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認清現實

“哼，我們走！”蘇錦繡帶着如玉跟似玉就要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過身來道“蘇未涼，你還是去看看你那個快死的姨娘吧！”

“小姐，大小姐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千草看着蘇未涼面露擔憂。

“千草，我沒事，去看看姨娘吧。”蘇未涼開口道。

“小姐？”百草千草異口同聲道。

以前小姐最怕的就是去姨娘那裏，以前小姐覺得都是姨娘害的小姐只是一個庶女，因為身份的問題，所以小姐從來不願意理姨娘。

“走吧。”蘇未涼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前世跟着夏侯馳的時候穿慣了绫羅綢緞，自己身上的這件舊衣服還真是有點……不舒服。

不過，蘇未涼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衣櫃裏也只有這樣的衣服，也沒有說了，說了也只會讓百草千草跟着難受而已。

“姨娘，你覺得身子好些了嗎？”袁媽媽手裏端着冒着熱氣的藥，流蘇立馬扶着臉色蒼白的柳姨娘靠在床邊。

環視一圈，這個房間并不比蘇未涼所住的房間複雜多少，所以的家具也沒有多少，就連身為蘇瞿溪的姨娘的柳芷雲頭上也沒有什麽釵飾。

而柳芷雲身邊的丫鬟也只有流蘇與袁媽媽兩個人，可見柳芷雲在蘇家的地位十分之低。

“咳咳，還不就是那樣。”柳芷雲笑了笑，蒼白的臉色加上一笑起來臉色的皺紋并不像一個二十七歲的女人。

“姨娘，喝藥了。”柳芷雲喝了一口袁媽媽喂過來的藥，輕輕的咳了兩聲輕輕的問道“袁媽媽，暖暖最近好嗎？”

“姨娘，小姐她…好着呢。”袁媽媽開口道。

可是聽了袁媽媽的語氣，柳芷雲卻是追問道“袁媽媽，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

“姨娘，奴婢哪裏敢有事情瞞着姨娘啊。”袁媽媽連連擺手，示意自己不敢瞞着柳芷雲。

“流蘇，你說。”縱是蒼白，可是柳芷雲話裏的語氣卻是表示出柳芷雲現在很不開心。

“姨娘，三小姐她……”流蘇看了看袁媽媽，自己不敢說話，只有眼神閃爍着，柳芷雲一眼就看出來流蘇的不對勁。

這麽久了，流蘇還是一點，不會撒謊。

“說！”柳芷雲的話讓本就心虛的流蘇顫了顫。

袁媽媽看着流蘇的樣子，嘆了口氣。

正準備說的時候，門外傳來一個聲音“姨娘，我真的沒什麽事情的。”

聽見這個聲音的時候，柳芷雲眼裏是驚喜的，這個聲音，她是怎麽都不會忘記的，可是她是從來不願意來這裏的。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柳芷雲喃喃，看着門口的一道身影，她的暖暖，又長高了些，可是又廋了些。

自她生病的這段時間，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她的暖暖了。

看着柳芷雲眼裏驚喜又小心翼翼的眼神，蘇未涼心裏一疼，這麽多年，包括上輩子，蘇未涼從來沒有将柳芷雲當做自己的親生母親。

“姨娘，你的身體好些了嗎？”蘇未涼走到柳芷雲的床邊坐下，對着柳芷雲關心道。

柳芷雲聽得女兒的關心，更是驚喜交加，上下左右的看了一圈蘇未涼“三小姐，姨娘沒事。”

“姨娘，這個藥不要喝了。”蘇未涼接過袁媽媽手裏的藥，聞了聞對柳芷雲說道。

幾人的面色都變了。

因為蘇未涼突然改變的态度，也因為蘇未涼的話。

“小姐的意思是……”袁媽媽終究是比百草千草經歷的事情多些，所以還是先開了口，不過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是所有的人都明白。

“袁媽媽，将這藥拿去倒了吧。”蘇未涼将藥遞給袁媽媽，叮囑了一句“別讓人看見了。”

“小姐，奴婢辦事，你放心。”袁媽媽開口道。

蘇未涼笑了笑，袁媽媽辦事蘇未涼自然是放心的，不過，蘇未涼環視了在場的人一圈，百草千草和袁媽媽都是信得過的人，流蘇也跟在柳芷雲身邊這麽多年了，也是可信的。

“三小……”

“姨娘，就叫我暖暖吧，在沒有人的時候，暖暖只是姨娘的女兒，姨娘也是暖暖的娘親。”蘇未涼握着柳芷雲的手。

“三……暖暖。”柳芷雲眼裏的淚花蘇未涼看的真真的，蘇未涼心裏暗罵自己前世的沒有良心，柳芷雲對自己的關心讓自己心裏才明白，這個世界上真正對自己好的人也就是自己身邊的那幾個人。

“娘，以前是暖暖不懂事，暖暖以後會好好對你的。”蘇未涼的一聲‘娘’讓柳芷雲的眼淚掉了下來，随即又抹了抹。

“姨娘，這是應該高興的事情啊。”袁媽媽走了進來，對着柳芷雲勸道，拿了一張繡帕給柳芷雲。

柳芷雲接過繡帕抹了抹眼淚，點點頭“暖暖，姨娘不盼什麽，只要你好好的，比什麽都強。”

蘇未涼是可以理解柳芷雲的心情的，就跟她被囚禁的時候是一樣的，本來相信愛情，可是自己心尖兒上的人狠狠給了自己一刀，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的孩子可以好好的。

“娘，你放心，暖暖會照顧好自己的，以後，暖暖再也不會讓娘受委屈了。”蘇未涼輕輕的開口寬慰道。

“小姐，你可是想開了。”袁媽媽頗為不容易的開口，心裏也舒了一口氣，想着以前蘇未涼對柳芷雲的冷淡，已經柳芷雲的不容易，袁媽媽心裏感概，小姐終于想開了。

“流蘇，你快去将我做好的衣裳拿來給暖暖試試。”柳芷雲正看着蘇未涼，突然對着流蘇開口道。

流蘇應了一聲，去拿了。

“娘，你看看你的手，還老為我張羅這些。”蘇未涼撅着嘴拉着柳芷雲的手說道，柳芷雲原本細膩的手現在都是繭子。

“暖暖，我想為你做些事情，不能給你好的生活，我已經覺得很對不起你了。”柳芷雲說道，看着蘇未涼眼裏全是心疼。

“娘，暖暖覺得已經很好了，娘對暖暖很好，暖暖很知足。”蘇未涼的話讓柳芷雲臉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笑裏全是欣慰與開心。

她的暖暖，第一次這樣的與她說話，沒有隔閡，沒有那種嫌棄，柳芷雲覺得，就是什麽都換了。

“咳咳。”只是柳芷雲身體向來都不好，所以忍不住又咳了兩聲，咳完忙對着蘇未涼說道“暖暖，你別介意，我……”

誰料蘇未涼拉住了柳芷雲的手“娘，我給你開個方子，以後暖暖會好好照顧娘親的。”蘇未涼稚嫩的臉說出的話卻是無比認真。