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Interlude: A Vicious Circle

Reid看着兩人之間的對持，明顯Hobart有着說錯話的尴尬，而Achlys似乎有點生氣。Derrick，這是他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了，看來其中有他不知道的故事。

“Hobart，我糾正一點，我和他從來都是兩種人。他恪守規則，但是我從來都喜歡破而後立。他甘心受到古舊條約的束縛，我從來不信那些東西能夠困住自由的意志。”

Achlys端正身體，表情嚴肅，直視Hobart的雙眼，不讓他的眼神游離，一字一句地說，“所以，請不要在把我們的名字連在一起，我與他，從前、現在、今後，都是兩個人，永遠不會相提并論，你明白了嗎？”

Reid看着Achlys無比嚴肅的态度，她很少有這樣的時候，那并不說明Derrick與她毫無關聯，而恰好證明了那個人曾經與她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他隐晦地看着Achlys的臉色，在提起那個人的時候，她身上有種說不出的古怪，像是藕斷絲連，又像是永不回頭的決絕。

Hobart也端正了态度，難得沒有使用歡快的語氣，“我明白，他不喜歡我，他認為我破壞了Edwin家的優良家規。他也不喜歡你，認為你們的理念簡直背道而馳。我不會在提起他了，一個讨厭自己的人。”

“OK，案子我接下了，你和M先生，聯系一下，我先去和他談談，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Achlys馬上恢複了一貫的态度，“Hobart，你知道即便把案子給我了，Edwin的幫忙還是免不了的，你到時候不要怪我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

“不會，你随便用~”剛說了不應該說的，現在Hobart就是不情願也不能表示出來。

Achlys與Reid起身準備離開，Hobart送他們出門，臨別前說，“預祝你們見家長順利~”

兩人回到家，Achlys稍微準備幾件換洗衣物，她明天現行出發去拉斯維加斯，在那裏等三天後休假的Reid。

Reid看着Achlys的身影，他想起關于Derrick的事情，一時間不知道怎麽開口。他必須承認有點好奇兩人之間的關系，但是明顯Achlys不想提起這段往事，只是他們之間的曾經，讓Reid有點不舒服，也許是一絲醋意，也許是因為有另一個人可能與Achlys羁絆過深。

“Spencer，你是不是想問什麽？”Achlys收拾好行李，就看就Reid欲言又止的表情，她坐到了Reid身邊，“有關Derrick？”

Reid遲疑地點頭，不确定地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其實不想再提起他，我，恩，只是有點好奇，……”他不知道如何繼續，他怕這聽起來有點像他在質疑Achlys的曾經。

Achlys 微笑着看着他，“不用這樣Spencer，沒有什麽不能問的，我懂你的意思。”她調整了一個姿勢，讓自己正對Reid，“你應該明白他不是前男友之類的角色。”

Reid看着Achlys玩味的笑容，向她表示自己明白，“我當然知道，你回憶起他的神色，不像是在想念一個從前喜歡過的人。只是，Hesper，你對他的感情比那還要複雜。我不太明白，就像是對于一個敵人的厭惡，又像是一個老朋友的懷念，也有着說不出的牽連……”他停頓了一下，而後幽幽地說，“好吧，說實話我覺得那個你，離我很遠。”

Achlys歪了歪頭，看着眼前的人，應該說絕對敏感的直覺嗎？她不可置否的看向Reid，“我說過，我和他本來可以成為摯友，但是後來中途散場。”

Reid點點頭，以前Achlys确實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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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encer，這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是誰呢？”Achlys話鋒一轉問了這個問題，然而她并沒有想要他的答案。“對我來說，是Derrick，他是世上最了解我的人，如果這個答案讓你不舒服，我很抱歉。因為我同樣感到不舒服。”

Reid聽到這句回答，确實閃過一瞬的不舒服，但是Achlys的後半句話，讓他意識到Achlys不喜歡有一個完全看透她的人在身邊，就看到她左手摩挲着下巴，然後說到，“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一生的敵人。”

“我和他的家世背景相似，所受的知識教育體系相近，甚至是性格處事都十分相同。在老師自殺後，我前去德國，遇見了這個人，已經聽聞了很久的人。”

Achlys看向Reid，神色帶有一絲悵然，“我們曾經相互救過對方的性命，也一起研讨深入那些深奧的知識。就像是一個難得的對手，也是一個難得的摯友。”

Reid默默點頭，他的生活中沒有這樣亦敵亦友的人，但是他可以體會那種感覺，惺惺相惜，但又相隔千裏。

“可惜，我們的理念是那樣的不同，不同到南轅北轍，不同到水火不容。他堅持的成規，是我不屑與要打破的東西。我希望的自由，是他終身不會踏足的禁區。”Achlys雙手交握，擱在膝蓋上，“Spencer，你知道，因此我與他只能分道揚镳，與其有天激烈的沖突，不如在一切還來得及的時候，讓一切歸于平靜。”

“至于你說的，感覺那個我離你很遠。”Achlys湊近了Reid，主動吻了上去。兩人環抱住對方，加深了這個吻，過了一會才放開彼此。Achlys氣息不穩的在Reid耳邊問，“你現在還有，我離你很遠的感覺嗎？”

Reid搖搖頭，只是寵溺的笑了。

*****

第二天中午拉斯維加斯

Achlys與M先生在他旗下的一家賭場包間中見面了，兩人就S小姐，也就是Sally的事情談論了一番。

“也就是說你已經派人調查過他的丈夫，他在外面并沒有出軌的行為？”Achlys看着手中有關Sally丈夫在各種場合的出入照片，有的隐秘，有的公開。

M搖搖頭，“沒有，他在這個方面像是一個正人君子。”但是M又改變了語氣，像是在譏諷一般，“但這不代表全部，有的人多餘的精力，可以在家中發洩出來，家庭暴力就是一個選擇。否則怎麽解釋我多次看到Sally隐晦地出入醫院，還是對客戶資料絕對保密的那種。”

Achlys看着手中的照片，比原先的還要齊全一點，像素與鏡頭也更清晰。從照片上看，Sally的精神狀态不佳，盡管她的笑容依舊溫柔，但是細微的地方，眉頭與嘴角還是能看出深藏其下的憂慮。

身形纖瘦，光從照片上不能分辨，她是否受到家庭暴力，也不能甄別她受到的是冷暴力還是肢體傷害。

“這可能只是她生病了，M先生，我們不能無視一般的選項。”Achlys不贊成向極端的地方思考。

M沉重地點頭贊同這一說法，“你知道她的母親身體不好，十年前過世了。她的父親三年前在飛機失事中也離開了，現在的Sally沒有原來的依靠了。我只是想知道她需不需要幫助，如果真的是生病，我也想盡一份力。”

看着M情深難悔的樣子，Achlys只能先說，“我可以試試，但是我不保證結果與你思考的一樣。”

側寫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它會剝去美好的外衣，只剩下鮮血淋漓的事實。

Achlys來到Sally常去的那家醫院，就規律來看她每隔半個月都會來一次，有時候甚至更短，就M說按照他的觀察這樣起碼有一年了。

走進醫院的候診室，Achlys裝作是病友的樣子，在Sally身邊落座下來。

近距離觀察這個女人，可以感覺到她身體上的虛弱，但是她遮地很嚴實，臉袖口的紐扣也一一扣好，看不見是不是有什麽傷痕留下。

“Hi,你也是再等Dr.Peter 的問診嗎？他的預約似乎很困難。”Achlys主動向她搭讪，Dr.Peter是這家醫院有名的消化道醫生，也為許多上流社會的人出診，坐在這個候診區，Achlys猜測她多半是預約了這位醫生的叫號，即便不是，也一定聽過這位醫生的名字。

Sally看向Achlys，她身上的衣着配飾，不無說明這個人的經濟優越。而在這個圈子中耳濡目染已久的Sally，自然能分別來人的生活層次。

“是的，我約了Dr.Peter，你是新搬來這裏的嗎？沒有見過你。”Sally想着那些派對中沒有見過Achlys，按理說他們會時長出席這樣的聚會，廣結善緣，也拓寬人脈。

“有一個項目才來到拉斯維加斯的，可能要居住一長段時間吧。”Achlys順着她的話說了下去，那個圈子裏的人不輕易結交人，也不輕易得罪人，而最快接近他們的方式，就是你本就是其中一員。“這裏賭博的氛圍很熱鬧，倒是一些別的派對少了一點。你知道的類似于古董鑒賞，或者一些拍賣會之類的。”

“這裏确實不太有那樣的東西，就連美國也少了一點，還是英國比較看重哪些，濃郁的文化氛圍很不錯。聽你的口音，是英國來的？”Achlys的祖父從來只用濃重的倫敦腔英語，他們生活的時間不長，但是Achlys還是收到了影響，何況後來的那些奇怪書籍，有很多用古英語撰寫的，所以英國老牌貴族間使用的繁複語言，她并不陌生。

“算是吧，不過在這裏也好幾年了，美國也很不錯。”Achlys善意地向她笑笑，讓Sally感覺到她的親近，就像是認出了你的家鄉，并且贊美它的自豪感，卻也認可腳下的國土。

“我猜對了，你知道嗎？我從小覺得還是英式口音好聽，盡管周圍的人說，那裏藏着說不出的古板，但是我覺得那裏有着厚重的歷史。”Sally顯然因為這一點與Achlys拉近了距離。兩人聊了起來。

不多時，裏面的護士告訴Sally，馬上輪到她了。

“哦，時間真快，我以前在這裏等待時，總覺得漫長，哪怕有時候Luc陪着我。”Sally有點不舍點，似乎她很久沒有與人這樣的聊天了。

“我們會在見面的，也許在馬上來到的派對上，你知道下周有一個派對。如果公司沒有特別的事情，要我回到紐約去。對了，我叫Aly，你呢？”Achlys好奇關于Luc的事情，那應該是她的孩子。

居然是小孩與母親一起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