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Fog in the Fog

“Wilbur家？”Edwin翻起了包中的資料，他将兩者對比，驚異的發現真的如此。“是的，只是為什麽？”

“你不覺得這裏的霧氣感覺更加難受嗎？”Achlys問三人。

大家都點點頭，“這裏讓我覺得更惡心，霧氣比外面更加濃郁。”Hobart說。

“接下來，我有一個恐怖的推測，大家聽過算過。”Achlys看着面前的圍牆與四周的濃霧。

“為什麽Edwin會覺得霧氣能夠殺人呢？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呼吸道疾病，而是像鬼怪一樣殺人。

因為我們對種霧的成分感到了不舒服，它含有一種死者的氣息，所以不是它殺了人，而是死去的人被燒成了灰，煙塵進入了霧裏。

根據霧氣的消散，可以看到，它們從這裏開始向轉彎口彌散開來，也就是說圍牆背後就是焚燒點。”

Rossi接着說，“只有燒幹淨了，才沒有證據。幾百年前開始，倫敦的大霧彌漫，沒有人會注意什麽。大家早就習慣了霧都，習慣了霧的味道。

即便是焚燒屍體也不會引起注意，每個家中幾乎都有壁爐，燒木頭、燒炭的必備工具。”

Achlys點點頭，又搖搖頭，“Rossi，只怕事情不止如此，你說過暴露的心理，他們被束縛太久了，要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作案才有快感。

但是真的這麽做又極不現實，所以在大霧的遮蓋下才是最好的。這裏看不見一米以外發生的事情，而且大霧還阻擋了聲音的傳播。相對來說，大霧天出門的人少，被發現的概率低。”

Hobart說，“你是說他們在這樣的天氣裏，尋找獵物，然後實行犯罪，然後再把他們燒了！這太瘋狂了。”

“Hobart放松一點，這只是一個偵探游戲。”Achlys聳聳肩，看着不算高的圍牆，“我還有沒有說完的呢，Anne可能根本不是從橫馬路上開始過馬路，而是從圍牆後面，翻了出來，奔向前方，她很驚恐，所以沒有注意車輛，只是隐約的看到了紅綠燈，沖了過去，和車輛相撞了。

而從牆上掉下來的擦傷，因為與汽車相撞的時間相差只有一兩分鐘，連墜落高度都相同，根本查不出來。”

“Well，Well，越來越離奇了，精密的連環殺局，世界上有這樣的兇手嗎？”Hobart并不相信，有人能夠計算到這個地步。

“不一定是連環殺局，交通事故真的是個巧合，就像Anne偶然發現了Wilbur的秘密。現在和以前不同了，男人要想在家中占據絕對掌控沒有那麽容易。Anne喜歡閑逛，她無意中發現了這座建築的秘密，或者看到Wilbur進入不是沒有可能。”Rossi說着摸了摸圍牆，“這上面即便有過線索，應該也被清理了。按照他們的謹慎。”

“Wilbur對 Anne的意外死亡不會感到高興。他們習慣了一個模式，習慣了掌控，意料之外會讓他們露出破綻。”Edwin忽的猛然擡起頭，“不好！司機有危險！”

他急速地說，“以前，女主人也許也發現了什麽，也許也放抗過，但是都被控制了。是死是活都是Wilbur說了算，但是司機打破了規則，延續了幾百年的規則，那麽他只有被處理掉。才能平息規則的憤怒。”

“我看看，司機的住址在曼米爾街2號，但這不一定有用，他很有可能外出工作。”Hobart說。

四個人立即回到大馬路上，那裏一輛車也沒有，他們根本不能徒步去那裏，太遠了。

Edwin給了一定要去的理由，“不會，他昨天受到了驚吓，今天會在家的，我們要盡快趕到。”

第二天下午15:40

終于，在幾條馬路外，他們攔到了一輛車，一個小時候後，龜爬的車速終于到了司機家的馬路上。這裏的房子都是獨棟分開，分布在街道兩側。

就看到有一陣濃烈的煙霧生起，對街像是有房子着火了。

“請問這裏有什麽事情發生了嗎？”Hobart問一個還穿着睡衣，外面披着厚外套的人。

“一起意外火災，2號那裏住着一個出租司機，他昨天似乎遇到車禍了，受了驚吓，今天在家裏休息。哦！你知道這裏是老房子了，家中都有壁爐。這個天氣，有時大家還是點火取暖。

他似乎睡得太沉了，靠在壁爐的凳子上，有什麽東西點燃了，他也就燒着了。”那個鄰居心有餘悸的說，

“這很危險，霧氣天的濕度大，外面不容易着火，房屋內部着火後，向外不易蔓延，所以我們知道的時候就晚了。

還有在大霧天中看不清大火的煙，等到我們發現，報警的時候，這裏已經被燒得幹幹淨淨了。”

四個人面面相視，搖搖頭，只能回酒店了。

第二天夜間19:30

“我剛剛查來的消息，警察對Wilbur進行了例行詢問，他今天下午有一個案子要出庭，案發前一直在事務所自己的辦公室。

大門口有攝像證明，他在這段時間中沒有出門。”Edwin說。

“攝像證明？這樣東西在大霧的天氣有用嗎，只要他避開了公司正門出入口的攝像，一旦進入街道，大霧天的馬路攝像根本沒有作用。”Hobart嘲諷的說。

“關鍵是沒有人懷疑他會因為一起交通意外殺人，他完全可以起訴司機，讓他被抓進牢裏，而且傾家蕩産。”Achlys看着窗外的漸漸消散的霧氣，可以預見明天是陽光明媚的好天氣。

“這是幾個世紀的積澱的結果，Wilbur家族良好的口碑一直是他們最好的保護色，他們從來沒有任何瑕疵。并且所有的事情只是我們的推測，沒有任何實質證據依據。”

Rossi也看着窗外，那場大霧就像它的來時一樣突然，會在一夜之後猛然消退。

“Hobart，這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偵探游戲，沒有人證明交通意外是謀殺，沒有人認為司機的死亡是謀殺。在面前的證據就是這樣的。

假設我們不曾側寫，那麽這只是一個驚人的巧合，這裏是英國，我們什麽也做不了，去對抗一個已經幾百年傳承的法律世家。

在所有人的腦海裏，他們公正嚴明，他們潔身自好，除去我們側寫出來的那部分，他們就像是世人的楷模。

如果他們真的做了，大火焚燒盡了證據，沒有任何東西留下。

這就像一個臆想。

一個大霧中的迷霧，能感覺到，但看不清。一旦霧氣消失，所有的一切歸于平靜。”

“我不會就此罷手的，如果常規的行不通，那就用非正常的做法。”Hobart聯系了一個巫師，希望他可以幫忙潛入Wilbur家找出線索，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什麽也沒有。

第三天淩晨00:30

“Hobart，很久以前，有人和你一樣覺得這個家族有問題，已經有人調查過了。但是一無所獲，他們只是真的這樣世世代代下來了。Anne的死亡不會改變什麽。在以前也有未婚妻意外死亡，Wilbur找到另一個繼續生活，當然繼續模範的生活。”巫師告訴他。

“所有的一切像是遵從這一種旨意，你向裏面看明明看見了什麽，卻只會發現這是巧合。”

賓館大廳裏，Rossi與Edwin在辦離開的手續。

“Hobart，我們該走了。”Achlys看着臉色還有不甘的Hobart說，“我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你……，不要太執着了。”

“Achlys，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偶然，只有必然。我不相信他們的運氣會一直好下去。”Hobart語氣堅定的回答，他不會放棄的，總有一天，總會有破綻被發現。

四人離開了賓館。

第三天上午8:30

Wilbur看着窗外散去的濃霧，他想英國真的變了很多，霧都不過只是歷史中的詞彙，只有偶爾才會出現在世間了。那麽就讓霧都裏的往事，就都消散了吧。

他将手中的東西扔進爐火裏，不久火舌吞噬了一切，只留一片煙霧。

All of all was just fog in the fog.

Game over

****

飛機上Hobart與Edwin都休息了，Rossi與Achlys談論着這些年發生的事情。

“Rossi，這些年還好吧？”Achlys不知道他為何還要回到BAU，“我還記得我們一起辦的第一個案子，你曾經極力反感靈異力量之類的東西。”

“直到現在我也不喜歡通靈者，也不相信他們。”Rossi看着Achlys，毫不避諱地說，“曾經再走投無路時，我們求助過通靈者。她在當地以通靈著稱，但是她給了我們錯誤信息，才讓我們錯過了救出被害人的最好時機。”

“是的，對于案件，我們應該要用行為分析與數據分析來處理。所謂靈力在絕大多數情況下，是個虛無缥缈的東西。而能直接作用于人類的能量體，畢竟很少。”Achlys客觀地說，即便她的能力并不科學，但是他們辦案時，憑借地多半也是科學的方式。

“Well，你應該比我更了解，真正的身處那個世界的人，不會輕易向普通人洩露能力。”Rossi知道如果不是曾經共同辦案，那麽他也只會認為對方在邏輯推理與刑偵手段上出類拔萃而已，不會再有別的聯想。

“對了，Achlys，我沒有想到你們會離開紐約，來到匡提科，紐約似乎更便捷不是嗎？”Rossi問道。

“如果是別人問起，我一定會以這裏的景色更好來敷衍他。”Achlys看着窗外的雲層，整個飛機都被覆蓋在一片迷霧裏的樣子。

“但你知道，獵人們在紐約的歷史遠比他們在華盛頓的時間要久。因為那裏有着世界上有名的下水道世界。”

“是的，那裏的一切像是發生在另一個世界的事情。”Rossi想起了曾經有兇手利用下水道逃避追捕，他進入過那裏，一個真的地下世界。與你為伍的不只是那些另常人作嘔的老鼠、蟑螂與各類蟲子，還有流浪者、嫌疑犯等等。四通八達的下水道，構成了一張密密麻麻的黑暗網絡世界。

“那是一個掩藏秘密的好地方。”想起了一些往事，Achlys沉默了一下，感嘆的說，“如果有人想要離開從前的世界，抛棄所有與他有關的身份，就會選擇那裏。

那裏的人沒有過往，也沒有未來。

那裏有過一個大型的獵人據點，不過在五年前被毀了。我們四處‘流浪’過一段時間，後來還是搬離了紐約。大家幾經探查覺得華盛頓比較好，我們就搬到了離它不遠的匡提科。”

Rossi看看她的表情，像是懷念又帶着一絲悵然，猜測據點被毀的原因，恐怕不是一件小事。

Achlys 回過神來看着Rossi，放松的說，“毀滅未嘗不是好事，時間不只帶來睿智，也帶來偏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