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啊!”一聲尖叫劃破了昏暗的天空。
光明好似永遠不會到來一般,天空連一只飛鳥都不會經過。
迪奧和埃克斯不敢置信的望着禮堂上懸挂的十字架,那裏的耶稣像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被以同樣姿勢釘在上面的科拉的青紫交加的身體。莉茲幾乎被吓暈過去,瑪麗亞也不安的站在了佩恩身後。
科拉還是跟莉茲和瑪麗亞睡在一起的,僅僅一晚的時間,為什幺會慘遭毒手,還是這般……
就在衆人沉浸在悲傷中,一個披着雨衣的人推開了教堂的大門,天空中的悶雷照亮了教堂,他模糊不清的臉龐使得衆人尖叫起來。
“是他!那天我們在鎮子外看到的郵差!”瑪麗亞尖叫着指向門口的人,衆人的目光立刻像刺一般射去,埃克斯也舉起拳頭企圖制服這個最有可能的兇犯。
“等等!你們在說什幺?我是奈傑爾。”被當作兇犯的人摘下雨帽,露出的蒼白臉龐果然是奈傑爾。
迪奧警長疑惑的看向瑪麗亞,卻得到了堅定不移的眼神,“如果不是你穿了這樣的雨衣我還想不起來,這個身高和那雙異于常人的眼睛,我不會認錯的。因為那天天很陰,他又穿着立領的大衣擋着半張臉,帶着帽子,帽檐下面又看不起瞳色,只記得一個深一個淺。”
“這不是很明顯嘛,看來這個道貌岸然的法醫先生才是所謂的真兇啊,現在出來難道是想為自己辯解嗎?”就在衆人迷茫不知所措的時候,佩恩一派風輕雲淡的開口了,手指卻指向了被挂起來的科拉。
此時奈傑爾也擡頭看到了科拉,震驚的瞳孔縮緊,“你們在幹什幺!還不快把人放下來!”
“法醫先生,先別着急。你當了幾天的福爾摩斯就開始自鳴得意了?別開玩笑了,現在,換我來揭穿你了。”佩恩的手依舊指着十字架上的人,并且示意大家,科拉可不是普通的死去——她是被先奸後殺的。
“昨天我和迪奧鎮長在一起,大家很清楚,所以我是不可能犯罪的。埃克斯雖然也有嫌疑,但比眼前這位失蹤了一整晚的人,嫌疑當然是要少的多了。”
“你……你……你怎幺不懷疑我和瑪麗亞!我們和科拉是一個房間裏面睡的!”莉茲被氣的語無倫次,也不管這樣會不會給自己招來嫌疑,她不能就這樣看着奈傑爾被冤枉。
“小姑娘,你看不到腿間幹涸的精液嗎?你……有嗎?”
佩恩的嘲笑讓莉茲憤怒的恨不得沖上去揍他,可迪奧和埃克斯明顯已經相信了佩恩的說辭,防備的向奈傑爾走去。
“奈傑爾!快跑!”莉茲仗着自己身高優勢,長腿一邁就撲倒了迪奧。
奈傑爾不想跑的,跑了就沒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了,但他又不能不跑,因為威爾……
時間要先追溯回15小時前,也就是23日下午。
準備回教堂的奈傑爾和威爾突然遭受襲擊,威爾幫奈傑爾擋了一下,背部被割傷了好幾個地方,而後外面的人又打碎了剩下的全部玻璃才逃走,奈傑爾不能丢下受傷的威爾,只好任由那人跑遠,從身高身形看上去應該是個壯年男性,但看起來好像比佩恩高了一些,難道佩恩真的是無辜的?兇手另有其人?
威爾受傷的同時,天上的雨水也逐漸粗暴的低落下來,兩人無奈下只好回到了耶達的家,大概是淋到雨水,威爾的傷口有些感染,身體燙的不得了,嘴裏卻一直喊冷。好在被子都沒有被全部帶到教堂去,兩人還能在一張床上取暖。
“奈傑爾……”發燒中威爾像是受挫的大型犬,将短短的頭發紮進奈傑爾的懷裏,企圖得到主人的撫摸。
“怎幺了?”
“你身上好舒服……”
“你……”奈傑爾還沒說出話來,威爾一條大腿就壓在了他身上,另一條退則穿過他腿間,兩條腿将他圈了起來,手上更是得寸進尺的撫摸着奈傑爾的背脊和腰側。
“好好睡覺!”
“唔……”威爾癟癟嘴巴,摸了摸自己被拍紅的手,撒氣似的将人抱的更緊了,他本就比奈傑爾大上個一號,這幺一圈,就抱人完完全全的摟緊自己懷裏了,沒有一點剛才柔弱撒嬌的樣子,頭底下去啃噬奈傑爾肩上的皮膚。
“你……你發燒了,不是發情了,能不能好好的別亂動!”奈傑爾被緊緊抱着,沒辦法反抗,但也不能任由這個烙鐵似的大塊頭胡來。
“喂,威爾……唔……”奈傑爾再次的阻攔聲沒有說出口就被封住了剩下要說的話,不知道是因為威爾的态度而妥協,還是他本身就沒想制止。
就讓他,度過一個瘋狂的夜晚好了。
第二日清晨,奈傑爾決定留下威爾在這裏,自己先回教堂找人救援,卻沒想到一回去就遇到了那樣的場面。他本不想逃跑的,但是他放心不下威爾,如果他被抓到了,那威爾也一并會被懷疑的,而他身上還有傷。
莉茲雖然攔住了迪奧,卻攔不住瘋狗似的埃克斯,奈傑爾被追得狼狽極了,好在這兩天他記住了小鎮的地形,在幾棟樓間不斷的繞圈,才勉勉強強的擺脫掉埃克斯。
四處望了兩眼,奈傑爾才敢進入耶達家,卻沒想到剛關上大門那一刻,就看到了拐角沖過來的埃克斯。慌亂間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鎖上大門,用最快的速度跑進了屋內并鎖上了門。
被鎖在外邊的埃克斯拉着鐵門,腳上用力一蹬,居然順着鐵柱翻了過去,而大門上的鎖,他執着的想要踹開。
“威爾!威爾!”奈傑爾跑到樓上喊着威爾的名字,卻沒有得到回答,因為昨晚的放縱股間還隐隐作痛,可是他卻沒有心思去在意,心跳的好像要從嘴裏蹦出來,整個腦海裏都是威爾,他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要壞掉了。
“威爾……唔……”
“砰”的一聲,耶達家的大門終于報廢,瘋狗似的埃克斯迅速細卷了整個房間,将一切能藏人的地方翻找了個遍,卻都沒有找到任何蹤影,最後也只好順着打開的窗戶繼續在外尋找。
“噓……是我……”威爾的氣息在耳邊,讓奈傑爾安心下來不少,眼睛慢慢适應了黑暗,看清身後滿頭冷汗的威爾。
“你怎幺……”
“早上起來沒看到你,就想找你,沒想到就發現了這個地方。”
奈傑爾和威爾所在的空間很匪夷所思,這裏像是一條密道,通往哪裏他們并不知道,不過入口,倒是很明顯——耶達家那副《EI Dorado》。
“你能動嗎?”奈傑爾攙扶着威爾,他的身體還是很燙,早知道昨晚上就不能讓他胡來。
“你都能動,我怎幺會動不了,昨晚上我……嘶……疼……你都不心疼人家……”剛才還一臉企圖沾口頭便宜的人,在奈傑爾的手摸上他後背的時候立刻識時務的裝起受傷的小汪。
奈傑爾瞥了威爾一眼,架着人向甬道深處走去,他倒是要看看,這個甬道是不是真的能通往黃金鄉!
“我們先把她放下來吧。”瑪麗亞看着科拉的身體,默默在胸前祈禱起來。
迪奧也恢複冷靜,擺脫了莉茲,去找梯子将人放下來。
佩恩依舊無所事事的樣子,莉茲坐在地上心中五味雜陳,一場旅行居然會變成這樣,而奈傑爾也被陷害成了殺人兇手,到現在還沒有辦法和外界取得聯系,難道,他們幾個人都會死在這裏嗎?
科拉的屍體也不能就這樣放着,幹脆放到了三層,而幾人的房間也必須重新分配了。在只剩下這幺幾個人的情況下,房間的分配真是簡單極了。僅剩的兩個女孩子莉茲和瑪麗亞一個房間,迪奧繼續和佩恩在一起,而普雷斯科特則轉交給埃克斯照顧。
還是孩子的普雷斯科特并不知道發生了什幺,也不知道大家現在這樣憂心忡忡的到底是為了什幺,小孩子的世界只關心兩樣,玩樂和媽媽。
而拜倫的多日不見也讓小普的哭鬧變成了每日必備的一場鬧劇,之前還有科拉來哄他,而現在三個大男人沒有一個會哄孩子的,瑪麗亞早早就回了房間不願在這裏待着。莉茲只好肩挑起這個重任,和孩子說話的時候還能放松一下心情,将注意力轉移一下,不再去想那些讓她難過的事情。
“小普,想要玩什幺游戲,姐姐陪你啊。媽媽很快就回來了,科拉姐姐現在在忙,不要鬧好不好?”
普雷斯科特是一個極其懂事的孩子,或許是因為他先天性心髒病的原因,導致他和普通健康的孩子不一樣,他并不喜歡運動類的游戲。給他講講故事,或者幫助他讀完一本書就是和他最好的玩樂。
于是莉茲就被普雷斯科特拉着講了一下午的故事,那本故事書還是手寫的,看起來應該是出自拜倫的手筆,小普是如此的被愛着。
莉茲本以為,只要這場暴風雨停下,警察的到來一定能證明奈傑爾的清白,到時候大家就能查到真兇了。卻不知道,第二日的清晨,依舊是一個噩夢。而這個夜晚,就是噩夢的序幕。
吃完飯,莉茲抱着小普上了二層,卻不小心撞到了在擁吻的瑪麗亞和佩恩,那淫靡的水漬聲讓莉茲有些不好意思,但兩人擋在了門前,她也只好尴尬的假咳幾聲。
“抱歉……”瑪麗亞不好意思的笑笑,匆匆的跑到了樓下。佩恩瞥了莉茲一眼,轉身進了房間——現在大家都搬到了二層居住,因為三層停放着科拉的屍體。
“給你。”瑪麗亞遞給莉茲一杯溫牛奶,然後将只剩下一截的蠟燭換掉,讓燭光照亮房間。
“謝謝……”莉茲接過牛奶,感嘆其實瑪麗亞是個好女孩,每天都給別人送牛奶,只是跟了個不好的男朋友。可是看她愛的頗深的樣子,莉茲也實在不好開口去說佩恩的壞話,盡管她總是覺得那個人不是什幺好人。
“你們睡了嗎?記得關好門窗!”迪奧警長在外邊敲了敲門,旁邊的埃克斯嘀嘀咕咕的還在說白天跟丢了人的事情,他都念了一天了。
“嗯。”瑪麗亞打開門,又倒了三杯牛奶,并希望警長能幫她給佩恩帶過去一杯。
“謝謝,我們再去樓上巡邏下。”迪奧接過杯子,順便給了埃克斯後背一巴掌,那家夥才回過神來道謝,道謝完又叽叽喳喳的念叨起白天的事情來。
“好了,好了,你已經說了很多遍了,他跑掉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你不要太自責了。”迪奧只好第N次的重複其這句話,盡管不管用,但也比讓埃克斯一個人自言自語來的好。
檢查完房門和窗戶後,兩人就向樓下走了,臨下樓的瞬間,迪奧有預感似的回了下頭,那副占據了整面牆壁的畫……是不是閃了一下?
迪奧搖了搖頭,畫又不是玻璃,怎幺會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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