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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奚寧輕咳一聲, 讓自己從美色中回過神來,也不等樓爵回答,就自顧自地說:“你想要睡衣是吧?我去給你拿。”

樓爵張了張嘴,卻沒說話, 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看着貝奚寧走去衣櫃邊。

貝奚寧拉開衣櫃, 一眼掃過去, 愣了下。

這裏面全是她的衣服, 哪裏來樓爵的睡衣?

對了,這裏是她的房間, 樓爵又不住這裏,當然沒有他的衣物, 只能去行李……哦,行李也沒有。

他倆今天, 不對, 昨天, 昨天是從秀場過來的, 又沒打算在這邊住,當然不會帶行李。

也就是說, 這裏沒有任何可以給樓爵蔽體的東西,難不成他要光着……

“貝貝。”樓爵的聲音再次響起。

貝奚寧有些慌張地轉過來:“啊?不好意思, 我這裏沒有你能穿的衣服。”

樓爵看她臉頰紅彤彤的,眼底的笑意更加藏不住,低沉的嗓音裏也帶着顯而易見的愉悅:“我是想告訴你, 我找客房服務幫忙買了, 你幫我收一下。”

貝奚寧:“……”

她腦子裏都在想什麽呢?

可能是喝了酒, 糊塗了。

正尴尬地自我安慰, 敲門聲響起。

“來了。”貝奚寧拔腿就跑,“我去拿。”

“這是樓先生要的睡衣。”服務生笑眯眯地遞給貝奚寧兩個盒子,“以及,內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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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奚寧:“……謝謝。”

臉不自覺更紅了。

服務生看她一眼,也有點臉紅,禮貌地退走。

心裏卻想着有錢人真講究,有這麽漂亮的女朋友抱着睡不香嗎?還非要穿什麽睡衣。

貝奚寧關上門,在原地深呼吸兩口氣,将體內莫名其妙的燥熱壓下去,然後才去浴室。

樓爵還維持着之前那個姿勢,半遮半掩的,反而更……誘人。

走近之後,貝奚寧發現自己眼睛都不知道該朝哪裏看了。

不好意思擡頭跟他對視,平視又會看到結實的胸膛和精致的鎖骨,往下則是精瘦的腰腹還有……她攥着裝內褲那盒子,心裏想忽略,卻又無比清晰地冒出一個念頭,樓爵浴巾底下是空的。

“給你。”貝奚寧猛地背轉身,伸長手臂将衣服遞進去。

明明盯着他從頭到腳看了一路,走到面前了卻突然不好意思。

樓爵忍不住輕輕挑了下眉,接過東西:“謝謝。”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手指剛好從她掌心擦過。

很輕的一下,卻癢進了心裏,貝奚寧飛快離開:“你快出來!我也要準備洗澡了!我去拿衣服!”

她自己的衣服倒是還有,貝奚寧找出一套幹淨的睡衣,剛一轉身,就看到樓爵剛從浴室出來。

服務生幫着買的睡袍,尺碼稍微有點小,樓爵雖然系了腰帶,走路的時候胸口和衣擺卻總是在不經意間撒開點縫隙,露出一些若隐若現的風光,引人遐想。

貝奚寧僵在原地,再次不知道眼睛該往哪裏放。

“你臉怎麽這麽紅?”樓爵走到貝奚寧面前,低頭問她,“是不是不舒服?”

他一低頭,領口敞開更大。

貝奚寧臉也就更紅了,艱難地吞咽了一下:“沒有,可能,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

“那你洗澡小心一點,別摔倒。”樓爵叮囑道,“要不要喝醒酒湯?”

“不用不用。”貝奚寧感覺他領口一抹白晃得自己眼睛疼,匆忙跑開,“我去洗漱了,你快睡吧,不早了。”

樓爵答應了一聲,給她讓開路。

貝奚寧進浴室後,先開冷水沖了一把臉,感覺總算冷靜下來了,忍不住長長嘆了口氣。

以前她也花癡,見到帥哥美女都會多看兩眼,有時候也甚至會跟朋友調侃一下,饞誰誰誰的身體之類,但那也就過過嘴瘾,心裏其實沒什麽波動。

這種心慌意亂的感覺還是第一次出現。

不過,以前也沒見過樓爵條件這麽優越的。

果然,人性就是這麽膚淺。

貝奚寧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看到樓爵站在卧室門口,靠在牆邊刷手機。

“你怎麽還沒休息?”貝奚寧沒想能看到他,吓了一跳,莫名又感覺有點熱。

“我怕你醉酒摔倒。”樓爵收起手機,沖她微微一笑,從旁邊端過來一杯水,“要喝點水嗎?”

貝奚寧本來就覺得口幹舌燥,接過來一口氣灌下去半杯,直到聽到樓爵說“慢點喝”,才意識到自己的表現似乎洩露了什麽。

她腦子裏一團漿糊,幹脆一把将樓爵推出去:“睡覺了,晚安。”

樓爵看着在眼前關上的門,甚至聽到了貝奚寧反鎖門的聲音,他眉梢輕輕揚起來,沒有不高興,反而笑了。

他可還記得貝奚寧第一次去他家時,對他可謂是毫不設防。

可他一點都不覺得高興,因為那時候貝奚寧壓根就沒把他當成一個異性。

現在雖然被關在了門外,但至少說明貝奚寧心裏,對他的認知已經發生了改變,這是件好事。

樓爵心滿意足地重新摸出手機,一條條刷貝奚寧以前發過的微博。

隔着一扇門,貝奚寧長長呼出一口氣,又把剩下半杯水給灌下去,然後才上床關燈睡覺。

已經是淩晨三點,可貝奚寧一閉上眼,腦子裏就閃過樓爵裹着浴巾的樣子。

理智上知道該睡覺,實際上毫無睡意,甚至有點莫名其妙的興奮。

不知道輾轉反側多少次後,貝奚寧總算是迷迷糊糊陷入了睡眠。

可惜,她連夢裏都沒逃過樓爵的禍害。

夢都是毫無邏輯的,貝奚寧夢到自己又回到了雪山上,但這次喬邝他們都不在,只有她一個人。周圍白茫茫一片,沒有食物沒有飲水沒有可以取暖的東西,她感覺自己快死了。正在絕望的時候,樓爵忽然從天而降,一把将她抱進懷裏,那個擁抱的力度特別特別大,幾乎要讓她窒息。

但貝奚寧一點都不覺得害怕,她靠在樓爵胸口,感覺整個世界都晴朗了,無比的安全可靠。

然後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樓爵忽然就低頭,嘴唇開始輕啄她的臉頰。

貝奚寧夢裏還有點意識,覺得自己真不要臉,不僅沒有推開他,反而迎上去,咬了下他的喉結。

樓爵身體明顯一震,突然将她壓在牆上,堵住她口舌,兇狠霸道地反擊,掠奪她所有氣息。

貝奚寧感覺自己心跳如雷,腿軟得站不穩,身體仿佛不由自己控制,陌生的情愫在體內橫沖直撞。

很無助很慌亂卻又有點興奮,甚至有點……舒服。

貝奚寧既想逃又想靠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麽,只能下意識抓緊樓爵的胳膊。

場景不知不覺間,已經從雪山回到了浴室,樓爵只系了浴巾,她的手指抓在他白皙皮膚上,留下紅色的印記。

但樓爵似乎一點都不覺得疼,聽到貝奚寧從喉間溢出一聲輕哼,動作更加瘋狂,貝奚寧連呼吸都困難起來,手指從他手臂滑落,不小心抓到浴巾邊緣,無意識用力一拉……

貝奚寧下意識想捂臉,然後一擡手……睜開了眼。

窗外陽光明媚,又是美好的一天。

貝奚寧看着手裏緊緊抓着的枕頭:“……”

救命!

她竟然做了個春天的夢,對象還是樓爵!

瘋了嗎?!

等下要怎麽見樓爵!

啊啊啊啊!

貝奚寧将腦袋埋進被子裏,無聲地吶喊。

敲門聲忽然響起,她頓時一個激靈,猛地擡頭,屏住呼吸。

“貝貝,你醒了嗎?”隐約是樓爵的聲音。

貝奚寧想裝睡,樓爵又敲了幾下。

看來是躲不過去了。

貝奚寧深呼吸兩口氣,伸手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下,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下床,甚至還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打開門,露出一個自認為毫無破綻的微笑:“早啊。”

聲音幹得厲害,聽着啞啞的。

樓爵微微一頓,眸色深了一點。

他已經換好衣服,頭發打理得規規整整,手上拎着一大串袋子,像是剛從外面回來。

“你,你出去了?”貝奚寧尴尬地輕咳一聲,找了個話題,“起好早啊。”

“習慣了。我買了早餐。”樓爵将那些袋子放到茶幾上,“先吃點東西。”

“好。”貝奚寧搓搓臉頰,“那我去洗漱。”

“等一下。”樓爵說。

“怎麽?”貝奚寧傻乎乎地看着他。

樓爵走過來,靠得很近,近到一低頭就能親到她,他也真的低下了頭,貝奚寧的心跳陡然加速。

樓爵伸手在貝奚寧頭:“頭發有點亂。”

他身上帶着好聞的清冽草木香,和清晨陽光暖洋洋的味道,帥氣的臉近在咫尺,紳士又陽光。

貝奚寧心跳已經完全亂了,忽然想起自己早上起來還沒洗漱,飛快轉身:“謝謝,我先去洗漱!”

轉身太快,方向不明,在旁邊的門上撞了一下。

“小心……”樓爵馬上想去扶。

貝奚寧卻比他更快,像是不知道痛,已經飛快跑進了浴室。

鏡子裏,一個臉頰緋紅,頭發亂得像雞窩的女人正望着自己,貝奚寧一瞬間欲哭無淚。

這都什麽都跟什麽啊?

怎麽都睡一晚上了,酒還沒醒呢?

最後貝奚寧用冷水洗漱完,出來的時候看到樓爵已經将早餐擺好了,十幾份美食幾乎将茶幾占滿:“快來嘗嘗,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所以都買了一點。”

“也太客氣了吧。”貝奚寧坐過去,挑了塊水晶蝦餃,“你在劇組門口買的?”

“嗯。”樓爵點點頭,笑着說,“聽丁白說,你喜歡去那家吃。”

“對。”貝奚寧吃完一個,又塞了一個進嘴裏,“特別好吃。”

樓爵點點頭:“那就多吃點。”

說着,順手将一碟西藍花放到貝奚寧面前,貝奚寧越過西藍花,夾起了旁邊的小油條。

樓爵眸光閃了下,給她遞了碗粥。

“謝謝。”貝奚寧覺得,在美食面前,她瞬間就冷靜自在了。

莫非,昨晚是餓了?

早餐還沒吃完,有人敲門。

“我去。”樓爵腿長,搶了先。

貝奚寧将最後一口粥吃完,回頭就看到樓爵拎着兩個袋子過來,并将其中一個遞給她。

“什麽?”貝奚寧打開袋子,愣了下,“衣服?”

袋子裏是一條裙子,寶藍色,非常漂亮。

不是,重點是:“我有衣服穿呀。”

樓爵剛好打開他手裏的袋子,是一套寶藍色西服,聞言頓了下,說:“你行李沒拿走?”

之前去萬雪山,可沒想過會不再回來,行李自然沒全部拿走。

“我忘了。”樓爵不等貝奚寧回答,又說,“沒關系,今天你跟我去公司看項目,正好搭我衣服的顏色。”

這就是要繼續扮情侶的意思。

貝奚寧本來還想着讓他去退掉,這時候又不想退了:“那我給你錢……”

“昨天兼職的錢不是還沒給嗎?”樓爵笑道,“抵了吧。”

貝奚寧看了下衣服的牌子,初步估計兩個兩萬都不止,但是……想到兩萬塊就這麽沒了,她還是有點心疼。

“有問題嗎?”樓爵假裝什麽都沒看出來,依然笑着問。

“沒有。”貝奚寧忽然想起,她還欠着樓爵一份不知道什麽用途的報告,抱着衣服去了卧室,“我去換衣服了。”

等她換好衣服出來,就看到樓爵也剛換好衣服,還在整理領帶。

“我們得快點,先去跟大家打個招呼,然後我還要回公司開個會。”樓爵說,“你行李讓丁白幫忙收拾吧。”

“好。”貝奚寧答應一聲,眼睛卻不由自主盯着他的手。

寶藍色穿在樓爵身上真的超級無敵帥,問題就是……他明顯搞錯了方向,領帶越理越歪。

“那就走吧。”樓爵似乎不知道,收回手準備出門。

“等一下。”貝奚寧下意識叫住他。

大佬不該有衣衫不整的時候。

“怎麽了?”樓爵回頭問道。

貝奚寧說:“你領帶歪了。”

樓爵又伸手理了下,歪得更狠了。

“方向反了。”貝奚寧有點急。

樓爵想了想,忽然兩步跨到她面前,低頭道:“麻煩你幫我理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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