山身上的氣息差不多,副駕駛座的真皮座椅也是真的舒服,許冰想她還是收回那句車就是個代步工具的話,畢竟一分錢一分貨,十幾萬和上百萬的車子坐起來的感覺還是有不小差別。
和歐辰毅喜歡聽鋼琴曲不一樣,薛君山的車載音樂幾乎都是歐美男歌手唱的英文歌曲,雖然抒情卻自帶節奏感。聽着一首首頗有情調的鄉村音樂,讓人仿佛置身于那條橫貫美國西部內華達州的全美最孤的國道上,周邊是一望無垠的田野荒漠,而腳下的路卻悠遠漫長,仿佛永遠看不見盡頭……
到中隊已是晚上十點,許冰下車的時候,薛君山從車後座拿了個袋子遞給她,裏面裝了盒鐵觀音還有兩條和上次一樣的手工香煙,讓許冰帶回去給老爹,許冰回憶老爹這一個星期來的念念不忘,也就欣然接受。
薛君山問她明天怎麽安排?
許冰想了想,明天星期六,按照上周的計劃,估計會和老爹一起去爬山,然後去紅山水庫釣魚,最後品嘗垂釣成果。晚上的魚湯不錯,她或許可以嘗試依葫蘆畫瓢,就是不知煮出來的味道如何?
把想法一說,薛君山聽得神色一動,惋惜地說他明天得去一趟外地的分公司,否則可以和他們一起。
許冰便安慰他,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機會。
她說的那樣自然而然,薛君山嘴角勾了起來,也笑,“是啊,時間還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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