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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雨說的話, 也在理。
她當時那樣的狀況, 怎麽能來自己的家門口,找自己求救呢?
薛志平只覺得,這其中,應該又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不過現在不是頭疼這個的時間, 現在的重點, 應該放在那雨的身上。
此時的她, 能和自己說話,願意和自己交流, 還算是件好事,雖然她此時的狀态很不好, 但至少比完全将自己封閉住, 要好很多。
“那雨, ”薛志平隔着被子,想要握住那雨的手,卻被她給躲了過去, 他沒再試圖,而是繼續說道:“我救了你,就會對你負責,我不會讓你死的。”
那雨飄飄的看了他一眼,低聲說道:“那天晚上, 你也是這麽說的。可你現在, 已經快要結婚了。”
這樣的承諾, 在那雨看來,确實一點價值都沒有。
薛志平沒有辦法,他剛剛抛下那雨,被對方發現了自己的欺騙,如今,好像确實沒什麽立場來安慰她,幫助她。
現在的情況,又不适合在提白晝的事情。
提了就好像小孩打架一樣,你打我一下,我還非要踢你一下還過來似的,一點意義都沒有。
沉默許久,薛志平只好問道:“你還想喝點粥嗎?”
那雨搖搖頭:“我想睡會。”
“好。”
那雨躺下後,一直閉着眼睛,她很是不安的樣子,過了很久,才終于累的睡下了。
薛志平一直坐在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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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孟涵也進來了,見他們這幅樣子,用口型問薛志平:“怎麽樣了?”
薛志平只能跟她搖搖頭,表示情況不容樂觀。
等到那雨終于睡熟後,兩人出了病房,小聲的交談起來。
孟涵開口說道:“我剛剛去見了醫生,他們已經對提取的精~液進行了DNA分析,加上對那雨身上傷痕的判斷,醫院判斷,對于那雨施暴的人,應該有四個。”
薛志平想到那雨說的“他們”,心裏也是一陣難受。
孟涵也很不好受,她本就心思敏~感,如今又有作為女性的共情,忍不住說道:“這些人,真是畜生,怎麽忍心這麽對一個小姑娘。”
“地獄空蕩,惡魔人間。”薛志平說道:“這話,還是有那麽幾分原因在的。”
“我們報警吧。”孟涵握住薛志平的手:“讓這樣的人逍遙法外,才是最大的危害。今天,他們會害那雨,也許明天,就會別的人遇害。”
“我也想報警,”薛志平看着孟涵:“可這,并不是由你我來決定的。”
他頓了頓,說道:“那雨現在的狀态,很不好。她不願意我聯系她的父母,也不願意報警,她似乎,想要将這件事徹底的封存起來,與這個世界隔絕。那雨還提到了死亡,甚至不想再醒過來。以她現在的狀況,如果我們做了刺激她的事情,只怕會有什麽不好的結果。”
“可我們也不能就這麽守着她吧?”孟涵說道:“我來的時候,跟她說話,她都不理我的。至少,她還願意和你說話,志平,你多跟她說說話,開導開導她,不要想不通,也不要憋着,越憋着越越不過去那個檻。”
薛志平嘆了口氣:“我知道。”
他轉過身:“我還是先回病房,看看她,我總是擔心,怕她一個想不開,就做了傻事。”
孟涵也跟了上去:“我陪着你。”
“小涵,這邊有我就行,你在這待一會兒,就回家吧,畢竟,你的身體也不好,也要多注意休息。”
孟涵點頭應道:“嗯,我知道。”
兩人回到病房的時候,那雨還在睡着。
薛志平想起昨晚的事情,就讓孟涵在這替自己守了一會兒,抽空挂號去做了個過敏原的測試。
測試結果出來的很快,甚至就連給他單子的護士,都有些驚奇的多看了他幾眼。
薛志平心中詫異,還以為測試出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他接過單子,低頭一看,才發現,上面一個過敏原,都沒有。
這個世界,沒有讓他過敏的東西。
會有這樣的人出現嗎?
還是原身本來是對一些東西過敏的,但是他擁有了些奇怪的能力,所以身體也跟着變化了?
薛志平将單子收好,打算去跟孟涵套套話。
作為三年親密的愛人,對于原身是否對鮑魚過敏,孟涵應該是了解一些的。
他回去的時候,孟涵還在病房坐着,只不過,她畢竟懷有身孕,又接收到這樣的消息,心神耗費,面上就不免帶了些倦色。
薛志平看她的模樣,便拍拍她:“你累了,回家休息吧,我在這裏就好。”
孟涵也沒推脫:“行,我先回去了。”
她起身正要離開,突然轉頭說道:“要不,我回去做點補身體的吧,到時候帶過來給那雨喝。”
“行,你別累着就好。”薛志平沖她笑着,接着說道:“做點鮑魚海鮮湯怎麽樣?”
“海鮮?”孟涵笑了笑:“做了海鮮的話,你可就沒口福了。”
“聞聞總是好的。”
孟涵無奈搖頭,突然湊過來,親了薛志平的側臉一下,轉身就走了。
薛志平剛還在想着孟涵話裏透露的信息,猛然被孟涵一親,整個人都僵住了。
雖然說那次在浴室,更親密更不可啓齒的接觸都有過了,可貿然被這麽一親,薛志平的雞皮疙瘩又要起來。
他下意識的抖了抖,将剛剛那奇怪的感覺抛諸腦後,把那張化驗結果單從口袋裏拿出來,看了幾眼後,便撕掉,扔在了垃圾桶裏。
原身應該是對海鮮過敏的。
他千算萬算,沒想到在這上面,被羅文君抓到了錯漏。
只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他只要咬住,突然就沒有症狀了,不再過敏了,對方也不能拿他怎麽樣。
畢竟,這身體就是薛志平的。
DNA,血液,指紋,都是他的,這是不可能錯的。
————————
窄小的胡同裏,垃圾灰塵遍布,仿佛一~夜之間,就變得肮髒雜亂起來。
席一趙一身黑色風衣,站在空地之上,他的目光,掃過胡同中的每一寸土地,淩厲如寒風。
空氣中,他能嗅到,那淡淡的血的味道。
透着絕望,掙紮與怨恨的味道。
席一趙的視線,落在了角落處的被垃圾掩蓋住的地方,那裏的血氣和怨氣,是最濃的。
他右手伸出,五指散開,對向那地方。
有瑩瑩的光芒,自席一趙的手心中散開,向着那垃圾中飄散。
很快,垃圾中升騰出一絲黑氣,被那光芒所引誘着,像是細長的黑蛇,猛地向那光芒一撲,就将那光芒吞吃入腹。
席一趙的眼神突然淩厲,他右手猛地向下一抓,那絲黑氣,就忽然潰散無形,被他收入手心中的一個小指大小的玉葫蘆裏面。
席一趙将玉葫蘆放在鼻下,細細的嗅着其中的味道。
痛苦,絕望,掙紮,怨恨,這是魔喜歡的東西。
這裏發生的一切,确實是有魔物在作祟。
席一趙将玉葫蘆收起,從衣兜中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可他等了一會兒,只聽到對面“嘟嘟”的電話忙音,許是因為有事,對方并沒有接起電話。
席一趙眉頭微皺,他點開消息,給對方發了個語音過去。
“師兄,我是一趙,我已經到了你說的地方。我在現場,發現了魔氣,我認為,這起事故,絕對不是普通的社會事件,這件事的背後,應該有魔物插手。我打算繼續順着魔氣,追蹤過去,我不能允許,這樣的事件,發生在我席家管轄的地域。”
消息發過去後,席一趙就準備離開這個地方,剛邁出一步,他就停下了。
席一趙蹲下身,将地上一條細長的白色衣物纖維撿了起來。
那衣物纖維,沾着灰塵和血跡,顯然是屬于此處的受害者的。
席一趙将衣物纖維收了起來,然後,他離開了這個胡同。
他順着魔氣的牽引,用了斂息隐氣的法門,直接騰空而起,在房屋馬路的上空,追蹤着魔氣的路線,迅速的靠近着目标。
很快,席一趙就到達了目的地。
他落地後,看着眼前破爛的樓房,目光落在了地上。
席一趙能夠感覺到,隐隐的魔氣,來源于地下。
他掐了術訣,閉目沉入地下,跟随着魔氣的感覺,來到了一處地下室中。
剛一進去,鋪面而來的就是混亂的味道。
泡面味,酸臭味,盒飯味,混雜在一起,刺激的席一趙連連皺眉。
屋子裏,也很是混亂。
狹小的地下室空間中,并排擺着兩個雙層鐵床,上層攔架上的藍漆都剝落了,鏽跡斑斑。
衣服散亂的扔在地上,床頭。
一旁的垃圾桶裏,堆滿了泡面盒、塑料飯盒,和亂七八糟的東西。
兩個上鋪上,睡着兩個人,他們的被子,蒙過頭頂,胸腹部位一上一下的呼吸着。
下鋪的兩人,正一人端着一碗泡面,邊吃邊聊着天。
“李哥,昨天晚上那小~妞,真帶勁啊!”柴久明邊吞面邊說道:“她哭的那個小樣子,我一想起來就一團火,晚上做夢,我還夢到她了呢。”
李華峰“啧啧”兩聲,扣了扣牙花,說道:“昨天沒幹夠,真應該把她弄回來,天天讓她伺候咱們。”
柴久明膽小,他有些後怕:“李哥,你說,那小~妞,不會報警吧?”
“哼,她那弱弱的樣子,怎麽敢報警!”李華峰笑道:“報警了,咱們就說她是出來賣的,嫌我們錢沒給夠,到時候,還不定是誰丢臉呢!”
“也是,還是李哥有主意。”
“那小~妞的包我也拿回來了,”李華峰撩起被子,拿出一個菱形花紋的黑色方包,從裏面掏出一個小錢包,打開來翻了一會兒,找出了一張卡,眯着眼睛認上面的字:“那,那雨。”
“她叫啥姓啥,住哪,咱們都知道,還怕她什麽!”他把身份證扔給了柴久明:“有了這個,我讓她天天陪爺睡。”
聽到這,席一趙只覺得心頭火起,再也按耐不住,他右手一揚一揮,便有一團火光,從他的手心冒出,向着說話的兩人,激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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