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Legends Never Die

Fat看着拍攝不清的照片，有的真相他們已經不斷親眼斷定了，“打開位面通道需要的不只是強大的魔法，還有靈魂力，所以他将整個紐約市的下水道世界視作一個魔法陣，獻祭了全市人類的靈魂，加上龍的魔力，未嘗不可一試，一旦成功，法則的懲戒根本不能束縛他。”

“我們只要在進入地下水道，特別是已經荒廢的地方，看看有沒有魔法陣殘留的痕跡，就能證明這個推斷的正确性了。”Achlys最後說。

幾人帶了一些防護設備，動身前往了紐約的下水道世界，他們進入了前面提起過的那個廢棄的地鐵入口處。

只有真的進入這裏，感受着鑽入鼻腔的帶有惡臭的空氣，觸摸着地道壁上潮濕的水痕，踏着腳底的青苔，才能夠明白什麽是地下世界的原貌。

這裏縱深交錯，四通八達，有的地方時不時有水流過，也許它們經過了污水處理系統，也許它們将要進入處理系統。

通過地道，遠處回響着不甚明了的竊竊細語聲，在地下世界裏有着一群特殊的居民，他們是真正的穴居者，與地面上的美國人完全不同，他們沒有正規的身份，不享有政府的福利，他們終年不見幾次陽光。

他們在這裏搭建自己的小窩，一些是撿來的床鋪與被子。他們大多獨居，也有三三兩兩結對的人群，但是一般他們都不與來自地面上的人類交談，他們與你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沒有交集，也不需要交集。

看到Achlys幾人，穴居人只是淡淡地注視了一下，就有去幹自己的事情了，也許他們是在思考問題，在這個昏暗的地方沒有什麽娛樂，除了酒精之外。

又過了很多曲曲折折的彎道，他們像是來到了當年被炸的地方附近。“看上面！”Hobart在頭頂的位置真的發現了一個殘留不清的魔法陣，“将魔法陣刻畫在上方是正确的，最不易受到污水與其他東西的幹擾。”

大家沉默着繞了周圍一大圈，在附近又發現了幾個殘破的魔法陣，根據圖文判斷，應該是一個大型的祭祀陣。

“我們的推斷是正确的。”Fat幽幽的說，“他是為了追求魔法的奧義，不惜犧牲了一切。”

幾個人回到了地面上，他們站在時代廣場上，有點奇怪的裝備也沒有引起路人的關注。這裏的人已經習慣了各式各樣的人，行色匆匆的上班族，世界各地的觀光客，新奇大膽的探險家，另類職業的釣魚者，沒有什麽人是不能出現的。

這些人與那些人帶着不同的目的來到紐約，紐約來者不拒，不是有一句話說過麽，如果愛一人，送他去紐約，那裏是天堂；如果恨一個人，送他去紐約，那裏是地獄。

紐約的一切還是和以往一樣，地上的它記錄着世界的忙碌與繁華，只是很少有人去了解地下的它，那裏記錄了不為人知的往事與秘密。

“我們走吧！”Edwin向衆人說，“謎底已經被揭露了，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Clarence老師，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魔法，從開始到最後。救人是為了保住魔法的傳承，殺人是為了獲得通往魔法的途徑，并不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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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道你不是作為 魔法師·Clarence，而是作為 普通人·Clarence的時光有多少？他們對于你是否真的不值一提？還是再多的感情與牽挂都不能阻擋你心中的執念。

你的愛給了魔法，為了保護它的傳承，你不惜自己的生命拯救別人，為了它你走遍世界各地尋找一絲可能，為了它你盡力教導出了一個又一個出色的學生。

那麽你自己呢？你的愛裏面，難道沒有一分，只是對于一個人類的純粹關懷與眷戀嗎？

也許只有Prof. Clarence Lucien自己知道答案，但是這個答案改變不了任何的東西。

成為Prof. Clarence Lucien的那一天，他已經不像現在的人類，反而像以前的魔法師，他們的世界沒有能不能，只有是否堅持自己的信念。

Clarence,遇見你，是許多人的機遇，卻也是我們的悲哀。

Clarence,你出生在這樣的一樣時代，是魔法的幸運，卻也是對自身而言極大的不幸。

*****

自從Clarence的事情被揭開後，Fat徹底地放松了。

但是他看着Edwin與Achlys，總覺得有一點不妥當。按理說，一個秘密暴露在陽光下後，一切都會慢慢恢複正常。

但也許人類的感情是很複雜的。當你真的面對時，與自己想象中的承受能力又有所不同。

這次，當殘酷的真相完全暴露在Edwin與 Achlys的面前後，他們真的可以輕易釋懷嗎？

Edwin還好，畢竟他在最難熬的時候，與Hobart相戀了。多少在這些年裏，他也算是有一個人共同熬過來了。

但是，Achlys就不一定了。她背負的黑暗太多了，Clarence就像是生命裏出現的那道亮光。盡管Fat覺得某種程度上，讓Achlys如此快得信任那位老者，很可能是他與某個Achlys記憶中的人很相似。雖然他沒有證據，但只有那樣才會讓Achlys如此信任。要知道如今，她對Reid也并非無話不談。Reid現在真的可以走入她身後的迷霧世界嗎？

某種程度上，那個男孩讓Achlys自然而然的放松，順其當然的信任，她也嘗試着将自己的世界展現給Reid。只是那不意味着，Achlys會将黑暗的世界與他共享。

這點，Reid恐怕不同，他在同伴的身上，學會了分享快樂，也共同承擔痛苦。他讓Achlys能更深入自己內心的惶恐。

但是，Achlys卻沒有機會找到那個同伴，或者說是更殘忍的那種，得而複失。

Fat有點害怕，Achlys在不能承受的那天，她将何去何從。Reid的時間夠嗎？他們之間有一個時間差，Reid成長并走入Achlys的內心，與Achlys終于不堪重負并迷失前路之間的時間差。

Achlys越是理智，就會越壓抑。她越想放下，只怕适得其反。

Clarence的事情打開了一個缺口，只是這個缺口是好是壞呢？

休息日，Achlys與Reid從書店回來，走到樓下的時候，Reid主動提出了邀請，“Achlys，不上去坐一會嗎？”他的神色有一點隐秘的期待與惶恐。

“當然，我不會拒絕你的邀請。”Achlys愉快地回答，但她猜測多半這不是一個單純的邀請。

Reid 房間的特色就是書，各種各樣的書，沒有太多淩亂置放的物品，當然不排除他事先處理了。

他們在沙發上坐下，Reid 到了兩杯清水。

他雙手拿着玻璃杯，視線盯着杯中的清水，張開口想要說什麽，又閉了起來，不自覺地雙手越拉越緊地握住杯子，關節處有點泛白。

Achlys看着他，剛想要緩解氣氛，就聽他低聲開口了，

“Hesper，我從來沒有提起過我的父母，你不好奇嘛？”

Reid的眼神沒有看向Achlys，而是依舊盯着杯中的清水。

“你的意思是我們應該要見家長了嗎？好吧，這稍微有一點快。

不過認真地算一下我們認識的時間，讓我想想，恩……，居然也有一年半了。也許，是可以進行這個雙方見面的步驟了。

但是，我這裏有一個問題，小叔叔他的蹤跡連FBI都查不出來，難道要CIA幫忙，他又不是危險人物。

只能希望他能從越南叢林裏活着出來。”

“Hesper……”，Reid所有的緊張心情都沒被她打斷了，他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設，他有點寵溺又無奈地笑了出來。

“Well,這才是适合你的表情，不要那樣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Spencer，直說吧，你的重點。

你知道Fat已經抱怨過，你不會抓重點這件事情了，如同他說的所有的重點都是在食物上，你的重點在哪裏？”Achlys希望他能夠直接一點，不要浪費太多的腦細胞，好吧，這不能說，不然他會論證這與腦細胞無關。

Reid 有點不确定，也有一點不願意啓齒，但他還是說了。“我的母親有精神病，現在在療養院治療，是我18歲的時候，親自把她送了進去。至于父親，他們很早就離婚了，然後離開了我們。我是母親帶大的。”

他一口氣說完這些，轉頭看向Achlys，試圖在她的表情中找到什麽。但是一如既往，要在她的臉上到驚訝的神色，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而Achlys的表情只顯得有一點的不理解。

“所以？重點是在精神病？還是在離異？還是在小時候他離開了你們？Boy，我真的不能從你的這番話裏分析出來。”

Achlys有點不能理解，在她看來童年的幸福與否，是可以影響一個人的後半生，但是絕對不能決定一個人未來的選擇。她從不害怕過去的黑暗，因為沒有那些苦難，又怎麽會有現在的自己。

Reid不得不說，你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維判斷一個非正常的人類。

“Hesper，你知道精神病是會遺傳的。我的母親，如果她沒有發病，也許我的父親不會離開。還有一個夢，我總是夢到一個男孩。我感到自己與他有着千絲萬縷的關聯，而他死在了地下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