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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志平猛地後退,他下意識的拿手捂住手機話筒,眼神警惕的看向那雨。

那雨被他這眼神看的一愣,随即臉色就有點不好起來,她微微低頭,要哭不哭的樣子:“薛大哥,我說錯話了嗎?”

與此同時,薛志平聽到孟涵在電話那頭問道:“志平,誰在你旁邊說話?”

薛志平急中生智,又想就此徹底和那雨斷掉,便對孟涵說道:“我在西城碰到了一個朋友。”

“哦,”孟涵聲音淡淡,沒再追問,而是反複叮囑道:“我們兩個奉子成婚這件事,我爸我媽本來就有些不滿,明天你可要給我好好表現,要不然回家了我饒不了你。”

“放心吧,我把這事都記在心上的。”

孟涵笑道:“嗯,我放心你的。”

薛志平挂斷電話,就看到那雨的眼淚已經流了滿臉。

她低着頭,也不顧忌什麽,直接就拿袖子擦鼻涕眼淚,她見薛志平挂了電話,立刻就撲了上來,抱住了他,說道:“雨寶寶錯了,你不要讨厭我。”

那雨的手摸向了薛志平的胸,并借着懷抱,越加向下,動作瘋狂卻挑~逗。

薛志平吓的趕緊握住她的手:“別胡鬧!”

“你不是喜歡的嗎?”那雨淚眼朦胧:“現在,你連這個都不喜歡了嗎?那我還有什麽能留的住你?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一聽這話,薛志平就知道,今天這手恐怕是分不了了。

那雨顯然是将薛志平當做了某種依靠,喜怒哀樂和生存的意義全系在了他一個人的身上,如果今天薛志平和她說分手,他也不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麽事。

不遠處,手機照相時的咔嚓聲響起,徐詩源看着手機中拍下的照片,将薛志平的臉放大,仔細辨認。

她看了一會兒,卻并沒有從這人身上找到半分的熟悉感,不免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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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詩源看了看手機中男人與少女相擁的照片,嘴角挑笑,将手機收了起來。

這張照片,以後說不定還會有些用處。

這邊,薛志平好說歹說,總算将那雨給哄好了。

那雨的表現就像是心智不全的小孩子一樣,無論薛志平說什麽,她都信。

對于孟涵打過來的電話,以及薛志平所表現的異狀,她一句話都沒有問,甚至當薛志平打算鋪墊分手,主動提及的時候,那雨都攔住薛志平不讓他說。

在這一點上,那雨很堅持。

薛志平一時有點錯愕,他不知道那雨是真的小孩心性,過于天真,還是她心裏很清楚事實情況,只是不願意承認而已。

可無論怎樣,剛剛那通電話,讓薛志平知道他已經和一個叫孟涵的女人奉子成婚了,他與那雨的事情,就必須盡快有個了斷。

今天那雨的情緒太過激動,薛志平便沒有提想要分手的事情。他刻意與那雨保持距離,動作言語間也透着冷淡,穩定了那雨的情緒之後,就提出要回平城去了。

那雨悶悶不樂,撒嬌嘟嘴一副可憐相。

但薛志平不為所動,與她不鹹不淡的告別後,就打車走了。

車上的時候,薛志平拿出手機,點開了微信,就看到有兩條未讀消息。

消息都是孟涵發來的。

一條是早上七點多的時候發的,寫的是“昨晚通宵了?玩的開心不?什麽時候回來?”

另一條是接近中午的時候發的,寫的是“志平,明天要去見爸媽,我有些害怕,你能回來陪我嗎?”

顯然,這個叫孟涵的,是薛志平的未婚妻,且她已經懷孕了。

薛志平低頭,右手撐起,揉着自己的太陽穴。

他覺得頭疼。

薛志平本來以為,他和早上那個女人是男女朋友的關系,挂斷電話後第一反應也以為那個女人其實是自己的未婚妻孟涵,如今在打電話催自己回家。

可現在,薛志平想起來了,收到第一條微信的時候,他還在早上那女人的家裏。

顯然,這消息并不是那個女人發的。

她不是他的未婚妻。

那這個女人是誰?

MD這個“薛志平”竟然和三個女人有牽扯!

薛志平嘆了一口氣,真想對天比個中指。

死了又活了,怎麽就攤上這麽一個爛攤子。

出租車上,薛志平幾乎将原身手機裏的內容翻了個底朝天。

可原身很警惕,關于那雨,孟涵之前的微信聊天記錄全都删的幹幹淨淨,連半點腳踩兩只船三只船的跡象都沒有。

甚至于薛志平都沒能從手機裏确認早上那女人的名字是什麽。

薛志平覺得有些頭疼。

雖然成為薛志平并不是他想要的,可既然回不去,總要繼續好好活着。眼前這個爛攤子不收拾過去,只怕以後走在路上都得被人扔垃圾。

頭疼過後,薛志平才意識到,他還不知道自己和孟涵的家在哪裏。

原身的手機又被翻了一個遍。

可地圖中關于家的标注根本沒有,各色備忘錄中都是工作相關的記錄,半點信息都不透。

唯獨一個奇怪的備忘錄吸引了薛志平的注意。

備忘錄中只有簡單的幾個字母和數字。

MH27,LWJ40,JAN24,NY19,LL22.

薛志平看了半天,也只猜測着這可能是什麽東西的密碼記錄。

所幸,翻了半天手機,薛志平也不是一無所獲。

至少關于原身的工作,他有了些基本的了解。

飛機上,薛志平睡了一覺。

下飛機之後,他精神不錯,琢磨了一通,打車去了早上那女人的住處。

早上收到孟涵微信的時候,那女人的話和語氣,顯然是認識孟涵的人,也許回去套套話,沒準能問出自己和孟涵的家在哪裏。

重新回到早上那女人的家門口時,薛志平的心情複雜了許多。

今天的一天發生了許多的事,他震驚的情緒已經麻木了,薛志平只希望能夠盡早回家,再看看能不能從原身的家裏扒出什麽有用的信息來。

按了門鈴,那女人很快就開了門。

她一見薛志平,臉上一愣,很快就露出笑容,對着屋內說道:“姐,姐夫來了。”

她将門一拉,薛志平就看到了客廳沙發上坐着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穿着一個素色的襯衫,身材苗條,面容姣好文靜,留着柔軟溫順的長發,周身氣質恬靜。

她一見薛志平,本來憂愁的神色立刻就變成了喜悅,立刻就站起身來,往前走了幾步,來到薛志平的面前:“你回來了。”

薛志平看着她,腦子裏瞬間轉過幾個念頭,才有些不确定的叫道:“孟涵?”

“喲,姐夫,你平常都叫姐涵涵的,怎麽今天這麽內斂了?”一旁那清麗美女調侃道:“難道你終于良心發現,照顧我這單身狗的心情了?”

她完全沒有早上和薛志平調~情時的妩媚和熱情,如今正常的說話,仿佛只是個普通的小姨子而已。

孟涵卻不好意思了,她一拉那女人,柔聲道:“莉莉,別胡鬧。”

“我哪裏胡鬧了,你們天天虐狗,親親抱抱的,我很受刺激的好吧。”

孟涵為人內斂,平常被薛志平磨着,自然行為就親密些,如今被人這樣道破,她就有些臉紅,拍着那女人嗔道:“藍莉……”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藍莉連連擺手,将孟涵往薛志平身上一推:“要不是我告訴姐夫你在這裏,你能這麽快就見到他嗎?你得謝我呢。你們兩個還是趕快回家甜甜蜜蜜去吧,別給我喂狗糧了。”

頓了頓,藍莉又說道:“明天見姑父姑媽,你可千萬別和他們頂嘴,服個軟。反正你們都結婚了,他們還能說啥,話雖然難聽,忍忍也就過去了。”

孟涵被藍莉一把就推到了薛志平的懷裏,但藍莉還不收力,直接将他們推出門口,她喊了一句:“姐夫,我姐就交給你了!”,就“砰”的一聲就将門給關上了。

薛志平抱着孟涵,腦中一片漿糊,既為藍莉的演技所震撼,也為原身這亂七八糟的無三觀關系而混亂。

唯一的一件好事,就是他知道家在哪裏了。

兩人打車回了家。

一路上,薛志平都警惕着,生怕孟涵會問他今天的去向,可孟涵似乎對薛志平突然飛去西城的行為習以為常,并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半點都沒有問,反而還說起今天她出門看到的趣事。

孟涵是個情緒很收的女人,她說到有趣的時候,也僅僅是嘴唇微勾,露出一抹輕微的笑,笑容很淺,恬然美好,如溫柔和遂的春風,讓聽着的人的內心,也跟着平靜了下來。

薛志平的心也安定了下來。

他們家距離藍莉家,坐車只要十五分鐘。

兩人到家時,剛剛過晚上十點。

孟涵換好衣服,沖薛志平說道:“我先去洗澡。”

今天接觸過藍莉和那雨的陰影還在,薛志平一聽這話,整個人不由得一愣。

可孟涵卻理解錯了,她臉上一紅,羞澀一笑,伸手戳了薛志平的胸口一下:“想什麽呢,孩子才一個月,這樣……不行的。”

薛志平很想對天賭咒發誓他什麽都沒想。

他咳了一下,說道:“我去看會材料。”

孟涵洗澡的時候,薛志平把整個房子都轉了一圈。

房子是兩房一廳的樣式,家具物品都很全,房子有些舊,不是兩人租住的就是買的二手房。

兩個卧室,一間是兩人的卧室,一間是半卧室半書房的樣式,裏面有一臺電腦。

薛志平打開了電腦。

一見電腦沒有密碼,他就知道在這上面能得到有用信息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電腦似乎很久沒更新過了,操縱起來很慢,也就只能用來看看網頁和視頻。

薛志平想了想,便打開網頁,搜索進入了仁星珠寶公司的首頁。

這是宋佳柔和徐詩源所在的公司,她們都是公司的珠寶設計師。

頁面一打開,薛志平就看到了首頁上公司組織的網友投票“最打動我心”的珠寶設計的活動。

他知道這個活動。

這是M國總部發起的針對華國地區設計師的競賽,要求設計師提交一款自己最中意的設計,交由網友進行選擇,最終,得票最高的設計師将會獲得十萬元的獎勵。

當然,對于設計師來說,這獎勵并不是最重要的。

在這裏得了第一,就意味着他能進入到M國總部的視線,對于以後的職業發展來說,大有助力。

而且,這場競賽沒有任何的限制。不論是哪個公司的設計師,也不論是哪種類型的珠寶,只要交了一百元,就具有參賽資格。國慶前十天放出消息的時候,整個珠寶設計圈都為此震動了。

當初,宋佳柔和徐詩源也都躍躍欲試,報名參加了競賽。

宋佳柔設計了一款名為雅典娜之淚的項鏈,運用最簡單的銀飾設計,配上純白的珍珠吊飾,珍珠上刻了一把劍,代表雅典娜的不屈勇敢,整個設計很是漂亮,又透着純真與堅毅交織的理念。

她對這個設計很滿意,認為是自己畢業以來設計的最好的作品。當初徐詩源看到的時候,也一直嘴甜的誇贊她,說這個設計很新穎,一定能得第一。

只可惜,他本來打算假期回來再提交的,如今宋佳柔已經死了,現在這設計不知道埋到哪裏去了。

想到這,薛志平心中落寞。

他看了看頁面,點開了微博投票的鏈接。

排在第一的設計,是一副耳環,采用藍寶石古典設計,名為“璀璨之星”。

憑心而論,這是一款不錯的設計。

第二的設計與第一只差了兩百票,薛志平轉過目光看過去的時候,卻愣住了。

當前排在第二的設計,薛志平很熟悉,那正是他曾經設計的“雅典娜之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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