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女屍還魂(1)
“看出來了吧?”段景琦問。
趙廣柱哆哆嗦嗦的說,“你們挖了我老婆的墳。我還沒同意呢,誰允許你們挖的?”
“這個不用你操心,我自有辦法。聽說你妻子還有一個老母親和一個弟弟。”
趙廣柱不屑的冷笑一聲,“哼,他們兩個,一個傻子,一個老糊塗的。他們說話能作數嗎?”
段景琦看趙廣柱心裏有些怕了,趁熱打鐵道,“作不作數的不用你管。我只問你,你老婆是怎麽死的?”
“她自己得病死的。”
“什麽病?”
“多發性末梢神經炎。”
“神經炎能要人命嗎?”
“是病都能要命。”
“她是怎麽得的病,什麽時候得的?”
“一年半以前得的病,怎麽得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我又不能天天盯着她。”趙廣柱狡辯。
段景琦笑笑說,“看來你是個庸醫呀。自己老婆中了毒都不知道。”
“中毒?不可能,我是大夫,她中毒我怎麽會不知道呢?”
“這正是我想問你的。”段景琦眼睛一刻不離的盯着他。
“我不知道,她平時自己也鼓搗中藥。”趙廣柱故意移開視線,不敢看段景琦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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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景琦把照片又往他旁邊挪了挪,說,“你看看,你給她下了多少藥,讓她死了都不甘心,下葬一年了都不腐爛。”
趙廣柱額頭冒着汗珠,嘴上卻強硬道,“我沒給她下過藥,你們可不能誣賴好人啊。”
“好人?你用這個假名聲招搖撞騙多少年了?”
趙廣柱不出聲。段景琦繼續發問。
“我聽說,她的藥都是你親自配好看着她吃下去的?”
“她是我老婆,她不好好吃藥,我當然得看着她。”
“看來你是不打算說實話了。我這麽跟你說吧,根據她的體貌特征和檢測結果,你老婆體內含有的砷是正常人的十幾甚至二十倍。我們已經通過屍檢确定了她是死于砷的慢性中毒。”段景琦貼身靠着他問,“這麽說能幫你想起點兒什麽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趙廣柱依然嘴硬,但是語氣已經明顯軟了不少。
段景琦臉色瞬間黑了下來。“那我再幫你想想,在你家裏我們發現了大量的雄黃。你用它們幹什麽?”
“我開的是藥鋪,雄黃是中藥,當然得有了。”
“你還是沒太明白。雄黃是有毒性的,你這麽小的藥鋪,家裏卻預備這麽多雄黃,你開給誰吃?”段景琦索性開門見山。
趙廣柱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問,“你到底想說什麽?”
段景琦不緊不慢的說,“雄黃的成分你不會不知道吧?雄黃裏含有砷和硫,一旦加熱,便會和空氣反應産生三氧化二砷,也就是我們常說的砒霜。大量服用的人當場就能斃命,而少量服用,會導致慢性中毒。這點小事兒應該難不倒你吧。”
趙廣柱也急了,使勁繃着胳膊,晃動着手腕上的鐵鏈。一副狗急跳牆的樣子說,“我老婆已經死了一年多了,如果是我害死她,為什麽我不毀滅證據,還留着那些玩意,等你們來抓我嗎?”
“因為你還要害別人!”
段景琦步步緊逼,趙廣柱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
“我害誰了我?”
“你害死的冤魂還少嗎?周德全是怎麽死的?你和于秀蓮是什麽關系?”
“我不認識什麽于秀蓮。也不知道周德全。”趙廣柱不見兔子不撒鷹。
“大個兒,拿證物上來。”
大個兒出去,端着一個盤子回來,放在審訊桌上,上面整整齊齊疊着一件長褂衫。還有一個掉落的紐扣。
段景琦問,“這件衣服是你的吧?”
“是我的,怎麽了?”
“你扣子丢了,我們幫你找到了。”段景琦說着把東西往他眼前挪了挪。
趙廣柱矢口否認,“這不是我的扣子,你們弄錯了。”
“可是這個扣子是在于秀蓮家裏找到的,跟你的衣服正好匹配,連縫線都一模一樣。你怎麽解釋?”
趙廣柱盯着段景琦,不假思索的說,“一樣的衣服多去了。我這又不是限量版。警官您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是嗎?同一件衣服,同一天丢扣子。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趙廣柱不說話,段景琦接着說道,“而且我們已經跟裁縫鋪老板确認過,買過這件衣服的只有你一個人。”
趙廣柱眼睛裏閃過一絲狐疑,仍然低頭不語。段景琦趁熱打鐵,“我們已經掌握了确鑿的證據,你最好坦白交代。說不定法律還會對你網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