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碎屍經過(5)
“什麽?”陳棟倆眼瞪得溜圓。
唐瑤指了指他腳下的地方補充說,“我剛從地上摳出來的。指甲裏還帶着肉絲呢。”
陳棟胃裏一陣惡心,急忙跑出去摳着喉嚨使勁兒往外吐。
肖城和段景琦聞聲趕來,看着一臉壞笑的唐瑤說,“你把人家怎麽了?”
唐瑤說,“你們來的正好,要不要一起嘗嘗?純自然風幹人肉。”
說着她把牛皮紙袋往他倆眼前一遞。段景琦問,“你這是從哪找的?”
“就在這兒啊。都嵌進地下了,我好不容易摳出來的。”唐瑤指着陳棟剛剛站過的地方,說,“這裏應該就是分屍現場了。”
段景琦有些贊許的看着她問,“你是怎麽發現這裏的?”
“整個房間裏,這裏腥臭味最重。你看這裏,我在上面噴了點兒的水,除了牆上殘留的幾點血跡之外,地面和牆體的顏色都比其他地方要深一些。說明這是被血水染過,又被兇手清理過的痕跡。白色的牆面會尤為明顯。這叫水浸法。兇手雖然洗的掉表面的顏色,但是卻洗不掉死者留下的味道。”
“單憑這個,你就能判定這是分屍現場?”
“不能,所以我在地上找到了這些骨頭渣和肉渣。”唐瑤舉起手裏的兩個紙袋。“況且血液具有流動型,滲透性,和易分散性,不是用水就能洗的掉的。”
這時,肖城調侃她道,“我看你以後改名叫哮天犬得了。既然你鼻子這麽好使,你到客廳和卧室裏聞聞有沒有被清理過的血跡。”
“我聞過了,沒有。”
“這麽肯定?”
“當然了。”
段景琦摸着鼻子說,“那就奇怪了?兇手殺了人,但作案現場卻沒有留下什麽血跡。而且被害人幾乎沒有掙紮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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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客廳裏的餐桌前,手裏握着郭三生前留下的酒杯。
他閉上眼睛,所有的碎片開始在死氣沉沉的房間裏旋轉,漸漸變得生動、鮮活起來,甚至連血滴和灰塵都被賦予了生命。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突然發現自己變了一個人,眼前的酒杯裏盛滿了已經溫好的白酒。他耍了一天的錢,又是輸個精光。看着桌子上簡單的飯菜,不禁氣從中來,罵她老婆是個中看不中用的東西。當初花那麽多錢買她來,沒想到她不但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還連菜都做不好。
她老婆坐在床上,一言不發的低着頭,自從嫁給郭三以後,這樣的日子隔三差五就會來一次。
他突然怒了,“你這娘們,別以為你不說話,我就不知道你心裏怎麽想的。你盼着我早點死,好給你那個相好的騰地兒。”
說着他一口把酒喝下。暈暈乎乎的又倒了一杯。
這時,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穿着一身短裝,打扮利落的男人悄悄進了房間。
他什麽都沒聽見。繼續喝着酒,罵着老婆。她是他唯一的發洩工具。
趙春麗擔憂的看着男人。男人面無表情的站在他身後,舉起手裏的行兇工具。
他感覺到了點什麽,一回頭眼珠子瞪得老大,突然眼前一黑,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稀碎,他應聲倒地,什麽都不知道了。
身後的椅子随之倒下,被他身體突然的沖力壓斷了半截腿。
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男人拿起刀朝他身上刺了一下。他已經沒了反應。
接着趙春麗放心的走到男人身邊,跟他一起把郭三搬到了廚房。然後找來家裏最鋒利的砍刀。
黑暗中,一個男人蹲在地上,手裏的砍刀一起一落,一起一落……。直到眼前的人被他大卸八塊。變成一堆爛肉。
鮮血蹦的滿牆根都是,趙春麗拿着刷子使勁兒的蹭着。血水淌了一地,一直淌到她腳下。
他看着面前這堆永遠不會再張口罵人的臭肉,用腳踢了踢,龇牙笑了。
接着他找來袋子,匆忙的裝好屍塊,偏偏有半截小腿兒裝不下。他只好留下這根小腿,把它裝到下一具屍體的袋子裏。
可是,他突然覺得什麽地方不對勁,另一具屍體在哪兒呢?他找不到。那個人到底是誰?
段景琦突然感到頭痛欲裂。他猛地睜開眼睛。
看見肖城和唐瑤一臉擔憂的看着他。
“你沒事兒吧?剛才你像鬼附身了似的,一動不動的,怎麽叫你都不醒。”肖城擔心的問。
段景琦一臉疲累的說,“沒事兒,我剛才在做現場重建。”
“什麽叫現場重建?”唐瑤睜着兩個懵懂的大眼睛問。
“就是通過掌握的案件信息,感受案發當時的場景。”段景琦解釋。
肖城好奇的問,“那你都看見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